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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九 哥薩克,追擊

  說著,還輕輕的動了動手中的馬刀,馬刀輕輕一劃,在完顏烈的脖子上劃出來一道淺淺的血痕,完顏烈只覺得脖子上一涼一疼,頓時是明白,今日若是再敢炸刺兒的話,這心狠手辣的女人,是真敢在這里就把自己宰了的。

  他咕咚一聲,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

  “瞧你是完顏部的人,給你個面子,別給臉不要臉!今日之事,咱們回去再算賬!”納蘭若姜冷冷的說了一句,回刀入鞘,大聲喊道:“大將軍有令,此間由我統帥,誰若是敢擅自行事,定斬不饒!”

  說罷,向著大營的轅門狂奔而去。

  完顏烈怨毒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卻是終究沒有敢說什么。

  女真大軍直沖轅門,面前的那微弱的阻擋被一沖而過,不過是片刻,便是已經殺出了大營,向著來路揚長而去。

  庫圖佐夫看著他們的背影,欲哭無淚。

  少頃,一臉陰沉的扎赫雷夫在侍衛的簇擁下趕過來了,站在那無數燃燒的宛如巨大火把的糧倉前面,暴跳如雷。

  “廢物,都是一幫廢物!今天負責警戒的都是一群廢物,該死,該死的!”扎赫雷夫來的路上已經是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了,他發了一陣脾氣,似乎冷靜一些了,眼中冒火的向著庫圖佐夫問道:“今天負責外圍警戒的是誰?”

  庫圖佐夫道:“是葉爾馬克將軍麾下的第十五哥薩克騎兵團!”

  “該死,這幫頓河岸邊的蠻子,統統該死!”扎赫雷夫確實是氣急了,以至于都不顧體面的說了這么一句,這話要是被葉爾馬克和他麾下的哥薩克聽到,可是要出大亂子的。

  所幸只有離得最近的庫圖佐夫和他的副官布哈林才能聽到。

  扎赫雷夫已經是向著布哈林怒吼道:“還愣著干什么,傳我的命令,第十五哥薩克騎兵團沒有盡到自己的職責,被敵人潛入營地還不知道。把他們連長以上的所有軍官全都給我逮捕起來!我要絞死他們,一個個的絞死他們!”

  布哈林一愣,趕緊一疊聲道:“是總督大人,我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說罷便是招呼了幾個侍衛,捂著帽子一路快跑去了,自然是尋那些今日負責巡伺的哥薩克軍官的晦氣去了。

  扎赫雷夫陰沉著臉又是往那些糧食那里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就差點兒讓他的心里滴出血來,這些糧食,可是足足用了十幾天的時間才收集起來的啊!為了這些糧食。甚至耽誤了南下進攻那些女真人的計劃,才算是湊夠了這些,可是現在,竟然是被付之一炬!

  那熊熊烈火,似乎是燃燒在了他的心里,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狂躁起來。

  這些該死的野蠻人,該死!該死!

  他驀然回頭,一雙冒火的眼睛盯著庫圖佐夫道:“那些該死的蠻子去了多久了?”

  “不超過三分鐘時間!不過請恕我直言。總督閣下。”

  庫圖佐夫已經明白了扎赫雷夫的計劃,他聳聳肩道:“剛才我已經問了,這些人一開始是穿著咱們出去的運糧隊的衣服回來的。這說明,咱們的運糧隊恐怕也…這說明他們這一次進攻,是早有預謀和籌劃的,我感覺,似乎并不只是為了燒掉咱們的糧草這么一個簡單的目的。閣下,您不要忘了,這些野蠻人是多么的奸詐。我怕,咱們派兵追擊的話,才會落入他們的圈套之中。”

  “你是在教訓我么?”扎赫雷夫冷冷的盯著庫圖佐夫。

  “不敢!”庫圖佐夫知道這會兒扎赫雷夫已經是急火攻心,什么勸解的話都聽不進去了。他說道:“您是統帥,所有的決策和命令,您都是最終仲裁者。”

  當然,他還有一句潛臺詞沒說出來——出了什么岔子,黑鍋也都是你背!

  扎赫雷夫粗粗的喘了幾口大氣,似乎也冷靜一些了。道:“你看對面的那些女真蠻子,他們還剩下多少人?八千?還是一萬?就這么點兒人,剛才前來偷襲的就足有四千吧!我自然知道他們的圖謀,這些該死的東方人,無非就是設伏,偷襲那一套罷了,像是一群群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不敢跟我們正面作戰。他們不是要偷襲么?我就讓他們如愿,他們要偷襲,我就多派兵,把他們給活活撐死!”

  說罷他轉身大喊道:“去告訴葉爾尼克,讓他率領一萬五千哥薩克騎兵,去追擊那些該死的女真人!”

