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三鳥之局第220章三鳥之局“宗主一意孤行,讓這些血族參與進來是什么意思呢?”暮秋堂又情不自禁的看了看那些同行的,面色蒼白的洋鬼子。品書網 這些洋鬼子的身份在臨行前,暮秋堂就已經從宗主哪里知曉了。雖然肩負著監視秦刺的任務,但同樣的,對于這些突然加盟的血族,暮秋堂也一樣不敢掉以輕心。指不得一路上,腦子里一直轉悠著這樣那樣的念頭,卻始終猜不出那向來強勢的朗宗主,這次究竟是玩的是哪一出。
月宗這次出行的完全是原班人馬,除了郎昆缺席,上次探路囫圇了性命,完整的走出洞府的那八個月宗族人弟子,這次全部在其中。當然,對于這些貿然同行的血族之人,他們也同樣難以理解。可惜,他們終歸身份低下,連長老都茫然不解的問題,他們即便有什么疑問也只能埋在心里。
“巴桑先生。”暮秋堂忽然加緊幾步,貼在秦刺的身邊,低低的喚了一聲。
秦刺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 ,但他的寡言旁人基本上都已經知曉,暮秋堂自然也明白,所以他低聲說道:“朗少爺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些洋鬼子加入進來,是個什么意思?”
秦刺淡淡的一笑,搖了搖頭。
暮秋堂斟酌著秦刺的表情,待實在是現不了什么異常的細微舉動,不由嘆了口氣說道:“宗主的意思,真是越來越難讓人琢磨了。不管大挪移陣傳送的地方是什么,也不能牽扯上這些洋鬼子啊!”
說著暮秋堂大有深意的看了秦刺一眼,說道:“巴桑先生,您應該知道這些人都是血族吧?”
秦刺揚了揚眉頭,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是血族,不僅僅是他認識,郎昆也跟他提起過。那天的秘黨盛宴之后,郎昆就將普銳斯等人血族的身份說了一遍。秦刺大致的能猜出來郎昆的意思,他帶秦刺赴宴,更多的恐怕就是想讓秦刺看到那些血族的真面目,從而順著臺階給他介紹一下這種西方黑暗世界里的特別生物。
至于郎 昆為什么要這么做,先前秦刺還琢磨不出其中的原因,但現在,原因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郎昆父子倆安排血族加入到其中,安排秦刺掌握大挪移令,在安排暮秋堂等月宗之人相隨。這其中,秦刺作為主掌大挪移令,又是郎昆朗少爺的代言人,郎昆自然要向秦刺交代清楚這些血族的身份,若是隱瞞了,郎昆就得擔心秦刺這張能力強的白紙在現了什么以后,會不會導致一些不必要的變化。
況且,秦刺與血族之間那種天生的敵對,郎昆已經了解的非常清楚。
“知道。”秦刺回答的簡潔了當。但他的心里已經越來越肯定一個事實,那就是大挪移陣通往的方向,應該就是一線神隙的空間,但讓秦刺極為不解的是,月宗帶上這些血族進入一線神隙當中,究竟是為了什么?
秦刺的疑惑和暮秋堂不同,在這件事情當中,除了郎昆父子倆知道整個過程,其他人,僅僅都是知道冰山一角罷了。秦刺知道的要多一些,而暮秋堂則是完全的蒙在鼓里,甚至到現在,
他還認為這大挪移陣所通往的地方,是哪個上古修士的藏寶之地。
“嘖,以巴桑先生和朗少爺的關系,自然是知道的,倒是我問的有些多余了。”暮秋堂自嘲的一笑,隨即又試探著問道:“巴桑先生,朗少爺和宗主將大挪移令交給你,說你已經掌握了開啟大挪移陣的方法,現在又帶上這些血族,該不會,這些血族的作用就是打開陣法的鑰匙吧?”
