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人去樓空 “老胡,快來幫忙,姓呂的殺了鳳如山,打破這個烏龜殼,分你胡家三成。”
薛俊光對著新來5人中的一個黒須中年人大聲招呼道,同時要求無空派諸人抓緊攻勢。
“胡道友,別聽姓薛的胡扯,是他們殺了鳳如山,被我無意中撞見,他這是殺人滅口。”
呂東昌不見了先前的從容不迫,也不管理由說不說的通,先倒打一耙再說。
“老薛,你能確定東西不在那個女人身上?”
老胡用傳音入密說道,顯然有些心動。
“應該不在。”
“應該?騙鬼吧你就!”
老胡撇撇嘴。
“老薛,你親眼看見他們殺了鳳如山?”
“沒有,不過…”
“嗯。按老薛你說的,很可能就是他們干的。不過這種陣法我熟悉,我們10個加起來,這個烏龜殼,也不是很短的時間能解決掉的。老薛你有什么高招?”
“可以用你們胡家的那招獨孤一擲啊!”
“嘿嘿,獨孤一擲!可不是那么好用的。老薛,我要8成。而且要是東西不在他們身上,我要鹿回頭三成的股份。”
“鹿回頭的股份?老胡,你做夢吧,大不了我和他們慢慢磨,最多4成。”
“這個老胡,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關鍵時刻,靠不住啊。”
薛俊光心中大恨。
“姓薛的我還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如果獨孤一擲一次成功還好,后遺癥可以短時間內壓制,回去慢慢調養就是了,連續使用兩次的話,后遺癥太厲害,難保你不會做那鳥盡弓藏之事。不能急,看看再說。”
老胡心中想好了注意,嘴里不漏一點口風。
“老薛,以我倆的交情,那是沒一點問題。但你也知道,獨孤一擲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最少8成。”
“老張,薛俊光殺了鳳如山,現在要殺我滅口,你幫老哥一把,回頭金鞭溪的靈田的事,好商量。”
“呦,老呂,就憑這幾個人,老哥還要我幫忙?”
“嗨,嗨,薛家的幾個廢物算什么,就怕別人搗亂。”
“哈哈,好,亂拳打死老師傅,真想看看老呂挨揍的模樣,等回去了,你們家的那個二小子,你可要好好的管教管教。”
呂東昌的二小子,正是呂家金鞭溪靈田的管事。
“多謝老張,我呂東昌你還信不過?”
“哈,哈。就你信不過,100年前信了你一次,結果倒好,翡翠不是跟著你跑了。”
“嘿嘿,你還記得那個長頭發的小姑娘,我早就忘了。”
顯然,老張和呂東昌私交甚篤,兩人不緊不慢的回憶起了往昔的崢嶸歲月。
“這下熱鬧了!”
看著半天不到,7號中轉站又來了5波修士,30多個人你呼我喊的打著招呼,亂得跟菜市場一般,鳳如山不由苦笑不已。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薛俊光的攻擊,半死不活的,半天才來一下,象征性的意思意思而已。
他也控制不了局勢。
事情,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后來的5波修士的首領,聚在一起嘀咕了半天,然后,5人分別對薛俊光或呂東昌傳音入密了幾句,每家選了一條通道,默默地分頭離去。
鳳如山死了,慕容雪菲還活著。眾目睽睽之下,7號中轉站顯然不會再有什么油水。
7號中轉站內,終于又一次平靜下來。
“薛道友,對薛俊偉道友的事,我深表遺憾,不如我們兩家也罷手如何?”
呂東昌對著薛俊光拱拱手。
“哼!呂東昌,你說得輕松,深表遺憾?我們薛家的人,就這樣白死了?”
“薛道友還想怎樣?我們又不知道那是薛俊偉道友。”
“怎么樣?殺人償命!”
這一次追殺鳳如山,薛俊光不僅沒撈到任何好處,還損失了一名薛家的金丹,最關鍵的是鬧得人盡皆知,門派中的傾軋,鳳凰城中譏笑的面容,對他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這個面子,無論如何,都要在呂家身上找回來。
“嘿嘿,殺人償命?只許你殺人,不許人殺你!薛俊光,你真的以為我呂東昌怕了你不成。”
既已撕破臉皮,呂東昌言語之間,也不再講究什么溫文爾雅。
“怕不怕的你說了不算。你真的以為靠區區一個四面楚歌,我無空派就拿你沒辦法了?你就等著瞧吧。靠近點,給我狠狠地打!”
