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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惱羞不敢怒

第四百章惱羞不敢怒  “師叔,讓小清慢慢講,信息總是越多越好。小清,不急,等一下,我給你倒杯酒。”

  鳳如山拿出酒葫蘆,輕輕的倒了三杯酒。

  “老爺,大姐,一開始,鄭家抵不過三家聯手,很是吃了些虧,…。”

  王茹清端起酒杯,慢慢的抿了一口,清清嗓子,繼續慢聲細語的“講故事”,慕容雪菲一口把酒喝干,卻也舍不得走開。

  鄭家吃了虧,莫琉荇的面子上掛不住,百巧門也需要鄭凱這面旗幟,加大了對鄭家的支持力度,鄭家才挽回局勢,算是斗了個旗鼓相當,至此,雙方已是徹底撕破臉來,各有筑基修士的死傷,不過各家的金丹還能勉強克制。

  值此多事之秋,那個家族的金丹也不愿輕易犯險。

  本來此事到此告一段落,確實和鳳家堡關系不大,玉骨火山四個家族相斗,也沒有影響他們和鳳家堡的玉骨火蜥交易。

  但問題恰恰出在這里。

  四家既然斗出了脾氣,卻仍然遵守和張淼的約定,堅持不和鳳家堡交易玉骨火蜥,張淼對鳳鳴山修士“一諾千金”的道德品質,大感好奇,暗中調查了一番。

  世上本來就沒有真正的秘密,更何況是長時間大宗的商品交易,想瞞住有心人,根本不可能,以前張淼是沒有多想,現在留上了心,當然不難發現其中的貓膩。

  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張淼不由勃然大怒,對鄭凱暗暗懷恨在心。

  他一個頂級宗門的核心弟子,卻被一名“鄉巴佬”玩弄于股掌之上而不自知,這讓他情何以堪。

  更糟糕的是,天元派玉骨火蜥之役已經獲利頗豐,見已事不可再為,也大張旗鼓的公開了鳳榴邩的發現,狠狠的打擊了一下天一門的銳氣。

  張淼一氣之下,忿而出手,打傷了鄭家的兩名金丹,算是對鄭凱的一個教訓,出了胸中一口惡氣。

  玉骨火蜥既然和祝融火爐無關,他自然不再把鄭家看在眼里。張淼的面子已經丟了,但玄靈派的威嚴,還是要維護。

  鄭凱原計劃是腳踩兩只船,不料風大浪高,船到江心,兩只破船同時漏水,被兩家宗門同時拋棄,方、湯、馮三家趁勢同時發力,轉眼之間,鄭家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鄭凱無奈,只得去求助于莫琉荇。

  張淼丟了面子,莫琉荇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對鄭凱又哪里有好臉色,最后不知道鄭凱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莫琉荇才勉強答應下來,卻有一個附加條件:收拾鳳家堡,直到鳳家堡交出枯榮荒火陣。

  枯榮荒火陣的生意好做,莫琉荇想搶過來為自己掙回一點功勞和面子。

  枯榮荒火陣,王茹清自然不會交給鄭凱,交給百巧門,而鄭家在玉骨火山的影響力經過前面的打擊,已幾近于無,玉骨火蜥的牌已經打不出來,也不敢打。實在沒有牌打的鄭凱使出了最后一招:動武。

  有駱鋒陽在,明目張膽的強攻鳳家堡,鄭凱自然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實力。

  但世間最好找的就是借口,鄭凱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宋小慧之死。

  經過“考證”,鄭凱“猛然間”發現,宋小慧是他第17個小妾的遠房侄女,不明不白的慘死于鳳家堡,鳳家堡自然要給個說法。

  這么蹩腳的借口,誰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鄭凱,不過是要駱鋒陽不好出手罷了。

  但遺憾的是,鳳大公子和當紅歌女宋小慧當時都是鳳家堡的名人,兩人哼哼唧唧的,知道的人著實不少,鳳家堡一時之間,也拿不出扎實的證據。

  一個無足輕重的歌女而已,鳳家堡到哪里去找證據。而且鄭凱所言也是實情,宋小慧確實是死在鳳家堡,不過是事出有因而已。

  不管怎樣,鄭凱打著殺人償命的旗號,單人獨騎,氣勢洶洶的打上鳳家堡,有了宋小慧的借口,駱鋒陽又不是鳳家堡的客卿,還真不方便替鳳家堡出戰。

  “…,老爺,鄭凱是金丹后期,凌邡已經盡力了,還是不敵受傷。鄭凱放出話來,此事還不算完,前兩天老祖差一點被迫出戰,老爺,他們只想要枯榮荒火陣。”

  王茹清說完,小手拍拍胸口,一副后怕不已的樣子。

  確實,如果鳳南天有個三長兩短,她可無臉面對鳳如山。

  鳳凌邡是死是活,莫琉荇當然不在乎,他只關心枯榮荒火陣。如果鳳如山再晚回來一陣子,而飛靈派又不愿駱鋒陽出手,或者是張淼扛住了駱鋒陽,鳳南天,還真不得不硬著頭皮出戰。

  “凌邡的傷重不重?老端木怎么說?”

