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僵持 雙方唇槍舌劍,正自爭吵不休,猛然聽得呂東昌四人同時大喝一聲,各自舉起右手,四只手掌上青、紅、白、黑光華閃耀,刺目的光芒中,四只手掌輕輕一握。
嘶嘶之聲大作。
從拳頭中冒出大團的云氣,轉眼之間,四股顏色各異的云氣在30丈外匯聚成一塊2丈方圓的烏黑云團。
“咔嚓!”
云團中一聲炸響。
“唰!唰!唰!”
無數冰針從云團中傾瀉而下。
“呂道友,我…,啊!不好,俊偉!”
薛俊光眼見薛俊偉離呂東昌越來越近,心中忐忑,嘴中兀自心不在焉的和呂東昌鬼扯,突然大喝一聲,祭出一面漆黑的盾牌,伸指對著盾牌一點。
盾牌滴溜溜一轉,一個盤旋之下,已是變成普通盾牌大小,微微一顫,直飛薛俊偉的所在。
“唉,蠢貨,不趁機攻敵,卻浪費時間做這等無用之事,此人外表不俗,行事如此沒有章法,原來是個草包,比老朱差遠了。”
鳳如山旁觀者清,不由搖頭不止。
果然,薛俊光根本想不到呂東昌會突然對薛俊偉出手,倉促之間,哪里來的及救援。
等盾牌趕到云團下方,處于五行化虛狀態之下的薛俊偉,毫無懸念的被千萬根冰針打成了篩子。
“姓呂的,我要你整個呂家雞犬不留。你們還等什么,給我殺!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氣急敗壞的薛俊光大喊大叫,張口吐出一柄青色的小劍。
“噗”。
薛俊光對著青色小劍噴出一口精血,伸指一點,小劍迎風晃動間,變成一丈多長,1尺余寬的巨劍,帶起一溜青光,直撲呂東昌。
薛俊光竟然還沒有忘記收回遠處的盾牌。
呂東昌卻是經驗極為豐富,發出云氣之后理也不理,右手在腰間一拍,飛出4面小旗,抬手抓在手心,雙手連揮。
“嗤!嗤!”
白光閃動,小旗紛紛沒入地下。
堅硬的巖石對于小旗,竟如豆腐一般。
呂家其余2人也和呂東昌一樣,一言不發,各自按方位投擲小旗。
另一位紅臉漢子祭出一面黃色的圓盤,雙手十指如穿花蝴蝶,劃出道道殘影,圓盤黃光越來越盛。
此時呂東昌堪堪擲完小旗,同時右手握拳,對著自己前胸連擊三拳。
“噗!噗!”
四口精血同時噴在圓盤之上。
四人之間的配合,絲絲入扣,分毫不差。
黃色的圓盤發出一道刺目之極的亮光。
光芒閃過之后,四人已是身處一個5丈方圓的淡黃色的光罩之中。
圓盤懸半空,位于光罩的中心,離四人頭頂3丈出頭,隱隱有十幾道深黃色的光華流動,和沒入地下的小旗相連。
不用說,正是呂家的四面楚歌。
“噗!”
青色的巨劍正好劈在光罩之上。
淡黃色光罩彈性十足,和青色巨劍接觸處微微凹陷,距離最近的兩道深黃色光華突然一扭,纏上了青色巨劍。
青色巨劍卻如深陷泥沼,速度越來越慢。
薛俊光見勢不妙,急忙召回飛劍。
青色小劍可是他的本命法寶,萬一落入敵手,等于要了他半條小命。
“大家散開,一個也不能放跑。”
直到現在,薛俊光才想起他指揮者的角色,指揮眾人各自散開,把呂東昌等人圍在中間,各自祭出法寶,對淡黃色光罩狂轟濫炸。
“唔!好險!”
呂東昌見四面楚歌運轉正常,不由長出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濕乎乎的,剛才瞬息之間,他已是汗濕重衣。
呂東昌四人各按方位坐在四面楚歌之中,雙手不斷打出一道道法力,對四面楚歌進行細微的調整,神色間頗為輕松,顯然對四面楚歌的信心十足。
呂家的四面楚歌,顧名思義,乃是一種專門的防御陣法,有四名金丹坐鎮,除非有元嬰真君級別的修士,或者一個陣法高手,指揮9名以上的金丹同時對陣法的節點發起攻擊,才有可能攻破,僅憑外面的五人,沒有極其特殊的手段,呂東昌一點也不擔心四面楚歌會出意外。
而且,四面楚歌可以利用大地里的靈力,維持四面楚歌,對呂東昌四人的法力消耗,要遠遠少于陣外的薛俊光五人。
拼消耗,呂東昌更不擔心。
四面楚歌防御力如此強悍,自然也不是沒有缺點。
四面楚歌的陣旗、陣盤都是消耗品,一套陣旗、陣盤只能使用三次,一旦啟動光罩,無論有沒有受到攻擊,使用次數就減少一次。
事實上,華夏大陸修仙界,這種用于快速布陣的陣盤、陣旗,都和四面楚歌一樣是消耗品。
四面楚歌陣旗、陣盤的造價,當然更是不菲,比一般的法寶要貴得多。
而且陣中的4名修士,雖然法力消耗不大,主要是引導地底靈力源源不斷的流入陣盤,卻不能隨意走動,一旦有人離開時間稍長,光罩就會消失。
一旦光罩被強行攻破,陣法反噬,主持陣法的修士,即使僥幸不死,也要身負重傷。
四面楚歌,本來就是取其突圍無望,固守待援之意。
至于布陣需要配合什么的,那是所有的大型陣法都需要的,不獨四面楚歌為然。
對薛俊光口中的威脅,呂東昌絲毫不放在心上,家族斗爭,有家族斗爭的規矩,呂家雖弱,也不用擔心無空派一個金丹真人的泄憤之語,薛俊光雞犬不留什么的,和潑婦罵大街的舉動毫無二致。
呂家,能在鳳凰城生存,可不是靠了別家的恩賜,那是呂家子弟用鮮血與生命換來的。鳳凰城又不是無空派的。
呂東昌是擔心接下來會有更多的修士趕來,四面楚歌雖強,也擋不住幾十個金丹的集火攻擊。
從看到薛俊光開始,呂東昌就感覺到這一切絕不會是巧合,他們,落入了一個精心編制的圈套。
關鍵是,薛俊光不信,而且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是有機會,他也解釋不清。
畢竟,鳳如山死了。
現在薛家死了一個金丹,再說這些自然毫無意義。
當時如果直接逃離,一是坐實了他殺了鳳如山的猜測,二來在這靈石礦洞,他們呂家四人要想全身而退,大非易事。
“只能希望后面來的人,不會一起先對付我們呂家了!”
