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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二十九章 情怯(下)

  一住供精彩。

求個粉么么噠  崔嫻又說道:“皇上病重。“此時已到了正月末,但消息傳到潭州略有一個時間差,才到潭州,得到消息僅是初十以前京城發生的事。

  這就更是一個麻煩。

  皇上生死不明,鄭朗敢不敢將趙念奴留在潭州?為自己做的丑事,居然不讓公主盡孝道,找死啊。往回一送,就是大羅神仙也隱瞞不了此事。

  “皇上病重?”

  “是啊。”

  “無妨”鄭朗說道。

  歷史已在改變,史上七百二十九章情怯(下)周沆作為河北轉運使,看到大修六塔河后,連續上數道彈劾奏折,說六塔河不能興修,會出大問題。可是文彥博與富弼不聽。但是現在呢,周沆是在廣南西路,他就是想到六塔河,人輕言微,不在他職責范圍內,也不會上書彈劾。

  不過這一年天氣大寒,到了正月下旬,京城還飄起一場大雨雪,對趙禎身體肯定有影響。因此還有可能會生病,但最終會安然度過。鄭朗想好了對策。

  又道:“我們走。”

  帶著崔嫻到了另一家小客棧。

  乃是鄭朗派人提前做的安排,先將趙念奴安頓下來,這件事暫時還沒有想到徹底的解決辦法,但不能連妻子也隱瞞。遲早要面對的。

  見面后,崔嫻神情復雜地看著趙念奴,微微一屈,道:“見過公主殿下。”

  趙念奴惶恐不安地將崔嫻身體扶直,怎么說,崔嫻才是這個家中的老大,然后站在邊上不安地捏著衣角,不敢看崔嫻,只是偷眼瞅著鄭朗。鄭朗只是努嘴示意她勿用緊張。

  崔嫻又與沒移見禮,然后坐下。

  先不是她說,而是鄭朗說七百二十九章情怯(下)。

  鄭朗對趙念奴說道:“殿下,陛下去年除夕之時,京城落雪嚴重,赤足庭中祈禱上天,于是患病。”

  “父皇!”

  “莫急,殿下,但臣聽聞陛下病情轉好。”

  “真好子沒有?”

  “是好了,但你現在這種情況不能回去,馬上你寫一封信,我進京一趟,將情況向陛下稟明。”

  “稟報父鼾…”

  “不說不行哪。”

  趙念奴臉上又是擔心又是羞澀,還有緊張不安。

  “放心吧,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父皇一直在替你擔心,不會責怪你的。”

  “殿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候官人的消息”崔嫻說著瞅著趙念奴的肚子,鄭家無后,不管那一個人替鄭家懷孕,皆是好消息,能懷孕就有后代的機會,雖然懷孕的對象不大好辦。現在必須讓趙念奴安心,不然動了胎氣,母子皆危,到時候丈夫更不好交待。

  “鄭相公,你集么辦?”

  “你也放心,若是你父皇責怪臣,臣就與你父皇算算賬,看看能不能將功折罪。”鄭朗說得略有些憊懶,可實際沒有這么簡單。

  “對”趙念奴點頭,又低下頭,不敢看崔嫻。

  崔嫻拍了拍手,趙念奴的事很復雜,一時半會解決不了,她是來解決沒移氏的,看著沒移氏美麗的外貌,有些吃味兒,沒移氏也不懼,微笑著與崔嫻針鋒相對而視。

  崔嫻說道:“沒移皇后,有一條,你不能動婚姻念頭。”

  “崔娘子,我從未動過。”

  “還有,馬上你去潭州,尋找一間比較安靜的宅第,用你的名義買下來,將公主殿下安排進去居住。”

  “憑什么,我也未欠鄭相公的,就算他以前將我們沒移族轉移過來,也不過是想用我的身份,以后好對付西夏人,各取所需,我也不能算是欠鄭相公的。而如今我孤身試險,配合官兵將鄭相公營救出來,算起來,應是鄭相公欠妾身的。鄭相公,你說是不是?”

