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杜龍開的無聊玩笑,沈冰清一路唬著臉不理杜龍,直到來到了玉眀市公安局停車場,杜龍把車停好之后沈冰清將那一盒東西遞給杜龍道:“你拿上去吧,我在下面等著。”
杜龍笑道:“都一起來了,干嘛不一起上去?”
沈冰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走下車向公安局大樓走去,杜龍啞然失笑,這小子也知道自己身上臭啊。
杜龍拿著東西走上七樓,剛來到技偵科入口登記處,只見那個叫小盧的女孩正好拿著疊報告從槍彈痕跡檢驗室走出來,她抬頭就看到了杜龍,立即對他道:“你又拿什么來了,真是個麻煩鬼,你送來的那一批槍已經有了重大發現,等下記得來拿結果。”
杜龍立刻反唇相譏道:“你這丫頭怎么說話呢,技偵科不就是讓人送證物過來鑒證的么?我跑得勤快點你還不樂意啊,好在技偵科不是你開的,要不然咱們干刑警的可就慘了,犯罪分子可就樂了。”
小盧氣得朝杜龍直瞪眼,杜龍隨手在登記表上簽了個字,就拿著那合破瓷器送去了指紋鑒證室。
杜龍把東西送去之后回到了槍彈痕跡檢驗室,推開門進去之后正好聽到小盧在跟岳冰楓說話,內容還是跟他有關的。
小盧道:“那個挖煤的又送東西來了,我好心叫他過來拿結果,他居然數落了我一通,從沒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人,真沒素質。”
“在背后說人壞話也不見得有多好的素質,”杜龍幽靈般出現在小盧背后,把她嚇了一跳,然后杜龍問道:“報告在哪?”
“你想嚇死人啊!”小盧又羞又怒地斥道:“鬼鬼祟祟偷聽人家說話,你這人怎么能這樣!”
杜龍道:“是你叫我來拿報告的,我剛才還敲門了,你沒聽見關我什么事?不信你可以問你身邊這位美女。”
岳冰楓淡然道:“我什么都沒看見,你們拌嘴別把我扯進去,小盧,把報告給他吧,別耽誤了正事,大家都還在忙呢。”
小盧把一疊約有十來頁的報告遞給杜龍,說道:“暫時就這些,不過那把殺人的槍已經找到,你最想要的就是這個吧?”
杜龍喜道:“找到了?那可太好了,槍上有指紋嗎?”
小盧不耐煩地說道:“你自己不會看報告啊?有指紋,正在與全國罪犯信息庫的指紋進行對比,不過想要結果至少要好幾天,假如目標從前沒犯過事,對比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杜龍隨便翻了翻報告,然后疑問道:“三個人都是被同一把槍殺的?那個混蛋,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真夠狠的,為了害人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小盧道:“你知道是誰干的?那就快去取了指紋拿回來對比吧,聽說有個死者是被以槍決的方式處死的,這么兇殘的家伙真該立刻抓起來槍斃掉!”
杜龍看了岳冰楓一眼,說道:“岳警官,剛才我們送來一臺筆記本等待鑒證,這邊好像沒什么事了,您還是回自己的崗位去吧。”
岳冰楓雖然也是剛畢業,不過人家搞技術的一進來就可以享受一級警員待遇,再過幾年人家升警督也是分分鐘的事,人比人還真氣死人啊。
岳冰楓淡然答道:“為了那一箱槍,技偵科很多部門都派了人過來幫忙,被耽誤的可不只是你們刑偵隊,而且我們技偵科做事還不需要外人來指揮,杜警官你還是趕緊回去找指紋來對比吧。”
杜龍被人家一板子拍了回來,他赫然摸了摸鼻子,說道:“呵呵,我是覺得已經查出兇手,別的槍再查也沒什么用了…對了,岳警官,我有個壓縮文件忘了密碼,你能不能給我個解密軟件把它打開呢?”
