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老奸巨滑
過去的南市，社會名流可謂萬南天一家獨大，體制內又有刑市長一手遮天，雖然有民怨，社會層次也算是相對簡單。
如今的南市，萬南天萌生退意，不知所向，刑市長更是人去樓空，落得個被謀殺的后果，再加上新興起的桃花醫院與老牌幫會清明會的恩怨糾葛，如今南市的關系可以說是錯宗復雜，遷一發而動全身。
所以，宋局長一時間不敢武斷的下達批捕的命令。
“局長，當斷不斷，不斷則亂。”見宋局長一時間默不作聲，徐嫣月平靜的提醒道。
宋局長也是一愣，道：“這件事情關系到南市的局面。”
“可也關系到你。”聽到宋局長的話，徐嫣月一怔，隨即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宋局長警鐘長鳴，這件事情可不就關系到他的前途嗎，果然是大家族出來的人，目光就是深，事已至此，他才想起他的政法委書記之職，如果這件事情不果斷處理，落下個優柔寡斷之名，日后想進步就難了。
想到這里，宋局長主意已定，道：“這件事情由你放心大膽的去辦，如今是法制社會，法大于人。”
“好。”得到想要的答案，徐嫣月轉身離開了宋局長的辦公室。
聽到關門聲，如意幫喘著長氣的宋局長清理了下面，然后才抽出一張手紙把面部清理干凈，道：“老宋你感覺這樣妥當嗎？”
“有什么不妥？”宋局長知道，他這妻子從來都不干擾他的公事，如今意外聽到了，自然是心有不妥，才會出言提醒。
看著宋局長溫柔的眼神，如意一陣心暖，直言不諱，道：“老宋，這件事情我都能看出不簡單，何況是你，如今的南市可謂風云變幻，萬南天的離去非但沒有將局勢明郎化，反倒越來越復雜，清明會雖然強大，水月這個女人也不可忽視，但清明會固然強大，可是，你看到林北凡了沒有，不說他那千變萬化的匪夷所思的能力，就說他開的那輛獵豹車，如果我眼神不錯，徐嫣月也有一輛一模一樣的。”
“你什么意思？”宋局長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心中明了，還是不禁問出來，如果真是這樣，似乎就更加的復雜了。
如意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男人只是要自己證明他的想法，于是直接道：“我是說這林北凡有官方背景，最起碼是搭上了徐嫣月這條線，而且上面也有意借他的手將南市的水攪混了，以發現更多的問題。”
聽著如意精僻的分析，宋局長不自覺的掏出一根中華煙叼在嘴里，如意勤快的給他點上后，他深吸了一口，道：“如意，幫我邀請他回家吃飯。”
“林北凡？”如意詫異的問，在她看來，這林北凡雖然神秘，但遠不必要主動邀請他，“怎么不去酒店？”
“是，酒店那是逢場作戲，還是家里好。”說著，宋局長擺了擺手，道，“趕緊去吧。”
雖然心中不解，但如意還是離開了宋局長的辦公室，前去邀請林北凡。
此時的小林哥和賈公子坐在醫科大別墅的小院里。
兩個人均抽著煙，繚繞的煙霧讓兩個人看起來份外*陰沉。
“擦，老大。”賈公子手中的煙頭在水晶煙缸里狠狠的捻動著，煙頭上那抹火紅在閃過一道璀璨的亮光后瞬間熄滅，“你真的決定要動手？”
“當斷不斷，不斷則亂，要想在南市徹底的站穩腳跟，清明會必須離開。”深吸著煙，林北凡嘴里的煙頭上的煙灰瑟瑟而落，道，“同時，我需要單獨和水月談話。”
賈公子不解小林哥為什么要和這個徐老半娘談話，他當然知道這種談話是建立絕對俯視的基礎上。
“那這次要不要帶上龍煙雨和鐵蛋呢？”思前想后，賈公子感覺這是一股強大的戰力，如果加上他們，勝算會大幾分。
林北凡想了想，然后道：“帶是一定要帶的，不經歷過血雨，不會成為優秀的戰士，但你不能讓他們受傷。”
“這我知道，咱們雖然壞，但還是有良心的。”賈胖子洋洋自得，眼睛快瞇沒了。
林北凡點點頭，道：“就帶煙雨他們吧，至于小三那幾個不到十八歲的孩子全部留在這里，明天你給他們安排個學校，一起去上學。”
“這…”賈公子一陣猶豫，道，“老大，這恐怕不妥吧，他們的本意不是出來念書的。”
“無知是無畏，無畏也有可能是死亡，小三他們還小，明天讓他們和小琪一起上學，就讀小琪那所學校。”林北凡道。
賈公子砸砸嘴，道：“那的學費可不低，每年兩萬呢，加生活費每年都得五六萬。”
看到賈公子肉疼的模樣，林北凡哈哈一笑，道：“別裝了，這點錢不傷筋不動骨的，卻能讓一個人徹底脫離底層社會，明明心里很高興，偏偏不表現出來，是不是感覺這樣很爽？”
賈公子摸了摸腦門，豎起大拇指，感嘆道：“做壞事太容易，卻并不開心，但做一件好事就能讓我樂上一陣子，心里舒坦。”
“你們兩個有什么陰謀？”漫步而來的龍煙雨道。
兩個人已經習慣了龍煙雨的直來直去。
林北凡示意站著的龍煙雨坐下，待到她坐下后，他若有深意道：“我想讓你和鐵蛋等人見識一下城市的陰暗一面，這和鄉下完全不同，甚至會見血，你們敢嗎？”
