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難以接受的事實
第二一三章難以接受的事實（二更求花）
第二一三章難以接受的事實（二更求花）
一套完善的制度在制定之初，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人并不相信。
其中有很多人都認為，這不過是演演戲，做個別人看看的而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中國歷朝歷代都是如此，制定是制定，但能不能執行又是一回事了！
以身試法的大有人在。
一些所謂的“開國功臣”、“元老重臣”更是如此。
他們看來，這個國家是自己追隨皇帝陛下一起打下來的，現在全國統一了，國家開始走上正軌了，自己完全可以享受一下勝利的果實了。
這其中不乏一些之前忠心耿耿，甚至堅決反對貪污腐敗的官員。
隨著一步步的成功，這些人的心態也正在悄悄的發生著變化.....華宇不在國內，可是他的岳父，弟妹，妻子都還在工作崗位上，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依舊發生了。
“不可能！”當張漢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如此：“絕不可能，陳卓飛當年拉來那么多的資金辦廠，自己卻分文不取，連茶葉都是淘來的便宜貨，家里清貧得讓我看了都幾乎要落淚，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貪污受賄！”
說誰貪污都可信，可陳卓飛，張漢廷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到現在還記得5年前自己在涼城縣見到陳卓飛時候的情景涼城縣政府看起來很是清貧，破破爛爛的，也不知多久沒有維修過了 端上茶來的居然上陳卓飛的媳婦，這位縣長大人居然連個下人也都沒有。
張漢廷喝了口茶，一點茶味道也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哪弄來的便宜貨，張老頭也不介意：“陳縣長，你在涼城辦了幾個廠，怎么也不給自己弄些好處？還有，你的月餉也不少，不至于那么窮困吧？”
“辦廠，都是卑職拉來的資金，在下實在不敢經手一分一毫，不然還有誰再敢來涼城投資？”陳卓飛不暇思索，但下面的話卻讓張漢廷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至于卑職月餉，的確不少，足夠生活開銷，用個下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卑職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做給別人看的。”
張漢廷大是好奇：“做給別人看的？你給我說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陳卓飛也不隱瞞：“卑職特意把自己這里弄的那么貧困，一是要讓來涼城投資的商人知道，在下是多么的清廉，分毫不取，來這里投資大可放心。其次是為了讓老百姓放心，老百姓有種看法，清貧的官就是好官，因為他廉潔。老百姓信你，對你有了信心了，那一切也就好辦得多了，卑職要推行一些命令也便容易執行的多了”
這樣說法張漢廷聽著新鮮，可再一想，倒還真是那么回事。
陳卓飛做法相當滑頭，甚至有些投機取巧，但這并不影響到自己對他的看法。現在除了“好官”，這人還可以稱得上“能吏”了。
“副主席，是真的。”廉政公署李沛元說道：“我們已經經過了仔細的調查，掌握了大量的證據，我們知道陳卓飛在建國期間中立下過汗馬功勞，因此我們在沒有證據前絕對不敢向副主席做這樣的匯報。”
張漢廷沉默在了那里。
他記得陳卓飛真誠的告訴過自己：“十個地方官里，只怕有一半是對上面的意思陽奉陰違的，能把上面的政策命令執行到一半，那就算是很不錯的官了。至于貪污受賄，只要不把事情做的太大，不把事情做得太絕，一般上面發現不了我國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皇帝只問丞相，各部尚書，下面的什么知府、知縣，做了什么事情皇帝哪里知道？偶然知曉某地官員貪污，民憤極大，抓幾個，辦幾個，于是就成了明君，百姓歡天喜地，可一個皇帝能抓幾個貪官惡吏？每朝每代都要辦上幾個大案要案，可是風頭一過，貪官污吏又如雨后春筍一樣冒了出來”
難道現在陳卓飛真的也成了這樣的人？張漢廷怎么也都不肯相信！
可是他更清楚李沛元在這種事情上是沒有膽量瞎說的 “還有青海省副主席姚文清，和他的兒子，青海財政署督察員姚天照等人我們也懷疑參與到了其中”
他說到這里就不再往下說了，牽扯進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張漢廷頭腦里一陣眩暈。
姚文清和姚天照也被牽連進去了？這可是黃河大水時候的英雄啊！
他很清楚的記得那次去黃河決堤處視察，一副擔架抬了進來，上面躺著一個人，渾身都是傷，一個人處在半昏迷狀態，可嘴里卻還在那里不斷叫著：
“漲水了，漲水了！大堤要崩潰了！”
這個昏迷了還不忘記喊漲水的就是姚天照！
他欣賞他們父子，也為了感謝他們父子為了發出水警而做出的一切，因此把他們調到了青海，并且一路升遷到了今天的位置。
