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集 氣場殺手

　　2006年5月10日。天氣晴空萬里。

　　這一天對于龍至言來說非常至關重要的一天，昨天整整一晚上，他和父母都在研究著這份合約，這份合約之中，有些條款屬于另類，例如談戀愛需要公司許可，以及身體上的缺陷與毛病需要全部告之公司，這些原本隱私的事情或許對于女孩來說比較隱晦，但是龍至言一眼瞥過卻根本沒有重視，他的想法是：一個堂堂的健全的爺們害怕什么？談戀愛的事情，就讓他更加的看輕了，腦中劃過一個俏麗可愛的身影，嘴角輕輕揚起一個自嘲般的笑容，透著一點心酸，一點無奈。

　　看著這個很多人唾罵又有很多人憧憬著的公司大樓，龍至言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經過了前臺人員的引入，龍至言到達了一個很大的舞蹈訓練室之中。S.M公司的練習生訓練室與辦公大樓是分隔開來的，不過在辦公大樓之中也有專門為藝人和即將出道的團隊預備練習生提供的形體舞蹈、聲樂等等各分類的練習室。例如這個舞蹈訓練室就是，在排練的還有十來個年紀和他年紀不多于三歲的女孩，各個都長得挺標致。

　　“你好，你也是這次時代寵兒策劃的預備練習生嗎？”一個穿著細長牛仔褲和長袖T恤，戴著五角星頭巾的女孩走了過來，額角還掛著汗滴，一副直爽的表情，外貌上雖然稱不上特別吸人眼球，不過卻也能感覺到很有英氣，這種在英氣在女生之中向來少有，而且這種開在眉宇之間的開朗微笑讓人情不自禁放下所有防備。

　　就沖這個脾氣，龍至言就感覺很不錯，這種和自己差不多的性格，讓他感覺不錯。不過，她說的“時代寵兒”這個名字他倒是真的還沒有聽過，難道這是S.M公司準備新推出的團體？這個名字倒是比較有新意時代寵兒？不過，這名字是不是有點娘氣？

　　“我…”龍至言剛欲張口詢問“時代寵兒”的事情，旁邊的另一個女孩邊喊著邊跑了過來：“侑莉啊，你有沒有看見仁靜姐啊？關鍵時候怎么又掉鏈子了呢？”女孩的身高比起身高剛剛一米七的龍至言依然矮了不少，站在原本也顯得瘦弱的他旁邊看起來更加的瘦小。

　　女孩“啊”的叫了一聲，嘴巴和眼睛都張得大大的，手指指著龍至言，道：“你是東大門的擺地攤美女啊！”

　　龍至言尷尬的笑了一聲，想要辯解，卻被這個活潑女孩繼續搶著道：“我叫金泰妍，還記得我嗎？我昨天還買你衣服的啊，你當時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衣服，完全天使模樣，不過今天…”金泰妍怪異的眼神瞥了一眼龍至言嘻哈隨意的服裝：上身是黑色帽衫，帽衫的中間還畫著一個猴子的圖案，下身是黑色的牛仔跨褲，腳上穿著白色的滑板鞋，整個人再加上微微斜遮住眼睛的頭發，看起來一副很隨意的街頭裝扮——這個衣服也是他昨天一樣的服飾。她眼珠子轉了一圈，想不到什么詞，傻傻笑道：“今天穿得很中性化嘛…”

　　龍至言輕笑了一下，敢情這位還在把他當做是女孩啊，這么明顯的男人裝束卻被叫做是“中性化”，那什么是男人裝啊，打赤膊嗎？“其實我是…”龍至言剛說了四個字，卻被那個叫做侑莉拍了拍肩膀，打斷：“皇甫室長來了，先排好隊伍吧。”

　　轉頭，正看到皇甫元向著他們走了過來，龍至言立即跟著金泰妍她們排起了隊伍，左右注視了一番，周圍的竟然都是女孩。

　　不會是…龍至言心中默默嘀咕。

　　皇甫元掃視了排成兩排的練習生，看見排在了第二排最左端因為身高微微突出而冒出小半個頭的龍至言，向著他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一拍雙手，道：“今天，我們…”

