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斯坦的身子在那不知名的烏青色金屬鑄造的盔甲里輕輕的顫抖著,那種巨大的悲痛感幾乎讓他一瞬間產生了毀滅一切的暴虐。
他沒有再說什么,抱著妹妹的尸體,很緊,很緊,一言不發,慢慢的站起身子,看也不看四周的人,大步朝前走去,那渾身撲騰著的凜冽煞氣,讓周圍的這些平日里鼻孔朝天,自以為貴為食物鏈頂端的血族們,都不禁心底一寒,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路。
“那是他的妹妹,他的妹妹被吸血鬼吸成了人干。”傅紅袖見秦刺的眼里有一瞬間的茫然,便朝他解釋著。
秦刺點點頭,其實不用說,他也能猜出個大概,只不過這些人交流的蠻語讓他聽不明白罷了。
“奇怪,他就這么離開了。”普銳斯滿臉的不解。
郎昆卻是大有深意的笑道:“離開還可以再回來啊。”
普銳斯頓時眉頭一動,大聲說道:“今天的宴會就到這里結束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會向決策層匯報,剛剛被擊殺的同胞是哪個家族的,他們家族的主事者最好能平息這位圓桌騎士的怒火,否則,恐怕咱們都有麻煩了。”
一句話,普銳斯就將自己的責任推卸的一干二凈。照理來說,他是這次宴會的組織者,若真有責任,他是怎么也推卸不了的。但是想到圓桌騎士和血族秘黨向來進水不犯河水,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出來,秘黨決策層不從重處罰才怪,所以他趕緊把責任推卸到死人的身上,也是為了減輕肩膀上的擔子。
郎昆目光微微一變,暗想道:“看來這個普銳斯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關鍵時刻,就暴露出真實面目了,我以前還真是小覷了他。”
但仿佛為了印證郎昆的話一般,在普銳斯的話音剛落沒多久,宴會大廳里的人剛產生出一絲喧嘩的時候,忽然間,宴會大廳的門口,再次出現那個身披盔甲的男人特里斯坦。只不過此刻,他的懷中不再有那個年輕的女 孩,而是右手中多了一柄長劍,渾身殺氣騰騰,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魔神。
“你們都要陪葬。”
特里斯坦紅著滴血的雙眼,冷冰冰,陰森森的吐出了這么一句話。
“唰!”
下一秒,大屠殺開始了,特里斯坦似乎魔怔了,手中的長劍從門口的位置開始,不斷的前移,也不斷的收割著生命。而且是完全無差別的攻擊,在他的劍下不管是尋常男女,還是血族,都成了一縷亡魂。
普銳斯一時間有些驚呆了,他沒想到特里斯坦竟然會無差別的大屠殺,并且那意圖在明顯不過,竟是要滅掉這宴會大廳里的所有人,自然,也包括所有的血族。
而此刻,宴會大廳里的血族,都是血族秘黨所有家族的年輕人,大家平常就喜歡聚攏在一起玩樂,雖然不免要分成幾個圈子或者派系,但像這種大型的宴會活動,所有年輕血族不分圈 子派系,基本上都會參加。
正因為這種情況,若是讓這特里斯坦,在這里屠盡了所有的血族,那問題和矛盾可就要上升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了。
“特里斯坦,你瘋了嗎?”
普銳斯大吼一聲,周身氣息一邊,頓時化出長長的獠牙和寬闊震顫的蝠翼,一道殘影劃過,他已經出現在特里斯坦的面前。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是特里斯坦的對手,所以撲到對方身前,普銳斯也僅僅只是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便已經被對方的劍影困在其中,根本動彈不得。
郎昆見狀,想到未來月宗和血族秘黨的交易,若是不在此處也就罷了,既然適逢其會,這時候也不好置之不理,想了想,他的目光在大廳里搜索了一圈,看到的卻是許多血族青年被特里斯坦這一副殺神般的雷霆手段激發出了怒氣,紛紛現出身形,震顫蝠翼朝特里斯坦聚攏攻擊過去。
可惜,他要找的不是這些血族,而是他最在乎的殺人利 器,巴桑。但是他的目光梭巡了一圈,竟然連巴桑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這不由讓他有些奇怪,暗想:“巴桑跑哪兒去了?”