  “一萬五千哥薩克騎兵?”聞言庫圖佐夫渾身一震,哥薩克可不比西伯利亞土兵那么便宜,這些來自頓河沿岸的勇士數量稀少,俄羅斯軍隊出發的時候一共也才兩萬哥薩克騎兵而已,這一路鏖戰,損失慘重,剛才又是損失了運糧隊的一千哥薩克,加上這一千,損失的一共就達到了五千人了,也還剩下一萬五千出頭兒而已!

  而總督大人竟然要把所有的哥薩克都押上?

  “總督大人,不如派一萬吧!”庫圖佐夫勸阻道:“那些人如果是誘敵偷襲的話,就不會跑得很快,我們肯定能追上,所以對于追兵的速度要求也就不那么高了。如果敵人不是打得這個主意,現在追也晚了,不如派一萬哥薩克,然后再把那些紅衣大炮拉上。您看怎么樣?”

  扎赫雷夫低頭思量了片刻,終于是點點頭,這也讓庫圖佐夫長長的松了口氣。

  俄羅斯軍隊,至少是哥薩克們的效率還是很高的,也就是五分鐘的時間,哥薩克首領,俄羅斯民間英雄,頓河流域的主宰者,西伯利亞的征服者——葉爾馬克齊莫菲葉維奇,便率領著他麾下的那些英勇的哥薩克騎兵,像是一道無窮無盡的潮水一般,向著女真軍隊逃逸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在隊伍之中,還摻雜著數十輛龐大的大車,上面運載的是這一次俄羅斯大軍的秘密武器,沙皇專門從莫斯科調集而來的紅衣大炮。

  目送著這支龐大的騎兵隊伍離開,扎赫雷夫眼睛赤紅中帶著幾分瘋狂般的熱烈,庫圖佐夫則是面色陰沉。憂心忡忡…分割線…這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古樹參天。林子里面盡是極為高大的樹木,高達十余丈,要五六人合抱。直徑足足有一丈左右的大樹,比比皆是,而直徑超過兩丈,足足有二十丈高的大樹,更是比比皆是。

  這里生長的樹種,大部分是都是松樹和樺樹,樹干高大筆直。沒有一絲的彎曲傾瀉,傲然挺立。樹干上的分叉很少,樹干上鮮少掛的有藤蔓,就連樹下的灌木也不是很多,稀稀疏疏的。樹與樹之間的間隔相當之大,地面上堆滿了厚厚的葉子,也不知道是存了幾千上萬年。

  地上,一只松鼠正蹦蹦跳跳的向前走著。

  這個哺乳綱嚙齒目的小家伙大約有七八寸長。通體紅毛,如火一般,非常的柔軟細密。它有著一雙尖尖的耳朵。黑漆漆的呆呆的小眼兒,還有一個足足是身子兩倍大小的毛茸茸的大尾巴,非常之可愛。

  松樹的主要食物是松子兒和一些灌木植物的漿果,當然,如果實在是餓的沒辦法了,它們也會從地里刨出一些植物的根莖去吃,不過這就是等而下之的食物了。得益于東北環境的得天獨厚,它們幾乎沒有挨餓的時候。

  這個小東西在地上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忽然是身子一動,飛快的竄到了一株足有兩丈直徑。二十多丈高的松樹上去,小身板兒在上面輕盈的亂竄著,一會兒便是攀到了上面,又過了一會兒,樹上便是不斷有松子兒掉下來。

  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過后,松子兒才是不再往下落了。而這時候,松子兒幾乎已經是鋪了一地了。

  松鼠輕盈的竄了下來,便開始叼著地上那松子兒往自己的巢穴里運——這個小家伙兒的巢穴就在不到三丈遠之外一顆樺木的樹洞里面。這小松鼠勤勞的來回奔走著,為自己能度過寒冷的冬天而儲備食物,這會兒,它的洞穴里面已經裝了許多野果、松子兒、鳥蛋、樹葉之類的東西了。

  但是忽然,這小家伙的尖耳朵刷的豎了起來,似乎是傾聽著什么,它忽然是舍棄了地上的松子兒,飛快的攢回到了自己的洞穴之中,只露出一直黑漆漆的小眼兒向外張望著。

  它剛躲起來,遠遠地,便是傳來了一陣人的談笑聲。

  接著,便是一陣輕微的卡尺卡尺的聲音響起,那是皮靴踩踏在厚厚堆積的樹葉上發出的聲音,而且腳步聲非常之雜亂,更是相當的沉重。顯然,來的人不斷很多,而且身上都還有著相當大的負重。

  又過了一會兒,一行人便是從樹林中出現,向這邊走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穿著大紅色的胖襖,腳下踏著靴子,一個個身形彪悍,眉宇間有著軍人特有的鐵血,竟是一群大明軍人。

