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路走下去,一直走了一個多時辰。1(1)終于,她站住了,瞞臉上滿是絕望,――因為這個路口,沒有標記!不僅沒有他們留下的標記,也沒有破壞的痕跡,或者說,上面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
這就是說,這里,還沒有他們的人來過!他們進來的人,還沒有到達這里!
可是,進來分岔走這邊的人呢?怎么一個都沒有見到?
雪奈看了一眼葉知秋和她自己抱著的當火把用的松樹油槁,只剩下幾根了!
雪奈道:“馬上返回去!”
拉著葉知秋又往回走。
可是,看見的一幕,幾乎將她徹底擊跨!――她新留下的符號,被鏟掉了!另一個洞壁相同位置,也留下了向相同的鏟痕!讓人分辨不清到底那個是真的。
就在這時,葉知秋一指左邊,低聲道:“我們是從這邊來的。”
雪奈喜道:“你怎么知道?”
葉知秋俯身到她的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在你刻符號的時候,我在地上擺了一塊石頭標記。”
雪奈大喜,情不自禁摟著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拉著他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到了下一個路口,葉知秋瞧見自己的路標石頭沒有動,說明跟蹤他們的人沒有發現地上的石頭是標記。
他們一路找尋回到了他們最初雪奈記不清的道路的那里。
現在,由于標記被破壞。而他們又只有兩個人,只能一條路一條路地進行探索,一直走到沒有符號為止。
沿途,他們一路高聲叫嚷著。想跟其他其聯系上,可是,沒有發現一個進來的人,也沒有聽到任何的回音。
這個尋找出口的辦法雖然笨,卻可以通過一個個的排出而找到出去的路。
但是,他們最終發現,這個唯一可行的辦法卻是行不通的。原因很簡單,山洞里分岔口太多了。而他們剩下的火把,只有最后一根!
葉知秋俯身在雪奈而便嘀咕了幾句,雪奈蒼白著臉點點頭。他們在經過一個近乎直角的拐彎處時,葉知秋繼續很往前走。而雪奈卻敏捷地蹲下藏在拐角處。細聽拐角那邊的動靜。這是剛才葉知秋告訴她的伏擊的辦法。――要想出去,除非抓住跟蹤他們破壞標記的那個象鬼一樣的家伙。(..)
伏擊跟蹤者這么簡單的主意,雪奈當然也早就想到了,但是,最初對方敵友不明。而且雪奈自問在黑暗中自己的武功不如那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打算這樣做。
而現在。對方一直在暗中跟蹤他們,涂改他們留下的標記。顯然是想讓他們陷身于此,已經顯示了明顯的敵意。而再不動手,他們的火把就要用完,所以,已經到了最后時刻!
雪奈跟貍貓似的機警地蹲在拐角處,靜等跟蹤者。這時候,不能有火光,所以讓葉知秋一直往前走,拐過彎道,火光消失了。
雪奈耳朵豎著,用心辨別著哪怕一點點的動靜。
終于,她聽到了腳步聲,這聲音輕得如同風吹過似的,難怪先前他們根本聽不到。這么安靜的情況下,她需要特別的用心,才能分別出來。這個時候,眼睛已經沒有任何用處,完全靠耳朵和心的感覺。
那風一般輕柔的腳步聲終于到了拐角處,就在對方即將轉過彎道的時候。雪奈出手了。
雷霆千均的一擊,蝦夷刀橫掃對方的下盤!
雪奈不能殺掉對方,因為需要對方引他們離開這個地下迷宮,所以砍打斷對方的腿是最好的選擇。
砍中了!
雪奈的刀子不知道殺過多少日本天皇派來鎮壓他們的軍隊兵士,她對刀子砍入身體的感覺太熟悉的,但是,這一次,她感覺到自己的刀子,砍斷的不是人的肢體,而是一段朽木!
不過,她還是聽到了慣常應當出現的慘叫聲。
讓她驚恐的是,那聲音發出的瞬間,還在拐角處,而消失的那一刻,卻是在山洞的盡頭!而且只是轉瞬之間,便戛然而止,甚至都沒有讓雪奈來得及施展第二招!
不過,雪奈還是閃身出來,沖著聲音消失的方向,一連打出幾枚飛蝗石。
當當當,
飛石打在石壁上的聲音傳來,告訴他,幾枚飛石都射空了。
雪奈不敢追擊,因為她沒有辦法象對方那樣在黑暗中來去自如,如果對方學自己也來個伏擊,她只怕做不到對方那樣斷腿還能來去自如。
葉知秋聽到了那聲慘叫,興奮地舉著火把跑了回來,叫道:“怎么樣?抓住了沒有?”
“讓他跑了,”雪奈泄氣地說道,“不過,我應該砍斷了他的腿!”
