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隆天此時正坐在審訊室里,幾個警員守在門口,而呂勝男則坐在岳隆天的對面,最后一次問岳隆天道,“肖國雄的這三千萬,你真的一無所知?”
“姑奶奶,都到這地步了,我還有什么好瞞你的!”岳隆天立刻朝呂勝男道,“而且你不相信我,還貌似來救我做什么?你這不是相互矛盾么?”
呂勝男聞言看著岳隆天道,“就是因為到這個地步了,我才擔心你是一味的想抗到底,這樣對你沒有絲毫的好處,你明白么?”
岳隆天立刻舉手投降道,“我再和你說一次,ok?這三千萬的來路,我一點都不清楚,當初我和肖國雄說的是投資華誼弟兄的唐人街影視城,所以我和他合資五千萬準備投進去的,我不知道他這筆錢是干凈的還是臟的!”
呂勝男聞言立刻朝岳隆天道,“說到底還是你不好,你明知道肖國雄的背景不是很干凈,你找什么人投資不好,偏偏找他?不是自找麻煩么?”
岳隆天此刻腸子都悔青了,他要是早知道找肖國雄投資會惹這么大的麻煩,他寧愿不投資華誼弟兄,也絕對不會去找肖國雄的。
現在說什么都已經晚了,岳隆天聽呂勝男這么說,也只好默不作聲地微嘆一聲。
肖菲菲和龍安琪此時正在外面,警員不讓兩人進來,肖菲菲一直在打自己老爸肖國雄的電話,希望他老爸能接通電話,一來能幫岳隆天,二來也是還他自己的清白。
不過從肖菲菲進警局開始,就一直在撥打電話,但是肖國雄的電話卻一直處于關機狀態,肖菲菲急的滿額是汗。
龍安琪也暗自焦急著,她也抽空被梁律師打了一通電話,把岳隆天的情況告訴了梁律師,梁律師答應會盡快趕來,這才讓肖菲菲和龍安琪稍微放了一點心。
正在這時肖菲菲感到肚子有點不舒服,朝龍安琪道,“安琪,你在這守著,我去一趟廁所,可能晚上開車沒關窗戶,有點受涼了!”
龍安琪朝肖菲菲道,“你趕快去吧,我在這守著就是了,一會梁律師來了,相信就好辦了!”
肖菲菲點了點頭,立刻去了廁所,等她從廁所里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兩個人的聲音,“郝書記,您放心,我剛才已經給我愛人通過電話了,您那套寒木家具,明天一早就會往你省城的新房那邊發了!”
郝書記的聲音也傳來了,朝岑局長笑道,“老岑啊,這么點小心還要麻煩你費心,真是過意不去啊!”
“郝書記您太客氣了!”岑局長立刻朝郝書記笑道,“我聽說省里的政法委好像今天年底前要從市級單位調幾個人過去,不知道我有沒有希望?”
“要對自己有信心嘛!”郝書記拍了拍岑局長的肩膀道,“我很看好你這種辦事效率高,對黨性有覺悟和深刻認識的同志,你放心吧,這次我回省城后,一定會向阻止大力的推薦你的!”
“那就多謝郝書記栽培了!”岑局長朝著郝書記一笑,“郝書記,有您這句話,我心里就踏實多了!”
郝書記朝著岑局長一笑,欣慰地點了點頭道,“這還是要靠你自己的努力嘛,我只能給組織提點建議,但是最終會不會有你,還要看你自己的覺悟的…我聽說政法委里的劉書記家女兒好像要出嫁了,等我去喝喜酒的時候,可以給你引薦一下!”
“那就多謝郝書記了!”岑局長聞言面露喜色的道,“到時候我是不是要給劉書記準備點…”
“俗套…”郝書記立刻朝岑局長低喝了一聲,“劉書記是什么人?劉書記是什么人,你不了解么?和我一樣,兩袖清風的清官,他會收你的東西么?你這不是害他么?”
岑局長聞言一愕,怔怔地看著郝書記,心中卻在冷笑道,要是之前你說這話,我還可能會信,你這剛收了老子幾百萬的禮,這就說自己是清官了?
不過岑局長也不揭穿郝書記,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我這腦子怎么沒想到這些,差點就害了劉書記了,不過…”說著看著郝書記道,“恕我愚昧,還請郝書記提點…”
“唉,你們這些年輕的同志啊,思想應該比我們這些老同志要活躍一點嘛!”郝書記朝岑局長道,“剛才我不是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么,劉書記家里閨女出嫁,劉書記已經和所有人都說了,凡是出席的人一律不用給他送禮,這話這么明白,你怎么還是不開竅呢?”
