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槍,我們投降!”
“好,你們按照剛才我說的要求,把武裝帶解了,將手中的武器高舉過頭頂,一個接一個的走出來,記住了,相隔間距至少一米以上,不要耍花樣,你們沒那個機會!”李曉易雙手抓住重機槍,抬頭高聲喊道。
凌班長等人已經趕到,李曉易實力大增,根本不懼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來一次什么“夾擊”!
“李排長,為什么要前后間距至少一米?”許忠義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一個一個的出來,我這是防止他們有人躲在前面人背后搞鬼!”李曉易回答道。
“是這樣!”許忠義恍然大悟,這下漲學問了。
“咣當”一聲,早已被打成篩子的門板在里面的人輕輕一推之下,便成了一堆碎木頭。
一名警衛高舉著步槍從里面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從他的動作和眼神,看得出來,他很害怕。
“很好,慢慢的走過來,把槍放在地上!”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就從屋子里魚貫而出七八個人,還有的人是從其他屋子里走出來的。
當然,還有跟隨趙斌特務團的聯絡小組,他們是隸屬演習導演指揮中心,不需要跟趙斌他們舉手投降。
當然,聯絡小組所在的位置都會有顯目標志,還有他們的袖章,所以,只要不違反規定,他們是絕對安全的。
趙斌是夾在眾人中間,一臉垂頭喪氣的舉著自己的配槍。從里面走了出來!
“給總指揮發信號。就說我們占領了敵人的指揮部。生擒對方的指揮官!”李排長扭頭對通訊兵道。
“是!”
一陣短促的尖銳的口哨聲響起,這是約定好的聯絡方法,沒辦法,他們這支小分隊還沒能夠裝備電臺,只能用這種原始的方法了,反正戰場就那么大,能聽見就沒問題了。
“總指揮,是李曉易給我們發信號。他們成功了!”
“太好了,命令部隊給我全部壓上去,我要一口氣沖垮對方的防線!”周振東驚喜萬分,當即下令道。
“滴滴噠滴滴…”
沖鋒的號聲響起,紅軍演習部隊全部壓上了茅荊壩,對上面還不知情況的守軍發起了猛攻!
“連,連座,指揮部出事了,團座讓,讓人給。給抓了…”
“什么,哎!”
負責指揮防御的特務團連長長嘆一聲。連團座都讓人給抓了,這仗還打個什么勁兒?
“殺…”
“特務團的弟兄們,你們的團長已經被我們俘虜了,放下槍,我們優待俘虜…”
“連座,咱們怎么辦?”幾名排長湊了過來,來找自己的長官討哥主意。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團座都讓人抓啦,我們拼死一戰又有什么用,再說了,這是演習,難不成真的跟他們拼命不成?”連長斥道,“命令部隊,咱們投降!”
收繳了趙斌等人的隨身武器,將他們圍在指揮部的院子里,雖說抓了人,可畢竟不是真敵人,該優待的還得優待!
最尷尬的就屬許忠義了,他現在可是“叛徒”的身份,趙斌和這一群人在這之前是他的上司和同僚,這一轉眼的功夫,大家卻成了對手,甚至是敵人!
“叛徒!”一名性情暴烈的特務團軍官沖許忠義吐了一口吐沫,恨恨的罵了一聲。
“無恥!”
許忠義臉色訕訕,好歹他們也都曾共事過,他跟趙斌勢成水火,可跟其他人不是,至少這里出來趙斌之外,沒多少人想要徹底致他于死地。
“許忠義,團座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出賣我們?”一名不明真相的愣頭青,氣憤的站出來指責道。
“團座待我怎樣,他心里最清楚,用不著你來替他出頭?”許忠義也不是善茬,他要是善茬,也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來了。
“許忠義,你死定了!”
“是嗎,我死不死,還輪不著諸位操心,還是操心你們自己的前程吧!”許忠義徹底的將自己跟特務團,跟四十一軍決裂了。
他沒有退路了,只能一條道走下去!
“許忠義,你很好,我小瞧你了,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大膽,利用這次演習徹底背叛軍座,你以為東抗會收留你這樣的叛徒嗎,可笑!”趙斌冷笑道。
“這就不需要趙團座你操心了,你還是自求多福了!”許忠義不為所動道。
“好,許忠義,我倒要看看,咱倆誰先死!”趙斌戾氣橫生道。
“放心,我不會死在你前頭的!”
