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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三十九章 最強弓

  鄭朗揣著平戎策,與諸位大臣來到都堂。改制后,若說出現最大的變化,無非就是分工更加明確,政令也變得流暢,效率無形中提高,不必要的浮費逐一節省,但還有一個變化,那就是都堂會議次數增加,更多大臣進入了決策圈,許多國家大事就是在都堂里草議出來的。

  這個變化給鄭朗增加了改革難度,但對未來,會起到巨大的良性作用,只要這一制度能長久存在,并且真正成為制度,若再出現蔡京之流,想要專權不大可能了。

  鄭朗等大家坐下,對趙頊說道:“陛下,臣有兩奏。”

  “請奏。”

  “臣一奏,為改善民生,臣進諫,以后計戶等時,不得計百姓所養的任何家禽家畜,包括牛、馬、羊、駝、驢、騾、豕、魚、蝦、鹿、獐、兔、雞、鴨、鵝等等。”

  王珪不解地問:“兔子也能養?”

  “能養,牛馬羊這些禽畜無一不是野生的,最后經人類訓化飼養,漸漸訓成家禽家畜。兔毛能做最好的皮領,能做毛筆,其實老百姓很早以前就開始養兔子,只是王學生不知道罷了。”

  王珪真的不知道。

  這個不重要,他又遲疑地說道:“那樣,戶等必進一步地下降。”

  “不錯,王學士,有沒有看到百姓大牲畜的變化?”鄭朗淡淡地問。以前稅吏征稅時,往往將所有家禽家畜作為百姓財產,然后編排戶等級,有的小吏苛酷,導致一些百姓寧愿雇牛也不愿意養牛。雇牛耕地成本很高的,可稅務更高。因此全國大牲畜一直緊缺。

  鄭朗南方大開發,一度使一匹上等牛價漲到十緡錢。

  主要原因還是大牲畜太少。

  還好。韓琦與歐陽修沒有將這一制度破壞。大約這就是韓琦與歐陽修。同蔡京之間的區別,雖敗壞了國家,但不忍心向老百姓下手。不過若是治平發展五年十年下來,為了解決財政危機。兩人會怎么做呢?又不大好說。

  政策保護得當,從西夏與契丹買來大批大牲口,指望能買來多少良馬,是不大可能。但這些牲口用來拉車子,用來耕地,倒也沒有多大問題。還是北方,現在北方大牲畜日益增加,滿足不了所有拉貨物與耕地的需要,但最少滿足了四分之三,欠缺已經不多。其次是南方,到仁宗末年起,牛價逐漸下跌,如今一頭牛價格再度恢復到鄭朗下江南時的牛價。特好的牛一頭僅需四五緡錢,普通的僅需三緡錢。還缺,但最少能滿足一半以上的需求,甚至能接近三分之二。

  這是指牲畜的數量,帶來的好處馬上也可以看到。隨著政令暢通,雖今年仍出現災害,京城的米價一度跌破一斗六十文錢。江南谷價一度跌破一石三百文錢。一旦大量百姓從繁重的差役解脫出來,從事農業生產,糧價還會下降。

  糧價便宜,百姓有的吃,國家就會平穩,兼并土地利潤不多,兼并勢頭也會下降。

  王珪額首,他也是一個保守派,多少對鄭朗變法帶來的騷動,有些反感,但不得不承認,鄭朗乃是一等一的良吏。

  鄭朗又看著歐陽修說:“歐陽永叔,還記得我們為新商稅的辨論?”

  實際是爭執。

  鄭朗為了有更多的人參與監督,提出一個條款,就是那條鼓勵舉報的獎罰制度。歐陽修寫奏折,彈劾鄭朗學習武則天,鼓勵家奴誣蔑主人,導致天下紛紛。

  朝會上鄭朗沒有與歐陽修爭執,弄不好就成了廷辨,如今火拼歐陽修不值得,不是舍不得地位,還有一大攤事務沒有解決呢。然后在都堂與歐陽修爭論。

  鄭朗先說唐朝,唐朝重武輕文,由是一度疆域蔓延到高麗半島大部分地區,東北最北的所在乃是鬼夷(堪察加半島部族,曾派使者隨唐高宗去泰山封禪,表示臣服,當然這個真不能當真),北到小海以北(貝加爾湖),西到河中大部,波斯(最遠曾到伊拉克東部),南邊包括大理,交趾全部。但宋朝能不能學習呢?