  鄭朗根本就不答,對趙念奴說道:“快寫信吧。”

  得立即回去,向趙禎報一聲平安,還有一件事,為了這件事鄭朗也打算在春節時,回京敘職的,六塔河。好象記得史上朝廷修六塔河花費不一千萬緡,然如今花費近兩千萬緡。

  一部分是國家財帛略略充足,用來善待民夫上,還有一部分是工程規模擴大。

  這個擴大才是讓鄭朗最擔心的,具體的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必須親自前去察看。

  趙念奴寫信。

  信寫好后交到鄭朗手中,說道:“一定要回信。”

  “我用快腳遞。”

  帶著信出去,將諸位官員將士一起召集,這一離開,最少得一個多月,得將諸事安排下去。以前因為自己失蹤,官員與將士們一些舉措皆失了方寸,做了一些錯誤的決策,必須糾正過來。

  但聽聞鄭朗要回去,大多數官員一起狐疑。

  鄭朗回去,是未接詔書回京城的,有違制度。只有張亢一人心中清楚,有的事只能鄭朗回去,當面說,任何書信都不能通達其中內情。鄭朗看了看大家,自己這樣做,會招來彈劾,還有可能讓六些大臣說自己獻媚,不管了。這件事發生后,什么仕途的,都變成浮云。隨遇而安吧。

  懷惴著趙念奴的信,帶著侍衛北上。

  京城里爭斗開始。

  富弼與文彥博的做法,鄭朗不贊成也不反對。

  說他們做錯了也不對,做對也同樣不對。表面看起來是為了國家社稷安危,史書也是這么記載評價的,然史書是什么人修著?文人。但趙禎真的有事,當真東宮無人?趙宗實頂上去就是。以現在宋朝的種種分權,有誰能舉兵支持另外一個宗室子弟,發起內戰?只有一個人,自己,可自己還在山洞里呢。

  其實爭的乃是權利。

  士大夫的權利!讓士大夫能在關健時候都能插手帝位的傳遞,以免引起東漢外戚宦官,唐朝宦安之亂。

  但權利就這么多,要么士大夫,皇帝,外戚,宦官,宗室。

  實際北宋無論外戚或者宦官或者宗室,權利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權利的分配還是在皇帝與士大夫之間。皇帝權利多,那么就是專政集中制,士大夫權利多,就會形成一種監督的偽民主制。

  不一定后者就是好的,前者往往皇帝清明,一國太平,皇帝敗壞,國家能迅速瓦解。可是很高效,因此中國文治武功最突出的時代,都是皇帝大權在握的時候,例如前期的李隆基,朱棣,康熙。

  后者看似的民主,也會在出現一個不好皇帝時,阻滯國家走向衰退的速度,可會形成多方掣肘,例如宋朝的黨爭,明朝的東林黨。辦事效率低下,政策反反復復,國家一時半會不會滅亡,可也休想走向更強大。

  那么何種制度是好的,鄭朗真沒有本事想出。

  不過這段時間,后宮的太監們讓富文二人虐痛了。

  對于某些人來說,就是機會。正好趙禎重病,于是陰約一些內侍,共同反擊富弼與文彥博。

  賈昌朝起算是一個大佬了,聽聞后,內侍十分開心。武繼隆出面,找到兩個司天官,一番交談,將這兩個司天官說動了心。

  趙禎還躺在床上,國家諸事只好兩府自己全部解決。

  正當兩府大臣聚集商議一些疑難政務時,兩個司天宮來到殿外,大聲說道:“諸位相公,國家不當穿河于北方,這才導致圣體欠安。”

