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大年高興,身體安康!)
第七百八十八章出人預料 有人曾經說過黑夜是一切罪惡的最好粉飾,但這個混亂的根本就沒有正義和罪惡可以區分的時代,黑夜隱藏住的或許只是屠戮,和正邪沒有什么關系。這樣的亂世中,就算有人再怎樣標榜本人的豺狼成性,也不過是一些令人覺著不太可笑的笑話罷了。
標榜仁義是中原漢人統治百姓的一種有點掩耳盜鈴的方式,就仿佛草原人手里的彎刀一樣。
但毫無疑問的是,這樣的亂世中不存在所謂的正義和道德。
燕云軍大營在漳河西岸駐扎,距離此處六十里之外就是夏軍的營地。單方刻意保持著這個距離,看起來似乎相安無事。但單方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到來前難得的安靜罷了。燕云軍這邊只要四萬左右人馬,之前的突進被抵擋住之后兵力不足的優勢就表現了出來。而夏軍也不敢輕而易舉的反擊,燕云軍的大隊人馬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這個地方。
一旦戰事膠著,燕云軍援兵到來的話夏軍立刻就會被困住再無翻身之力。
假設為了消滅薛萬徹的人馬而將一切兵力調集起來且又沒有必勝的把握,只怕得不償失。
對于王伏寶來說,趁著這個難得的安靜的時機將防御布置好才是最重要的事。大夏如今面臨著史無前例的危局,而如何度過這個危局似乎全在他身上扛著。雖然他明知道竇建德對他并不信任,但能在最要緊的時分將兵權交在他手里,這曾經讓王伏寶心中感念。
感念歸感念,如今的王伏寶也和以前那個愚忠的王伏寶大不相反。
他是最后就跟著竇建德起兵反隋的老臣,論資歷,當今大夏國際朝中沒有一個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論。最早一同起事的那些老兄弟,除了他之外誰也沒能安全熬過這個亂世。竇建德兵敗逃走身邊之后十幾個人的時分,殷秋,石贊,劉黑闥,這些人沒有一個落個好下場的。劉黑闥還好些,死于燕云軍李閑之手。
可殷秋石贊呢,肱骨之臣,就那么被竇建德冤殺!
按照軍功來說,王伏寶毫無疑問是大夏第一人。
按照資歷來說,王伏寶毫無疑問也是大夏第一人。
但這個第一人,這些年卻不斷過著并不愉快的生活。自從蘇定方死了之后,竇建德對老臣越來越不信任。除了他大舅子曹旦之外,其別人在他眼里社都有能夠造反。尤其是在軍中有著很高聲威的王伏寶,更成了竇建德的心頭大患。
某些時分,甚至竇建德覺著他比外敵還要更風險。
王伏寶的義子王咆被送回洺州療養之后,其真實軍中王伏寶的心腹也曾經沒有多少了。畢竟這幾年他不斷沒有領兵,若不是大夏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分竇建德還是不肯用他。而軍中幾個重要將領,比如獨孤學,比如蘇志雖然對他尊崇有加,但心里其實并沒有什么認同感。
這些新銳的將軍們,總是會覺著本人比起朝廷老未來沒有什么差距。
就在王咆回到洺州半個月之后,一個身穿道袍的女人走進了王伏寶的府邸。她在王家大宅子里停留了一個時辰,出來之后就直接上了一輛馬車往皇宮的方向而去。沒多久,大批的禁軍和一位宣紙的宦官就進入了王伏寶的家。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有升起的時分,一隊大約三百人的騎兵隊伍出了洺州城一路往東北方向疾馳而去。守城門的官兵隱隱在那隊騎兵中看到一個熟習的身影,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那個人居然是安國公王薄。
