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明知故問(病中…少,報歉)
宣府,太上皇行宮內的uā園里,朱祁鎮與那伯顏貼木兒坐于那后uā園的池塘邊上宴飲,而娜仁就跪坐于旁,乖巧地ì奉著酒食。不遠處,脫爾遜等人正在燒烤著今日早間,去野外獵來的野味。
炙烤得金黃直冒油脂的野味散發著撲鼻的濃香,ún雜著那淡淡的酒香,份外勾人饞蟲。還有那些從孫府調配來的家丁們都布置于四周,使得這個原本冷清無比的院落顯得熱鬧了起來。
聽著周圍那些人傳來的喧鬧聲,嗅著那酒香還有炙烤的野味散發的肉香,朱祁鎮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過往,不過,目光落在了那案幾對面的伯顏貼木兒的身上,又不得不把理智拉回了現實。
“陛下請。”已然喝得兩頰發紅的伯顏貼木兒抹了抹滿是油脂的嘴ún,再次向著朱祁鎮舉起了手中的酒盞。
“這些日子,陛下的款待,著實令下臣受寵若驚。”看到朱祁鎮笑吟吟地舉起了酒盞抿了一口,伯顏貼木兒直接一飲而盡,呼了一口酒氣之后笑道:“下臣已經在宣府呆了不少的日子了,很是領略了一番大明的風土人情。可惜,下臣也該回草原了。”
“無妨,反正娜仁在此,若是伯顏平章想要來探望著,盡管來就是,朕自當掃榻以迎。”朱祁鎮將那酒盞放下,目光落在了那娜仁俏麗的臉蛋上,她也喝了一點酒,兩頰猶如涂抹了胭脂一般嫣紅,流轉的眼波份外的嫵媚,目光jiā匯時,那dng漾的甜意,勾得朱祁鎮的眼珠子跟兩把剪刀似的。
看到朱祁鎮灼人的目光,娜仁臉上的暈彩更濃了,羞嗔地瞪了朱祁鎮一眼,這才轉過了臉朝著伯顏貼木兒言道:“就是啊二哥,陛下說了要留在宣府,離咱們大草原也不過一兩日的快馬,要是想妹子了,就過來看看,到時候,妹妹去給二哥你獵些野味來下酒。”
伯顏貼木兒看著娜仁,滿眼里盡是慈愛與寵溺。“好,二哥知道了。有機會,二哥一定還會來看你的,若是妹子你有時間,也可以去看看你大哥,大哥雖然很生你的氣,可是二哥知道,他其實是最疼你的,知道嗎?”
娜仁的表情不由得一陣黯然,眼圈也微微發紅,轉眸落在了朱祁鎮的身上,一副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模樣。朱祁鎮不由得笑道:“娜仁你若是想回去,倒也無妨,你大哥能夠遣你二哥入明,足見其誠。”
“真的嗎?”聽到了這話,娜仁不由得一喜,嘴角也情不自禁地飛揚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你二哥乃是信人,想必不會誆了你到了草原,就不送你回來的,你說是嗎?”朱祁鎮捉狹地沖那娜仁眨了眨眼,朝著伯顏貼木兒笑道。
伯顏貼木兒不禁有些無語,苦笑道:“陛下就算是不激將,下臣也定然不會阻撓我妹子的,畢竟這丫頭自幼想要做什么,就沒有人攔得住,何況如今長大了,更有主見了,莫說是下臣,便是下臣的兄長,也拿這丫頭無可奈何。”
娜仁不由得一陣嬌嗔,連聲不依,笑鬧了一番之后,娜仁這才蹦蹦跳跳地離開,去看脫爾遜等人炙烤野味去了,留給朱祁鎮與伯顏貼木兒談話的空間。
“伯顏平章,上次,朕向你提議之事,不知道你是否已經考慮清楚了。”待那娜仁走遠之后,朱祁鎮向著那伯顏貼木兒小聲地詢問道。
“陛下,重開邊貿,實乃我瓦刺求之不得之事,我兄長也肯定會答允,只是,陛下您能不能留于宣府,這還是一個未知之數,我瓦刺與陛下做好了約定之后,萬一陛下已歸京師,到那時,我們瓦刺又將如何?”伯顏貼木兒不由得正è道。“事情有反復,那樣必會惹得怨聲載道。”
“你還是擔心,覺得朕沒辦法留在宣府嗎?”朱祁鎮笑了笑,一臉不以為然地道。“最多兩三日,便可見分曉,伯顏又何必著急?”
“陛下就真這么有信心不成?”伯顏貼木兒撫了撫胡須上的酒漬,深深地打量了朱祁鎮兩眼,實在是鬧不明白,朱祁鎮哪來這么大的信心。
“呵呵,朕雖然已遜位,可畢竟當過十多年的大明天子。若是連這點把握也沒有,又怎么敢妄然知會于你呢?”朱祁鎮不由得大笑道。手撫了撫劍眉,略一沉吟又續道:“其實朕有一言,本不想現在告訴伯顏。但是…看在你妹子的份上,今日便實言相告了。”
聽到了這話,伯顏貼木兒不由得坐直了身軀,看著表情顯得有些凝重的朱祁鎮。“陛下請講,下臣洗耳恭聽。”
“朕在草原時,與汝瓦刺諸位勛貴多有jiā道,雖然大多不甚了解,不過,有一人,還望伯顏平章你多加關注才是。日后,瓦刺之興衰,必在其手。”朱祁鎮瞇起了眼睛,精光卻越發地閃亮。
聽到了這話,伯顏貼木兒不由得眉頭一跳。“不知陛下所指何人?”
“其實,朕不說,伯顏想必也是知曉的。”朱祁鎮看到了伯顏貼木兒那故作鎮定的表情,嘴角彎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還請陛下明示。”伯顏貼木兒苦笑著朝朱祁鎮拱了拱手。“下臣實不知陛下所指何人。”
“除了汝兄第二人,瓦刺還有誰手握重兵?”朱祁鎮臉è一正,沉聲道:“還有誰跟那瓦刺大汗脫脫不uā走得極近?”
伯顏貼木兒想也不想便答道:“陛下所言,莫不是阿剌老將軍?”
“除了他,還有何人可以威脅到你們兄弟?”朱祁鎮淡淡地笑道。此言一出,頓時讓伯顏貼木兒作聲不得。的確,在如今的瓦刺,唯一能對也先兄弟執掌瓦刺大權構成威脅的,唯有阿刺這位手握重兵,在瓦刺素有人望的老將軍。
“陛下提醒得是,不過,阿刺老將軍不但是我準噶爾部的人,更是追隨我父兄征戰多年的老臣子,對我瓦刺忠心耿耿,對我兄長更是甘為鷹犬,豈會心生叛逆?”伯顏貼木兒臉上的表情仍舊沒有什么變化,仿佛像是在聽人瞎扯蛋一般。實際上他的內心很不平靜,可以說是用心驚肉跳來形容亦不為過。
查覺到阿刺在暗中有異心,這在瓦刺內部,除了也先兄弟三人之外,只有極少數的心腹知曉,而且,包括伯顏,也主要是暗中推測罷了,至少明面上的證據是沒有的,令伯顏沒有想到的是,在大草原上呆了不過短短半年的光景,與那阿刺等人相熟也不過三四個月的時間,朱祁鎮從哪得知這個消息,或者是從哪方面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P:感冒厲害,要瘋了,這個月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跟病魔作斗爭的不屈斗士…
病中,不多,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