甚至就在前幾天，他才在西安見到了來匯報工作的姚天照，當年那個差點被惡霸打死的孩子如今已經成了個壯實青年，張漢廷還開玩笑的對姚天照說：“干脆別回青海了，留在我這里幫我做事吧。”
姚天照響當當地回答道：“華主席委任我為青海省政府的財政署督察員天照就有責任為主席把好這個關。等天照繼續歷練幾年，如果副主席還要俺的話，天照一定來為副主席效力！”
張漢廷當時聽了大喜，著實的勉勵了一番，還專門留小伙子在自己家里吃了頓飯，還私人送了一大批禮物給他和他的父親，鼓勵他們好好的為政府做事。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這么個好孩子怎么會和李沛元說的人一樣呢？
可是他知道李沛元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的想到這，張漢廷的心好像被針扎了一下。
一系列的條例剛剛頒布了沒有多久，一系列的制度也才剛剛制定完成，自己信任、喜愛的一個孩子就給了自己那么大的考驗如果這是真的，那自己除了失望、痛苦外，還有一種憤怒正在張漢廷的心里悄悄的升騰起來 “去查，去查。”張漢廷的聲音很低，但卻讓李沛元感到害怕，這個老頭一向待人和藹可親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紅過臉，哪怕自己是華宇的岳父他也一直沒有什么架子。張老頭繼續喝道：“堅決的一查到底，我不管他是誰。新的條例剛剛頒布，就有人跳出來以身試法，好，好啊，好得很！國人們的眼睛都在盯著我們，看我們會不會執行自己制定的法律、政策，好得很那，現在幾個大大的‘功臣’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來，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給國人看了！”
李沛元應了一聲“是”：“副主席，姚天照現在還在西安，最近正在頻頻見客，所以我們制定了一個計劃”
“不要告訴我，不要告訴我。”張漢廷打斷了部下的話：“自己放手去做，查到了哪一級就辦哪一級的，決不心慈手軟，這也是個好事。現在許多官員都在關注著政府的一舉一動，看看我們能不能嚴格執行自己制定的法律制度，看看我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民主。那我們就證明給他們看，我們不但會執行，而且執行的決心決不動搖，這些法律制度永遠有效！不要因為華宇不在國內就敢為所欲為了，老頭子我絕對不會給這個女婿丟人現眼的！”
李沛元點了點頭。
張漢廷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其實仔細想想，這樣也好，一切好的規章制度，在起初剛剛制定的時候，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波折的。
既然會有風浪，那就讓風浪提前掀起來，讓后來者警醒！
要使政府雇員不僅不敢貪腐，也不能貪腐、不愿貪腐、不需貪腐。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則要付出十倍百倍的艱辛！
華瑜欣什么時候來到自己身后，張漢廷也沒有發覺，當華瑜欣的兩只手搭到了伯父的肩膀上輕輕的為他捏著，張漢廷這才驚醒。
華瑜欣也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情才趕來的，因為她怕老頭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就什么也沒有問，其實她想幫幫伯父的，畢竟做這樣的事情她可是最合適不過了。
“天照的命是我讓人救的，他就好像我的孩子一樣，現在孩子出事了，我這當家長的，心疼啊，是我們教好他”張漢廷有些悲哀地道：
“當那一天真的來臨，我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去面對這個孩子”
“伯父，您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責任。”華瑜欣輕聲說道，完全沒有了魔女的樣子。
張漢廷苦笑了下，是嗎？自己真的盡到責任了嗎？如果自己真的盡到了責任，那怎么還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
姚天照啊，姚天照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啊！
張漢廷非常希望李沛元的情報是錯誤的，姚天照根本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但他也知道，這或者是自己的一個夢想罷了，更何況華瑜欣的到來足以說明問題了。
“瑜欣，你和玲兒，光宇他們幫我準備一下，天照就要走了，我準備再請他吃頓飯。準備得豐盛一些，再弄兩瓶好酒來。還有他最喜歡抽的特供熊貓煙。”
小丫頭順從地答應了。
張漢廷知道自己有些私心雜念，他想再看看天照，試探下他的態度，看他是不是真的墮落了，是不是真的讓自己失望了。
但他告訴自己，自己絕對不會妨礙司法公正，因為這是自己制定下的態度。如果自己試探下來，小水真的變了，那自己絕對不會救他。
因為這條路是天照自己選的。
自己選擇的路，就該自己走下去，從現在開始沒有人能夠幫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