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拉開序幕,求各位多加支持。
教皇陛下最想知道的是…蘭帕德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瓦解了煉獄的援軍、又從正面擊潰“圣戰軍”的。對于他而言,帶給自己恐懼的并不是墨菲斯,而是墨菲斯這三場戰斗背后的未知力量和勢力——常人只看到蘭帕德那個巨大結界保護的領土,卻鮮有人知道其中到底有有多少隱藏的力量和勢力。
吉奧瓦尼在這場戰爭之前對蘭帕德的“認識“,基本上來源于上一次教廷派軍討伐時的資料,可那時的蘭帕德和現在簡直有天壤之別,所以他現在甚至連蘭帕德到底是個什么級別的對手都不知道。
他們的能力是否僅僅限于打敗自己的二十萬大軍?
他們是否已經無力來支援眼下的穆倫塔爾?
從各個戰場上傳來的信息語焉不詳,教皇和樞機主教團心里完全沒底,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攻擊自己的蘭帕德軍隊都由什么兵種組成。因為潰敗的太徹底,各種信息想要在短時間內拼湊出昨晚發生的事情實在來不及,是以如今吉奧瓦尼只能盲目的、惴惴不安的等待著墨菲斯出手。
他甚至不敢告訴斯圖爾特主教和一種將領到底發生了什么,因為那樣無異于自尋死路!
在這盤棋局上,墨菲斯已經憑借他先期的努力和布局而徹底掌握主動,而“圣戰軍”卻接連墜入了他布下的一個個陷阱之中。
吉奧瓦尼不是不知道自己正在跳進墨菲斯挖的坑里,可這種時候,他真是不跳也得跳。軍隊已經開始攻城,想要退都來不及——如果此時突然改變軍令全軍撤離,穆倫塔爾一旦出擊全部兵力追剿,那么教廷的軍隊定然會在這里遭遇慘重損失。
這樣的后果,吉奧瓦尼無法承擔。
吉奧瓦尼就像是瘋狂的賭徒,身為教皇、身為神只在人間代言人的他,此時卻陷入了極端狀態,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遠處的城墻,恨不能親自出手攻城。
焦急的情緒占據了他的大腦,三個集團軍戰敗的消息還縈繞在他的腦海中,讓這位教皇手腳冰涼,渾身冷汗——不過時間緩緩流逝的過程中,他卻也慢慢冷靜下來。
要擺脫這種恐懼,吉奧瓦尼心中最好的辦法就是專注于眼前的戰事——他仔細觀察著前線的動靜,卻隨即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勁…
“馬克西姆并沒有提起那條龍…”
吉奧瓦尼想起之前斯圖爾特主教提起拜占庭有巨龍相助,所以難以攻克,但此時他并未發現這里有巨龍出現,昨夜的戰斗更無人提起,是以心里隱隱覺得眼下戰況遠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面色蒼白的吉奧瓦尼站起身,努力讓自己呼吸平穩下來,隨即施放了一個“圣光術”,在明亮的光芒下喚人拿來了軍事地圖。
作為曾經的教皇近侍,他自幼也接觸過一些軍略方面的書籍,可這僅限于理論。如今地圖能看懂是能看懂,可要說去親自指揮什么,吉奧瓦尼卻有些束手無策。思索片刻,他叫來了斯圖爾特主教和負責前線進攻事宜的幾位將軍,詢問了一些事情,大致了解了當前的戰況,心情也稍稍安定…
因為從了解到的情況來看,自己所在的主力部隊是很難遇到什么危機的。
二十萬圣戰軍,扎營的營帳蔓延出去都有數公里有余。各個軍團陣列井井有條,為了防止敵人出城偷襲而挖的戰壕、架設的拒馬一應俱全。此時除了正在攻城的四萬人,隨時可以投入戰斗的預備隊同樣有四萬人,更有六萬人在后方列裝鎧甲保護側翼、后翼。剩余的工兵將后勤補給線保護的嚴嚴實實,向四周派出去的數百名斥候不斷搜索著附近可能出現的敵人,整個軍營穩固異常。
按照斯圖爾特主教的說法,不說穆倫塔爾城內的士兵,就算拜占庭能此時再搬來哪怕十萬軍隊,他們也絲毫不懼此時在平原上進行一場大決戰。
至于法師團的威脅,這支配備了超過七百名神術師的軍隊雖然殺傷力并不強大,但若是組織起足夠的結界,防御對方法師團的進攻定然不在話下。
而就在吉奧瓦尼放下這份地圖后,從梵蒂岡趕來的一百二十名“教皇親衛”更是為吉奧瓦尼恢復了許些自信…
“教皇親衛”,說起來就像是“半神”這個等階一樣,許多人聽說過,卻從來沒見過。他們一個個穿著式樣古老的衣著,一半人布袍一半人穿鎧甲,好似從墳墓中走出來的老古董。可沒有幾個人清楚,這些真正隱藏在教廷內部的強者實際上完全不弱于異端裁決所三巨頭,甚至許多“老東西”遠比他們要強。
但這些年齡普遍超過一百歲的家伙實際上已并非單純的人類,而是和“美杜莎”布拉格夫人那些“試驗品”一樣,接受過一些“改造”,許多教皇親衛的存在時間甚至比某些血族還要久遠——換句話說,他們已經失去了人類最基本的感情,成為機器一般的存在。
他們只效忠于“教皇”,對于其他人只有“無視”或“敵視”兩種態度。已經超過兩百年沒有現身世間的“教皇親衛”此刻現身,已經意味著梵蒂岡拿出了最后的本錢,做出了玩命一搏的姿態。
對于“教皇親衛”這個強大的武裝力量,吉奧瓦尼心中堅信這是自己一個強大而隱蔽的武裝力量,只是他卻不知道,對于這些古老的秘辛和勢力,某些人其實比他清楚的多…
比如那位曾經親自和他們交手的…威廉克雷芒。
但年紀輕輕的吉奧瓦尼此時根本沒有想到更多,他望著這些守衛在身旁的教皇親衛,只覺心下大定。望著遠處城墻上已經成功攀爬而上的士兵們,他緩緩舒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次…你還能怎么樣呢?”
