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一章誰是豬 “哈,哈,哈,聽聞鳳長老前段時間身體欠佳,今日一見,鳳長老風采更勝往昔,實在是神通廣大。鳳長老貴體初愈,就當和老夫練練手好了。鳳長老,請。”
鄭凱一張老臉,氣的青一陣紅一陣,深吸一口氣,生生忍住,仰首干笑了兩聲,卻是不敢接慕容雪菲的話頭。
鄭家雖然有6名金丹,但大長老閉死關,三長老和四長老被鄭凱擊傷,五長老和六長老新晉金丹不久,戰力一般,平時倒也罷了,值此鄭家風雨飄搖之計,根本不堪大用。
他實在是不敢受傷。
一旦他和慕容雪菲交手中受傷不輕,虎視眈眈的方家、馮家和湯家,轉眼間就會把鄭家撕成碎片,連骨頭都不會留下一根。
“鄭凱,鳳如山好歹也是岐山境的長老,你還沒資格向他挑戰,鳳家堡不歡迎你,你怎么來的,趕快怎么回去。”
慕容雪菲不屑的撇撇嘴,抬手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嘿嘿,久聞鳳長老春風化雨訣的大名,不如這樣吧,我站著不動,任憑鳳長老攻擊十招,如果老夫撐不過十招,我當然沒有話講,如果僥幸擋過鳳長老十招,鳳長老怎么說?”
“聽聞鳳如山的本命法寶損毀的厲害,就算你傷勢恢復,總不能連法寶也重新煉制了吧。嘿嘿,即使落敗,也比傷于風雷刺下好些。慕容雪菲這個臭娘們,那一天落在我的床上,我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鳳如山結丹之后,幾乎沒有在岐山境與人交手的記錄,但春風化雨訣的大名,在座諸位,卻是人人知曉。
事實上,春風化雨訣這樣老掉牙的上古功法,很多小家族中都能找出三五套,正巧鄭家也有一套春風化雨訣,不過鄭家子弟,卻沒有一個看得上而已。
而鳳如山機巧多思之名,筑基時已經大名鼎鼎,深入人心,鄭凱當然也有所了解。
在鄭凱想來,弄巧之人,正面戰斗自然非其所長,否則,又何必弄巧。
“好!就依鄭長老所言。”
鳳如山猛然站起身來。
“鳳如山,你!你!”
慕容雪菲張嘴喊了兩聲,最終悻悻的閉口不言。
“鳳如山和慕容雪菲真是默契啊。十招!嘿嘿,又是一個找死之人。不知道鳳如山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底牌?”
來鳳家堡之前,駱鋒陽對鳳如山和慕容雪菲下過一番苦工,飛靈派的情報能力,當然非小小一個鄭家所能相比,他深知,慕容雪菲雖然喜歡率性而為,在一些小事上蠻橫,口不饒人,但絕非愚笨之人,對戰斗更不會如此兒戲。
而鳳如山,更不會連鄭凱如此蹩腳的激將法也看不透。
對慕容雪菲和鳳如山這種游走于人妖戰場的獨行俠而言,根本不存在比試,戰斗,就是生死,勝者生,負者死。生者擁有一切,包括面子,死者,哪里還有什么面子。
激將法?
那是什么?
“老夫領教一下鳳長老的高招,鳳長老,請!”
鄭凱靜靜的站在空中,見對面的鳳如山雙手不停地掐訣,不由松了一口氣。
鄭凱雙手隨意的放在身前,衣袂飄飄,看上去很是輕松寫意。
他的幾種防御法術已經快到了瞬發的境地,等鳳如山的攻擊法術成型,他再根據情況選擇合適的應對手段也來得及,根本不用像鳳如山一般忙忙乎乎,沒有一點高階修士的仙風道骨和飄逸出塵之氣。
結丹之后,鳳如山很少在鳳家堡露面,如果鳳如山拿出一件厲害的法寶或者古怪的符篆之類,還能令他忌憚三分,而只是法術,即使鳳如山練有一兩樣厲害的秘法,他也不怕。
越厲害的秘法,往往后遺癥也越嚴重,否則,秘法就不是秘法,而是頂級的功法了。
鳳如山重傷初愈,這又是一場正常的比試,想來不會輕易動用秘法。
就算是鳳如山為了面子,不惜付出巨大的代價動用秘法,鄭凱不敵,認輸也就是了。
慕容雪菲既已歸來,莫琉荇也不會再對枯榮荒火陣抱什么想法。
他不相信世上有秘法能一招秒殺一個全身戒備的同階對手。
真有某個門派有這樣的秘法,華夏大陸早就被統一了,哪還會像今天般大大小小的宗門多如牛毛。
普通法術的比拼,已金丹后期近百年的鄭凱,自然不會懼怕鳳如山,而功法中自帶的大威力法術。
春風化雨訣,有自帶法術嗎?
沒聽說過。
“聽說鳳如山還修有一門煉體術,嘿嘿,不能近身,體術有什么用?”
