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時代周刊第四集出使上京城一百二十九耍無賴 燕清蘿站在小破屋內也是堂堂仙子派頭,似乎腳底下踩的不是泥土而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不過,即便這樣,以她堂堂南海仙子、天下十四杰的身份,此刻卻也有些瞧不透保羅了,就這么竄掇自己和赤圣女去淮陽幫總舵搶東西?還當著人家淮陽幫少幫主姐姐妹妹在,他到底怎么想的?
而赤霓裳眼波流轉,視線卻是一忽兒瞧保羅一忽兒瞧柳月娥,心里面倒是微微呷起醋來,雖然眼瞧著保羅神色不變,似乎沒做過什么,可這人是誰?紅塵俗世的浪子潮流,花街柳巷的脂粉頭,那火眼金蛤帥安斬立決后,好事的江湖人還沒等“江湖淫賊榜”排榜,便都說天下第一淫賊非金翅鳥陳少保莫屬,天下第一淫賊啊,你還能指望從他臉色上瞧出什么端倪來?
當然,至于為何說他是第一淫賊,那也是有些緣故的,才情武功那是不消說的,光是俊朗的五官、瀟灑的風度、拉風的翅膀、轉運使的頭銜、甘愿替他擋暗器的美女刺客、為他不惜叛變師門的前塞外四魔綠睛美人…當然,許多都是江湖人想當然耳,高車阿萊雪可不是為他甘愿叛變師門,可是,這還重要么?江湖上歷來只看事實,而不看事實背后的真相的。
至于那一聲長嘯震翻一干摩尼教眾的功夫,更加是被紛傳來“淫賊的靡靡唱腔”,那效果比之美男子給不懂事的小姑娘拋媚眼兒還過份,這等人,若不是天下第一淫賊?誰有資格是?
江湖便是這么古怪,拳頭大便是道理,火眼金蛤帥安那么丑對做天下第一淫賊,那是因為腹中錦繡能寫出《江湖武器譜》并且還是武器鑒定大師兼春藥調配大師,第二淫賊毒手庸醫殷陽霍那是因為醫道高明號稱只要不死都能救活。
既然這兩位能做第一第二,為何嚇蠻書的文曲星不能做第一呢?何況人家的武功背景無一不是上上之選。因此,不久的將來,少林寺不得不面對這個尷尬的問題,他們所選的護教法王乃是有榜的淫賊,淫賊倒是無所謂,大文豪柳屯田也是淫賊,可問題是,《江湖淫賊榜》上公然寫著堂堂轉運使的大名,別說少林寺了,連朝廷都覺得很是沒面子,保羅爺硬是又被御史臺狠狠參了一本,當然,這是后話不提。
至于柳月娥,到底還不會掩蓋,臉色一忽兒白一忽兒紅,方才那番假鳳虛凰可是真真切切一絲兒沒假。你讓她如何去掩蓋?說起來母大蟲也可憐,當時情形可以說是“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恁擔了個虛名,卻是沒真刀真槍做起來。全沒嘗到男女情事之中的妙處,豈不可惜,真真叫人跌足長嘆不已,好個可憐的母大蟲。
而同提點刑獄柳玉蟬卻也不知道是何想法,她生性不愛打扮,又是一番來回奔波,此刻亂糟糟劉海下眼神呆滯,想必是剛才姐姐雪白粉膩的身子臥在轉運使陳保羅大人懷中并且一雙藕臂緊緊摟著對方那景象太刺激,一下子接受不了。
一時間,四女都不說話,倒是讓保羅郁悶了,他原先就沒打算驚動赤霓裳,說白了兩個字,臉面,你說我堂堂朝廷的轉運使,身邊帶著一個天下十四杰做保鏢一般,多無趣,結果可好,不但來了,身邊還跟著燕清蘿,真真是丟人丟大了。
這廝骨子里面也還是有些個潑皮性子的,尤其善于跟姑娘們耍無賴,當下便撒發了,“好,我自個兒去,不就是個天下十四杰么,我還就不信了。”說著彎腰撿起內衣來穿上,雖然肩膀疼得冷汗淋漓,卻硬是強撐,頓時背上傷口裂開滲出血來。
“你…真真是無賴得緊。”赤霓裳被他氣笑了,“淮陽幫總舵是韓琦知府的后花園任你來去自如的么?”
道理保羅爺是都懂的,不過明白歸明白,在赤圣女和燕仙子這等人物跟前能丟了面子去?所謂天大地大,男人的面子最大,若是四下無人單獨面對一個便還罷了,這人一多,哪個男人不好面子?
“我自家一個人去,又不勞動兩位姐姐。”他惱赤霓裳不幫自己說話,口氣便有些生硬,由此可見,男人全沒一個好東西,即便他是文曲星、天下第一淫賊,也還是一樣。
“你…”赤霓裳被他不軟不硬頂了一記,倒是噎住了,看他那倔強執拗,真真恨殺了。
自然,保羅爺也知道欺負女孩子有些可恥的,只是眼下卻不得不強撐面子,不得不說,愛面子的官僚主義害死人啊!
