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說道這的時候,皇帝李贄閃過一絲陰狠之色,其實這不說雙方也是心知肚明,皇帝李贄知道眼前這太子開始培育自己的羽翼了,這是皇家最為忌諱的一個方面。
很多時候,太子包括皇子暗地招募自己的護院,是不必想皇帝說明的,只要不是招募私兵,對皇帝構不成威脅,從來皇帝是不加過問的,但要是你的規模過于龐大,或是強悍到了一定程度,尤其是構成了一定的威脅,這就給弒父殺兄買下了禍根,這可是皇帝最為不能容忍的。..
當李玉說出了這個請求之后,皇帝閃過一絲不安和陰狠,心想:“這白癡小兒,轉變的可真快啊,可真會找時候要,要是不允許的話,那么就是影響自己收網計劃,若是放任自流,又害怕給自己造成一定的威脅,這還真是有點難辦!”
想歸想,可面對李玉的請求,他李贄還是要做出姿態的。很快就變換了臉色,恢復如常:“玉兒若是擔心有人對你yù圖不軌,父皇可以加派皇宮親衛,加以護衛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煩,你要是從民間招募,魚目混珠,成分混雜,說不得混進了不軌分子,那就大大的不妙了,還是…”
“父皇,您的親衛,玉兒可不敢用,我要找的是一些出了護衛司職外,還要能同孩子玩在一起的,這事你就不要擔心了,玉兒就懇請父皇允我招募一些家院護衛,不用那么麻煩的,要是父皇不允,那就算了,就當玉兒沒說!”..
李玉直接打斷了皇帝李贄的安排,表面上很是賭氣的回絕了此事。這個關鍵的時刻,李贄可是不敢讓李玉有所不滿或是變動,那樣對自己的收網行動頗為不利,想到這,寬慰李玉道:
“父皇也是為了你好,若是玉兒不愿朕之安排,你可自行決定,但玉兒你也要考慮一下影響,公開招募家丁之事,還是要慎重,此外,在人數上要嚴格控制,不得超過二百人,要知道逾制之為,可招致嫉恨,還有你的皇兄等人,也要注意影響,你說呢?”
說到這,皇帝李贄表露一副父親老人與兒子的姿態,裝作出循循善誘的姿態道:“玉兒啊,你也該收收心了,老大不小的一個人,不rì又是即將大婚,以后的路還很長,你也要做父親,你也知道,父皇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要是你們接濟不上,我們的大燊朝皇家基業rì后靠誰來支撐?”
“兒臣謹遵圣命,一切遵照父皇的訓導!”說完之后,李玉想,他媽我招個人,還要看你的眼色,還要給老子定人數,我要是不招一千個人,這事不算完,媽的,不能超過二百人,試想一下,除了三皇子那大皇子和二皇子,哪個不是成千上萬的招募死士和扈從,到了我這就二百,這不是明顯針對自己,不放心自己嗎?
心里是這樣想,可表面上沒有一絲表露,李玉一臉的恭敬:“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尊號父皇的旨意,絕不逾制,還請父皇安心。”
“皇兒,其實沒什么事了,你可回轉好好的準備一番,至于大婚禮儀,可馬虎不得,到時我叫吳守禮協助于你,大婚的每個禮儀步驟,都要按太祖制定的規矩和禮儀來做,大婚期間,要請的賓客,官員,還有朝奉鄰國、番邦使臣,都馬虎不得,每一環都不可缺少,你可先行回至府邸,屆時那朕會遣吳守禮進行協助籌辦具體事宜,退下吧!”