鄭凱心中一聲冷笑,也不召出法寶,只是用神識鎖定鳳如山。
法體雙修的威名,鄭凱是聽說過的,但法體雙修有成的修士,數量太少,而且大部分本身就是修煉的天才,只是由于某種特殊的原因,卡在某個瓶頸,才用煉體幫助突破,因此,大部分修士,寧愿將法體雙修的威名歸因于法體雙修的修士,而不是法體雙修這個思路本身。
人類修士的煉體術,大多簡單,沒有太復雜的東西,講究的是持之以恒。對天賦要求不高,而對毅力心性的要求比較高。說穿了,煉體,就是要舍得花笨功夫。再加上人類中煉體士很少,高階的煉體士更是鳳毛麟角,因此,修士往往對煉體士不大瞧得起。
鄭凱亦然。
煉體利于近戰,高階修士攻擊距離很遠,煉體這種打人之前先挨打的功夫,自然不受人歡迎。
他說站著不動,只是修士間的習慣說法,意思是他不主動出手攻擊,并不是說不能躲閃。
躲閃,讓對手無法鎖定,是神識的比試,和凡間的武者的“不動”,是兩個概念。
而煉體士在地面的爆發力極強,短距離沖刺,比修士的飛行速度快上不少,現在鳳如山也站在半空,裝模作樣的掐決不止,鄭凱絲毫不擔心被鳳如山近身。
“是什么法術要準備這么長時間?莫非鳳如山在裝樣子?不好,慕容雪菲這個臭娘們要偷襲?”
鳳如山雙眼微瞇,除了雙手不停地掐訣,半天沒有任何其他動作,鄭凱正漸感不耐,猛然間心里一驚,不由看向慕容雪菲。
在他心里,慕容雪菲才是真正的威脅。
慕容雪菲和盧佳輝斗法的蜃影,鄭凱也曾經研究了很久,對神出鬼沒的風雷刺,他實在是心存忌憚。
風雷刺,可是極品法寶。
慕容雪菲卻和其他見證人一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個怪模怪樣的酒葫蘆,臉上憂色甚重,卻不見“偷襲”的征兆,也沒有“偷襲”的可能。
“哼!膽小鬼!”
感覺到鄭凱的神識,慕容雪菲重重的哼了一聲。
“呸,鳳如山膽子很大嗎?臭娘們,你不就是喜歡膽小鬼嗎?那個破葫蘆是什么東西?看上去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葫蘆,靈氣波動倒不小,難道里面裝的是混沌紫氣丹?”
鄭凱心中狠狠地罵了兩句,卻不敢出聲和慕容雪菲爭吵。
盧佳輝前車之鑒不遠,他不愿去招惹慕容雪菲這個帶刺的紅辣椒。
“這個駱鋒陽最可惡,要不是飛靈派核心弟子,你駱鋒陽算個屁,如果不是駱鋒陽護著,鳳家堡算個屁,可惜張淼不愿直接對上歐陽鋒,否則的話,…”
見慕容雪菲轉頭對駱鋒陽說了幾句什么,隨后“咯咯”的笑出聲來,鄭凱心中大怒。
這次慕容雪菲和駱鋒陽交談,就是普通的言語,沒有用上擴音術之類的小法術,鄭凱卻是聽不清他們說話的內容,但鄭凱不用聽也知道慕容雪菲在說什么,無非在嘲笑他是膽小鬼之類的惡心人的話。
“老譚,鳳長老真是沉得住氣啊!這才是我岐山境長老的風采。”
一位面色蠟黃的金丹閑極無聊,陰陽怪氣的對旁邊一位長須飄飄的金丹說道。
面色蠟黃的金丹和長須金丹,都是鄭凱帶來的見證人。
“呵呵,鳳長老心思縝密,計算周詳,又是臨時起意迎戰老鄭,當然要好好想一想,這叫臨危不懼,就這份沉穩,在我看來,鳳鳴山肯定是位列三甲。老李,你好好的向鳳長老學習學習,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啊。”
長須“老譚”一捋頜下美髯,夸張的大搖其頭。
“老譚”、“老李”聲音并不高,卻又正好能令在場諸位聽得清清楚楚,兩人又特意突出什么“臨時起意”“臨危不懼”,聲情并茂,說唱俱佳,場下觀戰的金丹聞言,大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十招之約言猶在耳,鄭凱不會主動攻擊,鳳如山又有何危可言?
“還是老譚、老李夠朋友。張秀娥這個小娘們,拿了我十萬靈石,平日里甜言蜜語,關鍵時刻…,”
“啊!不好!”
鄭凱正自胡思亂想,鳳如山雙眼猛然睜開,身形一個模糊,下一刻,鳳如山在鄭凱背后顯現而出,幾乎緊貼著鄭凱,兩只金色的手掌,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狠狠地抓向鄭凱。
“噗!”
一聲悶響,金色的左手透胸而過,右手將鄭凱的小腹擊破一個大洞。
“瞬移!”
下面正交頭接耳的眾金丹,瞬間石化。
“啪!”
鄭凱的尸體,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犯我鳳家堡者,死!”
鳳如山站在空中,緩緩的掃視著下面的一干金丹修士,他的右手中,赫然是鄭凱的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