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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與父親攤牌

  宮里的燕皇果然只是楚國公手上的一個傀儡。

  如果沒有皇兄的應允,楚國公就算有這心,也辦不成這事。

  皇兄為了防他和二哥,真是用心良苦。

  肖華搖頭一笑。

  而這個傀儡竟是來自蛇國。

  怪不得這些年楚國公他們與他事事作對,獨不干涉他攻打蛇國。

  原來是為了滅口。

  蛇國一滅,假皇帝身份也就無從查起了。

  楚國公對皇兄的這份‘忠心’實在可敬。

  至于那些黑衣殺手,不用想,也知道是皇后派出來的人。

  殺了月夫人和青衣,既滅了口,又可以泄恨。

  只要不死在宮里,她可以推得一干二凈,甚至可以推到他平陽侯的頭上。

  誰讓青衣頂著蛇國十一的身份,而十一與他又是那般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肖華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溫柔笑意,說不清,道不明么?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匆匆而來。

  孟飛看了肖華一眼,等肖華輕一點頭,身子如同影子一般從窗戶閃出,消失得無影無蹤。

  青衣沖進書房,見肖華果然在,略松了口氣,急奔過來,將奄奄一息的小蛟兒往他懷里一塞,“救救它。”

  小蛟兒入手,肖華就感覺到情形有些不妙,臉上卻不露聲色,輕道:“我…非獸醫。”

  青衣怔了一下,但這時候,讓她去哪里尋好的獸醫去?萬一尋到一個庸醫。更是生生害了小蛟兒的性命,惱道:“獸醫,人醫都是醫,有什么區別?”

  肖華哭笑不得。就算人獸大同小異,但龍類…

  青衣也不管他人醫獸醫,直接將蛟兒受傷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肖華聽見。神色凝重,擰著眉頭不語。

  青衣見過他不少神情,但這么凝重卻是頭一回,不由得急了,“你真治不了?”

  小蛟兒不過是與蛇侯硬拼,岔了氣,青衣送來的又及時。只要他好好醫治,不會有事。

  他擔憂的是蛇侯脫身離去,不知又會生出什么事端。

  取出針包,在桌上攤開,“有你逼著。就算不能治,也得死馬當活馬醫。”

  青衣隔著書案,伸手拽了他的衣襟,將他拽過來些,“如果你敢胡來,活馬醫成了死馬,我把這些針全扎到你臉上去。”

  肖華嘆氣道:“哪有人這第樣求人幫忙的?”

  青衣也覺得理虧,但為了小蛟兒,又不肯示弱。“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一個好好的小蛟兒。”

  肖華無奈道:“好,好,我盡力而為就是。”

  青衣這才滿意地放開他。

  肖華給大小寶各喂了一粒藥丸,手起針落,麻利非常。只怕比獸醫更有資格當獸醫。

  青衣奇道:“你熟悉龍類的身體?”

  肖華道:“略懂?”

  青衣撇嘴,這也叫略懂?

  肖華將小蛟兒岔了位的氣息歸位,撥出金針,道:“無大礙了,但它身體太虛,需要好好調養。”

  青衣懸著心,這才完全落了下來,心想沒尋到那個世子,不是一樣救活了它們?道:“要如何調養?”

  肖華道:“藥和針炙雙補。你可以每天帶它來尋我拿藥,施針。也可以將它們暫時交給我,在我這里靜養。”

  青衣要殺假皇帝,還有太多的事要做,攀高爬低是免不了的,這樣帶著小蛟兒,就算每日能尋肖華拿藥施針,對小蛟兒的恢復也不合適。

  將小蛟兒送到肖華手中,“如果你敢對它們不好,我不會放過你。”

  肖華低笑了一聲,道:“你看我容顏,我做鬼都要纏著你的,還怕你放過我?”

  青衣一滯,那日的隨口戲言,從他口中說出,卻是別樣滋味,臉上不由得微微一熱。

  去了擔憂,才發現自己身上滿布血跡,忙起身,“我要走了。”

  肖華在孟飛口中,已經得知青衣雖然遇上殺手,但是并沒有受傷,所以她現在一身血衣,也不為所動。

  反倒是青衣見他如此淡定,反而心驚,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外頭下人傳話,“二小姐,將軍有請。”

  她們母女遇刺,隨行的家人死了不少,這么大的事,父親不可能不知。

  青衣應了一聲,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又再回頭。

  坐在桌案后輕撫小蛟兒的肖華,靜得如深谷幽蘭,又如同看不透的迷。

  青衣漫漫開口,“如果我不死那回,我們會如何?”

  肖華抬眼,平靜地向她望來,眸子黑得象要將人整個吸進去,“不知。”

  青衣輕抿了抿唇,“如果我母親不迫你,我們又會如何?”

  肖華眸子里的黑涌了涌,“過了的事,何必再去設想?”

