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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碼歸一碼彭遠征絕不會因為郝建年的惡劣作風,以及因為他和郝建年之間的權力紛爭,就否認和回避郝建年的功績。
不要說現在,縱然是很多年以后,他在很多公開的場合里,還是對郝建年的這種做法給予正面評價。
又跟賈亮和黃河談了會工作,三人就散了。彭遠征靜靜地坐在那里,等候著電話鈴聲響起。他琢磨著,這個時候,顧凱銘或者莫出海的電話應該快到了。
他不知道秦鳳如何去跟顧凱銘溝通,但他知道,如果秦鳳這個區委書記真是要拉下臉來壓下去,不論顧凱銘心里有多大的想法,暫時來說也不敢跟秦鳳公開對抗。
這所謂宣傳的思路,估計要進行調整了。
他猜得不錯。顧凱銘去了秦鳳的辦公室,兩人談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顧凱銘就面帶笑容地離開,但走下樓梯,顧凱銘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彭遠征被秦鳳找上去,早就有人向他打了小報告。而從種種的跡象來判斷,從秦鳳有些氣急敗壞的神態來分析,八成彭遠征沒有被秦鳳捏把住。
顧凱銘對此比較滿意,心里對彭遠征的贊賞又多了一分。但秦鳳的“要求”又讓她感覺很憋屈、很惱火,他心道:你都要快調走了,還跟老子爭什么成績?真的不要臉!
可正如彭遠征所料,顧凱銘心里再有想法,也不會公開跟秦鳳過不去。如果在這個時候,他跟秦鳳之間起了沖突、傳出兩人不合的消息·對他極為不利。
顧凱銘想了想,就把莫出海叫過來叮囑了一番。然后,莫出海就回到辦公室抓起電話,給彭遠征打了過去。
“喂·哪位?”電話鈴聲一響,彭遠征立即抓起電話聽筒,淡然道。
“遠征同志啊,我莫出海。”莫出海的聲音還是比較輕柔,這人脾性溫和,說話永遠是不疾不徐的樣子,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啊·原來是莫主任。領導找我有事?”其實彭遠征早就料定是莫出海打電話過來,但在口頭上卻還是故作訝然。
這種事情,涉及向區委書記秦鳳的政治利益讓渡,顧凱銘當然不會親自說,而只有莫出海來當傳話筒,作為合適和恰當。
“遠征同志,剛才我和顧區長又商量了一下,決定宣傳的思路還是再做做微調。考慮到區里整體的工作布局·顧區長建議還是從全區大局的高度,對全區發展的巨大成就進行概括掃描,進一步樹立新安區經濟強區和中心城區的良好形象。”莫出海爽朗地笑著·“你這邊,有沒有問題?”
彭遠征沉吟了一會,笑道,“沒問題,請轉告顧區長,我一定抓緊運作。”
“嗯,確定了思路,你馬上組織稿子,我讓區府辦的人配合你。最近最好是拿出一個框架來,讓顧區長審一審。遠征同志啊·我看下面的人寫稿子領導也不放心,還是你親自動筆吧,去安排人給你搜集資料,你需要什么數據就給你協調什么數據。”
莫出海又笑了起來,“辛苦你了。”
“…···”彭遠征皺了皺眉,嘴上卻很爽快地道·“行。我一定抓緊,但是最近我鎮里工作也很難,請莫主任轉告顧區長,我得需要一周的時間。”
“成,一個星期拿出這么大的稿子,也就只有你這種筆桿子才行啊,區政府這邊可沒有這種人才。好了,遠征同志,辛苦了!”莫出海又笑了笑,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彭遠征卻是嘆了口氣。
他的眼前突然浮現起區委書記秦鳳那張明媚而強勢的面孔,無意中得罪了這個氣場強大的區委書記,接下來等待著他的是狂風暴雨還是鍋上蒸烤,他也拿不準。
但是他并不后悔。
他絕不會因為逢迎領導而放棄自己內心深處堅守的原則,更不會被所謂的強權壓制住。不要說他現在有京城馮家在背后撐著,就算是沒有馮家,在一些問題上,他也會寧折不彎。
他從來不是那種“過剛易折”的人,反過來說,他的八面玲瓏和應和都是信手拈來的。但這不意味著他會放棄底線。
郝建年去區里開會,他雖然是區委常委,但卻是一個虛職,在區委沒有實質性的分管工作,這次去區里參加區委區常委班子工作務虛會。
開完會,他正要離開區里,卻被區委書記秦鳳給叫住了。
“老郝?你等一下。”秦鳳走出會議室,向緩緩走在走廊上的郝建年,揚手輕輕招呼了一聲。她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郝建年卻立即轉身,滿臉堆笑地走了回去,“秦書記!”
