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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節 情婦的煩惱

二二七零二八四一九  大切諾基緩緩啟動,陸為民還在琢磨著,難道這幫人是來競標宋州城市總體規劃設計方案的?

  同洲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在國內城市規劃設計領域很有名氣,并不亞于清華城市規劃設計院和津門大學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多少,比起同城的復旦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更為有名,這一輪宋州市委市府提出的宋州未來十到十五年的城市總體規劃方案競標也吸引了國內很多規劃設計單位的興趣,其中也包括一些業界大鱷,同洲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算是其中一家,當然也還有清華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和中堊國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這樣的巨頭,競爭非常激烈。

  各方都拿出了最強實力,按照宋州市委市府的要求競標,但就目前來說,宋州方面因為對于日后城市規劃發展方向都還有一些變化,所以也相應要求各競標單位要進行一些調整,不過總體架構已經出來,就看花落誰家。

  這個問題也只是讓陸為民想了一想就擱在一邊去了,最終評審不但是要由宋州市委市政府來,而且省建委方面也有相關專家要參加研究討論,最終決定權雖然在宋州市委市政府,但很大程度上還是需要傾聽來自各方的專家評審組的意見。

  陸為民走進訓練室時,并沒有意識到這有什么問題。

  虞萊她們正在揮汗如雨,一幫女孩子正在高強度的的士高音樂下瘋狂的扭胯甩頭,大概是這個節目的最高潮部分,一幫子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在虞萊的帶領下,跟隨著虞萊的步伐和節奏,踢腿,彎腰揮臂,扭身,旋轉翻滾,可謂淋漓盡致,看得陸為民古井不波的心居然都有些激昂起來。

  一直到音樂結束,虞萊她們一幫人才算是徹底放松下來,女孩子們身上的黑色緊身體恤和練功褲早已經被汗水濕透,胸罩帶子和內褲勒在身上的印痕清晰可見,很有點兒活色生香的氣息。

  陸為民已經很久沒見虞萊了,虞萊在電話中甚至不無俏皮的給他“警示”,如果再不見面,她這個“情婦”就要出去“打野食”了誰讓他不回來種自家的“承包地”,即便是在電話里,這番話也是把陸為民說得熱血沸騰,恨不能馬上就飛回昌州一親芳澤。

  女孩子們可能都沒有注意到悄然站在角落里的陸為民,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索性就在練功房里脫下了上衣和胸罩,只穿了一條三角內褲就往旁邊的洗澡間去了,看得陸為民目瞪口呆,趕緊溜了出去。

  一飽眼福當然是好事兒,可是若是被虞萊看見了,這醋壇子打翻就不劃算了。

  對別人虞萊心態很好,無所謂,但是對她手底下這幫女孩子,虞萊可就不一定了。

  陸為民對虞萊的這份心思還是拿捏得很準的,所以當虞萊洗完澡之后出來準備給陸為民打電話時看到陸為民早就坐在大切諾基里閉目養神時,就狐疑的問陸為民什么時候來的,陸為民不敢撒謊,只得老老實實回答說來了好一陣了。

  這門衛可是知道自己啥時候來的,誰知道虞萊她們會這么晚都還在排練。

  當陸為民說來了好一陣后虞萊立即就盯著陸為民問,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陸為民趕緊解釋,是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但是他一看到女孩子們開始換衣,他就趕緊出來了,絕對沒有多看一眼。

  看見陸為民還算老實的模樣,虞萊放過了陸為民一馬,坐進了陸為民的大切諾基中。

  看見虞萊有些心神不寧的模樣,陸為民感覺到這個女人恐怕是有事兒。

  “怎么了,萊子,你好像有心事?”陸為民啟動汽車,大切諾基緩緩駛出。

  “沒什么。”虞萊臉色有些陰郁,用手攏了攏頭上有些濕潤的秀發,將身體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到底怎么了?”陸為民覺察到虞萊的情緒很糟糕。

  虞萊是一個不太喜歡暴露自己情緒的人,心里有事兒也喜歡自己窩著,這也是陸為民和虞萊認識這么久對她很了解,即便是關系特別好的人,她也不愿意說她自己的事兒,在陸為民印象中,大概能讓她說她自己事兒的人,也就自己和季婉茹吧。

  不過也許是虞萊覺得她和自己有了這層關系對季婉茹有些愧疚一般,虞萊這一年多兩年與季婉茹的聯系也疏淡了許多,就連季婉茹都有些搞不明白,還問及自己究竟是虞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陸為民也只能推說不清楚,說也許是虞萊現在忙事業太忙,季婉茹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我說沒什么了。”虞萊有些急躁的道:“你緊問這個干什么?是不是不想看到我,還是覺得我纏著你不放了?你要不愿意,現在我就下車!”