  歐陽修說多數地區羈縻而己,不得利而傷民力財力。

  鄭朗又說也對,要那么大疆域做什么,不能完全統治,虛名雖佳,卻未得實利,反而傷中原民力財力。但就是如此,蔥嶺以西唐朝大多數時候能控制吧,交趾全部控制住了吧,遼東沿海地區到漢水以北能控制住了吧?至少不是一個小小的黨項人,就能威脅的。

  這也是事實,比武功,宋朝能與唐朝相比嗎?

  鄭朗又說,這是我朝之短,但我朝之長,乃是重內治,百姓富弼安寧,這個百姓非是士大夫,而是指天下所有百姓。因為重視百姓,所以取消部曲制,取消人口販賣制度,在唐朝能講以奴告主,在我朝,什么人能稱為奴隸,難道陳執中家小婢死了,是應當打死的?為何官員紛紛彈劾陳執中?中庸之道,非是僅是平衡調控之道,還是包容之道,寬容之道。若是我有心,為何不從源頭以張、件、個、支為單位計算,出售時必須持兩處以張、件、個、支為單位的稅單一道給客戶,那么誰敢再逃稅?

  對普通商品那是不行的,比如糧食,難道真的一斤去稱,或一粒粒去數,但對奢侈品卻可以做到,就象茶葉,非是后世的炒茶,現在有炒茶,與后世炒茶相差不大了,但人不喜歡吃,皆是茶餅,茶餅就可以用張為單位,具體到每一單位,再標準貨物的色澤、形狀、大小,對客人出售,必須持具體的稅單一道出售,想逃稅更難。雖官吏會感到煩瑣,商稅卻可能因此會增加一半以上,這肯定是值得的。

  趙頊很奇怪地問了一句,為何?

  鄭朗答道,就是那樣,還會有人逃稅。真正有權有勢的客人未必敢舉報。舉報了未必官員會審理。就是有監察司都不行。相反的,無權無勢,卻容易讓一些宵小誣陷。所謂的獎勵舉報制度,仍是能警告為主。懲罰為輔,寬容為主,罰查為輔,刻意留下的空間。減少豪強大戶的怨氣,讓他們稍稍配合。用了稍稍二字。制度也是如此,再嚴密的制度,執行它的還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漏洞可鉆。越煩瑣,漏洞越多,未成福民之舉,往往還成了苛民之舉,往往越改百姓越苦。因此改革務必求簡求易。那怕它有漏洞,也不能往煩瑣上牽引。也能說它是妥協之舉。同樣也能說它是寬容包容之道。

  這場爭辨很有名氣,在民間廣為流傳。

  有些鄭朗信徒甚至將它視為鄭朗的儒家改革,與商鞅的法家改革之間重要區別所在。

  歐陽修不答。

  鄭朗又說道:“其實此乃寬容之道。雖免役法給百姓帶來許多實利方便,可執行不力,往往多少有許多憂民現象。自實行至今,仍然有爭論之聲,正是如此。對于一等戶,雖略多征,然征得實際并不多,真正征收免役錢的主體力量是二三等戶,包括大部分四等戶。若去掉所有家禽家畜不計,會出現什么局面?”

  趙頊立即說道:“鄭公是指以后征只能征四等上戶?”