  青衣深吸了口氣,是啊,回不去了,想來何用。

  楚國公催得厲害,青衣來不及換下血衣,就前往父親書房,所過之處,下人見著身上到處血紅的她,無不面色大變,有膽小的更是望風而逃。

  月夫人不敢說宮里發生的事,只說路上遇到刺客,不知是什么人。

  楚國公對月夫人的解釋不滿意,但見她神色悻悻的,不忍心迫她。

  見了青衣,又見她那一身的血,怔了一怔,繞著青衣將她從頭看到腳,發現她衣裳上雖然血跡斑斑,卻都不是她身上流出的血,松了口氣,“對方是什么人?”

  青衣心想,一味將假皇帝的惡行瞞著,是對假皇帝的縱容,何不借這機會給父親攤個牌,也可以以此探探父親的口風。

  “爹爹,能不能借步說話,好容娘親休息。”

  月夫人眼里閃過一抹憂慮。

  楚國公雖為武將。但在朝中多年,自是會看人臉色,聽人口風的,聽了青衣這話。就知道她有話要說,而且是不愿當著母親的面說,輕點了點頭。

  回頭安慰月夫人道:“夫人今天受了驚。讓丫頭們服侍你好好沐個浴,早些休息,我一會兒來陪你。”

  月夫人不答,擔憂地看向青衣。

  青衣微微一笑,“娘不必害怕,天塌下來,也有爹爹頂著呢。”

  月夫人雖然不記得過去。但對丈夫卻是極信任的,終于點了頭,隨丫頭轉去后頭沐浴。

  楚國公領著青衣進了書房秘室,關上房門,才道:“在這里說話。不會有任何人聽見,青兒有什么話,盡可以說給為父聽,無論任何事,為父都會為你們娘倆作主。”

  青衣眼睛微澀,父親對她和母親的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并非無知無覺,只怕暗中也沒有少做調查。只不過,她們不說,他也就裝作什么也不知罷了。

  “想必爹爹已經知道一些。”

  楚國公不否認地瞧著女兒,半晌,長嘆了口氣,“為父只是想不明白。為何你母親要這么狠心,寧肯留在蛇國,也不差人送個信讓我搭救你們母女。如果是怕合歡林的毒,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青衣苦笑了笑,果然。

  不直接回答父親的問話,反而問道:“如果青兒說,今天進宮,皇后縱著皇上凌辱母親,父親會如何?”

  楚國公身子一震,“你說什么?”

  青衣平視著父親驚詫的眼,心里嘆了口氣,父親一心為權,卻不知他手中棋子一直禍害著母親,將今天進宮,她和太子分開后,回到皇后寢宮所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整個過程,青衣的眼,不曾放開父親第一個神情。

  楚國公擱在桌上的大手緊握成拳,猛地錘在桌上,生生地將一張書幾從中錘斷,“這對狗男女,我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父親是否會看輕娘親?”

  楚國公一臉愧疚悔意,“是我害了你娘,如何能看輕她?是我對不住她。”

  “那父親打算怎么做?”

  “我會盡早扶太子登基,廢了那畜牲,將他千刀萬剮。”

  “那可是皇帝。”青衣故作驚訝。

  “狗屁皇帝,皇帝早…”楚國公話出了口,才發現失言,忙打住,“不管他是誰,只要欺負你們娘倆,我都不能忍受。”

  青衣知道假皇帝的事非同小可,父親絕不會隨便告訴她,也就裝作不知。

  “那皇后呢?”

  “那臭娘們,我會讓她知道鳳凰落到地上被犬欺是什么滋味。”楚國公咬牙切齒,他是粗人,而這個女兒從小又和小子沒什么區別,所以楚國公這話雖然說的粗魯,卻并不以為然。

  “父親是真心想扶太子上位?”

  楚國公沉默下去。

  青衣心一沉,如果父親真是想自己坐上皇位,那么平陽侯定是容不下父親的。

  “爹爹。”

  過了會兒,楚國公才慢慢開口,“為父親過去確實是一心想扶太子上位,但太子無能,為父盡了力了。”

  “可是如果父親坐上那位,改朝換代,需要將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和尸骸踩在腳下。”

  “成大事,豈能沒有犧牲?然遇上一代明君,只會造福更多的百姓。”

  “話雖如此,但父親可有想過,就算父親拼著血染京都,坐上那位,可是父親百年后,這江山又由誰來坐?到時你爭我奪,豈不是又是一場浩劫?”

  楚國公默了下去,他一生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個兒子,雖然從小將青衣當兒子養著,但她終究是個丫頭。

  小果子感冒咳嗽打了三天針,吃了一堆的藥,還是沒見好,被我灌藥灌得見了我就哭,寶寶又到免疫時間了,真是愁煞人了,做媽媽的親們,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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