小木屋內氣氛有些尷尬,這時候燕清蘿倒是開口說話了,“既然大人想瞧瞧烈火鸚鵡的暗器,我與霓裳走一遭便是。”她這話說得技巧,這借和搶,可是兩個概念,頓時赤霓裳和保羅都有臺階下了。
赤圣女哼了一聲,再不跟他說話,轉身出門而去,燕清蘿一笑,燦若芳華,“兩位柳家妹子,便先和陳大人回轉揚州城內罷!”當下跟著赤霓裳便去了。
若是有關密切的女孩子譬如阿蠻在,未免會責怪保羅太不給人家面子,只是柳月娥眼下正是昏頭昏腦戀奸情熱的時候,柳玉蟬更是他的下屬,這話便不好說了,兩姐妹互相瞧瞧,還是柳玉蟬面無表情先拿地上的水靠遞給陳大人。
保羅爺一時間也顧不得那許多,拿了那兩支奪命針在手端詳了一會兒,便跟著柳家姐妹回城去了。
他傷勢在身,回到官署已經是氣喘吁吁,雙胞胎首先慌得面無人色,服侍著他在床上躺下,又小心翼翼給他換了藥,很是細心地纏好了肩膀,忙了小一會兒這才妥當,倒是一身兒香汗淋漓了。
雙胞胎這才得空抱怨,兩人連發諸葛神弩一般開口埋怨,到底是貼身的丫鬟,說話膽子也大許多。
“少爺您是想嚇死寶寶(貝貝)哩!若是少奶奶們了,還不得剝了婢子的皮,一夜出去,弄得一身兒血回來…”雙胞胎眼眶里面含著淚,倒是讓保羅發作不得,只能苦笑:“哪個舍得剝你們的皮,再說了,槿兒蓉娘她們又不是潑婦,不準亂說話,對了,千萬不要驚動舅老爺,他那破脾氣,知道了一準兒要出事。”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白五爺一把推門進來,“你這廝膽子愈發大了,夜闖淮陽幫…”他話說了一半兒,看見柳家姐妹在,卻是不好說下去了,冷哼了一聲,走到床邊便掀開被子瞧保羅傷勢。
“嚇!玉堂你做什么?”
“滾你個臭雞蛋,白爺不想妹妹蓉娘守活寡。”白玉堂伸指直點了保羅爺穴位,這才仔細端詳他傷勢,發現傷口抹的是自家陷空島秘藥,倒是先入了三分心下來,又捏住他脈門體察他經脈,倒也無什么大礙,只是內力消耗大了些身子虛弱,想必將養幾天便沒事了,這才伸指解了他穴道。
“哇勒!我是病人哩,你怎能這樣。”
白玉堂冷哼,“精神挺好,死不掉。”說著倒是拿了床頭邊兩根奪命針在手,一看針頭彈出的兩根橫針,臉色頓時變了,“烈火鸚鵡的奪命針?”
“我好歹也算一方俊杰,若不是這個,我哪兒能受傷。”保羅苦笑,這時候還不忘自吹自擂一番。
這時候柳氏姐妹看無事,便開口告辭,母大蟲臨出門的時候眼神怪異,倒是讓保羅有些納悶,不過隨即釋然,想必是看見自己弟弟搞兔子心里面有芥蒂,慢慢來罷,總之,他是打定了主意,淮陽幫一分為三,這鹽幫幫主非柳月娥莫屬,鷹爪門門主自然是柳玉蟬,第一部分而化之也算順利。
看柳家姐妹出門,白玉堂這才說:“你可是真夠異想天開的,居然帶著柳家姐妹夜闖淮陽幫,真不知道你這腦子里面怎么想的。”
斜靠在床上,他沉吟了一下,緩緩說:“我并不想兩淮大亂,柳家姐妹到底是出身淮陽幫,以后淮陽幫解散,兩人也好收攏淮陽幫的老人,對我,對江湖,對朝廷,都是好事。”
白玉堂切了一聲,“那你怎么不去收服柳天風?卻去打人家姐姐妹妹的主意,無恥也不是你這般無恥法。”
“柳天風那等人是好收服的?”保羅爺橫了他一眼,“我陳保羅眼下堂堂轉運使,也沒看見你陷空島五鼠前來投靠大喊‘主公,我等愿效犬馬之勞’,何況淮陽幫這等聲勢的大幫人,你以為我沒腦子啊?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白五爺語塞,這廝,總是能找到各種借口,算了不跟他斗嘴,當下把奪命針放在一邊,問道:“那你現在怎么打算?拉赤霓裳和燕清蘿上你的賊船?”
“玉堂,這事你就別操心了,總之,最多半年,這兩淮必須我說了算。”保羅狠狠一拍床板,接著哎喲哎喲喊起疼來,寶寶貝貝嚇一步,趕緊哄孩子一般哄著他,白五爺翻臉,“你以為我想管你的事情?若不是蓉娘…”
“你能不能換個借口?”
“好!陳保羅,你自家折騰去罷,五爺我不管了。”錦毛鼠惱羞成怒甩手出門。
一夜無話,待到天色微微亮,赤圣女和燕仙子回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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