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零、我回來了二三零、我回來了二三零、我回來了 梁宇艱難地睜開眼睛,感覺全身上下都像要散架了。他,那該死的行雷閃電呀,老子又沒做壞事,熱愛祖國、忠于職守,孝順父母,不嫖不賭,還是處…你憑什么劈我啊?我憑什么會給雷劈、給閃電閃?這不公平!
梁宇的人還沒完全清醒,已是一肚子的委屈。努力了半天終于把眼睛睜開了,他習慣地想活動活動手腳,但右邊卻是掛了個空,嚇得他立即清醒過來。眼睛一掃,幾乎就失聲驚叫了。他現在所處的環境簡直是讓他目瞪口呆,天啊,這是哪?卻見自己正掛在上不了天入不了地的一個懸空的懸崖上,上面的情況是看不見,下面那渾濁的江水卻是讓人不寒而悚。再看看自己,更讓他驚慌起來,給人扒得赤條條的,身上就留下一條破爛成了楊柳形狀的褲衩,重要部位都遮不住。
更糟糕的是一身的特種裝備完全不見了蹤影,就連條皮帶都沒留下。那可都是殺人的利器!天啊,這該死的劫匪,竟然把自己洗劫了一空!自己赤條條的還好說,但那些裝備要是給人拿出去為非作歹,難免會讓生靈涂炭的啊!這絕對是自己的過失,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
梁宇越想越怕,冷汗便是汩汩而出,但他心里又有些迷糊,明明很清楚地記得他是把那五個劫匪打成重傷,斷無可能有活動的可能,難道是王隊情報有誤?劫匪不止五個?他們還有其他同伙?趁著他給雷劈、給電閃昏之時扒了他的衣服和裝備,然后要把他扔到這里?
他更是糊涂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一帶明明沒有大河流嘛,就連山溪都找不到一條呀。見鬼了,下面何時會出現那么一條大江大河?難道那些劫匪把他搬出山,運到這里,然后把他扔下來?用得著那么麻煩嗎?扒個洞把自己埋了,不就得了?
真的是想不通,想不通就別想了,還是想法子逃出這個險地吧。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令人寒磣了,一個不小心就得翻身下水。,這回真是虧大了,堂堂的一個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特種兵竟然在幾個小毛賊面前陰溝里翻了船,而且還造出了如此大的隱患。真不知道回去王頭會怎么處理自己?戰友們又會怎么看自己?
梁宇腦海里是清清楚楚地記得,王頭私下托付自己的半公半私的任務,也清楚地記得自己并未留手,絕對是對那五個劫匪下了狠手,還發出了信號彈,然后便給雷劈給電閃了,以后的事情就再也記不清了。中間發生了什么?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那些劫匪是怎么把息已搬到這里的,更是無從說起。
他小心地坐了起來,這個地方是懸崖上的一個小凹槽,也就屁大一點地方,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咕咚掉到江里面去,這里離江面還有二十米左右的高度啊,看著都是心驚驚的。幸虧他是久經訓練的特種戰士,還不致于驚慌失措,慌亂得自己掉下去。
他小心地側頭往上望,心便是涼了不止半截,見到頂了,但的六七十米的高度,還有幾塊類似是鏡面般的九十度峭壁,除非你會飛,徒手爬上去想也別想。那么只有往下了,天啊,那江水湍急得呀,下去絕對不冒泡。梁宇真的想哭了,現在簡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但自己給那些可惡的劫匪扔下來,想不到竟然卡在了這個凹縫,絕對是大難不死,后福就先不想了,總不能辜負上天的垂憐就這樣放棄了吧?得想辦法脫離此地!梁宇是個心志堅定的人,環境越險,求生意志就越濃。上天已無路,下邊也不可能,右邊也是筆直的懸崖,也不容他多想。不過左側兩米外有一塊稍稍凸出的懸石,應該是山崩造成的,似乎還可以試試,不知那邊是不是有路可行?