龍煙雨笑了，那種如同深谷中幽蘭般的笑容，不帶絲毫的心機，她道：“你的激將法很拙劣。”
不得不承認，龍煙雨說得很對，但林北凡卻不以為意，一個優秀的神棍豈能這樣就被激怒了，他無所謂的笑道：“不管是不是激將法，你去嗎？”
“說說看。”龍煙雨并沒有直接答應去還是不去。
林北凡組織了一下言語，本來想婉轉的說，但看到龍煙雨那清澈雙眸時，已經準備好的陷阱又咽回肚中，“這件事情很棘手，也很危險，我不想騙你們什么，這是你們在南市立足的第一戰，當然，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是不需要你們動手的。”
“我答應了。”龍煙雨道，轉而又道，“不過小三他們不能去。”
“擦，你把我們當成什么人了。”一旁的賈公子不悅道，“老大已經安排好了，所有未成年小兄弟們都要去學校念書。”
聽到賈公子的話，龍煙雨轉頭向淡定自若的小林哥，得到肯定答復后，她道：“你是個好人。”
水月的家中，萬念俱灰的梁重抓住這最后一根稻草，在做過之后，疲憊的離開了。
他前腳走了，冷無情便進了水月的家門。
“來了？”穿著黑色睡衣的水月像年輕了十歲，干澀的肌膚都透著圓潤的光亮，而她還遞給面無表情的冷無情一杯紅酒。
冷無情接過滿足的冷月遞過來的紅酒，輕輕的押了一口，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股紅色的液體通過口、咽喉、食道進入腹中。
“馬上就要行動了，目標是桃花醫院的研究室所有成員。”慢悠悠的喝著紅酒，水月面無表情道。
“水月，事，我還做，但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冷無情道。
水月點頭，道：“想不明白就問，如果可以，我會給你想要的答復。”
“這些人都是高端人才，這樣數次的搶劫人才，且運向國外，這樣做的風險是巨大的，這樣值得嗎？”冷無情冷道。
“你說值不值得？”水月道，看著面無表情的冷無情，她緩緩道，“你是想問咱們在對誰服務吧？”
沒有任何的猶豫，冷無情點頭，道：“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我只能告訴你，你的上司是我，我上司是清明會，至于清明會在為誰服務，這件事情我沒資格告訴你，也不敢告訴你。”水月道。
“好。”說完，冷無情轉身就要走。
“上面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價把南市所有不和諧的因素都消滅，如果你認為實力有限，可以換作他人。”水月看著冷無情的后背，鄭重的說道。
“不需要。”冷無情沒有的任何的停留，徑直的和外走去。
或許，林北凡和冷月誰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下達了同樣的命令，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的狹路相逢，也是龍煙雨證明他們身手的時候。
夜晚總是讓人帶著很多的幻想，特別是走在大街上的成熟*女人們，如果哪個大膽的爺們敢撩起她們的短裙，就有可能看到里面是真空的。
初次前來醫科大別墅，如意的心情忐忑，作為一個第六感超強的女人，她發現有數道目光盯著她，是那種赤裸裸的能將她看透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爽。
進了林北凡的別墅，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看到笑著迎出來的林北凡，她才勾勒出一抹矜持的笑容，道：“小林哥，要見到你還真不容易。”
“哪里哪里。”林北凡客氣道，“如意姐要見我，這是美女召喚，我隨叫隨道。”
“去…別占我便宜。”如意笑意盎然，胸前的那抹豐盈輕微的顫抖著。
兩個人坐下后，林北凡接著道：“如意姐，不知道你深夜來訪，不會是…”
如意白了林北凡一眼，道：“今時不同往日，就是我想倒貼，小林哥也一定不會看上我，其實，我這次來是奉我家老宋的命令，邀請你去我家吃飯的。”
“就咱們兩個人？”聽到如意的話，林北凡玩味道。
如意翻了白眼，風情萬種道：“想得美，如果你真想，我跟我家老宋申請一下好不好？”
“那算了。”林北凡索然道。
“放心，我家老宋很大度的。”如意一語雙關道。
“那我就去？”林北凡這算答應了如意。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意笑著站起來，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晚上見。”
雖然不知道宋局長為什么要在家里宴請自己，但這是一個示好的信號，他沒必要豎立一個敵人。
送走如意，林北凡并沒有直接回到別墅休息，反倒看到徑直走來的徐嫣月。
見到林北凡，徐嫣月道：“如意來過？”