  文彥博走了出來,看著兩個司天官。

  一時想不清他們言外之音是什么,僅是一次進諫,或者另有所指?前者有可能,宋朝大臣喜歡胡說八道的不要太多,如今皇上突然病重,難免一些大臣要說閑話。后者同樣有可能,一條六塔河,能牽動多方利益。

  沒有想清楚,于是盯著兩個司天官,看著文彥博的眼神,兩個司天官不敢再說話,敗退下去。

  此事暫時揭過。

  武繼隆又找到這兩人,一頓痛斥,怕什么,有什么話照說,我們所有內宮內侍全部在后面罩著你倆。

  散后兩人幾天后,又再次上言,不當開六塔河,而且皇帝不能理政,國事必須交給皇后聽政,現在國事全部掌控在諸相手中是開了一個不好的惡倒,上天會更加憤怒,降怒于皇上。

  這一說問題就大了,言外之意說富弼與文彥博二人想篡國了。

  文彥博終于反應過來,他立即浮現一根線索,六塔河利益的分配,各個大佬,自己與富弼,陳執中與賈昌朝,賈昌朝做過多年侍講,與太監們關系默契,然后皇上生病,自己不使國家出現意外,得罪了所有太監。

  明白過程,對付兩個司天官太容易了,然后在想著對策。

  文彥博還沒有出手,史志聰過來,帶著曹皇后的一道口旨,如今皇帝在漸漸康復,為了國體,請兩府大臣從內宮全部滾蛋。

  能說得過去,以前皇上生死不明,去寢宮不時探望情有可愿,現在皇上雖不能開口說話,但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們一個個大老爺們,天天往內宮跑象什么?

  可憐內宮那些很難看到男子的宮女們天,天在議論這幾個宰相的風采,一個個春情搖動。

  最讓內宮宮女動心的就是狄青,才四十幾歲,長得俊秀,不知引來多少花癡。但曹皇后知道趙禎在保護著狄青,雖也不悅,同時也為了皇宮的臉面,未說出來。

  而且皇后乃是一國之母,至少名義上所有大臣乃是皇后的家臣,如今皇上不能說話,皇后能在某種程度代昝皇上發言。

  兩件事先后連在一起發作,文彥博心中更明亮了,當時他也沒有說話,對史志聰點點頭。史志聰離開,文彥博終于想出一個化解的辦法,面露喜色,將二人召見,問:“汝等還有話要說嗎?”

  “然”二人硬著頭皮答道。

  文彥博忽然冷聲說道:“天文變異,是你等的責任所在,但朝廷什么時候給你們干預國家大事的權利,汝等之罪當誅族!”

  二人腿就軟了,非常時刻,說誅族不大可能的,可將他們二人殺了,那一個人都沒有屁話說,惶恐不安地退下。

  其他人一起憤怒地說:“文相公,為什么不將他們問斬?”

  本來國家動蕩不安,此二人動不動說什么天象地脈,妖言惑眾,給大家帶來極大的麻煩。殺了也就殺了。

  文彥博說道:“斬之太急,于中宮不安。”

  諸人稱善,懂的,這個中宮不是后宮,而是曹皇后,剛剛她還派史志聰收權呢,現在處斬兩名提議攏權于司天官員,皇后怎么想。

  接著讓兩名司天前去六塔河察看其方位,剛剛嚇了一嚇,去看什么方位?皆會意。武繼隆表示反對,文彥博將三人再度召來,說道:“你們本來是不敢妄言,但做了這些,想敗壞國家,是什么人教你們這么做的?”

