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守勛聽到溫婉過來,也立即到了梧桐院里。男子是不能進產房的。羅守勛是標準的古代男子,肯定不可能進產房的。所以就在外面等。剛站穩了腳跟,就看見兩個妾室出來。
兩個女子眼睛一亮,不過還是規規矩矩給羅守勛行了禮。
院子里的人見到羅守勛在院子里,自然是要回屋告訴梅兒。溫婉聽到羅守勛過來,還要丫鬟稟報:“怎么你們世子爺不進來。呆在院子里做什么?”
梅兒推了推溫婉笑道:“女人產房男子是不能入內的。你出去吧,世子肯定是聽到你來我這里,特意過來的,估計是想跟你說說話了。你出府的時間很長,估計兩個孩子四處尋你了。趕緊回去吧!”
溫婉看看出來時間是挺長的,兩個孩子估計現在四處找尋她呢:“孩子滿月禮我可能來不了了。”臘月底,她要照顧兩個孩子,還要管著兩個府邸的事。肯定會很忙,抽不出身出來。
梅兒也能理解:“人不到沒關系,禮到就成。記得禮要加厚。”
溫婉站了起來:“放心,絕對少不了你閨女的厚禮。你好好養身體,別操心那么多。府邸里的事你婆婆現在管著也好。趁機多休息一下。這些年,也累著了。”
梅兒點頭應下。溫婉才出去了。
溫婉一出去就看見院子里的羅守勛。羅守勛穿著一件雨過天青色的錦棉長袍,領口袖口皆圍有白狐腋子毛,織錦遍地的袍身上滿布錦繡暗紋,腰系暗銀嵌玉厚錦帶。隨著時間的增長,越發的英武了。
溫婉為了不讓人看著肥,這次外面特意穿的是一件黑色毛皮飛滾大氅,人包裹在厚厚的大氅里面,也讓人看不出來很肥胖。
羅守勛之前就聽說溫婉生產以后,發福了。如今見著還好。只比以前胖了一些(溫婉吐槽:你眼神有問題)。
溫婉見著羅守勛好像有話說,又好像不知道從哪里說起。這要不知道以前兩個人又交情,還以為有啥勾當呢:“你怎么過來了?”
羅守勛不好意思道:“聽說你過來了,就過來看看。你還好吧?”生產的時候。也嚇得他夠嗆。他可不想再一次聽到弗溪沒了的消息。好在老天保佑,一切順利平安。
溫婉撲哧一笑:“你看我模樣就知道我很好了。我孩子還在家,要趕著回去了。等再過些日子,你們夫妻到郡主府里去做客。”
羅守勛立即答應了:“好。我送你吧!”
溫婉笑著點頭,走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梅兒說,你想做遠洋貿易生意?還打算自己組船跑。”
羅守勛也沒隱藏“開始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梅兒說,你認為這樣風險太大。后來與我爹商議。我爹也不同意,也說風險太大。所以也就沒做了。更多武動乾坤.”當家人不贊同,其他人又什么法子。
溫婉停頓了一下,轉頭問道:“府邸里很缺錢嗎?”不寬裕是肯定的,但是說缺錢,應該還好。
羅守勛遲疑了一下后道“弗溪,在你面前我也不隱瞞什么了。上次的事,將我們府邸里的家底都掏空了。如今就剩一些祖產。坐山吃空。總有到頭的一天。再說,孩子也漸漸大了。再過兩年,孩子婚嫁也是一大筆的開支。我也想給孩子攢點家底。”最后那句話才是真的。不想讓孩子也過著這樣捉襟見肘的日子。
溫婉沒應話。轉身繼續走。
羅守勛剛才過來,只是想跟溫婉說說話,沒其他的想法。不過既然溫婉主動問起了,時機不可錯過:“溫婉,我也沒其他意思。要是可以的話,你點子多,給我看看什么行當有利可賺。”意思就是溫婉給他指條道,他自己去做。
溫婉最近的心思都放到了孩子身上。沒去琢磨著賺錢的法子。溫婉想了下后說道:“你們府邸現在名下的鋪子都再做什么生意?”想什么出其不意賺錢的點子,暫時是不可能了。最好也是最不麻煩的,就是從自家的生意上面著手。
羅守勛沉聲道:“有。有米行、布行、書畫鋪子。不過幾個鋪子都不景氣,每年都沒賺到錢。”
溫婉抓住了一個名字:“布行?賣布的?”