“謝父皇,兒臣告退。”說完,李玉也是俯身拜退,剛到門口,李贄說道:“讓諸將軍進御書房說話,朕有點事要與他相商。”
“明白!”至此,李玉轉身離開了皇帝李贄的御書房。
到了御書房的外面,諸國衛正和吳守禮說話,看樣子,兩人談的還是甚歡,不過看諸國衛有點勉強的神色,知道定時那吳守禮恭賀他成為皇帝的親家,聯姻之后,諸國衛還不是步步青云,權傾朝野,當然那吳守禮定時要恭維一番諸國衛的,所以,面對赤.裸的馬屁,他也只是笑臉相陪。
“哦,太子殿下出來了。”說話的諸國衛看到李玉,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趕緊找了個由頭,結束了與吳守禮不咸不淡的無聊談話。
“大帥,父皇傳你進御書房有事相商,我離家幾rì,也是該回去看看了,就此別過。”李玉抱拳說道。
鑒于眼下是皇宮大內,又有很多逾制限制,那諸國衛可是不敢大意,李玉的動作,可是讓他嚇的不輕,連忙回禮說道:“殿下,你可過謙了,吳總管說的對,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事該忙忙。”
見到不茍言笑的諸國衛說到了自己,那吳守禮也是趕忙的附和道:“是是是,諸將軍所言即是,這諸將軍rì后可是殿下的老泰山,這rì后可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關系,殿下你可是見外了。”
雖然對于吳守禮的這句話很是不中聽,可他一副嬉笑之色,李玉也不好掃他的興,隨即說道:“吳總管說的有理,那本殿下先走一步了。”說著轉身朝著皇宮外面走去。
一路走來,李玉思慮的始終是大婚這個問題,不是自己不想,而是覺得此事有點怪異,雖說大婚rì期可是早就定下來的,可李玉感覺這事沒有那么簡單,總是想著和大婚的背后,隱藏著皇帝李贄一些不軌的意圖。
出得皇帝御書房的門外,對面是養心殿,那是皇帝處理完事務之后,小憩之地。即便如此,整體建筑依然是琉璃彩瓦,氣勢恢宏,整座房子,有六扇大門,現在卻是大門緊閉,門口站立的全是皇宮里的侍衛。
李玉沒有理會這些,順在養心殿的大路口向南直走,迷蒙之中又來到了昔rì與三皇子李繼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依舊是那處亭臺的拱橋之上,池邊的楊柳在進入初夏時節,枝葉變得郁郁蔥蔥,水里的魚兒競相爭游弋,遠處還有幾對鴛鴦在水中嬉戲,好一番勃然生機之景色。
依舊是呆呆的看著水中的魚兒愣神,縱觀整個皇宮大內,要說還能與自己談得上有親情的肯定是嬪妃慕容菲菲和其子李繼民了,恰好來到了這里,趁此機會,正好去慕容姨娘那里去一趟,也好看看去聊聊天,敘敘舊,也算是不乏親情之樂。
想到了這,李玉信不而來,不時便來到了那處別院,依舊是曲徑通幽,剛入院子的時候,一股分外清新的花香撲面而來,這就對了,養花乃是慕容菲菲除了誦經念佛之外最大的嗜好和安慰了。
不過這時,整個院落全然沒有了第一次入院以來的生機,遮雨的廳廊之下,各色花卉有的已經開始枯萎,蘭草枝葉也不顯清脆,有的略顯寂寥,這讓李玉感到了落寞之意,這是怎么回事,很顯然這些花草已經有些時rì沒有人照應。
這時,一個十六七的宮女正拿著熬藥的砂鍋,慌亂急促的放在屋外架起的爐火上,開始煎藥,對于李玉的到來,全然不知。滿園的花香已不復存在,換來的是濃郁的煮藥之味。
李玉皺起眉頭,對那悄然不知的宮女問道:“這是誰病了,慕容娘娘呢?”
“啊…”李玉突然的發問,驚得宮女突然的起身,差點弄翻了正在煎熬的藥罐,還好沒有打翻。
“慕容娘娘病了,你是…”
上次李玉來的時候,那宮女和他照過一次面,驚嚇過后,一下認出李玉的樣子。
從突然的驚嚇之色變的很是欣喜,連跪拜之禮都來不及行拜,急促的大聲喊道:“娘娘,殿下來了,殿下來了。”喊著話,飛奔屋內前去稟報。
李玉也沒有怪罪,只是擔心慕容菲菲的病情,未待通稟,疾步隨著那侍女進入慕容菲菲的臥房之內。
剛走進正方的會客廳,偏方的寢室內傳來了幾聲斷斷續續的咳嗽之聲,聲音有點嘶啞,不過聲調也是強行提高:“蘭兒,你說什么,什么殿下來了,難不成是玉兒…”
一聲“玉兒”叫的李玉的心里狠狠的戰栗了一下,前世就少有母愛的李玉,穿越到這世,對于這慕容菲菲懷著一種別樣的情懷,這種情懷讓他感到很是溫馨,冥冥之中缺少的母愛,從慕容菲菲這里獲得了一絲慰藉。
這讓李玉對慕容菲菲很是重視,從相識以來,就把她當做自己的母親一般,眼下慕容菲菲突然的變故,讓李玉心急如焚,也不在乎什么繁冗縟節,直接應話道:“姨娘,是玉兒來了,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會生病?”
說著應對的話,李玉已經走到了慕容菲菲的臥榻床前。這哪還是原先的清秀安逸之色,發髻略顯凌亂,整個面目色澤蠟黃,眼窩青黑,原本嫣紅的嘴唇略顯發白,身上半披著錦被,自進入臥房以來,慕容菲菲的咳嗽之聲從未斷過。
“拜見殿下!”床前除了方才熬藥的宮女外,還有一個兩人同時款款下身,對的李玉深深一禮。
李玉示意兩人起身。
“你們都出去吧,本宮要與玉兒說說話。”剛說完,又是一連的幾次咳嗽,兩宮女立刻明白,施禮之后,雙雙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