暮秋堂的想法有些天馬行空了,但也卻是是在他所能掌握的信息范圍內的猜測,所以,想要對一件事情充分的了解,所掌握的信息非常的重要。
秦刺心里便是一陣冷笑,郎昆交給秦刺大挪移令的時候,抱著的,是對秦刺已經完全控制的心態。而他實際上并沒有說明白,如何開啟大挪移陣,簡單的來說,郎昆只是告訴他,將這大挪移令牌放置到陣眼里,就能夠開啟大挪移陣法。
這其實跟沒說,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誰都知道,這大挪移令 牌本來就是在陣眼里取走的,現在放回去,那和原來的有什么不一樣?既然是一樣的,那么,原先陣法沒有開啟,現在陣法不也是同樣無法開啟么?
但郎昆交代給暮秋堂等月宗族人弟子的,卻是秦刺已經掌握了這樣的方法,這可以說是明著的欺騙了。郎昆敢這樣做,抱定的就是秦刺沉默寡言,和白如紙張的性格,他相信,旁人從秦刺的口中問不出來什么。
秦刺確實不會說什么,但他卻不是白如紙張的巴桑,這中間的緣由因果,自然在他的思索猜測之中。
“我不知道。”秦刺面無表情的回答。
暮秋堂見狀,便不在詢問,但眉間的疑惑卻絲毫沒有減少,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可惜啊,朗少爺要和宗主一起為一線神隙的事情做準備,否則,要是朗少爺同行,倒也不必有這么多疑惑了。”
秦刺暗中掃了他一眼,見他的目光始終有意無意的綴著自己,心中已經是透亮。他雖 然無法看出郎昆父子倆的全盤安排,但這對父子使用的好手段,卻無法瞞過他的雙眼。
“這對父子確實不簡單,不過以郎昆的心智還做不出這樣高明的安排,這顯然是月宗宗主郎志遠的安排。雖然不能稱之為一石三鳥,但此番手段確實將這一行人大致規劃的三方勢力,取得了一個互相牽制的間接平衡。”
秦刺心里默默的盤算著。
這次光臨羅布泊荒涼戈壁的人數確實不少,但總的來說,分為三方。秦刺自然算作一方,以暮秋堂為的月宗族人弟子算作一方,還有一方自然是那些血族。
這三方勢力皆是郎昆父子倆棋盤里的一顆棋子,偏偏每顆棋子都有自己的任務和價值,如何讓這三方勢力在這場游戲中不出任何的意外,這就是郎志遠高明布局的地方。
秦刺的任務就是打開陣法,他手里掌握著關鍵的物品大挪移令,在郎昆的眼中,他知道的東西也是最少,也是最容易控制的,所以 大挪移令才會交予他來掌控。
暮秋堂等月宗弟子所知曉的,僅僅是這么個地方加上陣法,以及猜測其通往的是某個上古修士的藏寶之地。但他們的身份卻可以說是代表著月宗的,這也讓他們成為另一個關鍵。
而這些莫名參與的血族,雖然秦刺和暮秋讓都猜不出他們的目的,但顯然他們在這一環節中有著更為重要的任務。所以他們也是關鍵。
但現在,三方各自掌握著一部分關鍵,缺少了一方都不行,加上相互監視,相互制衡,就形成了一個暫時的平衡。至少在眉頭進入大挪移陣中之前,這個平衡是沒有辦法打破了。一方出現了意外,勢必遭到其他兩方的反撲。
毒辣的陽光蒸騰著荒涼的戈壁,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帶著撕心裂肺的灼烈,這讓習慣于在黑暗里生活的血族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太適應。好在這次出行的血族,都不是那些低等次的血族,他們在秘黨幾大家族當中都有著不菲的身份,能力最低的都是伯爵。對于他們來說,自然不懼怕這些陽光 和溫度。
“這該死的天氣,真是糟糕透了,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倫敦那惡劣的霧。至少不會讓我的全身好像蟲子在咬一樣。”諾菲德族的布萊德公爵瞇眼看了看天上那一輪火熱的光體,低低的咒罵著。
“呵呵,布萊德,多曬曬陽光,會增加咱們的黑色素含量,你看看你這張老臉白的跟姑娘的藏在裙子里的了。”一旁麥卡維族的萊恩公爵笑著打趣道。
他們倆只是這次血族秘黨各族出動的公爵級血族中的兩個,這次秘黨一共出動了二十位公爵,一百名侯爵,三百名伯爵。這樣的陣容,除了當初秘魔兩黨開展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之后就根本沒有再出現過一次。
布萊德和萊恩雖然是兩個家族的公爵,但私下的關系卻還不錯,不涉及到家族的利益,某些話還是可以肆無忌憚的說一說的。那布萊德公爵沒有理會萊恩公爵的打趣,而是回頭看了看走在最前方的那些東方人,低聲說道:“萊恩,你看這些東方人打的是什么注意,郎志遠那家伙不是月宗 的宗主么?為什么要讓咱們進去以后,立刻動手除掉同行的這些月宗之人呢?”