李曉易冷冷的看著這兩個人斗嘴,這就像是兩個宿怨已久的冤家,相互的仇恨已經徹底的爆發了。
“李排長,這里的情況我已經發給演習導演中心了!”聯絡組組長從電訊室走了出來,對李曉易道。
“多謝劉組長了!”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那劉組長敬禮后,又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了。
小黑山,演習導演指揮中心大廳!
一份來自茅荊壩特務團指揮部的電報頓時激起了千層巨浪,防守嚴密,還占據天險的茅荊壩居然輕易的被人攻破了,而且紅軍的一支小分隊更是悄然直搗黃龍,端掉了特務團的指揮部,將指揮部上下都俘虜了!
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這是很多人心頭浮現的一個巨大的疑惑!
孫魁元臉色鐵青,參謀長馮養田也不好看,這件事要是公布出去,四十一軍那是要大大的丟臉的,自己的安排的演習部隊中居然出現了“叛徒”,還是主動投靠過去的。
這不是說明他孫魁元馭下無方嗎?
雖說這年頭逃兵不算稀罕事兒。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這樣的意外。那是很沒面子的。
孫魁元很快就憤而離場了,他丟不起那個人。
“老弟,孫軍長好像不高興了!”
“嗯,不高興也沒有辦法,現實太殘酷了,我們都得面對現實!”陸山緩緩道,出現這種事,他只能說。天意如此。
“你呀,這件事做的太過火了!”何敬之倒是看上去愛護似得批評了陸山一句。
“這幸虧在演習中發生,如果在跟日本人作戰的時候呢?”陸山意味深長的道。
“這…”
“成,我說過你,你就非要跟日本人死磕到底?”何敬之有些不太理解了,這陸山怎么就那么恨日本人?
“對,我就是要跟他們死磕到底,日本不亡國,中國必亡!”陸山認真的說道。
“有你說的那么嚴重嗎?”何敬之狐疑道。
“日本是個島國,沒什么資源。而且還處在地震活躍帶上,這樣的國家。他們有很強的憂患意識,所以他們對大陸的野心是可怕的,只要給他們一絲機會,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發動侵略,而我們恰好跟他是鄰居,敬之兄,如果你是強盜,你是找個遠一點兒,不熟悉的人下手,還是找一個近一點兒,熟悉的人下手呢?”陸山問道。
“拿我比作強盜,老弟,真有你的!”何敬之苦笑道,“如果是我,當然選擇后者了!”
“這就對了,中國強大的時候,日本只能蟄伏,不敢表露出野心來,甚至還得乖乖的給我們當孫子,可當我們自己稍微出了些問題,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伸出鋒利的獠牙,事實早已證明了這一點!”陸山道。
別看日本人接受教育如何高,如何的守規矩,如何的講文明懂禮貌,如何的遵紀守法,可骨子里殘忍和漠視生命的基因決定這個民族那不可遏制的野心和會成為世界的敵人!
“但是,你說的日本不亡,中國必亡這句話有些過了,難道中日兩國就不能和平相處,我們畢竟是一衣帶水的鄰邦?”何敬之在日本留學多年,是個知日派,對日本還是有一定的好感的。
“敬之兄覺得一只狼整天的趴在羊圈邊上,難道他會是來守護羊圈的嗎?”陸山道。
“你是說日本是狼,我們是羊?”
“難道不是嗎,至少現在就是,只不過這只狼似乎還沒有做好一口吞下羊圈里所有羊的準備,只能一口一口的吃,滿洲是第一步,接下來是內蒙,然后華北,再接下來就不用我說了!”陸山道。
“老弟有些悲觀了,雖說中日國力相差不小,可日本想要侵占整個中國,他還沒有那么大的能力!”何敬之道。
“當年滿清八旗才多少人,不也打下一個大清朝了,歷史往往很多時候非常相似,日本人也想走這條路!”陸山道。
“我還是不太相信日本人會有那么大的胃口!”何敬之搖頭道。
“信不信,敬之兄日后自然明白,我們在這里爭論不過是浪費口水而已!”
“好吧,演習第一階段看樣子已經有結果了,下面的演習怎么安排的?”何敬之問道。
“第一階段出現不少意外,也發現很多問題,所以第二階段的演習方案可能要調整,具體方案可能要在明天第二階段演習開始前才能公布!”陸山想了一下道。
“這樣的紅藍對抗實在是太殘酷了,這不到三天,就傷亡了這么多人,這樣的實戰真的能夠提高部隊的戰斗力嗎?”熊斌參議懷疑的問道。
“能不能提高部隊的戰斗力,熊參議可以問演習的將士,他們最清楚了!”陸山道,“敬之兄,失陪了,我要回去研究第二階段的演習方案了!”
“厚德老弟,請便!”何敬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