  “陛下英明,正是此意,”鄭朗道。以前算財產,主要是房屋、作坊、店鋪、田地,這是大頭,還有家中的牲畜家禽,樹木,器具等一起計算在內的。有的百姓在苛薄之下,于是將樹木一起砍伐,不養家禽,不養牛馬,用來“降低”自己的財產。禽畜對于一二等戶來說無所謂,但對于四等戶來說卻十分重要,就差那么幾只雞,就成了四等戶征免役錢戶,少了那幾只雞,就成了免征免役錢的五等戶。現在一起不計入進去,那么只能是四等以上戶,才能有能力交納免役錢。

  地方還有一些官吏會胡來,不過整個免役錢乃是平衡的,國家從未指望過得到免役錢,大不了富州勻一點給貧困州府,苛征意義不大。這一點很重要,成了與王安石變法最大的本質取別。

  一旦不計所有家禽家畜,那么四等戶,特別是四等農民戶,財產會嚴重“縮水”,也就逃過了這個免役錢。當然,好處有很多的,那么養殖業會更發達,不可能指望現在出現什么養豬場,養雞場,技術制約了,大規模的養殖業,最大的難題雞瘟豬瘟首先就無法解決,盡管用石灰消毒方法自鄭朗去太平州后就一直在推廣。但許多人家會養幾頭豬,幾十只小雞,補助家用,養的人多了,價格也便宜下來,能食用的百姓會更多。不管怎么說,這還是在宋朝,百姓很少能食肉,以致許多百姓得了青芒眼,也就是到晚上看不到東西的那種疾病。

  鄭朗繼續說道:“臣之所以提出此議,乃是各地陸續裁去大量差役,包括廂兵,各種弓箭手、義勇、壯丁,將他們釋放出來,讓他們再度從事農業生產。本來我是想再度增加一些免役州府,向邊境向那些最貧困州府擴大,使免役法讓更多的州府百姓受益。仍因諸位臣工反對,裁減數量減少,此計劃不能執行了。因此,臣索性提議,將所有家禽不計入財產,以免讓百姓進一步的休生養息。好的朝政,乃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對趙佶估計是多半講不通,但對趙頊能講得通,趙頊思索一會說道:“是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國家才能穩定,鄭公,準奏。”

  鄭朗又說道:“臣二奏,請求司馬光率一些官員下去清查八州隱田。”

  “不妥,如今軍隊再度改制,天下洶洶,不可再生事,”歐陽修反駁道。

  “永叔,稍等,請看完我的奏折后,我再向你解釋。”鄭朗說完,將手中奏折呈給趙頊,趙頊看完后,遞給曾公亮。

  一個個傳遞下去。

  不但有司馬光,還有五百多名官員,不過看著這些官員的名單,大家皆感到狐疑,只有少數聰明至極的大臣才猜出鄭朗用心。因為五百多名官員不是差官,皆是職官,有的是以前所犯錯誤不大,大半年來下放到各個書院或者在各處擔任差吏表現良好的。或者一些表現良好的候闕職官。

  鄭朗說道:“各地陸續出現一些空缺。從京城到地方。到各監,有的已經填補上,有的沒有填補,如今大約有四百多個空缺。我前天回家。聽家人議論,說我刻意讓空缺增加,以便進一步的將官員裁減。我倒想有這個想法,為了減少爭議。并沒有打算這樣做,以前臣在中書刻意將這些差缺留下來,沒有交給吏部內流銓與三院審核,正是為了此次清查,其中大部分官員裁減下來,怨氣很重,他們反對改革聲音最大。此次我從中擇出一些重大體,表現好的,以及少數優秀候闕官下去清查,清查為輔。主要是將這四百多名空缺一起填補上去,以安所有銓選下來的官員之心。”

  陸續的增官不想效果。只有象這樣一次性增加幾百名官員,才有轟動效果。

  富弼卻擔心地說:“此意倒也不錯,可用清查隱田為考核政績之一,還會有爭議。”

  “爭議是有的,但全國隱田現象仍然很嚴重,我估計最少有三百多萬頃各種耕地隱去,此乃為去年的清查隱田進一步地鞏固,到了明年,清查數量會進一步的下降,今年仍不能掉以輕心。不過彥國,為什么我提議讓司馬光率領他們前去與各路監察司清查?”