　　“室…室長…”一個女孩氣喘吁吁跑了過來，低著頭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每次都要遲到十秒鐘才開心，我說樸仁靜，你是不是不想出道了？”皇甫元臉帶著一點怒氣。

　　“對…對不起。”樸仁靜滿臉愧色，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入隊吧，你再這樣，總有一天要被踢出隊伍的。”皇甫元提醒道。樸仁靜手挽了挽長至下顎的頭發到了耳際，跑回了第一排的隊伍之中。

　　“今天算是我們‘時代寵兒’這個新策劃團隊之中第一次訓練成員的大集合。”皇甫元笑著拍了拍手，臉色調成和藹頻道：“有些成員應該也是第一次相互見面，不過不要緊，我相信你們都能夠很好的適應，也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

　　“室長，你說的新成員應該只有一個人吧，給我介紹一下吧。”第二排中間的女孩說道，聲音有一些尖細。

　　“呃…是，只有一個人，龍至言，你出來一下吧。”皇甫元臉上尷尬的笑了一下，而后答道。

　　“她是公司張理事的女兒張幼景。”排在龍至言身旁叫做“侑莉”的那個女孩提醒道。

　　龍至言點了點頭，然后走到了皇甫元身旁，一頭抬起，正好對視到了張幼景的視線，張幼景一副標準鵝蛋臉，皮膚白皙，相貌不錯，身高也在眾女生之中顯得高挑，不過她的眼神卻帶著很強烈的對戰意識，即使龍至言比她高，依然感覺自己被置身于一種俯視的角度之中。

　　“龍至言，你自己介紹一下自己吧。”皇甫元道。

　　“我…”龍至言正準備說話，張幼景插話道：“介紹什么就不用了，知道名字就可以了，龍至言是吧，我們這里的人都是有實力的人，而不全是靠長相過來的，給我們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吧！”

　　“這…”皇甫元尷尬的看著龍至言，又看了一眼張幼景，一邊是公司掌權人李秀滿看重并且剛剛提醒自己要重點訓練的優秀練習生，一邊是公司三大理事之一的張理事的最珍貴的小女兒，頓時感覺有點難以取舍。

　　龍至言看著皇甫元的模樣，自然知道他的為難之處，他肯定也想幫著自己，不過對面的后臺是公司的高層，他一個小小的室長很容易就被他們碾死，心中的疑慮被張幼景的行為沖淡。看了一圈四周，一個CD播放機正好連著訓練室的音箱。徑直走向播放機，按下播放鍵，極具節奏感的音樂聲澎湃而起，濺起了樂海之中的浪花。

　　龍至言聽了一下旋律，隨著旋律點著頭，嘴角開出自信的花朵，說來也巧，這首歌曲是當初他們明洞F4一起排練過的一首曲子，自編的舞蹈或許算不上特別的經典，但是至少在街頭舞蹈技術上能夠很好體現出來。

　　龍至言背對著所有人，手掌伸出，而后一個一個掰下，到最后的食指落下，腳一跺，長腳伸出，雙手游動，上半身保持著柔軟的狀態，下半身卻像是堅硬的磐石，一動也不動，僅憑著上半身與手的扭動，舞蹈如蓮花瓣一樣散開飛揚，樂至更高澎湃處，龍至言的腳步終于移動過來，面對著所有人，連著音樂，倒立旋轉，隨著身體重量的轉移從左手轉移到了右手之中，反復如此三下后跳起，手微一盤旋，伏在地上，雙腿如旋風般再次旋轉起來，七圈之際，雙腿向下一蹬而落地，龍至言輕輕一躍，一個前空翻翻出，安然無恙的落在了皇甫元的旁邊，此時的音樂聲正好停止了下來。