“啊?”岑局長一陣詫異地看著郝書記,這劉書記都說一律不用送禮了,那自己還能怎么辦?
但是心念立刻又一轉,朝郝書記道,“郝書記的意思是,從劉書記的女兒處下手…”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郝書記欣慰地點了點頭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很看好你,你的覺悟和認識很高,以后一定前途無量啊!”
岑局長聞言立刻朝郝書記道,“等岑某去了省城,到時候還要請郝書記多多栽培才是!”
郝書記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立刻朝岑局長道,“走吧,我們去看看這個岳隆天吧,既然警局內部有人向我反應情況,我還是要出面處理一下的!”
“是的,是的!”岑局長不住地點頭,立刻領著郝書記朝審訊室方向而去。
兩人剛走,肖菲菲從一側走了出來,看著兩人談笑風生的背影,立刻朝著兩人啐了一聲,“蛇鼠一窩,官官相護…”
啐了一口唾沫還是不解氣,要不是岳隆天至今還在里面,她真恨不得上前痛打這兩個貪官才解氣。
但是想到岳隆天至今還沒被放出來,而呂勝男還指望這個郝書記給岳隆天做主呢,現在看來,這個希望也破滅了。
肖菲菲是黃海人,她自然知道寒木家具一套多少錢,這岑局長定然是送了郝書記一套寒木家具,這個郝書記已經向岑局長妥協了,那也就意味著,岳隆天這下估計麻煩更大了。
等肖菲菲趕到審訊室門口的時候,龍安琪還站在那里,而岑局長和郝書記似乎已經進去了。
龍安琪見肖菲菲來了,見她臉色似乎部隊,立刻朝肖菲菲道,“菲菲,你沒事吧?”
肖菲菲搖了搖頭,這時拉著龍安琪走到一側,附耳將剛才自己聽到的那些都告訴了龍安琪。
龍安琪聞言面色一動,怔怔地看著肖菲菲道,“這么說,這個郝書記也不是什么好官?那岳隆天怎么辦?”
肖菲菲聞言立刻捂住了龍安琪的嘴巴,朝她低聲道,“不管怎么說,我們要通知岳隆天和呂勝男,特別是呂勝男,她還指望著郝書記給岳隆天犯案呢,現在看來,翻個球,不怕這郝書記當面撕破臉,就怕他背后玩陰的,岳隆天和呂勝男還蒙在股里那就完了!”
龍安琪一聽這話,也覺得肖菲菲說的有道理,立刻一陣焦急道,“那怎么辦?”
肖菲菲一陣沉吟,隨即立刻走到審訊室門前,用力敲了敲門,門旁的警員立刻要拉開肖菲菲。
肖菲菲卻怎么也不離開,硬是賴在門口不住地敲門,警員見她是一個小姑娘,也不好來硬的,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岑局長不耐煩地看著肖菲菲道,“敲什么敲,這里是警局,不是你家!”
肖菲菲立刻朝著審訊室里的郝書記道,“郝書記,我有重要線索,我是肖國雄的女兒肖菲菲!”
郝書記和岑局長聞言面色都是一動,郝書記猶豫了一下,立刻朝著門口的肖菲菲道,“你進來吧!”
肖菲菲這才推開了岑局長走進了審訊室,見岳隆天和呂勝男正坐在郝書記的對面,此時也正詫異地看著自己呢。
郝書記見肖菲菲進來后,立刻打量了肖菲菲一番,詫異地看著肖菲菲道,“你是肖國雄的女兒?”
“不錯!”肖菲菲立刻走到郝書記面前道,“郝書記,我有重要線索向你舉報!”
郝書記聞言一愕,又看了一眼肖菲菲后道,“好,你說!”
肖菲菲這時走到郝書記的一側,作出一副附耳之狀,郝書記也以為肖菲菲是要和自己說什么悄悄話,立刻朝著肖菲菲方向湊了過去。
不想郝書記腦袋剛湊了過去,肖菲菲對著郝書記的腦袋就是一拳,直接將郝書記從凳子上打的癱趴在地上了,詫異地抬頭看著肖菲菲,“你怎么打人啊?”
所有人都沒料到肖菲菲會突然出手,岑局長也一時蒙了,卻聽肖菲菲這時朝郝書記喝道,“我打的就是你這個貪官!”
肖菲菲說著又對著郝書記踢了兩腳,岑局長見狀立刻上前要拉住肖菲菲,不想也被肖菲菲一腳踢開,指著岑局長喝道,“你倆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勾當,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岑局長和郝書記聞言都是一愕,相視了一眼后,岑局長立刻朝著門外叫道,“來人,來人…”
兩個警員聞言立刻開門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肖菲菲,岳隆天這時站起身來,朝肖菲菲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