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剛才好險…”
“別說話,跟著夏軍醫!”李曉易剛才也是緊張不已,這要是被認出來,那就麻煩了!
還好,那名通訊參謀并沒有發現許忠義偽裝的夏軍醫,讓他們順利的接近了趙斌設在茅荊壩的指揮部,一座全部都是有花崗巖壘成的院子。
那重機槍就架在院子前面一睹成犄角的石墻之上,后面還有供上下的石梯。
一名機槍手和一名彈藥手,跪坐在重機槍身后,漆黑的槍管泛著幽黑的寒光。
馬克沁水冷重機槍,帆布式供彈夾,射速600發/分,可單、連發射擊,射程可達兩點五公里。
這可是近距離步兵防守利器,擦著就傷,挨著就亡,是戰場上吞噬生命的鋼鐵怪獸。
夏銘可是少校,在特務團內不但掌握實權,還掌控生死,所以上至團長,下至任何一個小卒子,都不敢過分得罪他,因此遠遠地看到他過來,都立正敬禮。
但是此夏軍醫已經非彼夏軍醫,他是許忠義假扮的!
許忠義沖兩名警衛點了點頭,兩名警衛很自然的被許忠義的動作吸引過去了。
而就在許忠義身后,李排長和老耿迅速的湊近,以極快的速度將兩名警衛給敲暈了。
這都沒有驚動上面的機槍手,他們都看到了許忠義進來,但是他們以為那是夏銘,夏軍醫,自然也不會再去關注了。
在兩人的眼鼻子底下。兩名警惕性還算不錯的特務團警衛就這樣被撂倒了!
沒有驚動磚墻上的人,李排長和老耿都松了一口氣。許忠義這個時候也慢慢的靠近了院墻。
“兄弟,辛苦了,下來抽根煙?”許忠義掏出一包煙來,沖機槍手道。
“謝謝夏軍醫,不用了!”
“這一時半會兒的紅軍也打不到這里來,別太緊張了!”許忠義道。
“那就謝謝夏軍醫了!”機槍手示意彈藥手下去,這樣即使出現變故,還有一個人在上面。
許忠義知道。要想把兩個人都騙下來,那有些困難,說不定還會讓對方起疑心,能騙下來一個就不錯了!
彈藥手果然從上面迅速的下來了,早已等候的老耿一下子撲了上去,將彈藥手撲倒在地,而蓄勢待發的李排長猛地一竄。就上了槍頭,這可怕機槍手給嚇了一跳,他剛要將重機槍掉頭,可那重機槍太重了,兩個人操作都不容易,何況現在就他一個人!
“不。不要殺我!”機槍手看到兇神惡煞的李排長的,嚇得放開了重機槍手的扳機,舉起手來。
“慫貨!”李排長罵了一句,用槍托給了對方一下,直接給打暈了。
這也怪不得人家機槍手。這機槍手沒有任何自衛武器,近戰完全就是挨打的份兒。他要是有一把自衛手槍,也不至于會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給重機槍手配備自衛手槍,特務團還沒這么奢侈,恐怕在國內也只有少數部隊才有這配置吧。
“排長,我們成功了!”老耿激動的說道。
“快,發消息,讓凌班長他們過來!”李排長一邊給老耿下命令,一邊沖許忠義招手,“快上來,幫我把槍口調轉一下!”
許忠義扯下口罩,脫掉白大褂,也爬上了墻頭,與李排長合力,將重機槍調轉過來,對準了趙斌的指揮部!
這時候趙斌的指揮部內已經發現了自己大門被人占領了,頓時慌亂成一團。
趙斌得到報告,差點兒被驚的背過氣去。
不用證實了,也不用費勁心思栽贓,許忠義他就是叛徒了,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叛徒堵在指揮部內,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團座,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唯一的辦法就是沖出去,他們能夠摸進來,肯定沒有太多人,只要我們內外夾攻,一定可以沖出去!”趙斌這個時候也發出了狠勁兒。
如果就這樣被俘,那一世英名就毀掉了,就算這是演習,他還能繼續當他的特務團團長嗎?
如果他被拿下了,那他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兒肯定會徹底的曝光,到時候,他就完了!
不甘心,趙斌不甘心,他一定要沖出去,只要沖出去了,即便是這場演習失敗了,那他還可以將罪責全部往許忠義身上推,可如果他被生擒的話,那一切就完了。
“弟兄們,給我拿起槍,沖出去,這是演習,他們不會真的開槍的!”
