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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 柳院君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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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時代周刊大宋時代周刊第四集出使上京城一百八十九柳院君罵營  女菩薩一出馬,頓時便不一樣了,一來保羅爺此刻所謂亢龍的確消退了不少,二來么,白瑪日贊那是八法成就的金剛女,密教明妃法自然爛熟于胸,她一坐到保羅爺身上便是四肢環抱的明妃姿勢,手指還按著保羅背上中脈明點,頓時保羅爺體內真氣如潮水一般宣泄…

  白瑪日贊明知旁邊有十二雪女,帳篷外面許多人,甚至隔著一個布幔子還有個昏迷不醒的錦毛鼠,可那真氣一波接著一波襲來,洗刷得她渾身細胞都在歡呼雀躍,同時還夾雜著劇痛,當真便是痛并快樂著,雖然知道不妥死死咬著雙唇,可鼻腔內還是發出細微的呻吟…

  密教的雙修歡喜禪并沒有世人想象的那么齷齪,那是一種在男女大樂中體會菩提心的方法,從而入三昧禪定即身成佛,不是上上根器看不能習之,尤其操作起來極為苛刻,既要愛,又要離與愛,正好契合眼下白瑪日贊對保羅爺的心情,既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又有許多忌憚,也契合此刻新婦初破瓜的心態,叫做又痛又癢。

  這一痛,忍不住要躲,再一癢,忍不住要撓…只見女菩薩滿面緋紅上下顛動不休,而保羅此刻腦門上氤氳的紫氣愈發濃厚密集,慢慢把兩人包裹進去,旁邊十二雪女初失紅丸渾身無力,看眼前異象,也忍不住抽氣,頓時又懷疑,別是這吐蕃妖女要借主子爺做鼎爐罷?

  當然,也不能怪她們這么想,畢竟白瑪日贊是巴瓦卻央的,而密獲歡喜禪確有些名聲狼藉,不過木已成舟。只好祈禱了。

  一輪紅日從東方噴射而出。燦爛的金光灑落在草原上,蔥綠的草葉帶著露珠歡愉地享受陽光,而在帳篷里面,保羅爺渾身真氣轟然大震,正是陽來復,無數菩提大瀉,氤氳紫氣頓時竄入兩人肌膚中,白瑪日贊睜大了眼睛。檀口咝咝吸著涼氣,嬌靨上渲染開兩朵婦人紅暈,仰著脖子發出一聲膩人而又無力的嬌呼。

  亢龍有悔的境界一躍而過,保羅爺呼吸緩緩平緩,渾身真氣在體內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中平靜地循環不休,頓時達到了天下十四杰的程度,連帶著白瑪日贊也得了無數好處,從此天下十四杰怕要改成天下十六杰了。

  “蓮花菩提,涅盤正果。婆娑世界,悉是吠陀。”

  白瑪日贊只覺得中脈七震不休。耳中盡是楚文吟唱。頓時一躍進入圓融境界,可以說她此刻已經達到了乃師巴瓦卻央的境界,真說起來,比保羅爺得的好處還多。

  當然,由于教義規定女子不能成佛,她是不可能得到孔雀明王那般高度的崇敬和膜拜的,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她的確邁入了圣人境界,歷史上也有類似情況,有一個比丘尼修習佛法。因為身為女子不能傳教說法,便跑去結婚,生了兩個兒子,便是佛教史上赫赫有名的無著菩薩和世親菩薩。

  外面母大蟲聽見里面一聲膩人的呻吟,終于忍不住了,一咬牙,撿起鐵根在手,黑著臉蛋到了帳篷前,“誰再不讓開,休怪我鐵棍不認人。”

  那些龍衛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里面什么情況,個個臉上神色古怪,楊金花更加是臉色大紅緞子一般紅到了脖頸,一個不愣神,被柳月娥鐵棍一撥,趁機便竄進了帳篷。

  甫一進去,她先是一楞,接著氣得一佛出世二佛,“無恥…”

  楊金花被她搶進去,怕出事,頓時也一掀簾子進來,瞧見里面酥胸白花花一片,羞得立刻捂住了眼睛,哪里還敢多看。

  此刻保羅甫入武學至高境界,身體自然需要消化那蓬勃的真氣,這時候你在他耳邊敲鑼也醒不了,而白瑪日贊卻因為占據主導,加之有密教明妃法,倒是無事,此刻已經披上了白袍,十二雪女瞧見兩人進來,雖然大家都是女性,畢竟下意識害羞,紛紛拿衣服遮檔。