  他的每個人后背上都是背負著一個大大的斧子,那斧子柄是木頭的,足足有三尺長,斧頭則是有臉盆大小,厚背薄刃,鋒刃上寒光閃爍,一看就知道乃是極為鋒銳的利器!而且這斧頭的重量,至少也是在二三十斤上下。

  在他們的腰間,還各自捆了一大捆繩索,有兒臂粗細,看起來很是堅實,卻不知道是做什么用處。

  這一行人,大約有三五十個,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乃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虎背蜂腰,手長腳長,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身體里面滿滿的充滿了活力,活潑潑的,幾乎要漫溢出來。他穿著一身山字紋紫銅甲,肩上面有銅環,后面本來是系著一襲大紅色披風的,但是想來是為了在林中行走方便,這會兒披風早就給摘了下來。腳上乃是伊莎U難過小牛皮做成的上等靴子,針腳非常細密,做工上乘。

  這年輕人竟然乃是一副軍中將領的打扮,而且從裝扮來看,品級還絕對不低。

  他身邊也是好幾個侍衛打扮的簇擁著,這幾個侍衛打扮也不同尋常兵士,都是一身三層泡釘棉甲,一眼看去,就給人一股彪悍嗜殺的感覺。就像是那等經年的悍匪一般。

  這一行人卻不是很集中,而是分散成了一大片,每個人之間隔得足有一兩丈的距離,拉的很開。跟一張大網也似。他們一邊走著,一邊四處打眼兒尋摸著,有的時候還走得那些特別高大的樹木前面用手敲一敲,有的敲完之后便是走了,有的則是敲完之后,趴上去細細的聽一聽,再有斧頭背部敲一敲。很是仔細認真。

  他們這三五十人,便能罩住一片百余丈寬的區域。

  而在遠處,也能聽到一陣陣的腳步聲,說話聲,顯然進到樹林子里面的人,并非只是他們這些而已。

  那青年將領身邊,一個五短身材,走路橫著走跟螃蟹也似的侍衛四處瞧了瞧。抽了抽鼻子,憤憤道:“少當家的,咱們這不是從良當了官兵了么?怎么給發配到這大樹林子里頭砍樹來了?一年三百六十天。倒是有三百日都在這黑林子里頭轉悠,想見個陽光地兒都難!今年自從出來,也就回去了那么一次,沒待三五天就出來了!難不成當了官兵就得來這兒砍樹來著?您看看俺老賴,倒是都白了不少!”

  說罷,便是饞著那張滿是橫肉的大肥臉四處晃了晃,惹得眾人一陣笑聲。

  那青年將領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接著就是板著臉斥道:“癩痢頭兒,你說的什么屁話!什么叫當官兵就得來這兒砍樹?——這是伯爺對咱們的信任和器重,別的衛想來干這個差事還不成呢!”

  見大伙兒都被自己的話吸引住了。他拔高了聲音,四處瞧了瞧,揚聲道:“弟兄們,這大木是干什么用的?這是當今皇上用來修宮殿用的!告訴你,當今圣上,對這工事。很是上心!咱們選的木頭足夠好,足夠多,足夠大,到時候運到京城,皇上見了心里高興,伯爺臉上就有光,伯爺心里高興,咱們臉上就有光!有那好處,是戰場上打仗流血都換不來的!還不知足?”

  他瞪了一眼癩痢頭:“癩痢頭,你也別在這兒說怪話!咱們投了武毅軍,當了官兵,有多少好處?你家里那二百畝地,四家佃戶,兩個才十二歲的小丫頭是怎么回事兒?”

  “少當家的真是明察秋毫!”癩痢頭訕訕一笑,死皮賴臉道:“要是沒有家里那倆小丫頭兒,俺還不抱怨來著,這次回去就在家里呆了三天,逮著一個小丫頭給開了瓜,剛樂呵了幾日,另外一個還沒來得及碰呢,這就來了!你說俺心里能不難受么?”

  眾人聽了這番沒羞沒臊的話,都是哄然大笑。

  一個跟他關系不錯的哈哈笑道:“癩痢頭兒,你不是凈吹你多能干么?怎么不一晚上把那倆都給開了呀?”

  另一人也是嘲笑道:“癩痢頭兒,你要不成,咱替你啊!可別冷落了你家里小娘子!”