搜尋無果之下,郎昆也只好以己身加入了戰團。他的能力本就在普銳斯之上,何況他又是全力出手,很快就抵擋住了特里斯坦的一縷鋒芒,讓一眾血族年輕人稍稍扳回了點劣勢。
而此時,他口中的巴桑,也就是秦刺,正刻意躲在偏僻的角落,一根石柱后面。秦刺看見郎昆的神態在搜尋自己,但他不可能和這圓桌騎士交手。
這圓桌騎士的屠殺是為了報復心中的仇恨,有理有據,令人同情,秦刺說什么也不會在現在這個時刻,與此人相對。所以在察覺到郎昆的神態時,他就拉著傅紅袖將自己和她的身子完全的藏在了石柱后面。
知道郎昆和那圓桌騎士真正交上手,秦刺才輕輕一拉傅紅袖的手說:“走,我送你出去。”
“啊。”傅紅袖楞了一下,她是個性格古怪 的姑娘,害怕的時候歸害怕,但現在在秦刺的身邊,她一點體會不出來害怕是個什么滋味。反倒是神經的看著雙方的搏殺,越看越過癮,差點眼中就冒出了小星星。
“別磨磨蹭蹭,走。”
秦刺一拉傅紅袖的手,趁著現在局面混亂,大廳里戰成一團,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拉著傅紅袖一起,在不引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悄悄的溜了出去。待出了門以后,傅紅袖就領著他一起上了那輛寶馬車。
車子很快的啟動,如箭矢一般飛馳而去。
此時不在大廳里,有遠離了那兩棟古樓,傅紅袖知道不用在顧及什么了,笑的甜絲絲的開口道:“大俠哥,能再看見你真好,你還是那么的MAN。”
秦刺皺眉道:“五年不見,你的性子一點沒見長進。為什么會出現這種地方,這可不是一個平常的女孩子,該來的地方。”
不提也就罷了,一提起這事,傅紅袖就恨得咬牙切齒,寶馬跑車陡然一個急停,就有往回開的跡象。秦刺皺眉厲喝道:“你要干什么?”
傅紅袖咬牙道:“媽的,老娘長這么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我要回去干掉我那個表哥。”
“干掉你表哥?”秦刺楞了一下。
傅紅袖便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秦刺說了一遍,順便還說了自己后來來英國留學的事情。
秦刺思索了一下,說道:“現在先別管你那個表哥,也不要管你什么留學不留學,你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訂機票,飛回國內。”
“啊?為什么呀?”傅紅袖不解的看著秦刺。
秦刺瞪眼道:“不要問許多,我讓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秦刺的霸道對于傅紅袖來說,卻有著意想不到的效果,就見這 丫頭乖巧的點點頭說:“我都聽你的。”
秦刺一直陪著傅紅袖回家,取了證件,再看到她登機以后,才徹底的放下心來。他知道,若是月宗人察覺到了什么有意調查,很可能會連累到傅紅袖,所以暫時讓她離開這里,回到國內,有練氣十二脈鎮著,月宗也不敢在國內做什么,何況也沒有時間做什么,所以回國內是最安全的選擇。
隨后,秦刺極速返回那兩棟古樓,但是等到他去的時候,宴會大廳里面已經一片狼藉,鮮血遍地都是,死者無數,更有不少蝙蝠躺在血泊里。可是郎昆,特里斯坦,普銳斯,以及其他的人都不知所蹤。
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秦刺沒有再駐留下去,而是極速返回,回到了月光城堡。城堡里的人對他并不陌生,見他和朗少爺一起出去,卻沒有同時回來,雖然有些奇怪卻沒有多問。
秦刺也沒有多打聽什么,甚至連郎昆有沒有回來,他都沒有多問。因為他知道郎昆若知道了自己回來的消息,一定會來找自己,說辭他早就已經準 備好了,所以他并不擔心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間,秦刺泡了一壺清茶,回憶著今天晚上的整個事情經過。驀然發現,自己似乎疏漏了很多地方。但重整一遍,他還是得不到任何的思路,于是便放棄了探索的念頭,只等一線神隙即將開啟的時候,若還是沒有什么巨大的發現,他就悄悄的離開這里,返回白蓮一脈。
盤腿坐于床上,秦刺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待呼吸平穩,心無雜念的時候,秦刺取出了獸皮,如今他越來越體會實力高強的好處,也知道在這個強者生存的世界里,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就無法保護自己,更無法保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如若今晚,他只是個普通人,恐怕他不僅無法救美,還得成為那血族男爵的食物。
不過現在畢竟是處身與月宗之內,秦刺也不敢過分的修煉煉體之術,以免被發現什么端倪。
但看著已經看了吧知道多少遍的百竅具通境界的介紹和相關解說,秦刺忽然想起了幾乎被自己遺忘的一樣東西。那就是當初 在古修洞府中大戰刺鱗雷角額的時候,從對方的身體抽取的精血在自己的身體內元神三竅中循環的事情。
但后來被雷珠的爆裂打斷,這些精血之氣后來在膻中穴形成了一個透明的結晶體,這種身體內部的變化,按道理來說,秦刺應該是很敏感的,斷然不可能忽視和忘記。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結晶體的出現,就好像成為了秦刺身體的一部分,絲毫沒有讓秦刺感覺到不同的地方,正因為太過自然了,所以秦刺直接忽視了其存在。