葉知秋趕緊舉起火把往地上一照,果然,地上留著一條人腿!鮮血淋漓。
葉知秋道:“追!他一定血流不止,會昏倒在前面的!得在他流血過多死去之前,把他找到!”
兩人舉著火把一路追去,連續過了幾個分岔口,鮮血消失在一道狹窄的石縫之間。
雪奈身材已經夠嬌小了,也沒有辦法擠進這個石縫去,那個人是怎么進去的?是用了縮骨法,還是本來就是個鬼怪?
兩人在那石縫處琢磨了半天,也沒能進入石縫。就好象獵人射中了一只大雁,卻落在了無法逾越的急流對面。
葉知秋呆呆地看著快燒到手的火把,往了一眼雪奈,低聲道:“走!”
他拉著雪奈,往回走,在一個低洼的有淺淺的一洼水的地方站住不走了,將馬上要燒到手的火把,放在了一塊石頭上。環顧四周,把周圍的環境都記住。然后拉著雪奈坐下,把最后一根火把,放在身邊,伸手摟著雪奈的小蠻腰。
雪奈知道葉知秋的用意,他們已經深入地洞深處,有火把兩人都走不出去,沒有火把,靠摸索,更是沒有半點希望。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外援。
要堅持到救援到來,必須活到那個時候。沒有食物,人能堅持七天以上,而沒有水,也就能堅持四天。而且山洞里有水的地方不多。靜靜地坐著,能把身體能量的消耗減少到最低,也就能堅持更久的時間,而亂跑亂撞,死得更快。
兩人盯著地上一點點小下去的火焰,最后一次跳躍后,無聲無息地熄滅了。
四周立即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雪奈乖巧地依偎在葉知秋的懷里,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葉知秋想不到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她還能笑的出來,奇道:“你還笑?!”
雪奈扭了扭身子,讓自己在葉知秋的懷里躺得更舒服一些,道:“左右是個死,與其死得悲悲切切,不如死得開開心心。”
葉知秋心頭一震,對啊,絕境中能否活下去,人的意志非常重要。比如在地震里被埋在廢墟底下的人,嬰兒往往能活下來,這與嬰兒對死亡的懵懂無知,不會害怕死亡有很大關系。這個時候,老是去擔心死亡,死亡會來臨得更快!就當是休假,不去想死不死的問題,反而不容易死。再說了,如果怎么都要死,開心的面對死亡,豈不是比哭泣更好?
葉知秋便摟緊了她,道:“你說得沒錯,那怪物肯定在等著看我們恐怖發瘋而死,我們偏不讓他逞心如意,就是要開開心心的,氣死他!”
雪奈咯咯笑了,道:“那咱們講故事好不好?”
“好啊,”葉知秋想起了以前自己跟碧巧在床上喝酒講故事的往事,不覺呆了,心中暗自念叨:碧巧,你好嗎?
雪奈聽他沒有往下說,在他懷里撒嬌,道:“快說啊!發什么呆呢?”
“好好!”葉知秋道:“從前…”
說到這,他眼前又浮現出碧巧的身影,那仰著俏臉,望著自己的可愛模樣。心中不覺一酸,不知道今生今世,還能否再見到她。
雪奈吃吃笑了,道:“怎么?一時想不起故事了嗎?”
“是啊!”葉知秋摸索著擰了她臉蛋一下,心中暗忖,要是說故事,難保不會想起碧巧,還是改一個別的分心的法子好了,便道道:“我肚子里的故事不多,要不,我們唱歌?”
“好啊好啊!”雪奈拍手笑道:“你先唱。”
“好!”葉知秋隨口唱了一支《游擊隊歌》:“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個子彈消滅一個敵人…”
雪奈何曾聽過現代流行歌曲,很是新鮮,聽他唱完,便一個勁鼓掌。問道:“這首歌是唱的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
葉知秋便給他解釋:一個叫燒餅的國家,從一個叫龍的國家學到了怎么寫招牌宣傳,怎么吆喝賣燒餅,但是不僅不感激,反而恩將仇報,利用這個龍國朝廷,內憂外患之機,大肆侵略龍國,龍國奮起反抗,終于將燒餅國打敗。這首歌,就是說龍國的游擊隊打擊燒餅國侵略的故事。
雪奈聽得津津有味,扭著身子道:“龍國的將士真勇敢!還有他們的歌嗎?再唱一首好不好?”
于是,葉知秋又唱了《義勇軍進行曲》、《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歌唱二小放牛郎》等等,有些歌詞想不起來了,就隨口編,或者哼調門。反正雪奈也不知道唱得對不對。
葉知秋把能想到的抗戰歌曲都唱完了,也唱累了,便讓雪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