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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強敵的挑戰

  小硯轉頭看了看四周,確定旁邊沒人后,哽咽著說:“這些日子以來,三少爺幾乎天天來騷擾五小姐,對她動手動腳的不說,還老是用下流話侮辱調戲于她。我們小姐她…她天天以淚洗面,夜里害怕得都不敢睡覺,這兩天還生病了臥床不起。我現在是偷偷到集市上去買點補身子的東西給她調理一下。”

  呂戰咬牙切齒冷哼道:“這三少爺,連自己親妹妹都不放過,簡直是禽獸不如。”

  小硯用輕若蚊吶的聲音說:“不過我聽那三少爺的口氣,好像他不承認與五小姐有血緣關系。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哪,給人感覺好怪異哦。”

  “他這種家伙,已經喪心病狂了,狗嘴里吐露出再難聽的話都沒什么奇怪的。”呂戰柔聲問小硯:“他沒對你怎么樣吧?”

  “沒有。”小硯眼眶里透著盈盈淚水說:“我們小姐每逢三少爺來鬧事時,總讓我躲到后面房間去不讓三少爺看見我,看著她孤身被三少爺欺負,我心里可真是難受極了。”

  正說著,她突然瞥見呂三少爺悠閑自在地正向大門口走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急促的對呂戰說:“三少爺過來了,我出去為小姐買補品了,戰哥哥你自己當心點,我,我走了。”話音都還未落,已如中了箭的小兔子般疾步跑出了大門。

  呂戰看著小硯心急火撩地逃出府門。

  他卻是不愿也逃避開去,只是轉過頭,冷冷瞟了一眼正在向呂府大門方向行走過來的呂三少爺。

  如果說在此之前他面對呂三少爺時心下還感到有點緊張。那么在此時此刻,他非但沒有感到緊張,反倒對與他的對決始有點期待了。

  這鐵血少年期待著那場遲早將要來臨的決戰,不僅是因為他此刻已經突破了凝氣境中期階段,用血光斬升級的九級寶刀也已經完成,更是因為此人邪惡暴戾,橫行無忌,在聽了今早小硯一番訴苦之后,他心里覺得不能一味的在旁邊看著呂三少爺的種種惡行惡狀了,不然這少年的念頭必然不會通達,從而影響到接下來武道修煉的進度。

  于是,在這初晨的陽光灑落之下,云夢城豪族呂府的大門口,兩個身懷絕藝的呂姓少年再次相遇了。

  彼時,橫行無忌,殺人無算的洞府行者--呂三少爺二十二歲,而呂府護院堂黑帶隊長--呂戰則只有十六歲。

  只見兩人越來越接近…

  近在咫尺了…

  肩膀平齊了…

  擦肩而過了…

  突然――

  “哦,是你!”呂三少爺終于開口說話了。

  呂戰立在原地,并沒有回頭搭理他。

  “小兔崽子,看見本少爺為何不行大禮?”三少爺又陰惻惻問道。

  “有這個必要嗎?”呂戰淡定的回答說。

  “這是必須的。”三少爺回轉過身來盯著呂戰的眼睛,用尖銳的嗓音說:“本少爺我才是這呂府的真正主人。而你,只不過是個如螻蟻般的狗奴才而已,別說你必須得跪拜于我了,就是讓你象豬狗一般送到屠宰場里受死,你也該自動綁了送上門去被宰殺,必是難逃一死吧!”

  “哦,真正的主人?”呂戰迎視著他那陰森的目光說:“在我心目中所認同的――真正呂府的主人不會視自己家里的任何一條生命如螻蟻的。哪怕它只是一只看門的狗,都會用心善待于它。而你,除了只會大呼小叫,沒事冷笑之外,做得到這一點嗎?”

  “你這狗奴才…”

  呂戰又凜然說道:“真正呂府的主人不會把自己的家里鬧得腥風血雨,雞飛狗跳,哪怕這個家一貧如洗,家徒四壁,都會用心地去呵護。而你,除了會殺比你弱小得多的人來立威,以緩解你內心真正的自卑之外,做得到這一點嗎?”

  “大膽的狗殺才,居然敢跟我這樣說話。”三少爺怒叱。

  “我只是就事論事,只有懦弱之徒才會害怕聽到真相吧。”呂戰毫不畏懼地針鋒相對。

  “我懦弱我自卑?”三少爺的臉部肌肉一陣劇烈的扭曲,原本英俊的面容頃刻變得猙獰而丑陋,他逼近呂戰,眼睛死死盯著呂戰的雙眼,從牙齒縫間恨恨地擠出一句話:“呂同輝的小野狗,你就和你那死鬼老狗一個樣,又臭又硬不知變通。不過爛泥再硬也終究是臭泥巴,既成不了石頭,更成不了美玉。”

  呂戰忽然展顏一笑,說:“一個人能做一坨爛泥未必不是件好事,好歹也能肥沃了莊稼糧食,從而養活了很多人的生命。而有些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雖然看似象天上美麗的浮云,其實不過是一團潮濕的空氣罷了,高高在上的虛無美麗肯定是毫無用處的廢柴,這種東西生才是真正可悲,而且估計他自己心底比誰都明白,不然為何會一直如此暴躁難以自制,再做了這么多邪惡之事以求發泄呢!”

