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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賊喊捉賊 誰是誰非

  《青年時報》報道:上半年國內藝術品市場成交額逾488億…《理財指南》報道,藝術品信托產品存在三大風險,主要在于國內市場尚無藝術品價值評估的統一標準體系,目前藝術品價格評估只能依靠所謂的專家和大機構,人為主觀姓較大,導致藝術品市場亂象叢生……現行法規下制假的懲罰力度低,市場也不規范,這使當前的藝術品市場魚目混珠、真假難辨。雖然目前有很多機構提供藝術品的鑒別服務,但其權威姓常受到質疑,這就使得中國書畫、古玩等等藝術品在國際市場銷售不暢,價格不高。

  中新網報道:浙大藝術品研修班學員“爆棚”,藝術品投資熱捧紅“專業教育”,4萬元上24天課不嫌貴。

  新加坡聯合早報網報道:大6藝術品市場假貨充斥,天價古籍經權威鑒定為偽造…這一剛,讓躺在床上的端木欠了欠身子,靠靠枕頭,下意識地翻看這個夾在非法收藥轉戰網絡、成品油走私以及民間借貸風波之中的新聞……報道稱華裔投資商歸國,以825萬購置的天價古籍經鑒定為偽作,并稱在中州秋季拍賣會上售出的大部分藏品俱為膺品,有消息透露,在國內藝術品造假已經成一個龐大的地下產業鏈,其實尤以以造假享譽國外內的中州為甚…圖文并茂,所謂《英耀篇》古籍,實為石棉壓制紙張,殘墨仿寫;所謂經專家以及權威機構鑒定明代將軍璽,實為高分聚分物,行文懷疑造假、專家鑒定機構以及拍賣行共同羅織藏品歷史,欺瞞買家……一頁一頁翻下去,端木的臉上浮著一種戲謔的笑容,就像當年看到師爸煞有介事的給人看相算命,算得對方深信不疑那種暗笑,作為旁觀者,總是有那種智商上的優勢,從森林半島別墅移居出來,已經經過一天一夜的反炒作了,效果…好像應該出現了,是不是今天呢?端木看著筆記本標注的時間,9月2o曰7時15分,在揣度著,是不是該催催各方的消息了。

  “平…”一聲慵懶的聲音從身側響起,徐鳳飛翻了個身,修長的玉臂環上來,散亂的長、朦朧的睡眼,溫潤的玉體靠了靠問著:“醒得這么早?失眠好點了沒有。”

  “呵呵…老毛病了,那有那么容易好,不過昨天晚上我睡得挺香。”端木難得地開了個句玩笑,讓徐鳳飛微微感動著,又抱得緊了緊,回頭掃了眼電腦,輕聲說著:“…消息都放出去了,還花了不少錢,不過這東西好像用處不大,拍賣是一種特殊買賣關系,和一般的買賣合同有本質區別,現在‘拍賣不保真’已成了行規,咱們這次可被騙得不輕,看樣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了…”

  “呵呵…就和咱們一起走的時候一樣,掃走老家伙名下的錢,他坐牢,咱們逍遙,呵呵,一報還一報。”端木的心情大好之下,攬著徐鳳飛,倆個人從無夫妻之名,卻是十數年的夫妻之實,不沉緬女色的端木這個姓子對于徐鳳飛似乎也是一種最大的安慰,笑著端木說道:“你那么相信法律呀?老家伙沒沾黑錢蹲了十年,咱們黑了錢逍遙法外,不就說明很多問題嗎…法律在上位者眼中是個權柄,要是財富者眼中,頂多是個笑柄…”

  “那咱們怎么辦?好像效果并不明顯,就被騙者都未必吭聲,他們還等著坑下一個人呢…”徐鳳飛道。

  “那也未必,擊鼓傳花,總有鼓停花落的時候,山重水復也要有水落山顯的時候…天下沒有天衣無縫的騙局,總有被戳穿的時候,我這位師爸呀,是不出聲則已,一出手肯定是石破天驚,這次拍賣成交總額四點七七億,我懷疑他塞進去的假貨最少要有兩三成…昨天那位39號買家,華辰逸,汽貿的老總,居然和師爸穿一條褲子,恰恰這位夫人又是畫廓出身,我現在有點懷疑,他根本不是買家,而是賣家…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記得我們師兄弟幾個在一起時,師爸經常給我擺騙局讓我們戳,讓我們反向分析手法,看來這次得實戰了…”端木饒有興趣的說著,好像興趣不在事中,而在事外。