羅守勛點頭“是的,布行虧損最嚴重。我正打算收了,將鋪子租出去。每年還能賺一筆房租。”
米行,書畫行、布行,要好好經營自然好。比如布行。若是改造成成衣坊,打造成為京城里最好的名成衣坊的話,利潤自然滾滾來。但是若這樣,她難道還去做服裝設計師。別說她不是干這行的,就算是,她也不會去做。
溫婉沉思一下“你擅長經營這些庶務?”按照溫婉對羅守勛的了解,他幫忙打理一下還成,讓他經營這些庶務,好好的鋪子也能讓那個他弄倒閉了。
羅守勛臉一滯:“下面不還有掌柜的,我看看就成。”
溫婉很無語,就這個模樣還想給兒子攢家底,別把你們家最后的家底敗光就成:“你還是先尋好了擅長經營的人,將鋪子打理起來就不錯了。別的不說,就布行,只要你做出特色出來,別說能賺大利,虧是肯定不會的。”如今這個時代,都是自己買布回去做。只要擅長打理,哪里還會虧損。
羅守勛笑著說道:“我會的,以前還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擅長經營。若不然當初就得讓你跟我們一起經營經營業好。”
溫婉也沒矯情“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最近我精神不大好。而且還要帶著孩子,沒時間去在勞神。要不然,也不會將產業全部都交出去。”主要是溫婉也沒想到特別賺錢的行當。小頭小利的羅守勛看不上。大頭呢,動作大,她本就在家帶孩子的人。若是弄得動作大了,皇帝估計會提前讓她接擔子了。
羅守勛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這么一說。弗溪你別介意。”
溫婉莞爾:“我怕你介意的。反正這個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等過些日子我精神好了,孩子大些再說。”等正式復出以后,再看看有什么行當,適合國公府做的。
羅守勛忙說道:“別,你還是好好養著身體。”
溫婉看著自己肥碩的身軀,還好好養。真打算讓他成為豬啊“對了,曹頌云游去的事情,你知道嗎?”
羅守勛搖頭:“事先不知道,不過他出去轉轉也好。若是一直呆在京城里。十有得廢了。弗溪,以前你那么不待見曹頌,是不是因為那個原因。”
溫婉面露疑惑:“哪層關系。”
羅守勛瞪大著眼睛,然后笑著說道:“就是你嫉妒他的才華,所以不愿意跟他結交的原因。”
溫婉一看就知道這是半道轉彎,不過這個彎轉得也不錯。非常的順暢:“曹頌才華確實不錯,不過歷練太少。這次能出去。若是能得到機緣,有所突破,未來定然能成為一代大師。”
這個,羅守勛從不懷疑:“我還鼓勵燕祈軒去了。可是燕祈軒無旨不能出京。光以這個理由說服不了皇上。”
若是以前,溫婉聽了這話可能會起心思,幫著燕祈軒說說情。可現在,她已經沒了這個激情。能互相以正常的親戚往來就夠了,其他的。她不想再費神了。
羅守勛見著溫婉笑了下,沒回話。想起當年,有些感慨:“弗溪。你不知道,我最遺憾的就是當年去了江南。沒跟你們一起去明月山莊。錯過了你創造的神奇。太遺憾了。估計得成為我一輩子的遺憾了。”
溫婉聽了這話,笑著給了承諾:“也不用一輩子遺憾。等哪日得閑了,你們夫妻到我府上。我吹笛,梅兒撫琴,保證讓你終身無憾。”
羅守勛大喜:“好,我等著你的請帖。”他夫人的琴彈得好他是知道的。若是再配合上溫婉的笛子,可不就珠聯璧合了。那他可有福了。