  吾個人那個敢回答。

  文彥博拍了拍二位司天官,又替他們正了正帽子,說道:“帽子歪掉了,本官替你們正一正。”

  二人心中惡寒。

  “快去吧,本官還想等你們回話呢。”

  二個司天官到了六塔河,看什么,看都未看,寫了奏呈回來,說六塔河方位是在京城東北方向,不是在北方,與皇上病并無關系。更是廢話,不要看地圖也知道濮陽在開封東北方向。

  但兒戲就管用了。

  賈昌朝也無所謂,僅是第一回合呢,后面繼續來。

  整件事當中,最悲催的是曹皇后,趙禎發瘋,大喊她要加害自己,這時候需要避諱又避諱,卻讓幾個太監拿出來做槍使喚。由是趙禎心中更加不喜,并且讓一些士大夫們以為她也要學劉娥,對權利充滿渴望與野心,于是結下一個惡種…

  接著就傳來鄭朗被救出來的消息。

  高興的人有,不高興的人也有。

  問題不在于此,而在于鄭朗沒有請示,就帶著侍衛,匆匆北上,回京敘職。違倒,并且他關了七十幾天,荊湖南路也是一個爛攤子。

  這時候不善后荊湖南路諸事,鄭朗回京要做什么?

  一起紛紛猜測,各方爭斗主動全部停了下來。

  遠遠地看到東京高大的城墻,鄭黠咧開大嘴大笑,說道:“鄭相公,又回到京城了。”

  “別高興地太早,我們只呆幾天時間,你們好好與家人團圓吧,這幾年你們跟在我后面也辛苦了。”

  “沒事,不過鄭朗公,屬下有一句話當說不當說?”

  “誠”

  “鄭相公打算什么時間回京?”鄭黠不是指回京敘職,而是指回京任京官。

  鄭朗默然不語。

  一行人匆匆來到城門下,一些準備進城的老百姓已經看到他們,其中一人竟然認出來,大聲喊道:“他是鄭相公。

  聽聞是鄭朗,引起一片歡呼聲。

  鄭朗沖四下拱了拱手,沒有多說話,在這一刻,他居然感到近鄉情怯。不是近鄉情怯,而是近趙禎情怯,這事兒整得!

  還是照硯矩來,先到中書報到。

  富弼低聲說道:“鄭相公,你怎么這么急返京?”

  想回京城可以,寫一份奏折,中書再發一道命令,鄭朗即可回京。鄭朗道:“不瞞你說,這次回京我知道會招來彈劾,但將荊湖南路治理得當后,我也打算回鄭州。這幾年我累了。”

  “行知,怎么好好地說出這句話?”文彥博聽傻了眼。

  鄭朗未解釋!說道:“之所以急,是因為一件事。去年若沒有被西夏人綁架,我也打算回京敘職的。出現這件事,耽擱時間,我再不回來,有可能來不及了。”

  “什么事?”

  “六塔河。”

  “六塔河?”富弼與文彥博同時反問。

  “正是六塔河,放心,我只對事,不對你,更不會有爭權奪利的想法。”

  “不是,難道六塔河有何問題?”

  “彥國,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但心中看到六塔河地形后,很是擔心,現在看還來得及。不然事情發生,后悔已晚。自去年冬天起,天氣大寒,雨雪多,今年雨水仍然,黃河河水必然洪大。不看看,我不放心,六塔河工程現在如何?”

  “快要修好了。”

  “這么快”鄭朗無語,都是錢多惹得禍,若錢帛不多工程不會這么大,也不會這么快。

  “再不竣工,百姓要春耕生產了。”

  “彥國,你都是恤民。”鄭朗搖頭苦笑。又問道“皇上怎么樣?”

  “陛下度過危險期仍不大好,不過包拯聽聞陛下生病,從池州派專使送來池州名貴藥材石菖蒲,十分有療效,已讓陛下在漸漸康愈。”文彥博答道。

  鄭朗額首,有的在變,有的沒有在變,來的時候鄭朗刻意問過包拯的去向聽到他在池州后才放下心。

  因為與一群大夫們商討治療瘧疾探討了一些藥材療效知道石菖蒲專治各種昏厥、癲痛、驚風等神經性疾病。石菖蒲許多地區都有,不知道大內御醫有沒有用它,可是池州所產的石菖蒲藥效似乎更好。