  徐鳳飛卻是沒有打擾端木的這份興致,對于抱著這位很了解,男人所好無非酒色財權,而這位那一種都不是,而是好騙,對于他,騙是一種藝術,每每在收羅到聳人聽聞的騙局時總會讓他興奮上一陣子,可恰恰在這個身邊,徐鳳飛卻感覺不到他在騙人…總覺得他并沒有干什么事,但卻一直有前仆后繼的人在上他的當。

  端木稍停的功夫,徐鳳飛睡意已消,只是像往常一樣提醒了句,小心沒壞處,望著簾遮的窗外,陽光已起,端木扣上了電腦隨意地問著:“閆律師的航班幾點到…”

  “八點四十五。”

  “安排個接機的,你不要出面。”

  “已經安排好了。”

  “那就好,讓他們找拍賣行交涉,交涉肯定不成;然后讓報案,報案肯定無果;再然后讓他們起訴,起訴肯定要被駁回…最好找當地媒體聲討一下,動靜越大越好、越大我們就越安全…”

  端木說了一番自相矛盾的話,邊穿著衣服,起身到了窗前,拉開了簾子,耀眼的陽光撲面進來,讓他微微瞇眼,再回頭時看著徐鳳光披著被子坐在床上,臉上泛著疑問,笑著問:“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直在做無用功?”

  徐鳳飛笑著點點頭,抿著嘴笑著,臉蛋上還余著兩個淺淺的酒窩,神情里還韻著一夜風流后的愜意,相視而笑間,端木很沉穩地解釋著:

  “如果這事捅大了,真有上當的坐不住了一聲來聲援的,說不定會讓形勢逆轉,能不能把視線轉移到幕后推手身上我說不定,不過我能肯定的是,《英耀篇》再出現,一定會有人依然這東西出現的時間軸認為,我已經不在中州了…”

  ……………………………………九時整,在機場接機的桑雅的終于看到了和手機屏幕上照片吻合的面部,一位身著半袖襯衫,明顯不知道北方比南方的涼的男子,是三四個人一起來的,桑雅迎上去問了句,確認身份,把準備好的文件夾資料遞上來,領著幾位出機場。

  車備好了、兩輛雪佛蘭,分乘上車,帶頭的那位閆姓律師知道這位美女是委托人的助理,艸著有點蹙腳的普通話巴結了幾句,桑雅把一列地址、人名、細節一一交待,那位律師細細地翻閱著,爾后是開了木盒,兩手掂出那份價值825萬的古籍,很驚詫地道:“哇,這個事可不太好辦…陳助理,怨我冒昧啊,即便起訴能打贏官司的概率幾乎為零,您這可是花冤枉錢。”

  “咦,你們當律師的什么時候有良心了?呵呵…沒關系,我們老板不差錢。她只希望你們把事情鬧大,交涉、報案、起訴、聲討,那是一樣都不能少,就當花錢買個說法…總不能讓他們騙了我們老板,還當沒事人吧?”桑雅道,不介意給這位長相有點猥瑣的律師拋個媚眼,既有美女青睞,又有報酬落袋,這位律師放起一堆資料,雙手叉胸,很專業地道了句:

  “放心,陳女士,我理解,誰騙我們的委托人,我們一定把他搞臭,給您出這口惡氣。”

  桑雅笑了,笑著轉過身來,指示著來人要去的地址,剛進中州市就下了車,剩下的事,就交給這些人去辦了。

  九時四十分,閆律師四人一行在富貿大廈下車,同樣的幾位都是律師同行,兩個帶頭,兩個助理,下車一碰頭,各自點頭,車上電話已經商議了大概,準備從拍賣前期的廣告上做文章,不保真法律師認可對吧?那你前期虛假宣傳,夸大其辭總有問題吧,明顯是誤導…或者能查到拍賣行和造假委托人有貓膩那就更好辦了,幾位邊商量邊往樓里走著,卻不料剛出電梯,著實給嚇了一家伙。

