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司徒亦而言,他似乎是不覺得自己如何的委屈,心中掛念著,能在安夜錦的身邊就好。他會禮讓安夜錦的父母,會謙讓安夜錦的妹妹與妹夫,在他看來,并非是男子的尊嚴為重,而是家中和睦為重。
安夜錦卻在之后單獨與顧覓荷談了談,希望顧覓荷能夠接受這個‘女’婿,原因很簡單,就是她愛他。
顧覓荷其實也不討厭司徒亦,就是覺得這小子平日里面嬉皮笑臉的,看著就覺得他脾氣很好,很想欺負欺負,聽安夜錦這番一說,她也表示,日后不會在與司徒亦那般嬉鬧了。
司徒亦注意到了顧覓荷的變化,只是淡然一笑,然后日日照看君子眠,很少回到周國的住所,只有在與許靖易對陣、與遼帝見面之時才會出屋。
不知不覺,五國聚會的五個月時間馬上就要過去。
因為煙國一直世態不穩,盞樂又是一心想要盡早的鏟除薛郡王,便提前趕了回去,臨行前,司徒亦與盞樂長談了三個時辰,都是在教盞樂如何對付薛郡王,顯然,他也不準備放過薛郡王,必要的時候,司徒亦會利用周國的勢力給薛郡王難堪。
當年讓他不得不離開安夜錦的仇,他至今記得。
司徒亦在君家是好脾氣,在外界卻不是。
當年他為了能夠上位,不惜賠笑唱戲,不惜做人的書童,就算是被人做出輕浮的舉動,都會忍耐,最后,他讓那一府人都被滅‘門’,就連丫鬟與小廝也不放過。
他沒有什么同情心,他不怕招惹仇恨。
處理了這些,盞樂去與君傾泠道別,君傾泠突然有些依依不舍。她的傷情還沒有完全好,平日里面被顧覓荷管理得極嚴。都不許到處走動,就算盞樂離開她都不能去送行。在君傾泠稚嫩的心中,如今盞樂已經是她的夫君了,自己的夫君遠行。自己在及笄之前都再難見到,不會心中失落才怪的。
“盞樂,你走以后可會想我?”君傾泠躺在‘床’鋪上,問盞樂。
盞樂半大點的孩子,坐在那里也不顯得如何高大,只是那么一小坨,看上去很是可愛‘精’致。
“想夜錦與司徒的時候。順便會想起你來。”
“你這話真不招人聽。”
盞樂抿著嘴,將頭扭到一側,也不看君傾泠。
君傾泠畢竟是比盞樂大一些,懂得的兒‘女’之事也要比這孩子強出很多來,所以感情也要比盞樂敏感許多,她見盞樂好似并不在意自己,當即就覺得委屈,眼中一瞬間充盈起了淚水。看著盞樂哽咽著怒罵:“你最討厭了!”
盞樂一怔,隨即不高興的嘟囔:“我好心來看你,你看看你這是什么態度?”
“我就是這個態度了。受不了你就出去。”
“哼,你無理取鬧。”
盞樂在別人的事情上明白,在自己的事情上就容易犯糊涂,此時顯然就是不懂君傾泠的少‘女’情懷,只是覺得君傾泠奇怪。
不過見她一副要哭的模樣,還是妥協的坐在那里道歉:“算了,此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你也別生氣了。”
也不知君傾泠怎么就這般好哄,竟然一句話。就破涕為笑,然后伸手拽住盞樂的小手,說道:“莫要‘亂’收姬妾美人。”
“我豈是那荒‘淫’之人?更何況…我才多大,讓我…我也不行啊。”
聽他這么說,君傾泠才開心了不少,擦了擦眼淚。然后湊過去,拽住了盞樂的衣領,在盞樂的額頭親了一下。
盞樂一瞬間紅了一整張臉,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身體僵直,似乎想要立刻離開,又怕丟人,便只是那樣硬著頭皮坐在那里,看上去就好像一只鴕鳥。
見平日里的小大人變成這幅模樣,君傾泠越發的歡喜,然后挪了挪身子,去‘吻’他的小嘴。
嘴‘唇’剛剛碰觸,盞樂就炸‘毛’了,快速的起身,就跟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快速的沖出了房間,然后小跑著出了院子,想到還沒與大家道別,才又轉了回來,紅著臉與大家說了幾句,這才拉著安夜錦的袖子,將她拽到了角落里,然后神秘兮兮的問她:“親嘴嘴的話,會有小孩嗎?”