墨菲斯的確不能怎么樣,因為他此時正在蘭帕德的城墻上閉目凝思。
遠處那片經過處理的盆地看上去已經恢復了正常,甚至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根本看不出這處盆地與其他地面有任何區別——當然,如果把目光方向城墻上排列的那些魔導火炮,便會發現這些威力強大的武器的火力集中點正是那里。
“真的不用我去?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可是——唉…”
黑暗女王站在墨菲斯身旁,語氣中有許些無奈和感嘆,但更多的卻是關心…她知道墨菲斯接下來要干什么,更明白他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敵人。
作為曾經和教廷有過血海深仇的黑暗女王,眼下這個可以將敵人徹底打入深淵的機會她根本不想放棄。只是墨菲斯突然提出不讓她去前線的請求,便讓阿什坎迪著實有些郁悶…當然,也只是“郁悶”,如果換了別人,她恐怕早就給對方大卸八塊了。
“我知道這樣做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但這或許是我唯一的請求了。”墨菲斯睜開眼睛,扭過頭望著阿什坎迪的紅色眼眸,隨即微微一怔…
他本以為自己會看那雙紅眸中的暴戾和仇恨,可最終卻發現阿什坎迪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平靜,并非壓抑著自己的情感,而是真正的平靜——她低垂著眼簾,輕嘆氣道:“你的計劃沒有任何保留的告訴了我,我自然明白教廷的最終下場。記得我當初從異端裁決所出來后說的么?如今我人生的目標幾乎都被你實現了,現在想要讓我繼續保持對他們的仇恨,恐怕也是件困難事呢。”
墨菲斯沉默以對…阿什坎迪的話語讓他想起當初自己拆掉異端裁決所十八層地下囚籠時的情景,那件事情讓這位黑暗女王打趣她“人生的愿望已經被墨菲斯完成了三分之一”,此時舊事重提,自然是帶著許些感慨的。
可墨菲斯卻明白,這場決戰如果少了阿什坎迪,恐怕將成為她嘆息一生的憾事。
“那么…跟我來吧,只是駐守在穆倫塔爾的城墻上,不要去其他的地方。可以么?”
墨菲斯讓步了。
對這位他心中位置最重的女人,墨菲斯終究無法狠下心來要求什么。
阿什坎迪點點頭,大膽卻又自然的伸出手,輕輕拉住了墨菲斯的手掌,蘭帕德的微風吹過,看上去絲毫沒有受到戰爭影響的領地內一派祥和摸樣,只是當墨菲斯轉過身,望著城池內那一隊隊殺氣騰騰的軍隊時,原本平靜的心情不由自主的微微產生一絲激蕩。
和教廷的對抗墨菲斯并不看重多少,他明白這一次的真正對手并非表面上的“圣戰軍”…而是那隱藏在背后的煉獄勢力,如果不能結束煉獄對人類位面的影響,這一次是教廷與煉獄勾結并進攻全大陸,下一次呢?或許被煉獄蠱惑的就是拜占庭、就是卡斯蘭迪,甚至可能是蘭帕德…
與位面為敵,這個概念或許只有曾經的阿什坎迪可以理解。望著身旁這位早已將自己記憶埋葬的女人,墨菲斯微微握緊了她的手掌,隨即向整個蘭帕德的軍隊下達了全面開戰的命令…
天空已經徹底漆黑一片,可蘭帕德內那閃爍的傳送陣卻讓這里的天目一次次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