  包拯也因獻藥有功,加上文彥博的推薦,不久后擔任開封府尹,傳奇開始。

  不能分析其真相,會讓許多人失望的。為什么文彥博會推薦包拯,是因為包拯曾為文彥博與王舉正死磕狠狠地拍了文彥博的馬屁。投以之桃,報之以李。

  “六塔河怎么啦?”文彥博又問。

  皇上的病慢慢恢復,六塔河才是要命的一旦出事,再想一想賈昌朝的種種手段,會惹來彌天大亂。

  “寬夫兄,我不喜亂說話,在未看到究竟時,我是不會說的。”

  “能否提示一下。”

  “彥國兄,問歐陽永叔去。”

  “他出使契丹去了。

  文彥博拽了富弼的袖子道:“歐陽修已返回,就在河北,我聽說他也去了六塔河看過,不幾日就要回京。”

  鄭朗不愿說就不問了。文彥博想左了,鄭朗就是這么想的,更不喜歡胡說八道,就事論事,最少得有證據才能說話才能進諫。

  “寬夫兄,彥國兄,能否認我看一弄陛下?”鄭朗小心地問。

  皇上不能開口說話,而且在寢宮,兩府大臣能進去,自己現在不是兩府大臣,不便闖內宮。

  “行知,我們現在也不能進入寢宮了,這樣吧,我派人問一下皇后。”

  “行。”

  文彥博派小黃門詢問曹皇后,鄭朗喝著茶,看六塔河的工程圖。富弼問道:“行知,若六塔河不行,何策治黃河?”

  “彥國兄,除了我那一策,無任何策略治黃河。”鄭朗果斷地說道。

  等于沒說,國家舍得用兩億緡錢治河?舍得,猴年馬月才積攢集這么多錢帛?

  小黃仔已經回來,說道:“皇后準許鄭相公探望陛下。”

  “前面帶路。”

  “喏”小黃門高興地答道。相比于文富二人的強勢,鄭朗溫和態度卻是讓太監們很喜歡。

  進了內宮,鄭朗心中情怯的情緒更厚了,心道,待會兒看到趙禎,怎么開。?

  見到趙禎,一個多月病魔的折磨,比以前更消瘦了。

  鄭朗立即伏下,說道:“臣見過陛下。”

  趙禎揮了揮手,讓太監與服侍的宮女們退下。

  鄭朗大喜,正擔心不知道怎么開口將這些人走呢。不然待會兒真的不好開口。不要以為太監就沒事了,這些太監嘴同樣不嚴。

  趙禎道:“鄭卿,你終于平安了,朕好惦念。”

  鄭朗眼睛珠子差點掉下來,不是說趙禎病重得不能說話嗎,煩大臣奏事,只是額首。

  趙禎只是笑,道:“鄭卿,朕無旦時病得有些重,說話失常。”

  鄭朗也是笑,大約趙禎感到不好意思,所以看到大臣們不說話了。然后撫胸道:“臣這顆心才松下來。”

  “西夏人做的?”

  “嗯。”

  “朕要替你討一個公道”趙禎憤怒地說。

  “不急,臣返京是為一件事而來的,也要與西夏有關。”

  “禁榷。”

  “陛下,莫急,也不是禁榷報復,而是沒藏兄妹。”

  “沒藏兄妹?”

  “為權利之爭,沒藏兄妹不和,這是一次良機,臣會與狄相公王相公商議它。但不是臣來的主要目標,臣主要是為六塔河來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六塔洱?”

  “臣聽到一些議論,放心不下,今年雨水多,回京看一看。”鄭朗道,多少年下來,水利乃是鄭朗下去治理各地的主題,對水利鄭朗最有話語權。

  趙禎額首,道:“皋坐起來。”

  越是信任,鄭朗心中越是羞愧。扶著趙禎坐起來,趙禎又問道:“還有另外一件事呢?”

  鄭朗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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