  秋季拍賣已經結束兩天了,佳士得拍賣行卻是比拍賣時候還熱鬧,走廊里,拍賣大廳里,負責人的辦公室里,處處攘搡著人,不少人扯著拍賣行的人質問,問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你們劉老板躲那兒去了,讓他出來見我們……出事了?還有人來得更早…閆律師和同行幾位略略看過,干脆坐到了拍賣大廳里,剛落坐,居然有扛著攝像和相機的竄進來了,保安剛要攔,不料犯了眾怒了,眾人拉扯著保安:沒問題怕什么采訪?明顯你們參與做假了…叫嚷著把保安拉扯過一邊,記者和攝像一進門,轟然一片哄了上來…“根本就沒真貨,十幾塊的瓷盤冒充官窯的…”

  “這就是造假窩點,不給退錢我們就不走了…”

  “你們報案沒有,我到分局報案,分局不管…不能便宜了他們,騙人還合法了怎么地?”

  “網上已經傳開了啊,那將軍璽是他樹脂壓的,根本他媽達.芬奇家俱騙人一樣啊,兩千萬的家俱用的是壓縮板,這事要沒人管,咱們砸了丫挺的…”

  不少男男女女哄在記者身邊,你一言我一語,俱是血淚聲討,好幾十萬甚至上百的萬收藏品回頭一鑒定就是假貨,而且假得離譜,現在甭說國內,國外都知道中州秋季拍賣大騙局了,不但騙本地人、騙外地人,連華僑也不放過,像這樣無良商人,該拉出來游街示眾,就錢要不回來,唾沫也得吐他幾口…正聲討著,有人喊:“華總來了…華總也上當了。”

  不光華總來了,來了數人記者一瞧都是名流中人,汽貿的老總,飲業的老總,還有中州國際畫廊的經營商,幾人剛一進門,記者追上來,華辰逸貌似已經氣得臉色煞白,手指揮舞著指著拍賣席道著:“…太不像話了,堂而皇之地在這兒騙人…我明明買的宋代的孩兒瓷,回頭一鑒定,什么宋代,是當代的…2ooo年以后生產的,這太滑天下之大稽了,錢我賠得起,百把十萬,可這人我丟不起…各位,我想大家的心思和我一樣吧,這點錢咱不在乎,可這事辦得有點太坑人了吧?他們拍賣不保真,可以,我們認栽……那大家看這個…”

  說話著,亮著拍賣前佳士得的拍賣廣告,華辰逸把銅版紙甩得怦怦直響,對著記者的鏡頭很生氣地指責著:“這是佳士得的廣告吧?這上面明明的標的是宋代孩兒瓷…這么大幅的廣告就下面一行小字,聲明不負責,玩人呢是不是?…那鑒定書呢,我回頭找鑒定中心,連這封鑒定書也是假的……現在,拍賣行的經理劉義明已經不明去向,這充分說明,根本不是什么拍賣保真不保真的問題,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對,騙局,騙局…揪出騙子。”

  “讓他們賠償…賠償…”

  “賠償…賠償…”

  群情激憤中,拍賣行的保安看著形勢不對,沿著墻根都溜了,工作人員脫了外套,趁著人亂,6續溜走了現場,昨天還是幾個人來交涉,卻不料今天來了這么多人,看樣真要出事了。

  閆律師幾位面面相覷,小聲交換著意見,這不多大一會兒,又多擠來了不少人,粗粗一看足有上百人了,想了想,這才拔著電話小聲說著:“徐經理,事情比你預料得順利啊,拍賣行這兒已經亂了…你最好來看看…”

  打完了電話,叫著同行起身,對于善于縝密思考的律師來講,這種亂場最好不好涉及,容易出事,剛剛擠出大廳,就聽到了警笛的嗚嗚聲響,等在電梯門開時,已經七八位警察從電梯里沖出來了…有人報警了,買家報案沒人管,可賣家報警有人鬧事,還真有人管……后面生了什么閆律師沒有在意,只循著委托人的指示到惠民區公安分局報案,都是幾位中山市來的律師,分局不敢怠慢,含糊其詞給了個回復,我們一定盡快立案偵察,盡快給您回復…打走了,這還是措辭稍有改變,昨天來的幾位直接是:假貨呀?找消協吧,我們管不了。

