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神秘一笑,“你跟我來。”說著拉了他手快步走進旁邊的屋子。
進門后隨手關門,接著把筒狀物對準墻壁,手指頭輕扣,只聽見奪奪奪一陣輕響,墻壁上六根閃亮的鋼釘排成了梅花狀。
少年嚇了一跳,捂著嘴巴半晌才恢復過來,“六根袖箭,你…你怎么弄出來了?”
保羅得意洋洋,“梅花袖箭,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科爾特執法者,可以選擇兩種發射方式,一種是一根一根發射,一種是全部發射,發射完了可以再壓鋼釘進去,一丈之內例無虛發。”
少年歡喜地搶過,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真好,藏在袖子里面就算輕功天下第一的鉆天鼠恐怕也逃不掉。”
“不見得。”保羅搖了搖頭,“這東西穿透力還是不夠強,如果對方身上有什么寶衣寶甲就難說了,除非正中要害。哎!機簧力道不夠,這是沒辦法解決的,畢竟這么小的東西,如果做成大家伙還差不多。”
他到底不是什么武林世家出身,就算是得了北俠歐陽春傳授,畢竟還是差距蠻大,真算起來,大約也就是介于一二流之間,沒辦法,只好自己動手研究保命的東西了,還好他是工程學院出身,向來心靈手巧的。
“花了多少錢?”少年問到最關鍵的問題了。
“這個…”保羅支支吾吾,“一起做了兩個,花了…”
他慢慢豎起三根手指頭。
“三百貫?”少年慢慢瞪大眼睛。
自從保羅開始研究這些在北俠歐陽春眼中應該叫做機關的東西以后,實在花了太多的錢,歐陽春對保羅那是莫名其妙的愛護,拿他當忘年知己、弟弟甚至兒子看待,錢財潑水一般使出去,讓保羅這個厚臉皮也覺得實在對不起大哥,發誓日后一定要賺無數的錢。
在保羅這個后世美國長大的人眼中,出來混,兩件東西是必不可少的,手槍、防彈衣,他最先研究的就是這兩樣東西,單筒袖箭是早研究出來了,而防彈衣這東西技術含量太高,最后只能用江湖上秘傳的老辦法,烏金絲加雪蠶絲和人的頭發織成背心,當然,名字還是叫防彈衣,阿風想叫烏金寶甲,給保羅否決了。
可惜,防彈衣第一花錢太大,第二缺點不少,最大的缺點就是怕火,因此做了兩件就沒法做了,再加上保羅身上的行頭,最初一年把歐陽春多年積蓄花去了一半。
先期投資總是最大的,剛開始研究袖箭的時候為了彈簧鋼片的問題,足足報廢了上百管廢品,這些錢足夠一個普通商人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賺。
錢吶錢,保羅心中嘆氣,尷尬地搖了搖頭,依然豎著三根手指頭。
“三…三千貫?”少年聲音發抖,覺得心往下沉。
保羅干笑了兩聲,身子往后退了兩步,“那個…主要是機簧的問題難解決,我試驗了無數次…”
“師叔。”少年咬牙切齒,“你…你也太能敗家了,我們帶出來的錢被你花了精光,那些可都是我…”
保羅一拉門閂飛身出門,“我出去辦點事情。”
“師叔,你給我回來。”四海武館的院落響起少年憤怒的叫聲,而那些學生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互相看了看,繼續練功。
揚州門的埠頭上,起碼有上萬人忙碌著,一派繁忙景象,勞力們在搬運貨物,行商們在討價還價,不時有船只靠岸,船老大大聲呼喊:船梆靠岸,卸貨啦!扛十件一文銅錢。
郁悶的保羅低著頭走在路上,腦子里面不停思索的就是如何去賺錢。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學成文武藝,貨于帝王家,他的身手考武狀元難說但是中個武舉還是可以的,何況身上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不少,如果去當捕快抓小偷,說不定還能弄個天下第一神捕的名頭。
問題是,他對于中國古代歷史實在不是很精通,唯一的一點兒記憶還是來自爺爺從小講的故事,而且還牢牢記住了一句話自古伴君如伴虎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忙忙碌碌賺了許多錢財被皇帝一句話砍了腦袋,那就沒趣了。
他畢竟是在美國嚼口香糖吃麥當勞長大的華裔,很多理念不是一下子就能轉變的。
正在胡思亂想,后面一人喊了一聲,讓他背脊一緊,停下了腳步。
“保羅兄留步!”
他慢慢轉身,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白衣勝雪的年輕人。
那個江湖上夸為貌比潘安的白玉堂,人如宋玉的白玉堂,傲氣云天的白玉堂,武林俊杰榜第二名白玉堂。
陷空島五島主,五鼠之一的錦毛鼠白玉堂。
武林俊杰榜,專評江湖上年輕貌美且有俠名的少俠,俊杰榜前四位,南俠展昭,錦毛鼠白玉堂,白云劍客夏侯仁,負笈書生柳木。
南俠、御貓展昭,隨身一把上古神兵巨闕劍,十六歲出道,只用了一年時間,就和揚名武林的紫髯伯歐陽春并列南北雙俠,現在又是皇帝身邊的紅人,簡直就是整個天下最風光的江湖人了,成名多年的展昭現在才二十二歲。
錦毛鼠白玉堂,神秘的陷空島五島主,這白玉堂憑借腰間一把纏腰軟劍霜月,不知道打敗過多少武林好手,白玉堂具體歲數迄今沒什么人知道,但是武林中人推斷,大約在十九到二十一之間。
白云劍客夏侯仁,天下有數的名門正派峨嵋劍派的大師兄,武器白云古劍,十七歲出師,行走江湖五年,闖下了白云劍客的名頭,聲名一時無兩,如果不是展昭,恐怕就是天下最風光的年輕劍客了。
負芨書生柳木,據說是海外仙山歸來,吃過可以成仙的萬年朱果,二十三歲,武器是一口書箱,叫做秘笈,喜歡云游,挑戰各路名家大豪,他的武器秘笈怎么用誰也不知道,被他打敗的武林大豪也絕對不肯透露,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柳木沒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