  鳳如山耐著性子聽完,明白了大概的因果,心里松了一口氣。

  “拍什么拍!再拍也比我的小!哼!”

  慕容雪菲才懶得管他前面的三七二十一,她只需要知道是誰干的。

  “凌邡的傷倒不算重,不過要將養幾個月,端木長老說鄭家是疥蘚之疾,讓我不用擔心。老爺,端木長老是不是?”

  王茹清看了慕容雪菲一眼,終于沒有出口。

  “小清,鄭家本來就是跳梁小丑,狗急跳墻罷了,端木大哥又不能出手,你找他干什么!鳳如山,鄭凱自己找死,是你來還是我來。”

  即使王茹清不說,話里的意思,慕容雪菲也“聽得”清清楚楚。

  “師叔,還是我來吧。我想試試手,很久沒和人動手了。小清,老端木不是你想的那樣。鄭凱的實力我知道,凌邡只是輕傷,說明鄭凱手下留情了,他嘴上喊得兇,心里明白著呢,他是在喊給莫琉荇聽的。鳳家堡經歷些風雨,也能分得清誰才是真正的朋友。”

  鳳如山摟過王茹清,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

  “老爺,我有點害怕!”

  王茹清緊緊地保住鳳如山,一刻也舍不得松手。

  “小清,有我和師叔在,不怕,你睡一會吧。”

  鳳如山憐惜的揉了揉王茹清的腦袋。

  王茹清只覺鳳如山的手中傳來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全身說不出的疲倦,過不多時,竟然真的睡著了。

  “哼!就會裝模作樣,鳳如山,我也好怕的。”

  慕容雪菲半真半假的哼了一聲。

  這樣的小事,對在人妖戰場廝殺多年的慕容雪菲而言,就是一場毛毛雨罷了。

  而王茹清管理鳳家堡,勞心勞力之處甚多,但如此激烈的正面沖突,還是第一次碰到。

  鳳家堡金丹雖然不少,楚塵夫婦畢竟到鳳家堡時日尚淺,又是靈植為主,端木靖又滿不在乎,鳳家兩名金丹,老的老,傷的傷,諾大的壓力讓她一個筑基修士來承擔,實在是有點勉為其難。

  她和慕容雪菲不一樣。

  至于其中有多少撒嬌的成分,鳳如山不在乎,慕容雪菲懶得去想。

  “我侄女的事,鳳長老怎么說?”

  “嗯?慕容雪菲怎么會突然之間回來了?而且鳳如山的傷也沒事了?難道他煉出了混沌紫氣丹?就算有了混沌紫氣丹,也不應該這么快啊?嘿嘿,幸好鳳如山傷好了,要不,今天還真不好辦!”

  鄭凱和一干見證人大搖大擺的來到鳳家堡,見到廳中端坐的鳳如山和慕容雪菲,驀然一驚,心底暗道倒霉,同時又不由大呼僥幸。

  他不愿意對上慕容雪菲,但如果鳳如山依然傷重,他想避開慕容雪菲,連個理由都找不到。

  對上春風化雨訣,他自然一點都不擔心。

  “鄭凱,宋小慧是怎么回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懶得跟你費那些口舌功夫。我是鳳榴邩的親娘,你劃下道來,我慕容雪菲接著就是了。”

  果然,不等鳳如山答話,慕容雪菲搶先說道。

  “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公論。鳳長老,岐山境是個講道理的地方,鳳長老自小在鳳鳴山長大,更應該明白新葉城的規矩,鳳長老,如果鳳長老認為我鄭家軟弱可欺,我鄭凱想領教一下鳳長老的神通。”

  “都說慕容雪菲驕橫霸道,看來傳言不虛,這個臭娘們,太過分了。”

  鄭凱一看大事不妙,也顧不得一些陳詞濫調的場面話,直接出言,點名挑戰鳳如山,只要鳳如山不敢迎戰,他也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拒絕慕容雪菲的挑釁。

  “鄭凱,鳳如山身負重傷,你找一個病人呈什么英雄,你口口聲聲岐山境長,岐山境短,無非就想說我是岐嶺境修士罷了。不管我是不是岐山境修士,我是鳳榴邩的親娘,總比一個亂七八糟的小妾的莫名其妙的遠房侄女親些。鄭凱,老實告訴你,你想要枯榮荒火陣,就是白日做夢。有膽量就站起來,沒膽量就滾出鳳家堡。羅里吧嗦的,和一個老太婆一樣!”

  慕容雪菲話一出口,廳中“觀禮”的十幾名金丹無一不背上發緊,心中發虛,口中發苦。

  太彪悍了!

  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即可,卻是萬萬不可言諸于口。

  勝敗事屬尋常,但大家都是金丹,都是有身份的人,都是一家之主,無論如何,總要留幾分情面,總不能讓低級修士看了笑話去。

  不是為了鄭凱,而是為了高階修士整體的尊嚴和臉面。

  但慕容雪菲就是這樣囂張和不講理,這樣的人,以后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

  一個在任何場合都說老實話的人,無疑是所有的人都頭大的存在,這個人如果又是一個實力超群的人物,更是讓人頭疼,很疼很疼。

  鄭凱就很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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