岳冰楓很果決地說道:“不能,首先我跟你不熟,沒必要幫你,破解加密是一個很敏感的區域,你必須證明那文件的確是你的,涉及的麻煩事很多,除非那是必要的證據或者有上級命令,否則我不能給你提供任何幫助。”
杜龍呵呵笑道:“看來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唉…麻煩大了…”
小盧望著杜龍灰溜溜地離開,她咯咯笑道:“岳姐姐,你真厲害,這種家伙就得狠狠地打擊回去!不能給他有任何可乘之機!”
岳冰楓淡然道:“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可沒有存心要打擊他。”
杜龍根本沒把那點打擊放在心上,他回到車上,見沈冰清還沒回來,就在車上認真翻看那份彈痕檢測報告。
有了彈痕對比結果以及從槍上找到的指紋,要證明畢達凱殺了三個人簡直輕而易舉,因此杜龍心情很愉快,他立刻打電話給馬光明報告這個好消息。
馬光明聽了之后說道:“很好,你快把資料傳真過來,號碼是…,我立刻派人去給畢達凱取指紋進行對比,杜龍,你辛苦了。”
杜龍笑道:“我不辛苦,馬叔叔才辛苦呢,要跟那么多人斗智斗勇…”
馬光明輕嘆一聲,說道:“這邊沒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上班了,或者我可以給你批幾天休息,你覺得怎么樣?”
杜龍笑道:“不用了,我今天已經回刑偵隊幫忙了,正好碰到個新案子,還幫他們找到了點新線索呢。”
馬光明贊許地說道:“不錯,好好干,我很看好你…你先去找個地方把東西傳真過來吧,等我回了玉眀市,找個時間到我家里吃個晚飯,你嬸子最近可是常念叨著你呢。”
杜龍欣然道:“好啊,那我可是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這就去發傳真,馬叔叔再見。”
市長邀請去家里吃飯,這種好事去哪找啊,杜龍喜滋滋地找了個有傳真機的店,把文件傳真了過去。
回到停車場,只見沈冰清已經在面包車旁等候,杜龍走上前調侃道:“小沈啊,你不會掉廁所里了吧?怎么蹲了那么久啊?”
沈冰清身上的警服濕漉漉的,他沒好氣地答道:“你不是嫌臭么?我找了個水龍頭洗了一下,若不是擔心你等得急了,我就等衣服曬干了才回來。”
杜龍笑道:“濕衣服穿身上可不舒服,還容易感冒,反正現在沒什么事,要不我在車里等你,你先去曬干了再說?”
“不用…”沈冰清想了想,說道:“你載我回分局吧,我買了塊新硬盤,我打算向黃隊長請回假,去你家把東西復制回來。”
“你還怕我留一份啊…”杜龍呵呵一笑,說道:“那好吧,上車!”
杜龍把沈冰清載回分局,因為杜龍還沒銷假,所以不用再請,就在樓下等著,沈冰清拿硬盤下來,兩人開車回到杜龍家。
“你家挺大的。”沈冰清一進門就忍不住說道。
杜龍家是標準的四房兩廳兩衛一廚,一百四十平方,對一般的人來說這房子確實不小了,杜龍住久了,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他說道:“是啊,前些年紡織廠效益好,廠里集資建房,這套房子本來是一個副廠長給自己準備的,沒想到他突然被查出經濟問題,被抓了,后來這房子轉手兩三道,接手的人都出了事,有人說這房子風水不好,誰住誰倒霉,就沒人敢要,我媽不信邪,借錢把房子頂了下來,結果一直住到現在,除了上個月我挨了一棒子差點變成植物人以外,一直都還算順風順水。”
說著,杜龍把沈冰清帶到了自己房間,他熟練地拆開機箱,把新硬盤裝了上去,沈冰清的目光在杜龍的屋里轉了一圈,目光停留在掛在墻上的一副裝裱過的素描畫上,畫中一個美麗的女孩半摘眼鏡地望過來,只見她既驚詫又關切,眼里還透出一點忍俊不住的笑意,神態逼真,令人感覺她好像隨時會從畫里跳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