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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影回過頭,這一回終于看到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子,也長著團臉兒,可是眼睛很大,十分靈動,肌膚潔白、粉嫩,一身綠裙與紅花相得益彰,更顯得楚楚動人。
不妥,自己錯報了消息,這個小娘子絕對是眨兩次眼睛的級別。喊了一聲,來不及說話,撥腿就往回跑。鄭朗正在寫字,四兒又不敢喊,于是直咳嗽。一屋子人全部古怪的看著她,鄭朗回過頭,搖頭,眨兩次眼。
鄭朗糊涂了一下,心想,難道方才四兒看錯了人。大約可能,歲數小,認錯了。原來是漂亮級的,難怪崔家人十分傲氣,換自己攤到這樣的女婿,女兒生得也可,心中定下來不樂意的。
能有漂亮級別,心中也就滿意了。最好是行首白玉娘那樣的級別,可那樣的女子終是少的。這一次更認了真,最少拿出了六分心態。
“咦!”崔有節再次奇怪的叫了一聲。
此時正寫到猿猴狂奔石峽樹,鶯鳥倉惶枯林灣,字變了。十分好看了,崔有節臉色終于慎重起來。可他不理解,為什么一眨眼字就變了三次。這首詩其實他早就聽說過,三疊陽春,節奏氣勢合著曲譜來寫的,先是中正的一段開頭,然后漸平,忽然撥高,再平,再撥高,再平,再撥高,最后余音裊裊收尾。
可詩境有三疊,難道字的好壞也需要三疊?
還有他不明白的地方,這個字能叫好了,能讓劉知州贊嘆了,可還沒有到讓劉知州折服的地步。在官場上,自己與劉知州就是打醬油的,從這個州縣到那個州縣,與宋朝百姓之九十地方官員一樣,因為政務能力,這一輩子休想再有出人頭地的可能。可也是進士出身的,眼光相差不會很大。就是現在這個字,十分好看,也不會讓劉知州失態,更不會因此獻給了京城那個老太太。
徐氏這才說道:“這一回能勉強看上眼,與嫻兒的字相差不大。”
“娘子,勿得亂說,嫻兒的字寫得好是好,可是女兒家的字,秀媚,終難上正堂。”沒有好深說,這個字中的意趣與新意,即便小女兒字寫得很好看,也不及了。
鄭朗沒有全身心投入,也聽到夫妻二人小聲的對話。腦子飛快的轉動,丈母娘的話別當真,主要是從丈人嘴中的話去分析。僅說秀媚,難上正堂,但沒有說差得太遠,難道這個小妻子的字寫得很不錯?
別的不說,僅是年齡,就值得一聲夸獎。
心中又嘆息,這個年代,雖不象明清那么古板,終不好啊。還是后來相親好,媒人父母雙方見一個面,當事者二人面對面看一看,不滿意立即離開,稍稍滿意留下來,家長撤走,兩人交流,至少第一面能了解一個二三分。
對過面的,可那時候他們都在吃奶,懂什么?
腦子里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長得還可以,能寫一手秀媚的小楷,其他的一慨不知。有些暈。正在這時候,外面一個綠裙雙髻少女走了過來,說道:“大郎,大娘,小娘子在寺里為大娘求了一道平安符,托我送給大娘。”
“放下吧。”
一個很俏麗的小丫頭,大約是小妻子的貼身丫環。小丫環也用眼睛瞅著自己,明白,自己派四兒打探情報,小妻子也派這個小丫頭打探一下,看看自己長得十分樣子,或者說什么話,或者做什么事的。
然而四兒撥腿就逃。
不好啊,剛才看到的豈不正是這個小丫環,讓自己當成了少主人的未婚妻。這個失誤可大啦,一邊跑一邊拍腦袋。終于她反常的舉動引起了屋子里的人注意。
崔有節問道:“侄兒,你家的小婢怎么啦?”
“她小,性子好動。”其實鄭郎也在糊涂,這個小丫頭在做什么?
“沒管教,”大姐嘀咕了一句。
現在指著四兒的鼻子罵,她也要跑。因為小,辦事不力,所以這件事越來越荒唐。
崔家小娘子的閨房知道,直接跑過去,鄭家帶過來的人,又不好阻攔,再次跑進了那個拱門,來到房屋前,推開了門,一個小姑娘正在拿著方帕繡花。
看著這個小姑娘,四兒愣住了,就站在哪里傻看。
好漂亮,小瓜子臉,眉目如畫,眼睛清澈似秋水,唇含櫻桃,就象從畫中走來的美人。白玉娘她們也漂亮,可讓她總覺得與這個小姑娘相比起來,那方面不如。
那肯定會有差距了,長相差不多,可崔家的小娘子是良家女,白玉娘她們在煙塵里生活的,多了那種風塵味。但不是她所能明白的。
崔嫻看著這個奇怪的客人,問:“你是誰啊?”
“我是我家小郎君的小婢。”
得說你是那家小郎君的小婢,不過崔嫻聰明,今天家中只來了一個小郎君,定是那個敗家子的小丫環了。復問:“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你是不是崔家的小娘子?”不能再弄錯,先確認下來。
“是。”
“好漂亮。”
崔嫻一笑,這樣的話聽得太多了,又問道:“你來做什么?”
“我啊,我啊…”四兒不知道怎么回答,猛然看到她手中的方帕,說道:“小娘子,你繡的花很好看哎。”
“爹爹讓我學繡的,坐下說話吧。”心中充滿了憂愁,但不能向這個小丫環發火,態度倒是很平和,正好來了,從這個小丫環嘴里掏一些消息。但她一提坐,四兒忽然想起來了,不能坐,自己這一回錯誤可犯大了,這么漂亮的小娘子,自己居然只擠了一下眼睛,兩下眼睛,得立即回去糾正。說道:“不了,我要回去。”
慌慌張張向回跑。
鄭朗已經將這首長詩寫到了古戰場這一段。就聽到四兒又在咳嗽,扭過頭,見到四兒先是搖頭,后是狠眨了三次眼睛。鄭朗很暈,雖說小,心智沒有完全成熟,可柳兒、四七娘與白玉娘三人長相區別,應當能分得清的。怎么僅一會兒,自己這個小妻子從柳兒變成了四七娘,又變成了白玉娘?都沒心思寫字了,坐了下來,說道:“泰山,可否賞小子一杯茶喝一下。”
“來人哪,上茶。”崔有節喊了一聲。
這么長的詩寫下來很吃力的。
正在這時候,大哥與二姐不知從哪里閃了出來,這也認識,二姐聽說也訂了親,還沒有出閣。只好站起來,再次行禮。二姐一眼就看到詩了,喊道:“咦,真古怪,為什么前后寫的字反差很大呢?”
鄭朗不能回答,全讓四兒害的,于是再次盯著四兒,得確認了。
四兒眨眼,點頭,再眨眼。
鄭朗見到劉知州神情平常,見到岳父岳母神情也平常,然而今天卻讓四兒弄得頭上都涔出汗水。
狠瞪了一眼,四兒作陪罪狀。但究竟是怎么回事?站了起來,刻意問道:“剛才在跑什么?泰山、丈母,我與她有些話兒要說。”
跑來跑去的,拉她出去教訓的。
崔有節道:“好。”
“你過來,”鄭朗對四兒喊了一聲,到了外面,確實很氣憤,道:“說說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合著譜兒,讓詩的節奏來了一個三次高、潮,你敢情好,今天給我來了三變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