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考古學家十二2005120813:36:15
很快我們就開始工作了,先是調查德爾巴哈里,它位于傳說中的帝王谷懸崖峭壁的正對面(如果我看地圖的方法是正確的話),從阿謝普蘇神廟開始翻山越谷到達沙漠深處,然后我們就來到了這些完全與外界隔絕的地區。我們很少去挖掘,只是瀏覽地面和峭壁表面是否有人為破壞過的痕跡。我們正在尋找阿托姆哈杜嗎?是的,我們希望在這個地區(繼我們在容易進入的洞穴和溝壑間徘徊并在徒勞無功之后)發現某種東西,它能夠進一步證實哈里曼和瓦薩爾的說法。但我們也可以否認正在尋找阿托姆哈杜,因為我們仍不相信他曾經存在過。唯一認可的是,如果他曾經存在,那么他的墳墓就有理由藏在他的首都底比斯(?)附近(?)。因為帝王谷在托特美斯一世統治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后才被作為國家大墓地投入使用,因為這里距哈里曼和瓦薩爾的發現不遠,離我們所站之處很近,所以德爾巴哈里似乎是最有希望的地方。
經過幾個小時的精心漫步,我在小路的最左邊發現了一塊看似光滑的沙地。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塊沙地與眾不同,很快便顯示出了真面目,那是一塊光滑的石頭。當我們擦去它表面的沙子時,它的面積變大了,就好像是剛浮出表面的頭頂,而下面埋著的就是我們可愛而操勞的古墓。當我們繼續剝去沙子,它又變成了一個直徑約有兩英尺的圓形石頭。天氣變得難以忍受,馬洛維走到了一個陰涼處,呷口水喝,而且他把手放在眼前保持警惕,因為在這種情況下,這是人類的本能,一個人會變得安靜和多疑。我開始帶著我們職業本能的思考在石頭附近慢慢摸索,當然這對于不理解為什么匆忙會釀成大禍的人來說,是枯燥乏味的,但就是這樣一種讓人催眠的節奏才能夠發現不朽的神奇,這樣釋放情緒的舉動在人的一生中難得一見。
過了一會兒,開始有了一些變化,輪到我挖的時候,我從里面挖出了一個圓罐,其實幾個小時前我就注意到了它的蓋子。我把罐子放在我們中間,我們先是盯著它看,然后就在馬洛維想要試著拾起它的時候,我們聽到了馬蹄聲,突然之間又傳來了一聲槍響。馬洛維丟掉了罐子,罐子掉在地上砸破了,然后迅速去拿他的韋伯利手槍。我拿起破碎的罐子翻看,從里面取出了大張的草制紙。我心里暗自咒罵它竟然沒有任何保護措施,于是便盡可能小心地(槍聲越來越密了)將它藏在襯衫里并夾在腰間。“快離開這兒,伙計,它比我們的生命更重要,”馬洛維用鎮定的語氣跟我說。當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他時,他已經沿著小路向上走去,離摩托車越來越遠了,這樣他會不時地暴露自己,吸引注意力。很快,四個騎兵(我們不知道他們是土匪,還是德國特工)朝西邊追去,就這樣,我在東邊的出口就安全了。“快走!老朋友,我能想辦法出去,我們還要指望它呢。”我跑向摩托車,貼身帶著阿托姆哈杜的《訓誡》片斷C.我騎著摩托車繞了一圈,一直繞到西北部,看到馬洛維的身影從巖石上露了出來。我加速向他駛去,子彈就在我們的頭頂上橫飛,他一個箭步跳上了跨斗。我迅速轉彎,細沙隨之飛起,就這樣我們逃離了那個危險的地方。兩個人喜極而泣,馬洛維唱起了在貝列爾時的老歌。
在盧克索停下之后,我們都強烈地渴望快點打開那卷草紙,但更強的紀律性不允許我們這么做。于是,我們用濕布將草制紙卷起來,用聊天挨過痛苦的不眠之夜。當覺得已經安全了,我們檢查了卷軸的第一面,剛看到一行字,我們就立刻明白了這個卷軸是什么:阿托姆哈杜《訓誡》的三個片斷現均已在德爾巴哈里被發現。一天后,我們很早就返回了駐地,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接到了離開埃及(去加里波里,盡管那時我尚未知曉)的命令。所以必然的是,我們達成一致:將我們的珍藏留給馬洛維保管,不告訴任何人,只是等待。我想,在我們兩人心中,我們都認為我們在等待我在戰爭中的犧牲。
我再次見到片斷C是在三年以后。當我意外并幸運地從土耳其獨自返回后,其實是徒步走回來的,在1918年12月我又回到了我們在埃及當時已經縮編了的駐地,那是在停戰一個月之后。不料,我竟然發現我的好友在我回來之前就突然消失了,而且很可能已經死了。極度傷心的我發誓要將我的一生致力于我們共同的事業和發現。我來到他的帳篷,把片斷C保護起來并隨身帶著。不久之后,我復員了。
馬洛維死了,而我卻在加里波里幸存的事實不能簡單地歸因于聰明的守護天使,這根本不能讓我接受,除非這是命運之神一時糊涂所犯下的錯誤,要選擇我去完成一項更加重要的任務,這個任務也許對馬洛維來說并不勝任。這是從他的悲慘結局中我能想到的惟一安慰。
在我既悲傷又雄心勃勃的時候,我決定到新的地方去看看,改變一切,并切斷我在英格蘭的一切援助線。因久仰哈佛大學的盛名,我去了美國,希望把我痛苦的戰爭記憶在異鄉忘卻。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向我故去的好友致敬,并繼續我們共同的事業,不過我只能用自己的智慧來幫自己了。·今日推薦··最新評論·網友評論僅供網友表達個人看法,并不表明網易同意其觀點或證實其描述·我也評兩句·通行證:密碼:[注]:您的評論將被審核后發表匿名人氣評論TOP5論壇用戶名:頻道精選網易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