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測試
“慕兒，你已經來到內門已經三年也是時候參見最后的測試，今天諸位長老特地前來觀禮，希望你不會讓他們失望。”魔門正殿之上，門主歡休臉上掛著微笑溫和地對她說道。
此刻秦慕兒正站在大殿中央，接受魔門十二宗各個長老的審視。內門弟子離開山門對于魔門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所以這次難得的魔門內所有地位高的長老都在，最主要的是，他們想要知道，到底秦慕兒是多么出色，竟然能夠習得魔門至高魔典。
一番審視下來，著實讓不少人有些失望。
“門主，她就是六長老的徒弟？修為未免太低了點，讓她出去不是丟我們魔門的臉么。”第七宗的長老等歡休剛說完話，立即開口。
“七長老，丟不丟臉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她要是沒能活著完成測試，你再說這話也不遲。”坐在門主左手第六個位置上的鬼婆冷哼了一身，完全不給任何人面子。
“看來六長老對自己的徒弟很有信心，希望她真如你所說，能夠活著出來。連聽說他多了位小師妹之后，就一直想要見見她呢，正好他們到了外門，也能夠互相照應。”鬼婆對面的十二長老輕聲細氣地說道。
鬼婆抬頭看了她一眼，隱在袖中的手微微顫了下。
“是，門主。”師傅與另外兩位長老的對話，秦慕兒完全無動于衷。魔門十二宗的長老相互之間都是敵人，在魔門落井下石只是小道，趁你病要你命才是王道。
自己師傅之所以會變成這幅模樣，都是托那位十二長老的福，而自己能夠在短時間內完全適應魔門，也算是拜她所賜。
她可不認為對方剛剛說的真是的客套話，十二長老口中的那位徒弟，傳聞內門中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會對她這么一個小角色感興趣，這并不是一件好事。看來外門，也有很多麻煩在等著自己。
秦慕兒在心中冷笑一聲，那些事等離開內門再想不遲，她最感興趣的是這個所謂的測試，到底是什么內容，竟然讓這么多人都來看。
“如果你準備好了，就跟我來吧。”歡休站起身，帶著秦慕兒走進偏殿，沒一會兒一個人走了出來。
“來人，將幻鏡拿出來吧。”歡休剛說完，立即有兩個侍衛抬著一面巨大的鏡子走進大殿。
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鏡子里，鏡子從一開始的模糊，慢慢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很快，秦慕兒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鏡子里。
秦慕兒跟著門主走進一面鏡子之后，再一睜眼，發現自己就站在大殿中央。她皺了下眉，總覺得剛才好像發生什么事，可是又想不起來。
“慕兒，門主剛剛說的話記住了么？”一旁的鬼婆出聲問道。
“啊…”秦慕兒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師傅，完全沒聽見門主說的話。
“一會兒測試的時候自己小心，不要丟了性命。”
“是師傅。”秦慕兒點點頭。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來人殿內眾人臉色都有些變化，最高興的當數十二長老，她竟然主動迎了出去。
“連，你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連？是自己的那位師兄么？聽師傅說，他就是在自己之前那個“一步登天”的人。門主對她說過，所謂一步登天，就是用最短的時間走過無歸路的人。那樣的人心性極為堅韌，是最適合修習魔門宗法。
雖說他們被稱為魔門，修煉的功法也多為逆天之法，這樣也就更容易失去神智，真正的魔物。只有心性堅韌的人，才能夠在這種力量的迷惑下堅持下來。
而且這位師兄也無愧于天才的稱號，他入魔宗僅三十多年，如今修為在修真界年輕一代中當屬翹楚。與道門的那位藥王關門弟子，和佛宗的十四彌陀同屬絕世天才人物。
“聽說小師妹要參加測試，我特地來看看。”連轉頭看向秦慕兒，雖然嘴角上揚著，但秦慕兒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友好的氣息。
“難得你有這份心，正好你也去過測試地，這次就由你帶你小師妹去吧。”門主的這番話讓秦慕兒心中越發疑惑起來，總覺得哪里不對，為什么要他帶自己去呢？
她轉頭看向師傅，發現師傅正在閉目養神，并沒有看自己這邊。無奈之下，她只好跟著連一起離開大殿。
“小師妹今年多大了？”
“十七。”
“才十七，真是年輕啊，十七歲的時候，我才剛剛入山門，你已經要離開了。”一邊走，連一邊與她交談。雖然連入門比她早了三十多年，但在修真界，他這個年紀還是很年輕的。況且，他的容貌只有二十出頭，兩人站在一起秦慕兒總是忘記兩人年紀相差很大。
就像門主，明明已經上千歲了，還頂著那么年輕的臉，所以一說話她就容易冒犯門主，雖然門主是不介意，不過師父為此教訓了她好多次。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倒是漸漸的熟悉了起來。畢竟魔門內都是些老古董，這三年秦慕兒見過的人五個手指就能夠數的過來，哪個都不是能夠跟她聊天的。雖然剛剛連給她的印象不是太好，而且師傅與十二長老算是死敵，但連的態度一直很好，所以她也沒有太過抗拒。
“師兄，我們到底要去哪里測試？”秦慕兒似乎有些緊張，無意識地拽了下連的袖子。連腳步頓了一下，看見秦慕兒一手拽著他袖子正四處看，又放下了微微抬起的右手。
“快到了，就在前面的血蹤林。”
“師兄，你參加測試的時候用了多久啊？”
“不算太久，幾個時辰而已。”連笑了笑，“別緊張，測試并不難。”
“你當然不緊張了，我修為這么低…”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秦慕兒也是會想，為什么自己修煉永遠這么慢。那時候她可以自己安慰自己，可是一旦話跟別人說，就好像生出了無限的委屈一樣。
連有些好笑的拍了拍她肩膀，“修煉這種事不要急，你才十七歲而已，就有資格進行測試，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你有實力了，修為和實力是兩碼事。”
秦慕兒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謝謝你師兄，是我胡思亂想了。”
“沒關系，人總是會迷茫的，走吧，就在前面了。”
“啊，對了師兄…”秦慕兒話還沒說完，腳下一個踉蹌，直直地朝地面摔去。連猶豫了一下，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帶進懷里。
“謝謝你，師兄。”秦慕兒抬頭，微笑。
連低頭，不知何時，胸口多出一把匕首。
“你是怎么發現的？”如果再往前走上一百米，他就贏了。
“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