只能是這里了!梁宇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傷痕累累呀,但都是些劃傷、擦傷、撞傷,沒有傷筋動骨,那些劫匪不知怎么的沒有下狠手?不過腦袋給撞出一塊大包,是疼得要命。總體來說自己還沒失去活動能力。既然如此,那就得冒險試試,否則體能消失光了,就只剩下跳河一條路了。
梁宇想得明白,立即小心地盤起膝,聚精會神地調息起來,足足有半小時之久,然后他深吸一口氣,弓起腰,雙腳用力一撐,朝著左側那凸出的巖石撲了過去,這里看不清那懸石那面的情況,或許也是筆直的懸壁,但現在他是別無選擇,命運,只能交由老天來決擇了。
人是撲到了那里的巖面上,身體卻阻不住地急促地下滑,還好,這里不是懸壁,不會直接咕咚。梁宇手腳并用,竭力地尋找支撐點,撞了幾撞,終于還是停了下來,他的雙手攀住了一塊尖石,雙腳卻是懸空。他咬緊牙關,用雙手生生地撐住自己的身子,穩定下來后,又努力地爬了上去。這巖面凹凸不平,但可以容納一個人坐立。此時梁宇已是大汗淋漓,不過心里還是很高興,初步冒險成功了。
他再往左側望去,還是差不多九十度的角度,不過凹縫極多,小樹也有幾棵,比起那邊的形勢來,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這樣的環境,基本上是安全了,以他的身手,足可以應付。趁著還有體力那就繼續干吧!現在的時間,看日色應該是下午四點鐘左右,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黑了,不想在這里過夜的話,還得加把勁。
休息了一刻鐘,梁宇便開始往下爬,很艱險,但受過專業訓練的他還是能夠應付。徒手攀登可是特種兵的重點訓練項目之一,梁宇更是其中的皎皎者。不過這短短的三四十米,梁宇還是足足用了一個小時,這才坐在江面的一塊凸石上洗腳腳。
線路已經很清晰,腳下是個小河灣,對面三十米左右是個高度約二十米的小山,樹叢茂盛,爬上去一點也不困難。不過從山腳的凹面是爬不過去了,有一段是光滑的懸壁,絕對是過不去。只能游到那邊,再看那一邊有沒有路可走了。
休息了一會兒,梁宇便是下了水,這個小河灣,水流很平靜,用不著擔心一泄千里。對于水性極佳的他來說,體力雖然不足,但就三十米,算是小意思。他一鼓作氣,爬上了對面的小山頂,一股幸福感便是油然而生,這里真好啊!山那邊沿著岸河盡是密林茂竹,肯定能走得通。
梁宇喲嗬一聲,休息都免了,立即朝前摸去,他現在是又累又餓又痛,這番辛苦可是傷上加傷啊,他生怕一躺下來就沒力氣起來了,還是一鼓作氣吧。沿著河邊的樹林一路往北走,前面不遠又有一道小河灣,叢林中竟然還有一條小土地路,是屬于走得人多便成了路的那一種,看來這附近肯定會有人跡。梁宇興奮起來,腳步隱隱然便是虎虎生風了,只是全身赤條條的,晃晃蕩蕩得有點心虛。
走出不遠,鼻子里卻聞到一股濃濃的怪味,臭臭的,有點腐爛的氣息,很惡心。他慌忙用手掩住嘴鼻。小心地往前走了三四百米,他的眼睛突然間便是睜大了,腹內一酸,體內的氣息沖開了他的手掌,噢噢的干嘔起來。天啊,那么多的尸體!比他二十多年來見到的尸體都要多!太惡心了!