心念沉入元神,秦刺開始內視身體內部,果不其然,膻中穴的位置,那顆透明的結晶體還在穴道位置慢慢的轉悠著,悠然自得,但偏偏又和整個身體和諧無比,好像原本就是身體的一部分。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秦刺一時間有些難以理解,翻遍了腦海中的記憶也沒有相關的記載,但現在看到這百竅具通層次的修煉,他冥冥中好像感覺出了一點什么。
“難不成,這也是一種開通身體穴竅的方法。”秦刺難免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關于百竅具通的修煉,秦刺早已經閱讀了無數相關的典籍,在瑯殿里泡了五年可不是白呆的。瑯殿的藏書基本上被他一掃而空,特別是對修煉有幫助的典籍,他更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但是不管是典籍上,還是獸皮對百竅具通的修煉都沒有提到過穴竅內會產生結晶體的事情。這種事情確實太過詭異了,由不得秦刺不慎重對待。
他的天地人三竅開啟的非常的順利,可以說,沒有經過任何的苦修,單憑機緣就硬生生的沖到開竅大圓滿的境界。所以秦刺在這個境界停留的時間最長,因為他需要穩固自己在這個層次的境界。
但是,若從開竅大圓滿的境界,往百竅具通的層次修煉,那難度可不是一點半點,對于大部分煉體之人來說,修為基本上就停滯在一層,很有有上升的空間了。百竅具通,是需要以元神三竅,打通本體周身百竅,而且由于是由內向外,所以這種穴竅的打 通幾乎有著恒定的作用,一旦打開了就不可能合攏。
可是秦刺的狀況太奇怪了,他的穴竅沒有打開,卻偏偏凝成了一顆珠子,秦刺將意識附上去,馬上就感覺到珠子里充斥一股自己梳理的能量,這是他的元神之力,但奇怪的是,這些能量中,還存在著其他的能量,而這顆珠子作用,怎么看都像是開竅的前兆,這就不免讓秦刺極為好奇了。
“這如果真是一種開竅方法,那還真是聞所未聞,書上沒提到過,獸皮里也沒有記載。等我尋到一處可以潛心修煉的地方,我一定要試試看,這顆透明的結晶體究竟是不是開竅的重要手段。如果真是這樣的,我一邊苦修,一邊吸攏精血之氣,應當很快就可以突破白竅具通的境界,進入下一層次境界的修行了。”
秦刺興奮的想著,但現在他確實琢磨不出這顆結晶體的奧妙,只好暫時將其放置在一邊。
隨即,秦刺的手上又出現了從古修洞府中取到的戰利品。有些是蟻尸,有些是石塊,有些則是赤陽土精,還有那幽冥 鬼曇。對這些東西一一做了仔細的打量研究以后,秦刺又將他們送回戒指空間當中,因為暫時他還用不上這些東西。
倒有些奇怪的地方,那些蟻尸似乎并沒有徹底的死亡,身上的熒光依舊閃爍,若非一動不動,秦刺真懷疑是不是這些角蟻是不是裝死。
接下來的時間,秦刺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煉制那扇赤陽土打造的石牌法寶上去了。
而此時的宗主閣內,郎志遠正皺著眉頭聽著郎昆的匯報。郎昆也是剛回來不久,也從族人的口中得知秦刺已經提前回來了,但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重大,他必須要先跟父親商量匯報一下。
“嘖,這幫蝙蝠,辦事也太不靠譜了。圓桌騎士可不是一股可以忽視的力量,他們血族秘黨就算再蠻橫,也不敢輕易跟他們對陣。否則,要是兩敗俱傷,讓血族魔黨鉆了空子,那秘黨可就得虧血本了。”
郎志遠搖搖頭嘆道。
郎昆苦笑道:“誰能想到那圓桌騎士的妹妹會在其中呢。今晚那特里斯坦大開殺戒,不知道屠殺了多少血族。最后若不是圓桌其他騎士全部趕到,而血族秘黨的那些大老爺們也全部被驚動了,恐怕最后的下場,難以預料。”
郎志遠咂咂嘴說道:“秘黨和圓桌騎士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不過對于我們來說,這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有圓桌騎士牽制著秘黨的人,他們也不敢翻出什么風浪來。”
思索了一陣子,郎志遠說:“這些事情暫時就不要管了,反正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們月宗的頭上來。他們掐的越厲害,對咱們就越有利。最好倆敗局上,到時候,收拾起來,就更容易了。現在啊,還是處理好一線神隙事情要緊,眼看著一線神隙的開啟迫在眉睫了,日宗和星蹤都已經發布了邀請函,邀請我們三宗七脈的掌權人在近期內匯聚商量此事,我若是離開了,宗脈里的事情,你要代為監管,千萬不能在這時候出什么差錯。”
“我知道的,父親,您放心吧。”郎昆點點頭。
一個月之后。
羅布泊。
這片荒涼而滅絕任何生命存在的戈壁灘,在短短的時間內,再次迎來了一批行人。不過這次的行人數量和規模,明顯龐大了許多,其中竟然夾雜著不少高鼻子藍眼睛的外國人。但也有一小部分熟悉的面孔。
秦刺和暮秋堂長老就是其中之一。
但奇怪的是,這次郎昆并沒有出現在隊伍中。
暮秋堂的目光始終盯著秦刺,因為大挪移令就在秦刺的手中掌握著,他是得了宗主之令,監視秦刺。
盡管郎昆對秦刺抱著極大的信任,但郎志遠顯然不是那么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所以郎昆和郎志遠都不參與這一次行動的情況下,大挪移令被交到秦刺的手里,而暮秋堂就作為月宗在這次行動的領頭者監視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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