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零二八四一九 陸為民一時間還有些吃不準虞萊話語里的意思,只是靜靜的坐在座位上,不吭聲。
對于這種話題,他這個外人是不好置喙的,一個是生身父親,一個是生身母親,而生身母親現在又有了另外一個家庭,這樣一個復雜的家庭,這樣一種詭異的環境下,的確不好處理應對。
虞萊仰起頭來,就這樣躺在陸為民的腿上,目光里多了幾分捉摸不定,“為民,你說我該怎么辦?”
陸為民俯下頭來,看了一眼虞萊有些忐忑的眼神,“你是不是沒有更好的應對之策,是不是會按照我說的去辦?”
虞萊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沒明白陸為民話語里的意思,陸為民笑了笑,“這種事情誰遇上可能都會糾結,沒啥好奇怪的,當局者迷嘛,你父親究竟只是找這樣一個借口而不愿意回西北呢,還是真的關心你的終身大事想要看到你的未來才安心呢?你能確定么?”
“不能。
”虞萊很果斷的搖搖頭。
“那不就結了,既然不能確定,我們就去試一試,我相信我和你的感覺能夠確定一切。”陸為民很淡然的攤攤手。
虞萊搖了搖嘴唇,很罕見的猶豫了一下才道:“如果,如果他…”
“如果他是在找借口想要留下來,該怎么辦?”陸為民幫虞萊問出了內心的擔心。
“嗯,…”虞萊臉上掠過一抹憂色,如果真是那樣,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而母親那邊又該怎么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是你的父親,這一點你無法抹殺,那么就只能坦然面對,看看他的表現,聽聽他的想法,再作打算,一句戶,車到山前必有路,難道說我們這么大兩個人,還能應付不了一個他?”陸為民拍了拍虞萊粉潤的臉頰,愛憐的道。
看著陸為民氣定神閑的模樣,絲毫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虞萊突然發現自己整日的擔憂煩躁似乎都一下子轉嫁到了對方身上,整個身心都輕松了下來,嫣然一笑,翻身起來,“你陪我去?”
“唔,你都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難道我能不去?飯票變成男朋友,這似乎味道有些變了啊。”陸為民樂呵呵的道,笑得虞萊忍不住狠狠在陸為民的腰際掐了一把,“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有么?”陸為民笑著,“便宜是什么?嗯,那我還真該占占便宜,…”
說著話,陸為民的手就有些不規矩的探入虞萊T恤的領口內,那對傲視群雌的豪碩雙峰便落入陸為民手中,虞萊心中也是一蕩,此時便是千肯萬肯,但畢竟是在公路邊上,若是被人瞅了去,這還要不要見人了?嬌媚無比的白了陸為民一眼,敲打了陸為民的手一下,示意對方把手伸出去,“晚上讓你摸個夠還不行么?你要抱著睡都由你,…”
兩句話差一點就要把陸為民勾得心火待發,胯下長槍怒發,險些就要讓陸為民難以自抑,好容易才算是把這份心思壓下去。
陸為民和虞萊一入座時,就吸引了已經先到的三人的目光。
“小萊,這是你的男朋友?”緊挨著那個美婦人的瘦削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顯然是沒想到虞萊真的帶了一個男人出現,這和他了解到的情況好像有些不一樣啊。
“嗯,怎么了?你認識?”虞萊心里略有些緊張,雖說陸為民不在昌州為官,但是陸為民畢竟也算個小有名氣的官員,而且最麻煩的還是陸為民家就在昌州,還在昌州讀過幾年書,在昌州認識他的人也不算少,自己這個繼父雖然是個上不得臺面的角色,但是也是在外邊打滾了多年,萬一真的見過陸為民,那可就麻煩了。
“呵呵,沒有,不認識,小萊這么多年可沒見過你帶哪個男孩子回過家啊,今兒個還是第一次呢,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高就啊?”