  其實柳月娥瞧見保羅打坐的姿勢,大略也曉得一點狀況了,可妒忌之心怎能克制得住?當下指著她們大罵不休,“死不要臉的蹄子,饑渴了幾輩子沒見過男人么…”

  她是什么人?揚州府出名的毋大蟲啊!柳院君大名在揚州誰個不知誰個不曉?罵大街的本事恐怕在揚州自承第二也沒人敢認第一,頓時好一番驚天動地的撒潑,怕是王母娘娘來了也要被罵得慚愧躲回昆侖山去,十二雪女被罵得臉色從打轉青,從青轉黑,又從黑慢慢變得慘白,偏偏柳月峨罵起人來連貫不休還帶著節奏,別人連一句話都插不上。

  她的聲音越罵越高,早就驚動了外面無數宋兵,連折老粗都溜達過來了,到了帳蓬口后自然不敢進去,拉著一個龍衛軍官便低聲問:“怎么個什況?”

  “揚州總捕柳大人和小楊將軍進去了…”被問話的龍衛蕭羽楓是個下級軍官,想笑又不敢笑,臉上憋得實在苦楚,折老粗聽見里面大罵,噗哧一下笑開了,“好嘛!少保終于也碰上個潑辣的了,嘖嘖!這位女英雄當真不凡,怪不得能發明離婚這個詞,俺算是服氣了,這少保房里面什么樣的女人都有啊!咦!對了,你說那景福殿使白玉堂不會是個雌兒罷!俺看少保對他緊張得很嘛!這里面開無遮大會,難不成?”

  瀟羽楓哪兒敢說話,折惟昌是陜西經略安撫使,怎么說都無所謂,他才什么身份,怎敢背后當他面說廣陵侯的香艷?頓時臉色又青又紅,“下官,下官…”

  折惟昌擺了擺手,接著心里面嘀咕:若不是雌兒,難不成是兔子?也不像啊!難道少保愿意把姬妾給好朋友分享?不能,俺看他不像那么大方的。他。這天下第一風月班頭的路數俺當真猜不透,不過這個柳姑娘倒是好本事,打仗罵營是把好手,可惜她是少保的女人,若不然討來軍中,打仗的時候專門罵營也不錯,怕沒幾個吃得消她罵,如果有這等人材。俺看誰他奶奶地還敢高掛免戰牌,罵不死你才怪。

  別人罵叫罵街,母大蟲這番罵乃是在宋軍大營,自然得叫罵營,她顛來倒去拐彎抹角一直上述到人家十八輩祖宗那兒,總之狐貍才能生得出蹄子,白瑪日贊此際心境不同,卻是臉色不變,慢慢起身整理清爽衣物,往前走了兩步。

  她現下武功高得嚇人,氣勢自然不一樣。柳月娥看他走來。被她氣勢一逼,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接著卻又昂然不懼,你搶了我男人,我怕你作甚,杏眼圓睜,柳眉倒豎,當真是捕食的母獅子一般惡狠狠瞧著白瑪日贊。

  “那摩阿彌達瓦,他有柳院君照顧,貫僧卻是心安了。”

  柳月娥和楊金花齊齊一楞。可從來沒聽這位自稱過貧僧啊,什么意思?

  白瑪日贊一笑,燦若雪蓮,轉身看了保羅爺一眼,無數情愛恩怨糾葛浮上心頭,只不過一彈指間,便揮動慧劍斬斷情絲,心中喃喃道:你對我有點化之恩,下一世我定來償還你…

  心念到此,她雙掌合十,邁步緩緩往外走去,臉上帶著開悟后的菩提微笑,柳月娥下意識側身讓開,看她出去后卻又懊惱,我怕她做什么?

  外面折惟昌正在嘀咕,就看見昌珠菩薩走出來,先是一楞,想上去問話,看著眼都一臉微笑還赤著足的白袍少女,突然便生出自慚形穢的念頭來,居然不敢過去說話,無數宋兵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白瑪日贊赤著足,對著殘滅的篝火旁小白虎微微一笑,往遠處緩緩行去。

  眾人聽到一陣吐蕃歌聲,禪境伊然圓融,雖然聽不懂什么意思,心中卻俱都一陣空明,這歌正是數日前保羅唱的那首“在那東方山頂,升起皎潔月亮,瑪吉阿米面容,漸漸浮現心上。”小白虎呆呆坐著,聽著那歌聲,觸景傷情,突然抱著膝蓋低聲哭泣起來。