安夜錦一怔,隨即忍不住笑起來,然后伸手戳了戳盞樂的頭,說道:“孩子不會有,只是這娘子你是肯定不能丟了。”
“嗯,我會娶她做正妃。”
“日后你可是后宮佳麗三千,需要子嗣昌盛。”
對于盞樂與君傾泠來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不可能的事情,盞樂似乎也早早就知曉,只是認真的說道:“我絕對不會負了她的。”
安夜錦點了點頭,跟隨司徒亦送盞樂出去。
待他們回來之時,剛剛入院子,就看到派去調查莊妃的人狼狽進來,顯然是經歷了戰斗,才會鬧得如此狼狽。
“發生了什么事嗎?”司徒亦開口問道。
他們走過來,一人將一件東西遞給了安夜錦,一人說道:“我們見莊妃好像在秘密的尋找著什么,然后十分神秘的押送這東西,就一時興起去奪,沒成想這些人拼了命的保護,我們知曉此物必有蹊蹺,就搶了過來。”
安夜錦看著手中的盒子,微微皺眉,她對司徒亦示意了一下,讓他稍安勿躁。
她生怕有毒,或者是里面有暗器,便用自己的銀針‘插’入其中,試探了一番,發現并沒有機關,這才小心的打開,還本能的躲開了片刻,可是打開之后依舊是安然無恙,她這才去看盒子里面的東西。這東西用紅布包著,似乎是一塊石頭,或者是一塊令牌,她拿出紅布,打開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是覺得眼前這黑‘玉’十分熟悉,隨即,她便是一驚,尖叫了一聲準備將‘玉’丟出去,卻覺得身體一瞬間被這‘玉’吸干了力氣。她頹然的倒在了下去。
失去意識之前,她只能聽到‘侍’衛們的叫聲,與司徒亦一聲一聲的喚:“娘子,你怎么了?娘子!”
她的身體很輕。就好似沒有任何的重量,周圍十分模糊,她什么也看不到,一陣‘迷’茫,又是一陣恍惚,她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天已經亮了。
刺目的光芒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卻好像許久未曾見到光了似的,竟然覺得眼睛生疼。
她緩了許久,才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件事物,就讓她一驚。
電燈。
她的腦中轟然的響起了警鐘,讓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顯得有些不急促。
不會的!
她回來了?!
她試著抬起手,很快就看到了瘦弱的手臂上。有著無數的針眼,此時手背上還有著剛剛打完針,貼著棉‘花’的膠帶。
再看一眼周圍。發現這里是一處簡陋的小屋,沒有什么裝潢,只是簡單的水泥墻,一個破舊的衣柜,地面上還散落著鍋碗瓢盆。
屋中只有一個沙發,已經漏了棉‘花’,上面坐著一個男人,臉上有著些許的胡渣,此時正在擺‘弄’著手機,從聲音上可以判斷。他是在玩手機游戲。
“曉宇?”她艱難的開口,聲音就好像磨砂的,十分難聽。
薛曉宇坐在那里,原本樣子顯得有些疲憊,聽到這一聲音,當即抬頭。看向安夜錦。
看到她睜開了眼睛,此時正在看著他,他當即一喜,然后快速的到了‘床’邊,用雙手捧著她的臉,一瞬間紅了眼睛,他看著她輕輕的喚了一句:“姚葉,你醒了?”
“嗯…”其實她也不太明白。
那一塊‘玉’,安夜錦曾經見過,就是那塊‘玉’讓安夜錦穿越到的古代,如今,她又鬼使神差的回來了。
面前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一個原本純凈的少年,此時卻好似一個頹廢的大叔。
他看著安夜錦,突然泣不成聲,然后小心的握著安夜錦的手呢喃:“終于醒了,終于…醒了就好,我…”
“曉宇。”她看著他痛哭的模樣,突然一皺眉頭,心中發酸,理智卻在告訴她,這個男人只是她曾經的男人,如今自己愛的人是司徒亦。
“嗯?我在呢,我去給你拿杯水,你的聲音聽起來很難受。”薛曉宇說著,起身幫安夜錦倒了一杯涼白開,遞給了她。
她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才繼續喝了兩口,然后開口問薛曉宇:“這是哪里?”
“我租的房子。”
她一怔,隨即問道:“你的房子呢?”
因為薛曉宇工作成績十分不錯,單位給他分了一套住房,在這個城市已經算得上是黃金地段的房子了。
薛曉宇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說道:“你剛剛成植物人…呃,剛剛開始睡的前兩年,有你的保險賠付金,還有軍區給的錢維持著,可是我總想替你看病,就到處找醫院,錢只夠用了兩年多,就沒了。沒錢以后,我就把房子賣了,繼續給你治病。到現在…只能租得起這么一套房子了。”
她突然覺得喉中一干,隨即又喝了一口水問道:“你的工作呢?”
“辭了。”
“你不是很愛你的工作嗎?”
“可是我更愛你。”
其實這一章思考了良久,要不要這么寫,可是最后還是決定寫下去,畢竟這是我最初的大綱,這個文整體被我省略了很多情節,但是劇情未變。
相信這一章寫完,肯定有人接受不了,或許狗血,或許什么什么,反正讀者否定一本書的理由很多。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現代的劇情不會持續很久,這兩天就會大結局了,嗯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