薛俊光突然加大了攻擊的力度。
其余幾人,也靠近了不少。
他剛剛了解到,在被外界攻擊的情況下,四面楚歌中的修士,根本不能離開。
“哼,還是老一套,不過又有什么用!不對,你從無空派調了人過來。”
呂東昌突然反應過來。
“哈哈,你還不算笨,不過已經晚了。你們呂家,這次一共來了6名筑基修士吧,嘿嘿,50萬靈石一條命,總共300萬靈石,可不便宜。等消息慢慢傳回鳳凰城,你們呂家找人說合,你已經粉身碎骨了,呂東昌,你現在怎么不笑了?哈!哈!哈!哈!”
薛俊光縱聲大笑,心中說不出的痛快。
“薛俊光,這是我們金丹真人之間的恩怨,關小輩們何事?你這么做,就不怕城主府的懲罰?”
呂東昌真的急了。
“嘿嘿,城主府的懲罰?你以為城主府是什么?是你們呂家的廚房。你說懲罰誰就懲罰誰。再過幾天,你們呂家就只剩下3名金丹了,還新議員,我呸。”
薛俊光說得高興,不知不覺又靠近了幾步。
其他四人要配合他的節奏,也基本保持同樣的距離。
呂東昌知道薛俊光所言不假,不禁心中一涼,突然之間,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剛筑基時和父親的一場對話。
“阿昌,你認為,我們的四面楚歌結合四方云動,和流行的四象陣相比,優劣如何?”
“爹,我們的四面楚歌和四方云動,一攻一守,攻擊迅猛突然,防守堅不可摧,當然比攻防一體,卻高不成低不就的四象陣強多了。”
“你知道四面楚歌和四方云動的來歷嗎?”
呂東昌知道。
四面楚歌和四方云動,是呂家的先祖,陣法大宗師,也是呂家迄今為止唯一一位元嬰真君呂江村,晚年深感四象陣威力不足,布置繁瑣,汲取四象陣的攻防精華,把攻防一體的四象陣,一分為二,大耗心血而創。
“當時先祖的一位好友,也是云夢境有名的智者李周,看了先祖的成果后認為,二陣雖然威力不俗,簡單易學,但失了鉆研陣法,鍛煉修士心性、毅力的初衷,終為取巧之舉,對呂家未必是福。而且攻防本為一體,單純的進攻或是防御,和天道不符,不是根本之道,力勸先祖毀去二陣。”
“據說李周本人,對陣法并不擅長,這話不對。”
“李前輩的話對不對的我不知道,但從此以后,我們呂家,慢慢的在走下坡路,卻是事實。我看你對這兩個陣法頗為依賴,它們也幫你度過不少難關,希望你能記住李前輩的話。”
“爹,我記住了。”
“還有,秘籍第一頁‘攻中有防,防中有攻,攻防一體,缺一不可’四句話,也是李前輩寫的。”
“嗯,我知道了。”
這幾句話,他記住是記住了,但幾百年來,卻沒有真正的明白。
此時此刻,呂東昌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攻防一體,卻已是身陷絕境,四面楚歌,像一個厚厚的繭子,把他包裹在其中,這個繭子,還是他自己作的。
也許不僅是他,整個呂家,都被四面楚歌這個大繭緊緊縛住,漸漸的失去了生機和活力。
看著薛俊光得意的面孔,呂東昌仿佛聽見了萬年前那位智者的一聲嘆息,這嘆息是如此的深沉,如此的蒼涼,仿佛在為整個天下的蒼生而悲哀。
忽然之間,那位智者的面容又換成了父親那飽含期望的眼神。
呂東昌只覺熱血上涌。
“你們快走,回去告訴大長老,我呂家子弟,萬不可再學四面楚歌。”
“爹!”
呂東昌心底一聲輕呼。
“轟!”
7號中轉站,碎石遍地,煙塵漫天。
呂東昌,以自身為引,引爆了四面楚歌。
“師叔,殺!”
鳳如山的所在坑道,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他神識掃過,見7號中轉站內,薛家五人,三死兩傷,呂家三人傷勢稍輕,也絕無再戰的可能,當下放出慕容雪菲,斷喝一聲。
慕容雪菲更不多問,風雷刺閃過,轉眼之間,7號中轉站內,再無別的活人。
“師叔,這邊,快走!”
