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一起去于秋月有句話說得對,當時,那么多人在場,所有的人包括自己一時都不知該怎么反應,為何清黛的反應這么迅速?難不成就她一人對侯爺情深意重?說起來自己也是練過武的,當時也來不及反應了 蔣若男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前面的張大夫,將跟著他的小廝支開,張大夫也是常常在深宅內院走動的,一見她這架勢,便知她有什么話問他。
“夫人有何吩咐?”張大夫輕輕道。
蔣若男左右看看,然后引著張大夫去到一個不打眼的角落,才壓低了聲音說:“張大夫,你行醫這么多年,只要一把脈,應該很多事都瞞不過你”
“夫人太抬舉老夫了,不過通過脈象,確實能知道對方很多事情。”
蔣若男雙眼一亮,“張大夫,那么剛才你給那名‘女’子把脈,可覺得那名‘女’子與平常人有何不同?”
張大夫微微一怔,“不知夫人是何意。”
蔣若男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那名‘女’子是否會武之人?”
雖然蔣若男曾經試過她,可是通過剛才的事情不禁又起了疑心。對于這個皇帝送過來的‘女’子,她怎么都不能完全放心。
張大夫搖搖頭,“老夫行醫這么多年,看過的病人不知多少,也不乏江湖會武之人,可是這名‘女’子身體雖然頗為結實,但是與那會武之人的脈象又有不同,依老夫看,這名‘女’子不像是身懷武藝。”
“不是嗎?”蔣若男喃喃道,心中涌起一種酸酸的感覺,那么剛才那一瞬間的行為,完全是出自她的本心?
即使是苦‘肉’計,即使她是為了得到紹康的心,也要她肯冒這個險,也要她肯豁出‘性’命,
為了紹康連命都可以不顧?
張大夫見她仍在發怔,便告了聲退,帶著不遠處探頭探腦的小廝離開。
不久,映雪便找到蔣若男,“夫人,戲班的班主正在廳里跪著了”
蔣若男心中升起一股怒氣,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好在今天沒有鬧出人命,要是太夫人有什么事,他們哪是跪一跪就能脫得開身的 蔣若男帶著映雪來到大廳。
廳中,班主帶著幾個人跪在那里,一臉的誠惶誠恐,一聽到屏風后有聲音,便不停地磕頭。
蔣若男在四折烏梨木雕‘花’繡緞屏后坐下,班主見屏風下的裙裾,便知來的是正主子。
他一邊磕頭一邊說:“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蔣若男憋著一肚子的火,語氣不由地帶著怒氣,“你們也是京城最出名的戲班了,怎么還會鬧出這種事情?連最起碼的安全都不能保證,就算你們戲唱得再好又怎么樣?經此一事,你們以后別想再皇城立足了,也算是對你們的懲罰”
這件事傳了出去,誰還會請他們?
蔣若男本以為他們會求饒,誰知那班主卻大呼冤枉,“夫人,誠如夫人誰說,我們也是闖‘蕩’了多年才掙回了這一點名號,如果這名號真是砸在我們自己的手里,我們也認了,可是夫人,今天這事委實透著蹊蹺,我們搭臺的師傅都是上十年的老師傅了,絕對不會出這種錯誤,就在昨晚我還親自檢查了的,每一處地方都很牢固絕對不可能出現像今天這種情況,我實在不知為什么會出這種事情”
映雪在一旁高聲道:“你們這些人,事到如今還要狡辯嗎?”