瘦削男子搖搖頭,目光在陸為民身上打著旋兒,他總覺得眼前繼女帶回來這個男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有一種威壓感,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但仔細一打量,卻又找不出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來,頂多也就是這家伙生得方面寬額有些氣勢罷了,自己也算是在社會上操練過多年的人了,好像還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喂,姓錢的,我女兒的男朋友輪得到你來問東問西么?”坐在瘦削男子對面那個面色黢黑皺紋密布的的男子惡狠狠的掃了一眼對方,眼中閃過一抹狡譎之色,大馬金刀的一拍桌子,“小萊,坐爸爸這邊來,讓我看看你這個男朋友。”
“你的女兒?你有盡過當父親的責任么?”瘦削男子根本就沒把對面這個男子放在眼里,撇了撇嘴,還欲再說,卻被身旁的美婦打斷話頭,“萊萊,坐媽媽這邊來,介紹一下你的朋友。”
陸為民還是第一次見到虞萊的母親,其他兩個人也就罷了,陸為民知道虞萊對于她的母親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在十多歲之前,母親幾乎是一力撫養著她,尤其是在文革過后清算了她的父親,一家人被掃地出門時,可以說是含辛茹苦的拖著虞萊挺了過來。
不能不說虞萊在很大程度上市繼承了她母親的基因,五十出頭的女人了,怎么看給人的感覺頂多也就是四十歲左右,如果不是歲月在她眼角留下了些許魚尾紋,她看上去甚至就只有三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雙相當漂亮的鳳眼,蓬松卷曲的烏發,穿著一條現在并不多見的深紫紅色的旗袍,把相當妙曼的身段勾勒得格外婀娜動人,一條珍珠項鏈系在白皙的頸項上,更增添了幾分高貴氣息,讓陸為民忍不住贊嘆,或許虞萊二十年后依然是如此,那自己養著這個“情婦”就真的“千值萬值”了。
和同樣不顯年齡的隋立媛相比,虞萊的母親更像是一個優雅的大家閨秀,而隋立媛卻多了幾分溫潤如玉的小家碧玉氣息,不愧是三十年前省歌舞團的臺柱子,也許是長久不上舞臺和年齡的原因,體態顯得有些豐腴,這一點和虞萊也有些相似,這條旗袍更是把這個美婦人的成熟氣息暴露無遺。
準確的說陳曼青已經五十一歲了,她剛滿二十就結婚,結婚就懷胎十月生下了虞萊,而后有將近十年養尊處優的生活,然后就是截然大變,充分感受了地獄天堂之間的不同滋味,雖然后來又找了一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卻并不省心,給她的生活也帶來了無盡的煩惱,而更讓她揪心的則是大女兒的特立獨行,一直漂泊在外,只是偶爾回來看看她,對現在這個家更是充滿了厭惡。
女兒在外邊混社會,丈夫早就和他說起過,但丈夫口里似乎對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繼女混社會并不怎么在意,他本人也就不是什么善茬兒,只是這兩年女兒好像又有些脫離混社會的日子,據說搞了一家演藝公司,專門為那些大型歌舞廳和迪廳以及酒吧提供演藝服務,具體情況如何,女兒偶爾回來也從不提,她也就不深問。
她能理解女兒在外邊為生活打拼的艱辛,在外邊打拼肯定會遇上很多的不如意,所以她更希望女兒找一個好的男朋友,有一個男人為她分擔,也許就會好得多,但是女兒在她幾次提及這個問題之后,就相當絕烈的告訴母親她不想嫁人,也不會嫁人,她只想自己一個人生活,這讓她這個當母親的也是傷心不已,她清楚女兒的脾性,幾乎就是決定了事情不會再改變,對此她也是無能為力。
沒想到今天女兒居然會帶回一個男孩子來,不管女兒是不是為了要把她那個從西北回來的生身父親打發走而找來的替代品,但是至少能讓女兒帶回來的男人,而且是一個樂意做替身的男人,就足以讓陳曼青提起興趣了。
對于母親的招呼,虞萊雖然有些抵觸,但是卻沒有拒絕,看了陸為民一眼,陸為民早已經相當乖覺的牽著虞萊的手,坐到了美婦人的一側。
“伯父,伯母,我是陸為民,虞萊的男友。”對于自我介紹,陸為民也不怯場,就這樣的家庭聚會,雖然感覺上有些尷尬,不過對于見慣了太多大場面的他來說,不敢說是輕車熟路,但是也是應付裕如了。
陳曼青對眼前這個男子第一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雖然身材高大,但是卻也有股子書卷氣,她最喜歡的男人就是有書卷氣息的男人,而命運多舛,為生活所迫她嫁的兩個男人,第一個是造反派頭頭,第二個則是社會邊緣人,這也是她最大的遺憾,但似乎女兒在這方面就要比她幸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