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帶到一個檢查廳里接受檢查,因為他們不是單個的,或少數幾人的鄉民、村夫,也不是附近做工的手藝人,所以他們要接受嚴格的檢查,特別是有兵勇護衛的行人,檢查就更加嚴格。
“我是蔡峰,吳應熊的副衛隊長,護送吳家妹妹去云南。”呂芩身邊的一個彪悍的衛士,自報姓名,他是這批人中的頭,李來亨的貼身衛士,他的責任就是保護呂芩。
檢查的人看了文牒,又在被稱為吳家妹妹的女孩臉上仔細地打亮。當兵的最是對女人感興趣,一見吳家妹子美貌如花,早就骨頭酥軟,眼睛發直,色迷迷地瞅著看,似乎要把目光穿透進她的衣服。
“你姓吳?”一個軍官模樣的人緊盯著那個美貌女子,戲謔地問。
“是,小女子姓吳。”女子回答。
“哈,我也姓吳嘢,叫我一身哥哥,親哥哥。”軍爺笑著說。
女子沒做聲,似乎有些怕,退了退。
那軍爺上前一步,笑著問,“小姐今年芳齡幾何呀?”
蔡峰上前說,軍爺,我們都是行武之人,吳家是軍界要員,請軍爺放過小姐。
“啊哈,蔡峰,別急嘛,我還沒有查明你的身份,一個個來嘛,先查查這位女子姓吳還是姓有,等會再查你是真軍人還是假軍人。來人,把他們隔離開,省得檢查起來不方便。”
這時候一個滿臉皺紋,身上還帶有淡淡酸腐味老太婆走上前來,對官兵說:“官爺,我們吳家小姐從北京過來一路上遇到過很多關隘,大家都以禮相待,請這位軍爺高抬貴手,看在吳大人面子上,放我們過關吧。”
軍爺聞到這個婆子身上的一股陳醋味,心想,女人老了就討厭了,也不知多久沒洗澡了,一身的臭味,煩躁,于是他退了一步,說:“走開!你這婆子討什么厭?知道嗎,這是公務!是在查間諜!來人,把這婆子,還有她,他,他們幾個趕出關外。對對,他們不要查了,讓她們過去!”
“大爺,不行啊,不行啊!吳家小姐可是千金小姐,你可不能…”婆子不肯走,她要吳家小姐一起走。
“吵什么吵?你們在關外等著,經查完了我們就送她出來。”
婆子等人被推出了關外。剛才是關北,現在是官南。吳家小姐和蔡峰幾個被滯留在關內。
“走,我們在十里之外等他們。”呂芩對身邊的人說。她裝扮成婆子裝得很像,特別是她身上那小瓶陳醋很起作用。她們似乎對吳家小姐不是很擔心。其實,那位吳家小姐也用不著擔心,她本就是北京紅燈區高價雇來的小姐,加上她頭上懸著一個“吳”字,蔡峰等人又守在那里,這幫軍人再怎么膽大包天,最多也就是抹一抹油,在姑娘身上摸一摸,占占便宜罷了。再不濟,那位軍爺就算是非禮,也不至于太過,那位小姐無所謂,被那位軍爺上過了也不吃虧,她本就是靠這個為生。
不過,應該過來的時間早已經超過了,會不會出問題?正想著,突然沖過來一隊騎兵,把他們包圍了。
“對不起,你們得跟我們進關一趟!”馬背上一個高大的軍官說,“我們聽說吳家小姐路過此地,將軍說,不以禮相待是對吳大人的不敬。”
呂芩知道出事了,他李帆幾時又對吳三桂尊敬過?肯定是在那個女子身上發現了異樣,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果然沒錯,回到關內就知大事不好,李帆得到報告,說有人冒充吳三桂的親屬想混出關,這可是一件很重大的事件。
混出關,就一定是敵人,這個邏輯太簡單了,所以一定得查出個水落石出。
現在,呂芩的人已經被關押,護送的兵勇逃走一些外,女的一個沒走的了,蔡峰留了下來。二十個人留下了十個,凡是妝扮成商人的一個沒走。
呂芩的腦子在拼命地思考對策,她首先得弄清楚哪里出了破綻?
原來,破綻出在那個女子身上,原因很簡單,那個女子有病。軍爺的膽子很大,借檢查之際抹了不少的油,可是越抹越是饑渴難忍,這女子臉蛋漂亮還在其次,胸脯、屁股、腿,每一處都長得完美,太誘人了。你知道,當兵的見到母豬都來癮,見到這等美人,即使是吳三桂就在眼前,他們也忍耐不住,非得非禮不可。所以,那位軍爺摸出興致來了,就把女子拖到一件就房間里施暴。可是,才脫褲子,一股臭味撲鼻而來,一看,這女子花柳病還不輕。
把煙花女子冒充吳三桂的家人那還得了?
那女子很快就承認自己是花柳巷中的煙花女子。
現在還有什么可講的?
“為什么冒充吳家小姐混出關?”李帆親自過問此案。
幸虧呂芩的人個個是好漢,一致說,我們就是護送吳家小姐的,至于她是真小姐還是假小姐,我們是當兵的怎么知道?
把那個婆子帶來。
呂芩被帶到了李帆跟前。
“說,你們冒充吳家人混出關的目的何在?”
“晴天老大爺,冤啊!”呂芩裝得很難看。李帆厭惡地說:“冤什么冤?呔!你說,你們冒充吳家家人混出關有什么目的?”
呂芩故意朝李帆周圍的人看了幾眼,欲說又止,猶猶豫豫的一副為難的樣子,直到力帆說,這里是的人都是我的部下,不會亂講的,你盡管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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