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流星城當然和木安城比不得,這才顯出玉哥的大才啊,玉哥給我一份清單,我會向老祖說明一切的。”
“木玉非我池中之物,嘿嘿,一個木云歡真的發力,就搞得我如此狼狽。不走到最頂峰,所謂的權力,終究都是虛妄,等這件事結束,也許我需要專心閉關一段時間,爭取早日尋找結嬰的契機了。”
這十幾年木家漸顯頹勢,木缺行事,也日感頗多不順心之處,像今日木玉開門見山提出代價之舉,嚴格說來并沒有什么不對,但木缺總覺得味道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什么,其中之幽微曲折,只是局中人一種微妙的感覺,非言語所能準確表達。
其實跟紅頂白,人情冷暖,世事本就如此,道理木缺自然明白,但他一直以來都是萬眾矚目的天才,一直順風順水習慣了,事情臨到自己頭上,才知道明白道理和坦然的接受事實,完全不是一回事。
“呵呵,那就辛苦三弟了。希望三弟馬到成功,老哥哥我這次也能跟著沾幾分功勞。三弟你看一下。”
木玉遞給木缺一個淡黃色的玉筒,顯然是早有準備。
“哈哈,看什么看,我還能信不過玉哥,就照玉哥列的報上去,不過接下來借助玉哥大力之處尚多,玉哥可要盡力幫我把這件事辦完了,…。”
“沾幾分功勞,嘿嘿。”
如此惠而不費的人情,只要木缺愿意,自然是送的熟練無比,不過如果是在之前,他斷然不會如此輕松的答應木玉。
木玉在他的眼中,分量不夠。
而沾幾分功勞的說法,也頗不常見,一般情況下,總是搭一截順風車什么的,更顯親熱,木缺不認為木玉是口才太差,不過他也無所謂。
“這個當然,有關的麻煩,三弟盡管吩咐,只要是老哥我的分內之事,絕不須三弟費心,流星城內的頂級宗門,已經都對臥龍城暗中留心,其中以陶家最為積極,估計有幾條亂七八糟的小雜魚,也會過來湊湊熱鬧,他們未必會幫血月聯盟,但對我們木家也談不上友好,…。”
木玉的意思很明顯,配合可以,但無關的麻煩,我就不管了,而“我”的分內事,你也不要胡亂插手。
“小云,讓木鴻和木劍的小隊,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務趕到臥龍城,盡快。”
木玉心滿意足的告辭而去,木缺面色一緊,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向小云命令道。
木鴻和木劍小隊,是木缺的心腹小隊,裝備最為精良,每一人都是他親手挑選出來,從不畏戰,每每關鍵時刻,他們便會登場。
木缺有一種預感,此次臥龍城之行,決不會是他原來計劃般的輕松。
“老鳳,聽他們說流星城狂歡節,不是一般的熱鬧的,不好意思啊,耽誤了你回去看熱鬧,順便還能和田思怡溝通神靈,這杯算我敬你!”
離廖家山大約200里的地方,空中一朵緩緩漂浮的祥云之上,朱玉北悠然的對著鳳如山舉了舉酒葫蘆。
“是啊,流星城的狂歡節,下次就要三年之后了,錯過了有點可惜。老朱,流星城熱鬧完了,接下來就該輪到臥龍城熱鬧了吧,我們就這樣傻傻的守株待兔。”
廖家山受襲事件,轉眼已經過去了半年,也許是要給流星聯盟一點面子,在流星城狂歡節期間,血月聯盟和木家只是試探性的小斗了兩場,結果互有勝負,據云有幾個筑基修士受傷,但卻沒有金丹真人隕落,整體上誰也沒有占到任何大的便宜。
朱玉北和鳳如山也試著再動些手腳,卻沒有大的收獲,唯一讓他們的高興的是,有確切的情報證實木缺來了臥龍山脈,而且就秘密駐扎在廖家山。
木缺近在咫尺,朱玉北卻沉住了氣,至少是表面上沉住了氣,有事沒事就在廖家山周圍轉悠轉悠,有時是一個人,有時拉著鳳如山,但這一次,他們不再有前面的好運氣,落單的木家子弟,一個也沒有碰上,木缺更是影子也沒看見。
木缺顯然不是一個喜歡一個人游山玩水的人。
胖子一般都比較懶。
“你說怎么辦,直接沖上去?慢慢等著唄,我就不信木缺永遠不犯錯誤。”
朱玉北當然想沖到木缺跟前,一刀砍下他脖子上的大頭,但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持,他們連木缺的所在都不確定不了,根本沒有冒險一搏的機會。
傳說木家這次前前后后加起來至少動用了四個整編精英戰斗小隊,每個小隊是五名金丹再加若干訓練有素的筑基修士,木缺自己也不是面條,而是金丹巔峰的修士,紫河血靈訣更是大名鼎鼎,正面沖突,那叫送死,不叫報仇。
“老朱,我估計木家和血月聯盟會在新一屆榮耀聯賽開賽之前見個真章,無論勝負如何,木缺也算給了木云歡面子,事后他都會回木安城去,嘿嘿,流星城已經這樣,在木安城,我們更沒有機會。”