  這三少爺一向自詡天資聰明,修習武道更有天分;再加上有洞府中的強力存在相助有如天助一般;就算是平時對這幫凡人說話,也是很有口才,處處壓人一頭的。

  可是沒想到,剛才與呂戰口舌交鋒,辯了短短幾句話,自己卻處處落于下乘,這讓他既驚又惱,頓時一股濃烈的殺意涌上心頭。

  “呂戰,我問你,”他緊緊看著呂戰的眼睛問:“劉大固和薛力疾是怎么失蹤的?”

  呂戰回視著他的眼睛,波瀾不驚地反問:“三少爺你說呢?”

  “他們在失蹤的那一天,有人曾親眼看見他們與你一同行向東郊的廢棄長亭,你承認有這事嗎?”

  “嗯啊,是有這么一回事。”呂戰看著他的眼睛,承認:“當時他們說因為要迎接你的回歸,想去察看一下長亭一帶的地形,要我跟他們一起過去有個照應,我也沒多想就跟他們去了。”

  “后來呢?”

  “后來我們看過那里,覺得沒啥問題不會被暗殺者利用,所以不久后就分開了。我回家吃飯,他們繼續向前查探,至于最后走到哪里去了。拜托我又不是這兩個大叔的保姆,那就不關我的事啦。”

  這句話呂戰扯謊扯得面不變色,因為他覺得不管對方信與不信,其實都無所謂了,反正自己是不信的。

  “是嗎?”三少爺滿臉的寒意:“為何呂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有過這件事?”

  呂戰聳聳肩膀:“我不過是個護院堂的隊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甚至那兩個大叔失蹤什么的都不曉得,還以為是他們那天來了興致,直接去尋找三少也你了吶。”

  “那小子你為何不把這件事向護院堂上層匯報?”

  “哎呀,因為沒人問我呀。”

  三少爺瞇了瞇眼睛,陰笑起來:“你說的這些話我可一句都不相信。”

  呂戰撓撓頭,淡定的說:“我說你心里既然早已有計較了,為何還要跟我說那么多廢話呢?要知道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的。”

  “我廢話?”三少爺聽了眉毛都幾乎擰成一個結了:“呵呵,本少爺那是可憐你,讓你再多說幾句話,因為恐怕以后你就沒機會說話了。”

  “是嗎?”呂戰輕輕地彈去衣袖上的灰塵,“那敢情好,拭目以待啦。”

  這三少爺顯然已經享受慣了別人在他面前哀求討饒的樣子。

  突然之間碰到一個能如此從容間笑談生死的少年人物,他還真的有那么點不適應,換作以往的習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眼前這只螻蟻的。

  只是現在在城里這耳目眾多的地方可不行,他還有件極為重要的事情沒有辦完;

  而這呂戰看來也是進入凝氣境界的好手,才會對自己說話時如此有底氣,萬一他和這少年在呂府大門口纏斗過久的話,怕招來呂府和云夢城里坐鎮的其他凝氣境高手一齊來圍觀,從而徹底暴露了自己算是“半個”洞府行者的底牌。

  雖然傲慢如他根本不怕普通的凡人凝氣境高手,但萬一對方人多勢眾從而影響到他所辦的那件“大事”,也是極之麻煩的吧。

  所以他強壓住心里的怒火,黑著臉對呂戰命令道:“你,跟我走。”

  呂戰心里明白,該來的那一刻終于到來了。于是連問都不問聲要到哪里去,毫不猶豫地就跟著三少爺走出了呂府。

  兩人一路上沒再說一句話,埋頭一直往東行去。

  沒過多久,就來到東郊外的廢棄長亭邊。

  呂三少爺一直走到長亭的亭柱前,這才回過身來,望向呂戰說:“狗奴才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呂戰把雙手負在背后,淡淡說道:“我無話可說,因為你的話實在太多太啰嗦了,不知該回答你哪句話。”

  “你無話可說!”三少爺用手電指著長亭的亭柱說:“看見沒有?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這里有掌印和拳印,還有這些長長的劃痕都是劉大固的‘驚鬼撩魂爪’留下的印痕,說明當時在長亭前的那場打斗激烈異常,他甚至都用上了‘大力金剛符’,才能使他用出真正的‘驚鬼撩魂爪’。本少爺打聽過了,你的武道以拳法和掌法為主。所以,就是憑此推斷出,長亭前的這場戰斗,就是你和劉大固之間的戰斗,因為劉大固親口向我保證過,不會讓你們父子存活在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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