  白影越行越遠,遠處是巍峨的雪山,歌聲寂寥,人影漸漸淡去,而在鮮水河對岸的吐蕃大營中正在打坐運功的巴瓦卻央突然心神一震,接著長嘆了一口氣。

  白瑪日贊離開后隱入附近雪山再不問世事,二十年后,從康巴雪山中走出一位白袍少年,旋風一般在吐蕃崛起,創立噶舉派,成為第一代大寶法王,因噶舉派僧侶身穿白袍,又稱白教,在吐藩盛極一時,壓倒寧瑪派執掌吐蕃政教大權數百年直至明朝末葉,尤其值得稱道的是,白教執掌政教大權數百年間,一直和漢人政權保持良好的關系,從未大動干戈。

  這時候十二雪女從白瑪日贊那禪境儼然的歌聲中醒覺,看看保羅爺打坐在那兒,她們雖然只是二流身手,可也能看出主子爺此刻分明已經到了天下十四杰的境界,完顏吉娜伊哈黑著臉蛋起身,看了一眼柳月娥,再看看自家姐妹,眾人都從互相的眼神中體會出了姐妹們的意思。

  “柳院君,別罵了,你的意思咱們姐妹清楚,小楊將軍,能不能煩你給我紙筆。”

  十二雪女留書一封,接著出帳上,旋風一般往遠處疾馳而去,留下一眾宋兵面面相覷,折惟昌撓了撓,“這是怎么搞的?下人被少奶奶罵可不也正常么?居然氣跑了?”

  兩個時辰后,保羅爺醒轉,睜眼一看,眼前似似而非,一切如如不動,可夜間十二雪女和白瑪日贊跟自己的事情卻記得清清楚楚,體內真氣活潑潑循環不休,似乎有一種忍不住放聲長嘯的感覺。

  “保羅大哥。”楊金花看他睜眼,漲紅著臉蛋,大著膽子走過去把衣裳遞給他,卻不敢去看他赤的身體。

  保羅一笑,按過衣衫,也不顧諱便那么站起來穿好,一邊穿一邊還問:“布赤她們呢?”

  柳月娥瞧他先問那吐蕃妖女和那些下人,忍不住哼了一聲,楊金花紅著臉低聲吶吶說:“都走了。”說著便把完顏吉娜伊哈寫的信遞給了他。

  他楞了楞,展開一看,上面寥寥數語寫到:

  “主子爺,柳院君罵醒了奴婢們,我們再怎么做,始終都是蠻夷,請主子爺保重!我們回長白山了。”

  下面一行顯然是和保羅最相熟的金鳳花姐姐完顏吉娜伊哈寫的,因為只有她跟保羅說話口氣不太忌憚:“主子爺,金鳳花姐姐走了,你啊!對女人太好了,我們女真族的男人跟女人說話都要帶著皮鞭的,可姐姐也喜歡你對我說話的溫柔細語,當真矛盾得緊呢!很奇怪,我覺得一定會懷上你的孩子呢!如果生一個堅強的女真男孩的話,我會給他起名阿骨打,讓他做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如果是個漂亮的女孩,我便叫她阿勒錦,還有,孩子會姓完顏,漢人太虛偽懦弱了,我敢肯定,你不會打老婆,別找我們,我們不會再進入漢人的土地。”

  保羅臉色越來越黑,心中對先顏吉娜伊哈提起的阿骨打這個名字覺得有些眼熟的同時,看了一眼柳月娥,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柳月娥倒是不懼,睜大了杏眼跟他對視。

  良久,保羅嘆了口氣,“下不為例,我也不說你什么了,總之,以后跟槿兒多學學罷!四海館可沒罵大街的女人。”說著轉首對楊金花說道:“玉堂醒了沒?”楊金花紅著臉搖頭。

  柳月娥緊緊咬著唇,話也無法反駁,難不成還去罵當朝長公主?一時間氣苦,我什么都不顧了萬里迢迢來,你便給我擺威風么!當下恨恨一跺腳,這時候才覺得口中有些腥咸,卻是連嘴唇都咬破了。

  保羅掀開簾子出帳,外面折惟昌看見他出來,哈哈大笑著過去使勁兒一個熊抱,接著松開手上下打量他,“怎么俺瞧你似乎…俺也說不上來,反正覺得你比昨兒精神。”接著又湊過去壓低了嗓子說:“少保,給哥哥說說,昨兒夜里怎么回事?”

  保羅淡淡笑笑,其實憋了一肚子的邪火,Shit,這叫什么事兒,說來說去,都要怪那吳昊和巴瓦卻央,當下一捏拳,骨節咯咯作響,“折大哥,敢不敢跟我去尋吐蕃人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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