看著龐統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塊方條,嚴小開不動聲色的道:“龐老板,看來你對這木材真的很興趣啊!”
到了這個份上,龐統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因為通過剛才的一番交談,他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撿漏的可能,于是道:“嚴少,咱們談談吧,反正你約宋老板吃飯,也是為了談這個。如果咱們談的價錢不合適,你再去跟宋老板談怎樣?多一個買家,多一個選擇,多一個比較,這對你而言,有好無壞的。”
這話說得貼心入肺,讓人聽著極為舒服,嚴小開差點就想點頭了,只是當他想起一事之時,卻突地冷笑著站了起來,“龐老板,看來咱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龐統急忙問:“為,為什么?”
嚴小開道:“談生意,重要的是誠信,沒有誠意,生意是做不長久的?龐老板對我明顯還有猜疑之心,這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
龐統道:“這話…怎么講的?”
嚴小開道:“龐老板這是明知故問吧?映天紅的老板,明明姓楊,什么時候改姓宋了呢?難不成龐老板說的這個映天紅,并不是我說的那個映天紅?”
龐統的臉上立即就浮起了訕色,尷尬的道:“對不住,嚴少,我和映天紅的老板不熟,記錯他的姓了,我絕沒有猜疑你的意思。你別誤會,別誤會。”
對于他這個說法,嚴小開是嗤之以鼻的,因為他確信這老狐貍絕不會記錯,“映天紅紅木家具”與“龐統紅木家具”在國內的排名不相上下,實力也介乎伯仲之間,是極為激烈的競爭對手,龐統不可能連自己對手的名姓都記錯的。
龐統之所以張冠李戴,指鹿為馬,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嚴小開是不是真的約了映天紅的老板楊開志,如果證明嚴小開撒謊,他對在開價的時候就可以從容多了,甚或至是信口開河,報個最低價把木材拿下。
慶幸的是,嚴小開不但知道映天紅,還知道映天紅的老板名字叫做楊開志,因為前些天和尚欣找房子的時候,數次經過映天紅在深城開的幾間分店,發現他們這幾個分店都在搞讓利酬賓的活動,而且陣勢極大,什么打折,賣一送一,買家私抽獎贏轎車的各種活動。
嚴小開瞧著新鮮,就多嘴問了尚欣一句,尚欣就告訴他,這映天紅的老板叫楊開志開,是京城人,而且是個傳奇式的人物,因為他發家的原因是靠著祖傳的一套老家具。
這個楊開志的發家史與本文無關,所以就沒必要介紹了!
不過嚴小開的運氣,好像從遇到龐統這個倒霉催開始就好起來了,因為龐統試探的,正好是嚴小開知道的,映天紅的老板姓楊,并不姓宋。
龐統也自知不是,趕緊的連連道歉,好說歹說,嚴小開總算是坐了下來。
經過了這一鬧,姓龐的終于老實多了,讓服務員上了咖啡,點心之后,放棄了試探,直接入主題,“嚴少,我想問一下,這木材你還有多少?因為太少的話,價錢相對要低一點的,因為這木材雖然難得,可這么一點,我最多也只能弄幾串佛珠,又或是一兩件工藝品。可是有大量的就不同了,我可以打造大件或整套的東西,價錢也可以賣好一點,給你出的價自然也要高一些。”
嚴小開也很老實的回答:“龐老板,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
龐統愣了一下,“你也不清楚?”
嚴小開模棱兩可的道:“也許有大量,也許沒有多少,不過我想,最起麻是不只這一塊的。”
龐統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好一陣才問:“嚴少,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楊老板給你出了什么價。”
嚴小開學著他的語氣道:“龐老板,不好意思,我想問的卻是,你能給我出什么價?”
龐統有些哭笑不得了,“嚴少,我是真的很有誠意買你這木材的。要不然我也不會…”
嚴小開知道面前的是一個人精,更可以說是一頭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貍,雖然他不確定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玩意兒,但沒有關系,只要知道它是值錢的東西那就足夠了,他就有底氣主導這場交易了,所以他也用不著再和這姓龐的虛以蛇委了,直擺斷他的話道:“龐老板,你不用說那么多,我知道你有誠意,所以你請報價吧。我這東西雖然好不容易弄到的,但咱們有過一次還算勉強愉快的交易,如果價錢合適,不管是你,還是楊老板,都是一樣的。”
龐統拿起木頭仔細的看了又看,猶豫一陣后終于道:“這樣吧,嚴少你也不是外行,那我也不玩那些虛的了,直接給你報實價吧,如果你還有這樣的木頭,也還是這樣的大小尺寸,顏色和質地也都一樣,那我給的價是一千三百。”
嚴小開聞言心里巨震,驚詫不已的看著手中的方條,就這一塊破木頭,一千三百塊?豈不是比自己唯一認識的那種紅木金星紫檀更值錢嗎?
難不成這木材就是傳說中的…
正當嚴小開暗里揣測不停之時,龐統又道:“嚴少,每斤一千三百塊,已經是我能出的實價了,我相信楊老板的價錢也在這個左右了。”
每斤,一千三百?!!!