  陸為民啼笑皆非,這丫頭怎么一回事兒?以前可沒見這丫頭如此焦躁不安過,就算是大姨媽來了,也不至于如此啊。

  陸為民不在吭聲,只是開著車,平靜的駛入快車道,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昌州城里大街上飄游著,虞萊不開口,他也就不問,反正也就是燒點兒汽油的事。

  虞萊的目光有些怔忡的注視著前方,呆呆的不做聲,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擾,聽憑濕潤的頭發披散在肩頭,甚至把肩頭的T恤打濕。

  陸為民嘆了一口氣,把車停下,從后備箱里拿出一條嶄新的干毛巾,然后上車,替虞萊把濕潤的頭發狠狠的擦拭了一番,這才把毛巾搭在椅背上,重新啟動汽車。

  突然間虞萊一下子抱住了陸為民的腰,抱得很緊,似乎要把陸為民的腰勒斷,要把她自己的身體狠狠的鑲嵌進陸為民的身體,差一點把陸為民都勒得出不了氣,他只能屏住呼吸,用一只手一邊輕輕拍打著虞萊的脊背,讓她安靜下來。

  陸為民這個時候知道恐怕虞萊是真的遇上什么事兒了,先前在練功房里陸為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雖然虞萊也經常和那些女孩子們一塊兒訓練,但是強度卻要小得多,而今天陸為民看到的虞萊比那些女孩子更瘋狂更賣力,更像是一種發泄。

  陸為民小心的把車移到了路旁一個隱蔽處,好在這一段不是什么鬧市區,路旁兩邊的人行道上行人并不算多,不過也還是有人來往。

  小心溫柔的撫摸著虞萊的頭,陸為民輕聲道:“怎么了,萊子,出什么事兒了?一切有我,沒事兒,放心吧。”

  靠在腰上的虞萊搖了搖頭,陸為民只感覺一股熱意滲透了腰上的襯衣,是虞萊的淚水。

  “究竟發生什么事兒了,告訴我,我來解決。”陸為民更確定虞萊怕是遇上了什么煩心事兒,應該不是她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像是感情方面的困擾,如果是男女感情的話,虞萊可能要爽快得多,陸為民分析多半是她家里有什么事情。

  虞萊的家庭情況陸為民沒有多問過,從岳霜婷和季婉茹那里他知道一些,她的親生父親好像是文革期間有血債,被判了死緩,一直在大西北服刑,后來有沒有減刑他不知道,但是好像從來沒有回昌州,而虞萊的母親是省歌舞團的演員,但是在文革后就被打入冷宮,沒有再能上舞臺,只是在歌舞團打雜,現在也應該是五十出頭的年齡了。

  好像虞萊的母親是和她父親離了婚,又另外嫁了人,后夫是干什么的,虞萊從沒有提起過,倒是岳霜婷和季婉茹好像知道,但是卻沒有在他面前說過,似乎有些不屑。

  “我爸回來了。”虞萊似乎終于從剛才的激烈傾瀉中慢慢緩過勁兒來。

  “你爸?從西北回來?”陸為民訝異的問道,虞萊從來沒有提起過她的繼父,好像也從不承認有這個繼父,聽季婉茹說虞萊提到那個人都是用“那個人”來代指。

  “嗯,他95年就刑滿了,但是留在那邊沒有回啦,不知道什么原因現在突然又跑回來了,我媽現在這個家本來就不太融洽,他一來,弄得我媽那邊就快沒法過了,他說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要我把男朋友帶回去,我說我沒有男朋友,他說沒有他就要等到我有男朋友之后才會放心里的回西北去,我媽來求我,讓他早點兒回西北。”虞萊安靜的把頭枕在陸為民大腿上,目光迷離,“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知道他是說的真話還是假話,我媽也是被那個人逼的沒法,…”

  虞萊口里的“他”和“那個人”對于她來說都是一個讓她不愿意提起的名詞,親生父親和繼父,陸為民能夠理解此時虞萊心境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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