“去我辦公室坐坐?”秦鳳微笑道。
秦鳳是一個面子上很溫和骨子里很強勢很驕傲的女領導,郝建年心知肚明。平日里,對他這個后來增補的、排名最后的常委,秦鳳基本上是不冷不熱的。或許在秦鳳心里,郝建年終歸還是一個鄉鎮干部。
兼任了區委常委,也還是鄉鎮干部,上不了臺面。
秦鳳做出了請的姿勢,郝建年有些受寵若驚地笑道,“好,我正好也有工作要向秦書記匯報!”
秦鳳微笑著停下腳步擺出了要跟郝建年一起并肩行走的架勢,但郝建年如何敢跟秦鳳平起平坐,他微微落后了半步,跟在秦鳳屁股后面亦步亦趨。
秦鳳身材修長挺拔,約有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基本與郝建年的身材持平。但從一個側面看過去,郝建年勾肩垂背,明顯比秦鳳還矮了一頭。
顧凱銘隨后從會議室出來,他抬頭瞥見云水鎮的郝建年跟在秦鳳身后上樓而去,眉頭一皺。顧凱銘是一個心思很細致的人,他旋即就猜出了其中的一些彎彎繞。
不過,顧凱銘卻沒有多想,旋即大步離去。
郝建年跟著秦鳳進了秦鳳的辦公室,秦鳳笑著向沈玉蘭招呼道,“玉蘭,給郝書記倒茶!老郝啊,我這里有上好的雨墨龍井還有云霧綠茶,你喜歡喝哪一種?”
“呵呵,我什么都行,無所謂,我對喝茶沒有講究。”郝建年笑著攤了攤手。
沈玉蘭給郝建年倒上茶然后就退走了,替秦鳳把門關緊。
“老郝啊,云水鎮的工作一年一個臺階,你的成績不小。我最近正在考慮,是不是再給你壓壓擔子,再讓你在區里分管一塊工作。”秦鳳慢條斯理地說著,隨意跟郝建年扯起了云水鎮的工作,同時又有意無意地暗示了幾句。
郝建年神態比較拘謹,他雖然也是區委常委,但實際上在區委班子里,他是沒有什么政治地位的,其他區委領導基本上不拿他這個小字輩當回事。面對秦鳳這個區委書記,他心里還是頗有壓力的。
尤其是他拿不準秦鳳找他做什么,心中亦多忐忑不安。
但聽了秦鳳的話,他猛然狂喜。秦鳳這么說,肯定是要對他委以重任了——哪怕委以重任是句客套話,那么,只要他能跟秦書記走近一些,他在區里的地位就會大大提升。
“謝謝秦書記的肯定,我只是盡職盡責,做了應該做的工作。以后我工作中有做不到位的地方,還請秦書記多多批評!”
郝建年的態度越來越謙卑,這種謙卑的態度讓秦鳳感到很舒服。
但她旋即就又因此聯想起彭遠征對她的頂撞和“對抗”來,心頭又浮蕩起某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羞惱情緒。
她定了定神,微笑著開始跟郝建年談話,談的多數都是云水鎮的工作。繞來繞去,在郝建年不經意之間,秦鳳的話題就轉到了彭遠征的身上。
“老郝,彭遠征去云水鎮干鎮長,他畢竟太年輕,又是機關干部出身,我一直擔心他在基層穩不住。”秦鳳的笑容一斂,淡淡道,“像這種年輕同志,還需要長時間的鍛煉,老郝,你作為鎮委書記和老同志,一定要做好傳幫帶!”
秦鳳的這句話就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了。
郝建年有些驚喜也有些狐疑,他猶豫著試探了一句,“秦書記,彭遠征的工作能力應該還是不錯的,但就像秦書記說的,他太年輕,做起事來有沖勁,但也不夠穩健。”
秦鳳立即接過了話茬,“嗯,我也是這么想的。你這個一把手,可是要掌好舵。云水鎮是咱們區里的經濟強鎮,也是市里領導都在密切關注的明星鄉鎮,工作不能出任何紕漏。”
如果說前面還是一種隱晦的暗示,到了現在,就流露出明顯支持郝建年的意味了。
郝建年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聽不出來。他興奮得嘴角都有些哆嗦,彭遠征身后固然有宋炳南,但在區里,有區委書記秦鳳的大力支持,他就還有信心把自己失去的東西從彭遠征手中搶回來。最新更新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