呂東昌心底默默的想到,心情大為郁悶。
對這件事,他毫無辦法。
呂東昌郁悶,薛俊光比他還郁悶。
對四面楚歌這樣的防御陣法,薛俊光并不陌生。他們無空派也有,特點自然有各有不同,道理上卻沒有什么大的差別。
薛俊光對陣法也有所涉獵,但他只不過是泛泛的看了幾本陣法的理論著述,平時喝著美酒清談,自然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引得小姑娘眼冒金星。
但也就是如此了。
要他用陣法之道破解眼前的四面楚歌,那就太過強人所難了。
陣法水平,可不是僅僅看幾本書,會說幾句大道理那么簡單。那需要大量的實踐,艱苦的積累,一點一滴的磨煉,持之以恒的鉆研。
修仙百藝,又有哪一種不是如此。
路邊撿到一本秘籍,隨便看上兩眼,就比別人修煉幾百年的水平還高。這種事,每個人都幻想過,要么是在夢中,要么是喝醉了,真實發生的,至少華夏大陸上沒有聽說過。
不勞而獲,也就能騙騙10來歲的小孩,薛俊光200多歲,早過了做夢的年齡。
而且,薛俊光一直認為,對付四面楚歌這樣的陣法,根本不需要那么復雜,他喜歡更簡單的辦法。
這種辦法確實有,也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說人人盡知。
說穿了,一句話,一力降十巧。
任何陣法,對外界沖擊力的承受,總有一個上限,只要你的力量超過這個上限,輕輕一揮手,管他如何神奇的陣法,也會頃刻間灰飛煙滅。
就像一個金丹真人面對一個煉氣期的修士,煉氣期的修士功法再高明,有用嗎?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薛俊光喜歡這種感覺,無空派也有這個實力。
無空派有一種秘術五星聚會,五位金丹聯手,可以發揮出元嬰真君的一擊。
如此逆天的秘術,當然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使用的。準備時間長,發招速度慢,容易被人打斷,在修士混戰時很難有用武之地,但對付四面楚歌這種固定目標,卻是再合適不過。
有矛就有盾,有盾就有矛,萬事萬物,本就是相生相克的,不可能存在無解的手段。
現在,薛俊光無比后悔先前的決定。
少了薛俊偉,五星聚會,就只能想一想了。
龐紅燕,可沒練過五星聚會。
因此,薛俊光很郁悶。
無空派的其他3位金丹也很郁悶。
“怨不得大哥說薛俊光看似儒雅瀟灑,其實生性陰險,心胸不夠,行事愛投機取巧,不夠踏實,難成大器,果然如此。6對4,堂堂正正的碾壓過來,對方毫無回旋的余地,非要畫蛇添足的用五行化虛偷襲,這下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看他如何收場?薛俊光,不是一棵大樹,比不得大公子。”
趙融式胡亂的攻擊著四面楚歌,一面比較著無空派的幾位后起之秀。
薛元嬰的幾位有想法的后輩正在拉攏他們趙家,挑選一個前途遠大的靠山,自然要精心比較一番。
對于眼前的形勢,陣外陣內的9人,都是心中有數。
就連旁邊的鳳如山,也明白了形勢的關鍵。
“外面這個領頭的是草包,要是一開始不管哪位死去的老兄,趁他們陣法還沒成型之機擊殺或重傷一個,恐怕還有些機會。現在陣外的攻擊亂成一團,只是在隨便敷衍,看陣內4人行有余力的模樣,一時半會怕不會有什么結果。這個陣法頗為神奇,要是師姐在,唉,還想這些干什么!”
四面楚歌,以鳳如山的陣法水平,當然是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能知道威力不凡罷了。
“難道他們就準備這么耗下去?我要不要做些什么?不對,又有人來了!”
鳳如山正自看得郁悶無比,突然感到幾道陌生的神識不經意的掃過他,不由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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