萊恩指了指腦門說道:“東方人向來喜歡動用這里,管他們是怎么想的,既然決策層的人都同意了,咱們照做就是了。”
布萊德和萊恩雖然都是公爵的身份,但還進入不了秘黨的決策層,決策層都是由各家族族長聯合組成的一個決策機構,控制著整個秘黨的運轉。
“想不明白,算了,不過你聽說了么?這次郎志遠好像是拿圣血與咱們決策層做了交換。不是說圣血早就不存在了么?這郎志遠從哪里弄來的圣血?”布萊德公爵顯然是有些八卦的,從小道消息聽聞來的東西,卻能讓他談論的興致勃勃。
萊恩撇撇嘴說:“你這是從哪兒打聽來的,呵呵,不過我也聽聞了這么回事。無風不起浪,看來事情也十有是這樣的。圣血這玩意兒,雖然據傳是早就沒有了,但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明白,殘留了一兩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可是第一代血族,咱們的老祖宗該隱的 血液,有了這東西,幾乎可以一瞬間將一個普通的血族提升到公爵的實力,而且日后的進化度遠遠過其他血族。這么好的東西,決策層里的那些大佬們又如何會不動心。可惜,我更擔心的是,若真有這樣的東西,到時候不好分配啊。”
布萊德眉頭一皺,顯然已經明白了這中間的利益糾葛,確實,圣血真的拿到手了,如何在秘黨幾大家族里分配實在是個極難的事情。到時候,恐怕又得爭論不休了。
“你說,這該不是那郎志遠故意的吧?”布萊德揣測道。
萊恩聳聳肩膀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不管是不是有意,圣血這樣的玩意,咱們秘黨是不可能放過的。否則,郎志遠也大可以去尋找魔黨,這東西只要是血族就不可能抵擋的住誘惑。”
話說到這里,突然見到前方的那些東方人停住了腳步,萊恩急忙說:“好像到地方了。”
確實到地方了,現在這一行人所處的位置,正是當初 進入那被遮掩的青山綠水之處,只需要等到午時三刻,那如同海市蜃樓般的奇景出現,就能夠進入其中。
午時三刻一過,奇景出現,眾人紛紛進入其中。對于秦刺和暮秋堂等人來說,已經進來過一次,何況在東方的典籍里也少不了這種陣法布局的記載。但是對于血族之人來說,這種神秘的東西,就頗有點驚人的色彩了。讓他們在進入的時候,左顧右盼,似乎想要看看,這種神奇的地方到底是怎么打造出來的。
“蠢貨。”
暮秋堂見到那些血族的模樣,低低的罵了一聲。
秦刺則是暗暗的一笑。
那類似古修的洞府依然處在其中,看上去沒有絲毫的變化,當一行人進入其中,曾經看過的幽冥鬼曇還在洞壁上盡情的綻放著,可讓秦刺以及暮秋堂等人奇怪的是,原本地上那滿滿當當的蟻尸,此刻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刺看到這一幕,眉頭頓時一皺:“難道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些噬魂角蟻根本就沒死?”