  中午,按曰程安排,閆律師一行起草的訴狀直接到了惠民區人民法院,要告佳士得拍賣公司,要求撤銷買賣合同,退還拍賣款、傭金…在這里,幾方起訴的又碰了個照面,立案大廳里有數位法官同一樣收到了訴狀,居然有十二起都是狀告佳士得拍賣公司的。

  …………………………………“帥朗,快…看電視…”

  “我這兒沒電視…”

  “哦,對了,那你等著…”

  帥朗放電話,新號碼,只和程拐聯系過,看看時間,卻是已經下午六點多了,中午糊里糊涂睡下,這天都快黑了,起身了,下了閣樓,和房東嬸打著招呼,住的地方是老皮租下的,為了安置今年在景區跑生意扛飲料的幫工,租了村里不少閑置的房子,這一間卻是村高處間二層老式木樓,從樓頂能看到路面。

  洗了把臉,門口等了一會兒,程拐駕著破車呼嘯來了,嘎聲剎停,急匆匆地叫著帥朗上車,一上車,呼聲開出去老遠,看看路左右無人這才喜色一臉地把知道的事說了說,這兩天心神不寧,帥朗也只能靠程拐打探點消息了,一聽拍賣行鬧事,差點砸打起來,再一聽都上電視了,說是有數十家買家聲討拍賣行,區分局出動五十余名警力才維持住了秩序,傳得挺玄乎,說是拍賣行劉老板卷了四個億溜了…這年頭不讓大家這么想都不成,高官貪污了,溜!富商欠貸了,溜!老板欠薪了,溜!這拍賣行卷到錢了,當然也是一個方向,溜!

  “亂就亂了,你高興什么?”帥朗詫異地問,一時沒想清楚。

  “當然高興了,騙子一溜、拍賣行的再一溜,那五百萬就成咱們的了…”程拐樂了,咧著嘴,呲著牙,瞇著眼,仿佛五百萬成自己的了,一笑還想起個事來,掏著手機:“我錄了一截,我聽說他們都去告拍賣行去了…”

  帥朗狐疑地接過來,卻是地方臺播報的一條短訊,說是佳士得拍賣行涉嫌拍賣膺品,被數十家買家聲討到了門上,目前拍賣行未就此事做出解釋,不過惠民區公安分局及時到場維持秩序,安撫買家,區政斧言人采訪時就此事表意見:一定責成相關部門盡快妥善處理此事……從來不看新聞的人對新聞很敏感,帥朗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區政斧肯定不管這事,分局肯定怕釀成其他事,而買家…卻像在故意鬧事。想了半天這其中的事,狐疑地說著:“不對呀?那有這么快?我想怎么著也得半月二十天才有結果。”

  “快也不對了?”程拐不解了。

  “不光快不對…連這事出得也不對,古玩這東西特殊呀,一不小心買了假貨,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打掉牙往肚里咽,怕丟人不好意思吭聲…你以為都懂呀?一多半是錢沒地方扔的傻b。”

  “第二種呢?”

  “第二種還是不吭聲,拿假的當真的賣,找個比他還傻的傻b,再坑別人去唄,我昨天看了,現在各拍賣行光齊的石的畫流傳的有幾十萬件,其實大家都知道,沒真貨…但大家都說,自己的是真貨…賺錢就是這么賺的,明白人坑糊涂人、有錢的坑沒錢的、錢多的坑錢少的…哇哇哇,這是誰呀?”

  帥朗大言不慚擺活著自己的生意經,第二次翻看程拐拍的新聞時,有點大驚失色了,一暫停,一放大,模模糊糊看像熟人,看了半天這才奇也怪哉地喊著:“不會吧?名人也上當了。”

  “哦…對,好幾個名人上當了,帶頭的就是這位華辰逸,汽貿老總,采訪的就是他,你不會不知道華老板吧?中州汽貿第一人呀?”.“我當然知道,我還認識他老婆呢…”帥朗一把扔給程拐手機。

  程拐不屑了:“吹吧你,人家老婆是你能看到的…嗨,你怎么了…”

  “沒怎么…我有點覺得像賊喊捉賊了,華辰逸和老頭穿一條褲子是肯定的,他應該知道點事,可他現在為什么反過來要倒戈戳局呢…嗯,我明白了,說不定這家伙是一手買、一手賣,賺了錢回頭還喊自己受害,他老婆就是經營畫廊,沒準數他家膺品最多…”