卻見那河灣深處狹窄的水面上,密密麻麻地鋪滿了一層尸體,全都是腫漲得不成人形,上面空間更成了蒼蠅蚊子的世界,遮天蔽日啊。此處簡直就像是人間地獄一般。梁宇下意識地在身上摸索,是想找手機報警,但摸到都是光滑的皮膚,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裸奔。
這是什么世界啊?警察呢?都去下館子打麻將去了?那么多的尸體攤在這里,也沒人來管?什么世界啊?梁宇的身子突然間顫抖起來,不會是那幾個劫匪搶了他的裝備,來這里屠殺群眾吧?天啊,這不是迫著他要自絕于人民贖罪嗎?還正應了那句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的諺語啊。這句王頭可是在訓練中教授相互配合之時,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想不到現在竟然要攤在他的頭上…
咦,不對…梁宇傷心之余,隱隱感覺這些尸體似乎有點不太對路,至于哪里不對一時之間又說不明白。光線太過昏暗,看不太清。他顧不得惡心,走近幾步,察看了一番,終于知道了,是那些尸體的衣服不太對。
穿的都是什么呀?粗布大褂,對襟汗衫,女尸大多是那種碎花粗布衣服,或者是粗糙黑布,而且是對折在肩窩的,沒有一顆鈕扣的那種。這些衣服都是在有關民國的電影或者電視劇中才能見到的,現實中誰還能找得出這種衣服?不是吧?怎么回事?梁宇有點迷糊了?他一再仔細觀看,確實是如此,沒有一件是現代衣服,這些絕對是很另類的尸體。
尸體的真實性絲毫不用懷疑,絕對不是道具!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腦子里突然間便蹦出“穿越”這個詞來。尸體也穿越,不是很荒唐嗎?穿越小說是看多了,但再奇思異想的作家怎么寫都沒人會寫尸體穿越的啊?噢,說什么一聲行雷閃電,地也動來山也搖,一群民國的尸體給閃電般的傳送回了公無二零一零年…這不是很荒唐,很滑稽嗎?有誰信?有鬼人看?他們還收錢不?
但現在他真的是看見了!而且很清楚,味道還很大!不會是假的!不管了,趕緊找警察叔叔去。這里的味道實在是太大了,梁宇的嘴巴鼻子受不住了,他幾乎已經把陳年老飯都吐出來了。再呆下去,肯定得給臭死不可。
他小跑著朝前飛奔。跑上一座小土山,天黑了下來,四下黑乎乎的,奇怪的是連個電燈都看不見一個,不會是到了還沒通電的地方吧?這個時代都鄉鄉通公路,村村都有了電,什么鳥地方還這么落后?
摸索著走了不知有多遠,月亮也爬上來了,他終于見到了一個小村莊,但只能算是遺址,沒有一間完整的,似乎是給一把火燒掉的。嗯,那么的偏僻,那些村民應該都遷到城里去居住了吧?但這敗垣斷瓦似乎是新近造成的呀?而且看那些建筑材料,不是竹就是木,或者是土坯,紅磚都沒見著一塊,真的像是舊社會的建筑材料呀。
梁宇有點懷疑,卻是不愿意相信,他隱隱感覺這次似乎有點不太妙,有可能不是那些尸體穿越了,而是自己給雷劈電閃閃到了這個不知是什么年代了?他越想越害怕,顧不得疲勞,腳步也加快了。
山風徐徐,襲人覺涼,他卻是走得個滿身大汗。三四里后,又看見了一座大村莊,還是給毀掉了,但沒那么徹底,人影是不見一個,不過看那些建筑材料,還是以泥坯和竹木為主,沒有水泥,沒有紅磚,更是連電線也尋不到一截。在現代哪怕是最窮的小山村也比這里的強。他心里很害怕,最擔心的事情終于證實了,真的不是尸體穿越,而是自己穿了!
噢,我的父母,我的戰友啊!何時才能再相見?當我老了、死了后,你們還沒出生呢?他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想起那些尸體,他在猜測著現在的年代。軍閥混戰?紅白內戰?還是抗日戰爭?或者是三年內戰?這幾場戰爭可都是動輒就屠村滅寨,殺人如麻…那個年代慘絕人寰的事經常發生,這浮尸滿江也就不奇怪了。
現在已成了事實,很快就度過了不適期,梁宇漸漸的就高興起來,反正不管是哪一段時間,都脫不開和小日本有干系。梁宇握緊雙拳,心里只想:“小日本啊,小日本!在現代,老子白白練了一身好身手,但就沒一點用武之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這般烏龜王八蛋,你們這群畜牲,在天天惡心著我們偉大的祖國!現在老子回來了,你們給我等著…”
此時此景,他真想放聲吶喊: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