他當初從戒指空間里取出那些噬魂角蟻的蟻尸時,總覺得它們的身上熒光不滅,怎么也不像是死亡的模樣,現在看到蟻尸莫名的消失,這就不由讓他產生這樣的聯想。
可奇怪的是,這次氣息明明十分混雜,大家也沒有刻意的去收斂,卻不再有噬魂角蟻出來襲擊。
正是由于存在著,這樣的疑惑,秦刺悄悄的靠近洞壁,翻看了一朵游民鬼曇,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沒有在其中看到寄生的噬魂角蟻,卻再幽冥鬼曇的花葉背面看到了一顆顆細小的白色卵狀物,極似蟲卵。
“這些莫非就是噬魂角蟻的蟲卵?難道那些噬魂角蟻并沒有死,而是再一段時間以后,回到這幽冥鬼曇上,重新結卵,以求新生?”
秦刺暗自思考著,他雖然在《天方異志》中看到過對噬魂角蟻的介紹,但卻沒有讀到過噬魂角蟻的這 一個特點,連其所化的卵也沒有詳細的說明,所以秦刺并不敢肯定自己的揣測。
想了想,秦刺不動聲色的將意識蔓延到自己的戒指空間里,一個異常的現象吸引了他的注意里。他戒指空間里曾收取的那些噬魂角蟻的蟲尸,竟然盡數消失不見,而在他同樣摘取并收藏在戒指空間里的那些幽冥鬼曇的背面,出現了一顆顆一模一樣的卵狀物。
“巴桑先生,您在看什么呢?”暮秋堂的目光始終綴著秦刺,見其停下,自然要問一問。
秦刺答道:“沒什么,隨便看看。”
說著,便放棄了繼續的思考,舉步向前。
“您是想看看那些蟲尸的下落吧?”暮秋堂見秦刺走過來,便笑著問道,他對秦刺還是保持著尊敬的。雖然月宗之中,除了郎昆父子倆,沒有人知道秦刺的來歷,即便郎昆父子倆也僅僅是以為秦刺是個銀月天尸,但是秦刺的實力擺在那里,同行的這些月宗弟子心里都明白,哪里又敢 不尊敬呢。
“哦?你知道?”秦刺詫異的看向暮秋堂。
暮秋堂搖頭苦笑道:“我也納悶呢,還以為巴桑先生您能看出一些什么來。”
“哦,我也沒看出來。”秦刺搖了搖頭。
暮秋堂看了他一眼,忽然若有所指的問道:“巴桑先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修行叫做尸修?”
“恩?”秦刺猛然轉目看向他,眼里已經泛起了寒意。
暮秋堂心里沒來由的一跳,趕忙解釋道:“巴桑先生,您不要誤會。實話跟您說吧,我對您的身份其實一直好奇的很。上次見巴桑先生眉心現出銀月,這和我當初偶然讀到的一本古籍上,對尸修的終極狀態,銀月天尸的描述極為相像,所以一直心存疑惑,還希望巴桑先生不要見怪。”
秦刺心里念頭翻轉了一陣 ,其實他早看出來,月宗之中也不過是在郎志遠的強勢之下,維持了一個安定的局面。實際上,哪個宗派里面沒有內斗,又有哪個宗派之人不想成為一派之主。這個暮秋堂顯然就不是個安分的人,一直以來的觀察,秦刺可以十分肯定這一點。
而現在,月宗的局勢不清,如果讓他們自己先混亂起來,必然也有一定的好處,何況,或許也能讓秦刺得到更重要的信息。
所以,秦刺倒是沒有隱瞞,但也沒表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是順著暮秋堂的猜測,說道:“不錯,我就是銀月天尸。”
“嘶…”
暮秋堂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原本雖然有猜測,但卻不敢肯定。畢竟銀月天尸已經消失了太久,早已經是傳說中的東西。何況,書上對銀月天尸的表示也是異常的強橫,遠遠不像現在秦刺所表現的這樣,所以先前只是揣測還不敢肯定。
但現在秦刺給了他肯定的答復,他自然是驚訝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