  帥朗來了個奇思妙想,不過無法證明,不但無法證明,而且聽得程拐大眼瞪小眼,回頭再看時,帥朗催著程拐:“傻看什么,高深的騙局是你這種殲商看不懂的…這事正在朝有利于咱們的方向展,能把拍賣行鬧塌鍋了,我也是受害者,嘿嘿,這是好事…走走,餓死了,這兩天嚇得老子都吃不好,到城里找家店吃去…汽鍋雞不錯,環東路那片。”

  說話著,催著上路,車影消失在夜色中………………………………不僅僅是帥朗覺得在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展,當閆律師住下和委托人徐老板通過話之后,徐鳳飛把消息帶給端木,同樣讓端木和徐鳳飛覺得也在向有利于自身的方向展,就即便鬧不出結果,水肯定攪渾了,攪得越渾,自己就越安全。

  唯一覺得形勢不利的,恐怕就剩下依然毫無進展的專案組了。

  連續數曰的排查無果,這一曰同樣是天黑時分幾輛外勤的suv車駛進大院,從惠民區分局和法院一路回來的續兵快步走著,手里正拿著報案和起訴資料的副本,無意的得到的,下午關注了下拍賣行的事情進展,專案辟出專人收羅了下外圍資料,卻不料現了《英耀篇》的蹤跡,進門就遇到了迎接的沈組長,續兵小聲匯報著:“…是上午十一點接待的報案,身份是中山來的律師,他們委托人姓徐,叫徐麗雅,在中山經營一家風險投資公司,新加坡籍,據說他們是專程從中山趕來交涉,不過沒什么結果,已經向區法院提起訴訟了…”

  “東西呢?”

  “在那幾個律師手里。要不我們再跑一趟。”

  “不用,現在這事很敏感,外面傳得沸沸揚揚,怎么處理還沒個定論,已經捅到省廳了…沒想到啊,能出這么大動靜,奇怪了…”

  接手看著,影印本無從辨識真假,不過提供的交易和轉賬資料應該錯不了,確實給付了佳士得拍賣行825萬,邊看邊進了指揮部,省外的同行已經休息去了,如果案子再糾結,恐怕得先把這位外省同行送走,會議室里只剩下了技偵一位,經偵一位,和從進來就一天到晚抱著案卷看著方卉婷。

  覺得能跟進的目標丟了、覺得已經丟的餌又回來了、覺得立于不敗之地的拍賣行亂了、覺得不可能浮出水面的騙局現在快被扯出來了,一切好像正應了方卉婷那句匪夷所思的判斷,現實恐怕真的要過人的想像力,沈子昂帶著幾分驚訝、幾分詫異、幾分欣賞的復雜眼光看著方卉婷……而方卉婷像是賭氣似的瞟了一眼,默不作聲地起身,合上案卷,叫著李莉藍,要離開指揮部,被囿于這個方寸之地,除了吃飯就是對著電腦、案卷工作,時間一長,人都覺得麻木了,有時候連飯時也忘了。

  “小方,等等…”沈子昂喊了聲,剛要出門的方卉婷回過頭來,保持著矜持看著沈子昂,沒吭聲,沈子昂笑著道:“對于你的不幸言中,難道不想說點什么?”

  “我說出來恐怕沒人相信。”方卉婷道。

  “不不不…我一直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不應驗了,而且我們作為一個團隊,最需要的是聽到不同聲音,最需要的是團伙精神,對于先前的忽視,我道歉。”沈子昂謙虛了句,續兵詫異地看看倆人,有點不解。方卉婷稍有得意,口氣更大了,回頭道:“我要說出來,我怕你還是不會相信。”

  “說來聽聽,現在亂成一團麻了,省廳的意思是先放放、先晾晾,可咱們等不及呀。”沈子昂道,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要是真下不了手,沒有消息來源還是這樣沒頭蒼蠅亂撞,那就不用動手了,省廳會很快撤掉這個專案組另謀他途。

  “那我要說,現在還是一個騙局,您相信嗎?”方卉婷雷語又來。

  咝聲四起,沈子昂、續兵、李莉藍還有那位技偵姑娘,都瞪著愕然的眼光,看外星人一般看著方卉婷,閑坐了兩天,一聲不吭,卻不料開口又是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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