  “為何?”

  “君實穩重,略有些保守,甚至比范純仁更保守,由他率領,便注定此次清查聲勢大,動作卻不會激烈。彥國,如六月奇怪的天氣,只打響雷,卻不見天空落雨也。若連幾個響雷都不敢打,難道眼睜睜地看著國政敗壞矣?”

  “中庸之道?”

  “能算是中庸之道,還是那種軟弱的,墨家式的中庸之道。”鄭朗伸了一個懶腰,又道:“彥國,此次改革,我太累了,就是壽命也會因此次改革會短上十年八年。但沒有辦法,我身為大宋的臣子,不愿意看到一個錦銹國家就此沉淪下去。希望諸君看在我勞碌辛苦的份上,有時候站在國家與所有百姓的立場,諒解則個。”

  打打悲情牌吧。

  但換一句話來說,是鄭朗身體素質真的很好,這一年半來,就象一個鐵人一樣,換作他人,十有八九,累也活活累倒了。

  略反對的不說話,他們不說話,贊成的便隨著附和。

  趙頊乘熱打鐵,立即讓兩制官員草詔。

  鄭朗說道:“陛下,這有三篇策子,請陛下過目。”

  將王韶的平戎策呈上。

  其大意是:國家欲平西賊,莫若先以威令制服河湟;欲服河湟,莫若先以恩信招撫沿邊諸族。蓋招撫沿邊諸族,所以威服角氏(唃廝啰諸子)也;威服角氏,所以脅制河西也。陛下誠能擇通材明敏之士、周知其情者,令往來出入于其間,推忠信以撫之,使其傾心向慕,歡然有歸附之意,但能得大族首領五七人,則其馀小種,皆可驅迫而用之。諸種既失,角氏敢不歸?角氏歸,即河西李氏在吾股掌中矣。急之可以蕩覆其巢穴,緩之可以脅制其心腹,是所以見形于彼而收功在此矣。今瑪爾戩諸族,數款塞而愿為中國用者久矣,此其意欲假中國爵命以威其部內耳。而邊臣以棟戩故,莫能為國家通恩意以撫之,棄近援而結遠交,貪虛降而忘實附,使棟戩得市利而邀功于我,非制勝之利也。瑪爾戩諸族皆角氏子孫,各自屯結,其文法所及,遠者不過四五百里,近者二三百里,正可以并合而兼撫之。臣愚以為宜遣人往河州與瑪爾戩計議,令入居武勝軍或渭源城,與漢界相近,輔以漢法。因選官一員有文武材略者,令與瑪爾戩同居,漸以恩信招撫沿邊諸羌,有不從者,令瑪爾戩挾漢家法令以威之。其瞎征、欺巴溫之徒,既有分地,亦宜稍以爵命柔服其心,使習用漢法,漸同漢俗,在我實有肘腋之助,且使夏人不得與諸羌結連,此制賊之上策也。

  不是強行攻打吐蕃各部,打一部分,拉攏一部分,使其向宋朝臣服,再宣揚漢化,使之漢化。然后派一有文武材的官員與蕃官一起處理吐蕃事務。這個辦法似誰?改土歸流!

  得到吐蕃。不是為了開疆拓土。而是讓諸羌不得協助西夏,斷其一臂。當然,若能收攏得當,反過來卻能成為宋朝的一個重要臂膀。若得到所有吐蕃之地。西能切斷西夏對河西走廊的統治,若總攻之時,能從蘭會渭,以東方的府延環慶數路向西夏發起進攻。西夏必然手足無措。畢竟相比于宋朝。西夏軍隊不及宋朝軍隊之眾,財富不及宋朝之多,武器不及宋朝犀利。西夏就可以垂手可得。

  若唃廝啰在世,那是執行不了的,威望太高。關健他死了,幾子分裂,如今吐蕃群龍無首,不然也不可能讓西夏將勢力范圍擴大到古渭城一帶。

  趙頊看完,說道:“妙策也。”

  又遞了下去。

  文彥博說道:“吐蕃是友非敵,何故用兵?”