兩人分開的時候,溫婉遲疑下最后還是說道:“羅守勛,你是我朋友。所以我在這里多一句嘴。梅兒當初在京城里,眾人都知道是個冰清玉潔孤傲絕塵的女子,為了你,如今愣是磨得八面玲瓏,你知道這有多不容易。你還總是不省心,坐個月子還讓姨娘去攪和。月子都做得不安心。羅守勛,梅兒是你妻子,是要與你白頭偕老,共度一生的人。別總弄些鶯鶯燕燕的來傷她的心。女人的心,傷不起的。”如果羅守勛不是她的朋友,她也不會說。可是這對夫妻都是她的朋友,所以,溫婉還是忍耐不住多嘴了。
若是別人這么說,他肯定心里有些不自在。但是溫婉,他知道溫婉的性子。是真的希望他們好說的。所以,羅守勛鄭重地點頭承諾道:“你放心,我以后不會了。”了不得,就去樓子里了。反正是再不往家里領了。也不納妾了。
“我相信你做得到。”若是溫婉知道他的想法,估計這會就不是上馬車。而是先踹他一腳再說了。然后再罵兩句:“色胚。”
溫婉對羅守勛說的話,很快就傳到了梅兒的耳朵里。梅兒抿著嘴,很是感動:“溫婉真有心了。”
連平兒也贊嘆一句府邸里誰不知道世子爺最敬重的就是弗溪公子了。既然世子爺能在郡主面前承諾,那以后后院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糟心事。也不會有新人繼續領進門來了:“夫人,你也算終于熬出頭了。”外面如何不管,但是內院安寧就成。可以省不少的心。
溫婉回到府邸的時候,急匆匆回院子。可是進屋,夏瑤很驚詫“郡主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兩個孩子還沒醒呢!”
溫婉舒了一口氣,沒醒就好。她還擔心兩個孩子醒了,餓了要哭呢!兩人正說著話呢,睿哥兒就哼哼地表示,他醒了,也餓了。
溫婉忍不住笑道:“你這機靈鬼,該不會是聽到娘的聲音才醒的。”說完,才發現瑾哥兒也醒了。
瑾哥兒睡覺有個床氣,每次都要嚎上個三四分鐘,這次也不例外。不過這次出乎意料的是,瑾哥兒不要媽媽跟夏瑤幾個人哄。不管他們怎么哄呢,還是扯著嗓子哭。
睿哥兒很有大將風范,不管瑾哥兒怎么嚎,他非常淡定地吃著奶。溫婉只有搖頭的份了。好不容易等睿哥兒吃完了,才把瑾哥兒抱過來。瑾哥兒很是委屈地抽噎,然后含著,大口地吃著:“這小家伙也是餓了,才哭得這么厲害。”
夏瑤也認為是的:“孩子也快三個月了,太醫說,現在不僅可以吃米湯,還輔助吃些其他容易消化的東西。這樣也不擔心奶水不足。”
溫婉也覺得這樣很好。要不然,每次等瑾哥兒餓了,她又沒奶水,哄著吃奶娘的奶水都要哄小半天:“那看看這小子如今吃不吃牛奶。”開始溫婉也小心地嘗試讓孩子吃牛奶。但是兩小家伙不吃。瑾哥兒反而愿意喝米湯。溫婉很懷疑是不是因為懷孕的時候吃菜粥的原因。
太醫說可以,溫婉嘗試性地給瑾哥兒吃。沒想到瑾哥兒這會愿意吃了。不僅瑾哥兒,睿哥兒也愿意吃了。
溫婉嘀咕半天,這干啥呢!兩個怪孩子。
轉眼,就到了臘月了。臘月要準備過年了。溫婉對于內務,一直都是一個甩手掌柜。下面的人都按照慣例,有些不序地才采買各種要用的東西。別以為溫婉當甩手掌柜的,就能做什么手腳。溫婉興趣來了,就抽查賬務。發現問題,革職,發賣出去。沒有第二條路給你選。對于這樣嚴厲的懲罰,誰敢起幺蛾子。
當然,溫婉也考慮到,下面的人也有生病吃藥的問題。所以,每個月,固定有一天,請了醫學堂的老大夫來這里轉一圈。有什么問題,可以看診。至于醫藥費,府邸里有專門的一個給眾人看診的錢,會給生病的人補貼一半。當然。這個貼補一半,一般是指大病。若你一點傷感感冒,花了一二兩銀子也來補貼,那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