那班主仍是很硬氣,“夫人,我也知道經此一事,我們以后很難在京城立足,我也不期望夫人能相信我,可是事實是怎樣的,我總要說個明白,如今我也拿不出證明我們清白的證據,我們也愿意受罰,可是我相信我們的搭臺師傅,絕不會有這樣的疏忽”
蔣若男沉‘吟’一會,便道:“你們現在此等一會。”
說著就帶著映雪來到后‘花’園的戲臺。那根木柱仍然倒在地上,旁邊有一團拇指粗的繩子,蔣若男撿起仔細查看,繩子從中間斷開,斷口并不齊整,不像是被利器割開的,倒像是因為磨損而造成的。
旁邊映雪見到,便嚷“這明明就是因為繩子磨損造成的,肯定是戲院為了省錢舍不得買新繩子,才會造成今天的事,虧得他們還有臉嚷嚷”
映雪的換音剛落,旁邊就有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忽然出聲,“大姑娘,我們戲班可不用舊繩子,發現有一點損壞都會及時更換的,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我們再怎么省也不會省這個錢”
映雪還‘欲’再說,蔣若男伸手阻止,低聲說:“讓他們走吧,只是這次的錢銀就沒有了,權當是湯‘藥’費了”
“不將他們送官府?”映雪問。
蔣若男搖頭,“算了。讓他們走吧,他們以后也沒法再京城立足了,這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送到官府?官府知道此事與侯府有關,還不著緊巴結,這些人不死也得脫層皮,他們雖然有過失,但是并沒有出人命,也犯不著要了他們的命。
那些戲院的人聽到蔣若男如此說,松了一大口氣,連忙跪下來磕頭謝恩。至于那點子銀子,自然不敢再指望了。
蔣若男處理好這些事情又來到迎香院。
在‘門’外便聽到清黛細細的聲音,看來已經醒過來了。
“侯爺太夫人,讓你們為心,真是清黛的過錯。”
太夫人慈祥的聲音,“孩子,瞧你說的,你為了我們母子連命都可以不在乎,這份情意,我老婆子以后會記在心里。”
“清黛生是靳家的人,死是靳家的鬼,清黛就算為了太夫人和侯爺舍了這條命也是值得的”
“清黛嫂嫂,你如此為我娘,為我哥哥,以后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們自己人,以后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點委屈”
“小姐…”清黛的聲音充滿感‘激’。
“還叫什么小姐,以后你就叫我嫣然吧,說真的,我很喜歡聽你唱歌了,可是你就唱了那一次,就沒再唱過了”
太夫人笑道:“自然是她最想唱給聽的人總是沒有給她機會,讓她連唱的興趣都沒有了”
“太夫人別這么說,太夫人想聽,清黛馬上就唱”清黛的聲音無限嬌羞,蔣若男甚至可以想象她面如桃‘花’的模樣。
“算了,你現在有傷在身,聽你傷好了再唱…侯爺,清黛對侯爺的心意,想必侯爺也看到了,別的事情為娘可以不管,可是清黛是為你受的傷,這段時間你說什么也得‘抽’點時間來看看她。”
蔣若男的手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靳紹康低沉的聲音響起:“清黛,你好好休養身體,這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得空就會過來看你”
“沒有關系的,我知道侯爺公事繁忙,侯爺不過來看清黛也沒有關系。”雖然如此說,可是她的聲音充滿了濃濃的期盼,相信她那雙眸子也同樣充滿渴望的神情。
蔣若男不想再聽下去,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一刻就像是個局外人,里面那個世界并不需要她,她低下頭,默默地轉過身,緩緩走出迎香院。
靳紹康一個時辰后才回來,他走進屋子,讓丫鬟打進水,他的后頸處還有清黛的血跡。
“若蘭,你幫我洗一下。”他對蔣若男說。
蔣若男走過去,擰干帕子,將他的頭發撩到一邊,后頸處一片血跡已經干涸。
蔣若男什么也沒有說,輕輕地擦拭。
靳紹康低著頭,心中卻回想起當時那口鮮血噴到后頸處的感覺,那么嬌弱的‘女’子卻也有這種勇氣…
“若蘭…”靳紹康輕輕開口,語氣有些猶豫,“若蘭,清黛這次是為我所受的傷,她痊愈期間,我總不能置身事外…”
“侯爺想怎么樣?”蔣若男輕輕開口。
靳紹康轉過身,拿過她手中的帕子,丟到銅盆里,然后握住她的雙手,看著她說:“這段時間,我總要過去看看…”
不錯,清黛是為靳紹康受的傷,他去看她合情合理。可是明明是這么合情合理的事情,為什么她的心里還是這么不舒服。
因為那個‘女’人對她的丈夫有企圖。
蔣若男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她那黑‘玉’般的眸子深不見底,“紹康,我再多給她派幾個丫頭,我可以把身邊的映雪調過去照顧她一段時間,直到她痊愈…”
靳紹康握緊她的手,輕輕地打斷她,“你和我一起去…”
“什么?”蔣若男一下子怔住。
靳紹康微微一笑,“我是說,我每次去看清黛時,你和我一起去,你作為靳家的主母,自然也不能置身度外是不是?”
這個想法蔣若男不是沒有過,如果由她提出這種要求,一來會顯得她小家子氣,二來,難道她還要時刻守著他們不成,那樣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這由他提出來意義就不同了,這說明,他時時刻刻都顧忌到了她的感受。
蔣若男投入他的懷里,環抱住他的腰,聲音有些哽咽,“好,以后我跟你一起去。”
他抱著她,輕輕地說:“傻瓜,你忘記了,我曾經說過,不管怎樣,都不會做讓你傷心難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