　　皇甫元咯咯笑著，越看越感覺滿意。

　　張幼景“切”的吱了一聲，不過眼神之中的挑戰意味明顯減了不少，也沒有繼續反駁。

　　“好厲害！”第一排的幾個女孩驚呼道。

　　“好，介紹完了，龍至言歸隊吧。”皇甫元道，“首先我來說一下今后的情況吧，會分成幾個隊伍來訓練，現在一共有十六個人，不過，你們不要的那么高興，公司準備推出的團隊是就到八到十一個，所以，你們之中可能會有一半的人被淘汰掉，要想不淘汰掉，唯一的選擇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

　　“給你紙巾。”那個叫做“侑莉”的女孩拿出紙巾遞給因為跳舞而出汗的龍至言，龍至言笑著接過，擦起了額頭的汗水。

　　“很厲害的Breaking啊，1990、刷頭風車、Float和前空翻的連續動作，這種巨大的體力運動，這邊的成員沒一個能支持住。”女孩繼續笑道，“我叫權侑莉。”

　　“我叫…”龍至言剛說話，皇甫元卻拍了拍手道：“原地解散，自由練習吧，龍至言跟我來一下。”

　　龍至言笑了一下，蹦著跟上了離開的皇甫元。

　　權侑莉看著龍至言的背影，聳了聳肩膀。

　　“仁靜姐，你怎么又遲到了？”金泰妍看著樸仁靜，半式惋惜的說道，皇甫元說的不錯，這樣下去，她早晚一天是要被淘汰而出的。

　　“對不起啊泰妍，又讓你們擔心了，我今天打工的店里面走不開，好不容易請到的假。”樸仁靜抱歉的說道。

　　“哎，雖然你和我們一直一起訓練，但是在我們休息的時候，你還在打工，你看你現在的身體感覺很不好啊。”金泰妍握著樸仁靜的手。

　　“沒事的，我習慣了。”樸仁靜展開笑顏。

　　“我原本以為你的Popping很厲害，卻沒有想到你的Breaking更上一層樓啊。”皇甫元邊走邊笑道。

　　“謝謝室長夸獎。”龍至言對于這類表揚并不是特別感興趣，現在他在意的是能不能提前預支薪水，躊躇之下，卻依舊開不了口。

　　“雖然說現在有十六個人，但是你的綜合實力是所有人之中最強的，算不上內定，但卻是李秀滿理事欽點的成員了，如果不出差錯，再加上訓練努力一點，你的位置是肯定穩的了。”皇甫元毫不介意的說著龍至言現在的狀況。

　　“皇甫室長，那個…我有一個請求…”龍至言吞吞吐吐道。

　　“什么請求？說，能幫一定幫，你現在可是李秀滿理事看重的紅人啊，我也是全靠你免去一次大災。”皇甫元開心的說道。

　　“我想預支三千萬薪水！”龍至言一口氣說出，感覺自己的氣息都快屏住了，靜靜的等著皇甫元的回復。

　　“三…三千萬？”皇甫元驚道：“這都是我半年的工資了！你要這么多錢干什么？”

　　“我家有急用。”龍至言低著頭道。

　　皇甫元感覺為難的說道：“不是我不幫你，你現在還是簽約練習生，每個月拿到的補貼本就不多，而且指不定你們以后的組合能夠有多少收益呢，三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我可以幫公司當清潔工，打掃，我可以在餐廳幫忙，我會燒很多中國菜的…”龍至言急道。

　　“哎…”皇甫元看著面前這個年紀輕輕卻很懂事的孩子，禁不住有一絲好感，“上面肯定不會撥下來那么多錢的，我盡可能想想辦法吧。”

　　“謝謝室長，謝謝室長。”龍至言開心的緊握著皇甫元的手，頓時臉頰像是掛上了晴天。

　　“等我一下，我先去一下洗手間。”皇甫元抽出手，道。

　　“我也正好要去。”龍至言道。

　　皇甫元抬起頭，和龍至言相接，就這么四目相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