只是守門的官兵有些不解的是,似乎在王薄身后還跟著一個錦衣宦官。而且,護送王薄出城的都是禁軍騎兵。他看到了王薄看到了宦官,卻沒留意到在王薄身后還有一個刻意低著頭并且有黑巾遮住本人頭臉的人。
這支騎兵隊伍晝夜兼程,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清漳。進了城之后得知王伏寶在清漳東南大概百里左右的大營中,騎兵隊伍沒做一分鐘停留又直接出城往大營的方向趕了過去。離著大營還有五里左右,這隊騎兵在路邊換了衣服。尤其是那個年歲不大的宦官,換了一身簇新的官服。
他雖然在宮中極受寵,但卻是第一次出來這么遠傳旨。所以他難免有些興奮,而欽差代表的是皇家的威儀,所以自然不能就這么風塵仆仆的趕過去。在路邊洗了臉,換了官服,一行人這才持續上路。
而隊伍中只要那個黑巾遮面的人沒有換衣服,也沒有說一句話。在別人洗臉換裝的時分,只要他孤獨的坐在一邊。他垂著頭看著本人臟兮兮的靴子,看不到臉上的表情,眼睛里的傷感和絕望卻不可抑制的流露了出來。
我只是個大人物。
他喃喃的說了一句,語氣悲涼。
但是很快,他的眼神中就閃過一絲冷冽。
“大人物…也一樣無時機…”
王薄時隔兩年再次進入軍營,這種感覺讓他著實有些沖動。自從被竇建德明升暗降把魏郡郡守的官位撤換之后,他足足兩年沒有觸碰到軍權這種世界上各種權益中最令人迷醉的一種了。
不掌兵,不知掌兵之妙。
做地方官,管一城一地之百姓遠不如控制軍隊要來的快意。指揮前軍萬馬的感覺,是如此令人癡迷。
王薄到了夏軍大營門口的時分就忍不住深深吸了口吻,然后舒適的嗟嘆了一聲。要知道軍營里的氣息絕不好聞,但他卻極享用,這是一種久違的滋味。
權益的滋味。
守門的夏軍兵士看到一群衣甲鮮明的禁軍到來都有些詫異,聽說是京城來了旨意更不耽擱趕緊去請王伏寶。王伏寶正在大帳中與手下眾將商議軍務,聽說旨意到了趕緊帶領眾將出大帳迎接。
離著很遠,王伏寶就認出了王薄。看到這個人出如今軍營里,王伏寶的瞳孔立刻收縮了起來。他腦子里恍惚了一下,心中跟著一緊。皮笑肉不笑的王薄看到王伏寶之后快走幾步,抱拳笑道:“自都城一別曾經與大將軍許久沒見,大將軍別來無恙?”
王伏寶也抱了抱拳道:“承蒙薄公惦記,一切都好。”
“只怕稍后就有些不好。”
王薄的愁容猛的一寒,隨即讓開本人的身子。手持圣旨的御書房內侍總管吳編板著臉從王薄身后走了出來,眼神陰冷的看了王伏寶一眼隨即清了清嗓子:“陛下有旨意給王大將軍,請跪聽接旨!”
“臣身披鐵甲,按照規矩披甲之將不必下跪接旨。”
王伏寶悄然欠了欠身子說道:“請欽差宣讀。”
“身披甲胄不必下跪,我們大夏朝廷的確有這個規矩,但那也是陛下立下的規矩,而不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規矩。王大將軍,既然你以這個為借口不肯下跪,那就休怪我無禮了…來人,卸了王伏寶的甲胄,下了他的兵器!”
“誰敢!”
王伏寶手下幾個心腹將領往前跨了一步,手握刀柄擋在王伏寶身前。
“大膽!”
十幾個禁軍兵士往前一涌,將王伏寶圍了起來。王伏寶前面的將擁有人大怒,有人詫異,更多的人則是不知所措。但王伏寶的親兵們卻不管這一套,立刻沖下去將那些禁軍又圍了一圈。
“就算是陛下要我卸甲,也需給出一個理由。”
王伏寶神色陰沉上去說道:“你圣旨尚未宣讀,就敢下一個從二品大將軍的兵器,是誰給你的膽子?!看你畏首畏尾,說話不清不楚…說!是不是你編造圣旨,試圖謀逆!”