“來過。”看著面色凝重的徐嫣月，林北凡如實道。
“我來找你有事。”徐嫣月再次道。
林北凡點頭道：“我知道，如果沒有事，你不會深夜來找我。”
“刑市長死了，南市要亂一陣兒。”徐嫣月道，之后那句你小心些沒有說出口，又轉而道，“我還接到徐中正的電話，他的意思是讓我帶你回一趟徐家。”
“我想知道你的意思。”林北凡直視著平靜如水的徐嫣月直接道。
“這件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徐嫣月的聲音冷了三分，已經表達了她的觀點，“徐一凡已經被你趕出南市，他另外兩位哥哥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這是徐中正告訴你的？”林北凡問。
徐嫣月沒有任何猶豫，道：“是的，他就是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出手。”
“你說，我是說如果，這是個假設…”林北凡化劃著，小心奕奕的道，“如果害你的那三個小子在南市全部意外死了，后果會怎么樣？”
徐嫣突然抬頭，直視著帶著恬淡笑容的小林哥，那種灼灼的目光讓人能讀懂她心中的暢快，但這種目光一閃即逝，她嘆了口氣，道：“這只是個假設，而且一旦成立，那你也會消失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北凡道。
“好了，我就告訴你這些。”說完，徐嫣月毅然的轉身走了。
看著漸行漸遠的徐嫣月，林北凡大聲道：“如果你想讓我去救徐中正，就說一句話，如果你想讓那三個混蛋消失，只需要回頭看一眼。”
不得不說，小林哥的話徹底打破了徐嫣月平靜的心，她愣在原地，她想回頭，但又不能，微微上翹的嘴角帶著苦澀的笑容，一旦回頭，小林哥將進入萬劫不復之地，雖然他夠強，但整個徐家的力量卻足以覆滅任何一個個體。
她走了，除去苦澀的笑容，帶有種被人關心后的滿足。
“感動就說嗎，藏著多不好。”看著消失的徐嫣月，林北凡自信的說道。
時間飛快，轉眼間，南市暴出驚暴消息，南市前市長夫人連同著數位一把手被雙規調查。
一時間，整整一天，南市的氣氛始終都在痛快中夾雜著絲絲的燥動。
轉眼間，夜色漸黑，林北凡接到了如意的電話，不得不說，電話里的如意更隨意，發嗲的聲音讓人迷醉。
“想我了？”接到電話的林北凡調戲道。
“奴家已經洗好，備好，等著你大駕呢。”如意嬌嗔的呻吟道，那種透到骨子里的酥意能把人化掉。
“準備好了，我這就去寵幸你。”說完，林北凡不給如意解釋的機會，開著獵豹車朝著宋局長家走去。
此時，宋局長也從外面回來，看到放下電話的如意，道：“給林北凡打的？”
“是的。”如意笑著接過宋局長脫下來的外套，并且給他掛在門旁的衣架上。
“他什么時候來？”松開了襯衣上面的扣子，宋局長隨口問道。
“應該一會就到。”如意給宋局長捏著肩，然后道，“菜我都準備好了，親手做的，另外你那瓶九六年的紅酒，我給拿出來了，如果沒什么問題，我就出去逛逛，你們兩個人聊，怎么樣？”
回頭看著懂事的如意，宋局長按住她的手，道：“娶到你，是我一生的幸福。”
“去…都半老徐娘了。”如意抽出手，便準備換衣服，出去逛街。
“小心些，我總感覺今晚南市要出事。”宋局長皺了皺眉頭，提醒道。
“就算出事，也沒人敢動我，我可是警察局長的老婆，正牌的，可不是小三。”如意促頰的說道。
如意走了，卻讓宋局長心中升起苦澀，她總是這樣迷人。
大約二十分鐘，林北凡就來到宋家，看到桌子上擺的八菜一湯，贊嘆道：“這么多，吃得完嗎？”
看著小林哥夸張的表情，宋局長張了張手，開了那瓶九六年的紅酒，道：“請坐。”
“嫂子呢？”一句話，林北凡讓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拉近不少。
“男人說話，女人一邊站，我讓她出去了。”宋局長給小林哥倒了杯紅酒，然后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道，“咱們紅酒當白酒，做一回焚琴煮鶴之事，走一個？”
“走一個。”林北凡道。
說著，這瓶價值千金的紅酒就被兩個人牛飲了。
酒喝過了，也算打開話題，給小林哥倒了酒，宋局長隨意道：“今天就是家常便飯，外面的那些講究就不管了，隨意…”
“宋老哥既然這樣說，那就直說好了，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你今天找我來什么事情？”林北凡道。
“先吃菜，咱們邊吃邊說。”宋局長示意道。
有了開場白，看到小林哥也沒有拘謹，宋局長才緩緩道：“小林哥，最近南市并不太平，刑市長死了，你有何打算？”
“呵呵…”林北凡沒有放下筷子，將一片醬牛肉放進嘴里后，才道，“這才是我想問宋老哥的，刑市長走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