這一根方條雖然只有尺來長,但少說也有四五斤,這就小一萬了?
嚴小開被徹底的震住了,這些天自己天天在想生財之道,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到什么好辦法,誰知道自己卻是守著個金屋餓肚子呢!
回想起之前,更是有些哭笑不得,因為自己還取笑郝婞帶著個帝王綠去乞討呢!
在龐統報了價之后,他原本是想一口答應下來的,不過深思過后,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而是對龐統道:“龐老板,我有你的電話,讓我回去考慮一下再答復你好嗎?”
龐統則以為他是要趕去赴映天紅老板的約,忙道:“嚴少,如果這個價錢不合適,咱們可以再商量的。”
這話一出,他的狐貍尾巴又露一大截了。剛剛他說這一千三是實價了,可是這再商量的意思明顯是還有提升空間的!
如此一來,嚴小開就更不會當場答應他了,這就道:“龐老板,你對我這生意雖然有誠意,但誠意明顯不太夠。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給我打電話吧。”
龐統著急的道:“不,嚴少,你等一下,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
嚴小開搖頭道:“我現在有點趕時間,而且你也需要時間去考慮,我還是等你的電話吧!”
龐統沒了辦法,只好點頭,“好吧,我再想一想。不過在我沒給你打電話之前,請你先別賣給別人好嗎?”
嚴小開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之前!”
“好!”龐統立即就答應下來,然后看著桌上的方條道:“那這個…”
嚴小開大方的道:“這個就送你了!”
龐統大喜過望,連連道謝不絕,因為聽嚴小開這話里的意思,木材顯然不只這一點半點,也就是說這是一筆極大的生意。同時,他也可以拿這個方條作為樣品,再給自己公司里的師傅又或其他的行家看看,參考一下他們的意見,盡管他百分之一千的確定,他沒有看走眼。
兩人分手道別后,都極為匆忙的朝相反方向趕去。
一個是去自己在深城的分公司,一個則是趕緊回家。
龐統那邊怎樣,沒有什么好說的,就說嚴小開回家之后。
一進宅院,他就高聲叫喊起來,“婞姨,尚欣,你們出來,快出來呀!”
正在廳堂上打掃衛生的郝婞趕緊的走出來,將手指豎到唇上作虛聲狀,然后輕聲道:“阿大,你小聲些,小聲些,尚小姐剛睡著沒多久!”
嚴小開難掩興奮之色,“這個時候,她睡什么覺啊?趕緊把她叫起來,我有大喜事和她說!”
郝婞為難的道:“阿大,尚小姐好容易才睡著的,有什么事等她睡醒再說好不好?”
嚴小開見她不去叫,這就自己走進宅子,直往尚欣的房間走去。
郝婞見狀嚇了一跳,趕緊的在后面跟著,“阿大,尚小姐真的睡著了,你別去吵她…”
嚴小開卻不管,快步走到尚欣的房門前,一把就推開了房門。
追在后面的郝婞忙道:“阿大,別,尚小姐她,她…”
看見尚欣果然躺在床上睡著了,這就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上前,一把掀開了被子,“尚欣,快起來,我有事和你…”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便突然止住了,因為他掀開的被子下面躺著一具全身上下幾乎是全裸的嬌軀,唯一的布片,那就是罩在下身的三角褲。
幾乎赤裸的尚欣,美得真是言語難以表達,筆墨難以形容。
纖長的秀發散亂的灑在枕上,清秀絕美的俏臉上垂著幾縷發絲,看起來柔和又平靜,玲瓏浮突的身上,肌膚白若凝脂,粉光若膩,胸前高聳挺俏的雙峰屹立著,頂端兩顆蓓蕾鮮紅欲滴,而那平坦的小腹上卻放著一個熱水袋。
這副意外的香艷光景,使得嚴小開直接就呆在了那里,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尚欣有裸睡的習慣。
不過他知道的是她晚上有裸睡的習慣,沒想到大白天的也敢這么大膽豪放!
只是他又有些奇怪,以前不是脫光光的嘛,這回怎么又穿上內褲了呢?
這個熱水袋放上面又是什么意思呢?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尚欣感覺身上發涼,一下就冷睡了,張開眼睛后看見嚴小開正傻了似的站在床前,一臉愕然的看著自己,剛開始還反應不過來,直到垂眼看到自己半裸的身體之時才失聲尖叫了起來。
“啊——”
“啊——”
“啊——”
捂著胸部的尚欣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氣的尖叫不停。
嚴小開很無語,不就是被看了一下嘛,又不是被強奸了,至于這么夸張和激動嗎?
待她叫得差不多了,他才道:“呃,那個,我有事情和你說,不過你現在好像沒空,我還是等你睡醒再說…”
尚欣騰出一只手把被子拉到身上,一手指著房門道:“你給我滾!”
嚴小開道:“你放心,我什么都沒看到。”
尚欣歇息底里的大吼道:“滾!”
嚴小開只好退了出去,反正…該看的已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