吳編哪里見過這個場面,他在宮里橫行霸道的慣了從沒見過刀兵。他對官員的確心存敬畏,但他知道旨意里寫的是什么,所以對一個行將被押入京城受審的將領真實沒什么敬意,京城里的那些官員對他又都有幾分巴結之意,誰會如此兇神惡煞普通的對他說話?而此時王伏寶厲聲一喝,身上的殺氣立刻就彌漫了出來,吳編感覺心里都一陣森寒。
“大…大膽!”
他語氣有些顫抖的罵道:“我手里擎著的就是陛下的旨意,你敢抗旨不尊?”
“旨意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王伏寶歷經浮沉,知道本人這會只能咬定這宦官乃是假的,旨意也是假的,不然一旦被拿下得到兵權,必將萬劫不復。如今的大夏曾經瀕臨消亡,手里沒有兵權只能是被人活活的玩死。
“來人!”
他指著吳編大聲喊道:“將這個試圖謀逆篡奪兵權的閹人拿下,送到都城受審!若有人反抗格殺勿論!”
王伏寶手下親兵得了令,立刻蜂擁而至就要將那些禁軍的兵器下了。數百名禁軍在都城里人人敬畏,可此時在這些渾身都帶著殺氣的邊軍面前卻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樣辦。
“住手!”
就在這個時分,王薄往前跨了一步攔在吳編面前,指著身后一人說道:“王大將軍,就算這宦官是假的,難道我也是假的?就算你不把我放在眼里,難道我身后這人也是假的?你可知道,便是此人在都城向陛下揭露你有不臣之心!”
他一把將背后那人拽了出來,將其臉上的黑巾扯掉:“你且看看,這是何人!”
“父親…”
被扯掉遮面黑巾的人漸漸跪了上去,抬起頭畏懼的看了王伏寶一眼…此人正是王咆!
當王伏寶看到王咆在本人面前漸漸跪上去的時分,就知道昔日大勢已去。軍中本來對本人忠心耿耿的將領就不多,剛才若是趁著先聲奪人的時分將那閹人宰了,將王薄和那幾百禁軍拿下,他手下諸多將領們也就只能跟著他,可此時王咆出現,他之前搶來的先機立刻就分崩離析。
“父親…”
王咆抬起頭看了王伏寶一眼,立刻又將腦袋垂了下去。
“咆兒?”
王伏寶怔住,看著面前跪倒在地的人忍不住痛苦的搖了搖頭:“我真實想不到會是你…你倒是…你倒是做了一件大事!”
他的身子搖晃了幾下,險些栽倒。
“父親…是他們逼我的!”
王咆突然站起來,指著吳編大聲說道:“就是這個閹人,勾搭王薄試圖篡位!陛下曾經被他們殺了,他們是來奪兵權的!只需奪了兵權,王薄就能登上皇位!父親,這個人野心勃勃,在都城將孩兒擒了百般折磨!孩兒不聽他們的,他們就說要殺盡府中老兵…孩兒也是逼不得已!”
“什么?!”
王伏寶猛然一驚,神色登時大變。他身后幾十名將領也都在一瞬間嚇得面無血色,不可思議的看向吳編等人。
“信口開河!”
吳編氣的手都顫抖起來,上前就要揪住王咆的衣襟實際。可他的腳步才邁出去就又頓住,由于他看到王咆對著他冷笑。那種森寒陰冷的愁容讓他懼怕,恐懼從骨子里心里一下子躥了下去。
就在這一剎那,有兩件事簡直同時發生。
王咆猛的上前一步掐住吳編的脖子,單臂將這個在宮里備受寵信的閹人舉了起來,手段上一用力,咔嚓一聲就將吳編的脖子扭斷。不幸這個第一次出都城的閹人,嘴里溢出一股血竟是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就此斃命。
第二件事,就在王咆上前的時分,王薄立刻轉身搶過一個禁軍兵士手里的韁繩,立刻打馬往大營外面沖了出去。
變故突起,竟是如此出人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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