“對,團座說的對,沖出去…”
指揮部內一群參謀還有警衛在趙斌的鼓動下,迅速的組成突擊小組,開始向外沖擊。
噠噠…
李排長操控重機槍,許忠義擔任彈藥手,趙斌他們還沒能從屋里沖出來,就被打了進去。
“里面的人聽著,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槍高舉過頭頂,走出來投降,不然的話,我們可就進攻了,子彈可不長眼睛,你們躲在屋子里,我們可看不清楚誰,我們可不是故意的瞄準你們的要害射擊的,別到時候申訴無門!”李曉易沖著院子里面大喊道。
“團座,怎么辦,他們可真敢開槍呀?”
“沒事我們只要躲在墻后面,他們的子彈打不穿這些堅硬的花崗巖的,等外面我們的人到了,自然可以將我們救出去!”趙斌道。
“可是團座,我們怎么跟外面的人聯系,他們可都在跟紅軍演習部隊作戰,即便有援兵,他們能過來嗎?”
“不要泄氣,再等等,我趙斌還沒有這么窩囊過,許忠義,老子要是不死,這一次回去一定扒了你的皮!”趙斌快要氣瘋了,要是昨天晚上不顧一切將許忠義拿下就好了,居然給這小子機會,這下可好了。
“許忠義你個王八蛋,吃里扒外,居然當了叛徒,你不得好死!”
“趙斌,我是背叛了特務團,可我那是不屑與你為伍,這下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許忠義大聲反駁道。
“我趙某人做了什么,那是我找某人的事情,你背叛特務團,背叛軍座,還背叛了這么多兄弟,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遲早會遭報應的!”
“趙斌,你別給你自己戴高帽了,我這么做也是為了特務團的弟兄們著想,如果我們跟紅軍演習部隊火拼,哪的死多少人,雖然這是演習,可演習中要是死了,那也就真死了,就算給再多的撫恤,能換回一條命嗎?”
“我們是軍人,死亡就是軍人唯一的歸宿…”
“趙斌,別跟我提軍人這兩個字,你還不配!”許忠義道,“你在特務團結黨營私,私下里販賣煙土,謀取私利,還克扣我們的軍餉,這些事兒,要是軍座知道了,第一個槍斃的就是你!”
“放屁,老子是特務團團長,軍餉怎么分配那向來都是有規矩的,又不是老子一個人這么做了…”
“少跟他廢話,他要是不出來投降,那就打的他出來的投降!”李曉易冷笑一聲,一拉槍栓,子彈上膛。
又一輪子彈風暴襲來,將偌大的指揮部給掃了一遍,凡是不夠堅硬的東西都被打了一個稀巴爛。
趙斌等人只能蜷曲抱頭趴在花崗巖的磚石后面,根本不敢抬頭,有一兩個膽小的,都嚇得直接尿褲子了!
“王八蛋,你玩真的?”
“誰說這是假的了,趙團長,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還是乖乖的出來投降吧,沒有人來救你們,他們都被我們大部隊給拖住了!”李曉易大聲道,“你聽,這喊殺聲越來越近了,你的人已經是潰不成軍了,出來投降,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演習可還沒結束呢!”
“團座,你聽,好像是真的!”
“完了,完了,該死的許忠義,老子占據天險,居然如此輕易的打了敗仗,我對不起軍座呀!”趙斌說著就要舉槍自殺!
“團座,不可,這只是演習,不是真的戰爭!”眾人上前拉住趙斌道。
“這有區別嗎,這場演習輸了,我還是你們的團座嗎?”趙斌紅著眼睛道。
“團座,這次失敗不在你,而是那個許忠義,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投靠了東抗,帶人偷襲我們的指揮部!”一名參謀憤恨不已的說道。
“對,是許忠義這個叛徒…”
“喂不熟的白眼狼…”
“這小子就是一頭生反骨的家伙,該死!”
“可是現在我們該怎么辦,落到許忠義的手里,他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我們的!”
“演習有規定,只要我們投降,許忠義不敢把我們怎么樣的,團座!”
“對,團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與之硬拼沒有任何價值,反而會…”
“反而會連累到你們,是嗎?”趙斌冷冷的道,他知道,手底下這些人都沒有斗志。
“團座,這要是對付日本人,我們毫不猶豫的跟著您,誰都不會后退半步,可這畢竟是兩軍之間的演習,要真打出真火來,恐怕難以收場,還會讓人看我們的笑話,輸都輸不起!”
“你的意思是,投降?”
“就算我們不投降,還能從這里出去嗎?”
“好,好,我趙斌終日打雁,最后居然讓雁給啄瞎了一只眼睛,我好恨呀!”趙斌忿恨道,“按照他們說的,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