  “滾滾滾,滾你們的蛋!”癩痢頭兒怒道:“咱能不行么?咱是啥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咱那是憐惜那小娘子身嬌體弱的,生怕她身子受不了。”

  “得了,你就吹吧!”那少當家的也是哈哈一笑,重重的在癩痢頭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把他給踢了一個趔趄。

  他回身道:“何二叔,咱們出來多久了。”

  他問話的對象乃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五短身材,貌不出眾,但是一雙眸子卻是冒著精光,正是黑虎山二當家的何守山。何守山卻并不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一棵樹邊上,摸了摸那樹的樹干,感受了一下上面的溫度,又摸了摸另外一邊,點點頭,回身笑道:“少當家的,咱們出來有兩個時辰了,現在約莫是午后未時中了。”

  他用的這法子,卻是個在見到陽光的原始森林中辨別時間的古老方法,雖然古老,卻是很管用。通過感應樹木上溫熱的位置的方向,來斷定太陽的方位,但凡是在北半球,這個法子就是管用的。

  那年輕將領點點頭,大聲招呼道:“弟兄們,再找上一個時辰,只要是能找到三棵合格的大木,咱們申時就回去,今兒個回去之后,明兒個準兄弟們回鎮遠府歇息兩天。”

  眾人一聽能得到休息的機會,都是大為興奮。紛紛應是。

  癩痢頭更是大聲起哄起來。

  “浪你個屁,還不快滾去告訴別的兄弟!”這年輕將領在他身上踢了一腳,癩痢頭賤笑一聲,飛快的跑去樹林中不見了。

  眾人又是開始尋找起來。

  這一行人。自然便是武毅軍第十一衛的董老虎所部,那年輕人,便是當年的黑虎山少當家的,董老虎之子,現今第十一衛指揮同知,董三林。黑虎山所部都是歸順了連子寧,全員遷往鎮遠府。這些馬賊打家劫舍了這么多年,也是不乏有身家雄厚的,那些積年的老馬賊的,多半都有些積蓄。他們便也在鎮遠府附近買房置地,安頓下來,日子過得也是閑適舒坦。

  這第十一衛,乃是四千馬賊為主力,又加上了一千精銳老兵。兩千新兵,一共七千人,規模還是相當龐大的在。戰斗力也是頗強。

  不過自從第十一衛成軍以來,卻是幾乎沒有撈到仗打,究其原因,便是因為連子寧給第十一衛派了一個相當重要的任務。

  砍伐大木。

  當初連子寧從京城回來的時候,正德皇帝和谷王朱載堼都是管他索要東北大木,而后來連子寧回到鎮遠府,一直征戰,卻也沒來得及管這事兒,后來黑虎山降了武毅軍,組成第十一衛。新建的這幾個衛都要訓練,而黑虎山底子好,訓練的時間短,三個月的訓練,只用了一個月,便是完成了。

  第十一衛正好閑著。連子寧便派他們來密林之中砍伐大木。

  這個任務倒是也不是多么重,就是耗時間。東北茂密的原始森林中,大木是不少,但是連子寧提出來的要求很高,必須要筆直,而且體格也是格外的巨大,木質更是要那等堅固細密的。

  這樣找起來,也是不那么容易了。

  自從五月開始,董三林便是帶著第十一衛的三千人,在密林中砍伐樹木,到現在,已經是五六個月了。

  這五六個月間,卻也是有了不菲的成果,第一批大木,已經是由第十一衛的另外四千將士,押運往京城了。現如今第十一衛,已經是跟這大木脫不開干系了。

  一開始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董三林也是非常之不情愿,而因為這事兒,軍中更是有些人將其戲稱為‘伐木同知’,董三林聽說之后,更是氣憤。不過后來連子寧把他叫去詳細的說了一番之后,董三林卻是改變了心思,知道此事是何等之重要,若是做得好,當真是不次于一場大勝,便也用心去做。

  他們伐木的所在距離鎮遠府倒也不遠,畢竟東北的原始森林隨處可見,在鎮遠府之南,便是大片大片,綿延千里的森林。他們在森林之中建造了營地,居住其中,這營地便是當初連子寧為野奈去求藥,南下尋找森林中的野女真部落時候呆的那片林中營地。

  營地中有一條頗大的河流,卻是阿速江的支流,董三林又在這條河和阿速江的匯入處派了人,專門在河上攔截,而阿速江就流經鎮遠府,在阿速江和松花江的匯入處,他也派了人守護。

  到時候伐了大木,直接扔進河里去,順流直下,進入阿速江,便可以一路到達鎮遠府,然后從那里,這些大木便是會被捆上極為粗重的繩子,繩子捆在岸邊的壯牛之上,這時候,士卒們就會驅趕著壯牛,一路往西南而去,這壯牛也會拖拽著木材,在松花江中逆流而上。

  雖然是逆流,但是在水中運輸,卻也是比在陸地上要方便百倍。

  一直往南,運到不能水運的所在,才會裝車南運。

  東北和南方不同,其實在盛產名貴木材這一方面,東北是不占什么優勢的。

  像酸枝木也就是俗稱的老紅木、小葉紫檀、金絲楠木、黃花梨等等,這些名貴木材的產地,都是在南方,兩廣、湖廣、云貴、四川等地,這些地方的深山老林中,海拔高,人跡罕至,又有足夠的濕熱,便是盛產這些名貴木材。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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