這屆聯賽,飄風戰隊取得了總冠軍,雷霆戰隊也取得了第六名的好成績,田思怡倒是提出過讓鳳如山回流星城“熱鬧熱鬧”,不過被鳳如山以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給婉言謝絕了,田思怡也沒有堅持。
臥龍城山雨欲來,明霄派也需要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鳳如山愿意留在臥龍山脈,田思怡自然沒意見。
“沒事,大不了我們跟著他去木安城,木家人總不能個個都是木缺,從木安城慢慢找9個姓木的金丹,總會有機會的,老鳳,我不急。”
朱玉北慢慢舉起酒葫蘆,目光中卻透露出經歷磨難后的沉穩和堅毅之色。
“老朱,你慢慢喝,我找小紅有點事。”
“十名姓木的金丹,嘿嘿,老朱這是因為我的緣故吧,唉,也許夏卿嵐是對的,我確實太小氣了一點,不僅比不上師叔,現在連老朱也比不上了,要是沒有師叔在后面推著,我一輩子也就一個筑基修士的命。”
閃身進了仙府,坐在葡萄架下,鳳如山摸出一大堆酒葫蘆,開始慢慢調制飛雪迎春。
他沒事找小紅,他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記得很清楚,朱玉北的目標,是要至少擊殺十名木家的金丹,而非十名姓木的金丹,現在為什么會有這一字之改,鳳如山當然明白。
真的完全不管不顧,他和朱玉北,雖然沒有足夠的情報來源,當然還是有很多事可以做,但鳳如山卻無法做到真正的不擇手段,他有很多顧忌,無論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的,他和朱玉北,行事就不免有點束手束腳。
至于這是不是小氣,就要看以什么標準來評價了。
“鳳如山,又想慕容了,朱玉北不是說田思怡很不錯嗎,沒出息!對了,告訴你一件事,尚純純快頂不住了,你到底想怎么樣?是殺是放,給個痛快話,粘粘糊糊的像個老太太,還要麻煩我伺候她,…。”
小紅卻找鳳如山有事。
仙府里的幾個俘虜,時間一長,小紅也不再感興趣。
小紅并不是喜歡折磨人,它只是喜歡新鮮的玩藝。
但不再新鮮的俘虜,有些事情,比如最基本的吃、喝、拉、撒,還是要麻煩小紅,對此它早就滿腹怨氣,好不容易逮住鳳如山,自然不肯放過。
獄卒雖然威風,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別人的懼怕所帶來的快感,至少小紅享受不了。
而且,除死無大事,幾名階下囚,也不怎么怕小紅,準確的說,他們是討厭小紅,這讓小紅感覺很不舒服。
“嗯,尚純純出什么問題了,上次她不還好好的嗎?小紅,不是你又搞什么鬼了吧。小紅,她怎么說也是一名金丹真人,…。”
鳳如山以相當懷疑的目光看向小紅。
他有點怕了小紅的天馬行空。
小紅行事,大部分時間里都和一個修士差不多,但偶爾小紅又按妖獸的眼光、標準來“為所欲為”,關鍵是它經常有些自己的善惡黑白,讓鳳如山頭疼不已。
“白癡!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又不是你,能對一個老太太搞什么?上次好好的!你上次看見她,快兩個月了吧,哈哈,鳳如山,我看尚老太太是看上你了,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算起來都快兩百年了,…。”
小紅嘴里胡說八道,毫不客氣的將桌子上的飛雪迎春據為己有,根本不顧這杯飛雪迎春還沒有最后調好。
“小紅,你要是瞎說,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紅的信用一般,而且即使它是信口說著玩,鳳如山也明白,自己沒有一點辦法收拾小紅,不過他還是去決定看看尚純純。
“尚道友,你這是,嗯,生病了?”
看見尚純純的瞬間,鳳如山呆若木雞,張嘴結舌,半天不知說什么好。
尚純純本來是走的清純玉女路線,雖是金丹真人,望之猶如雙十年華的少女,青春靚麗,風姿撩人,但眼前的尚純純,兩鬢斑白,滿臉憔悴,雞皮鶴顏,已經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年邁蒼蒼的老太太,再也看不到那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明星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