收拾起地上的一應物品,慕容雪菲也不進入仙府,和“死”了的鳳如山消失在通道之內。
20年之后,呂家最后一名金丹,大長老呂顯豐,在鳳凰城外被不知名的四名金丹圍攻而死。
傳承萬年的呂家,至此煙消云散。
“鳳如山,你都死了半年多了,還瞎琢磨什么?”
慕容雪菲見鳳如山又在發呆,忍不住敲了敲他的額頭。
“師叔,我精心設計的棋局,最后下成這個樣子,要是被,被別人知道,還不笑掉大牙。我一定要弄明白為什么。”
“鳳如山,現在你死了,我過兩天也會死,呂家和薛俊光是同歸于盡。我們在這兒等上一年半載,悄悄的溜回瀟湘境,整件事就結束了。別想那么多了,你做的很好,比我想得還好。”
追蹤儀,當然是有時間限制的,慕容雪菲的氣息,在追蹤儀上,估計過幾天就再也不會顯示。
按鳳如山的計劃,是慢慢的分別把追殺的團伙引到一個個中轉站,就像呂家和無空派一般,兩家起了沖突,他好借機漁利。
沒想到第一次,就呼呼啦啦的一下子來了一大群,和他計劃的完全不一樣,雖然結果還勉強算得上不錯,他是真想搞明白,到底哪兒不對。
慕容雪菲自然又笑了他幾次,后來看他琢磨的實在辛苦,自己是一點忙也幫不上,忍不住的心疼不已。
鳳如山最終也沒想明白,直到800年后,他聽人偶然談及,才恍然大悟。
原因其實很簡單。
云夢境的金丹修士,雖然現在很少到靈石廢礦獵殺妖獸,但很久以前,云夢境的其他產業不像現在這么發達,獵殺妖獸,還是云夢境修士的主要掙靈石方式,因此,云夢境有很多躲避、驅逐礦洞妖獸的靈丹、秘術。
這些資料,都在各大門派家族的庫房之中,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平時雖然無人看上一眼,但需要的時候,找起來一點也不難。隨便從中學上一點,豈是鳳如山那點可憐的經驗可比。
他,估計錯了追殺團隊的行進速度。
最關鍵的錯了,剩下的自然變得一塌糊涂。
“師叔,這次的蜂蜜,效果怎么樣?”
“這次的寒玉蜂蜜,品質很好,味道也不錯。鳳如山,寒玉蜂對你沒什么用了吧?”
“嗯,結丹了就沒什么用了。不過還是一樣疼,真是奇怪。”
“嘻嘻,活該!”
“哈哈哈哈,鳳如山,快來看看我的杰作,我真是一個天才,快拿滿山紅葉來,要最好的,不許像上一次那樣隨便對付,快點過來!…”
突然,傳來小紅驚天動地的笑聲和語無倫次的叫喊。
“走,師叔,去看看,這家伙,又發神經!”
“不去它能鬧一天。”
二人相視一笑,同時搖搖頭。
7號中轉站之后,兩個人在礦洞又呆了半年多,估計他倆都已經徹底“死亡”,才走出靈石礦洞,在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小山谷,安靜的修煉。
這兩年,兩個人收獲頗多,需要時間慢慢的沉淀一下。
前面一直提心吊膽,沒有時間仔細的品味,這一真正放松下來,進入閉關狀態,慕容雪菲才感覺到百花島對自己的影響之大。
對自己當時的不可理喻,她始終無法真正的釋懷。
鳳如山也有很多感悟需要整理,自然不著急出谷。
小小的山谷之中,二人安安靜靜的修煉著。
平靜的日子總是飛快,一晃眼,兩年過去了。
兩年之中,最忙活的反倒是小紅,最不安分的也是它。
像剛才那樣的那樣自稱“天才之作”的作品的行為,隔三差五,總要來上一次。
大多是一些像培育的小露草葉子顏色稍有不同,或者匯靈珠的培育工作又有“巨大進步”,形狀變得更圓了什么的,鳳如山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理小紅的天才之作?
它能足足吵上10天。
論起說話,慕容雪菲早就甘拜下風,鳳如山就更不要提了。
但這一次,小紅卻是個了他們一個真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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