  鄭朗一笑。問:“寬夫,你相信吐蕃是永遠的朋友?當時是朋友。乃是因為西夏侵逼也。隨后西夏向我朝用兵,吐蕃立即自保,坐山觀虎斗。當然,西夏出兵龕谷時,我朝也是自保,坐山觀虎斗。這就是所謂的朋友,若那樣,寬夫,傳出去后,恐怕很少有人再做你的朋友了。”

  這句有些搞怪,有幾名大臣一起低下頭竊笑。

  “其次,就是梁氏,漢家自古以來,分分裂裂次數太多,造成了許多陰謀家。有的人學習夫子大道,團結一心,忠于國家忠于百姓忠于這個民族,有的人卻不同,學習縱橫家,專以傷害自己國家民族為己任,例如張元吳昊之流,正是他們的蠱惑,元昊最終反叛我朝,向我朝用兵。聞聽漢女梁氏當政,我得知朝堂中許多大臣意動。非也,此女更是一個張吳之輩,以后西夏策略,必以拉攏吐蕃,與我朝用兵為主,我朝于三國中最強大,當然契丹也強大,可他們邊境與吐蕃并不接觸,為了自保,若不給予壓迫,吐蕃十之八九會向西夏倒戈,此乃縱橫道也。”

  “可他們有世仇。”

  “何為世仇?劉備慘死白帝城,諸葛亮是怎么做的,難道諸葛亮對劉備不忠嗎?”

  “然若取吐蕃,必更傷國家。”

  “沒有你想像那么嚴重。”

  “行知,非是我掣肘,還望三思,西夏如此強大,然數敗于吐蕃也。”

  “是有此事,但那是在唃廝啰在世之時。其實我朝非是不強大,乃是用兵成本太高,若財帛充足,實際此時策略得當,就可以取河湟,得到河湟,不但可以得到大量英勇善戰的羌兵蕃兵戰馬,還可以取得地利之勢。不過寬夫你也放心,我呈上此策,僅是當成一個參考,財政危機未解決,怎么可能決議河湟呢?我非是窮兵黜武之臣。呈上此策,僅是看到此人似乎是一個可造之材。故請陛下破例,先讓他擔任麟州通判,再調往延州做通判,然后讓他知保安軍,勘磨兩年,看其人究竟如何。至于此策嘛,暫時存檔罷了。”

  這個要求并不過份。

  就是有了三院制度,鄭朗僅是想培養一人,難道還要反對嗎?

  沒有幾人想到這個培養十分關健,王韶活動的范圍多在環州以南,對北方仍不熟悉,此時若讓他領軍進攻河湟沒有多大問題,但若是總掌大軍,進攻西夏,鄭朗心中仍沒有底氣。有了三州的再次勘磨,以王韶的軍事天賦,必然會對西夏進一步的了解,未來對西夏總攻之時,又增加了一份勝機。

  就象做菜一樣,得有各種食材,炊具,還有大廚,缺一不可。

  無論郭逵或者種諤,想領手,或者做為重要參謀,皆欠缺了一些。只有一個人,這個王韶。

  甚至鄭朗想到了王韶得疽病的原因,只要不讓王韶得疽病,不但兵僥西夏有了重要的將才,連幽云十六州說不定都能夢想一番。

  三奏,最后一奏乃是培養一個將才,前兩奏是微調,不算是改革。

  會散。

  司馬光下去,王韶去了麟州。

  新年到來了,大家等著一樣重要的消息,三司財務報表!

  報表一出來,大家就能看到國家的財政狀況。

  鄭朗繼續在兩府奔波,裁兵與重新對一些軍隊進行改制,事情可不少,紛爭更多,今年是完成不了的,最少要到明年二月底。就在這時,軍械監獻上一把奇怪的弓,這時代最強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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