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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祖先威靈(上)

  “我是文陽鎮果毅校尉,以及汲水縣主事,缺少人手,想請您去,先當火長,以后有了功勞再提拔。”王守田誠懇的說著。

  眼前這人,雖然說運數已動,命格也不錯,但是一命二運三風水,命和運雖然有聯系,卻也不同。

  這人現在還是布衣,頂上并無多少氣數,而王守田負半縣百姓之望,性命前途都在與之相連,當然頂上凝聚著氣數。

  就在說這話時,王守田感覺到自己的金印一動,一種無形的波紋就充滿著廟里,使他的話,更充滿了誠懇之意。

  柴嘉冷笑漸漸消去,沉思不語。

  “無功難以提拔,只是春來,我們就準備對山賊用兵,以救百姓以水火之中,你有一身本事,必可在這里建立功勞,到時候,領一隊一營,都是可能。”王守田又加上了一句,說著。

  此時,他心中暗嘆,自己來的太快了些。

  若是玉印中氣數充足,說服這人也就更容易一些了。

  現在話都說完了,就等回應了。

  想了片刻,柴嘉搖頭說著:“大人親自前來,我不勝…”

  聽到這話,王守田不由一驚,心中一沉,看來這場招攬要失敗了。

  這時,賴同玉插口說話,說著:“柴壯士,可否聽我一言?”

  頓了一頓,又說著:“這里是紅澤鎮,鎮帥杜恭真雖然也是一方名將,卻早已經掌握多年,牙兵牙將充滿,而且他重視家世,兄弟你在此鎮里,要混出頭來,可不容易,我家主公雖然現在只是果毅校尉,但是卻是大帥同族,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又求才若渴,誠心親自前來,足以顯出誠意,這一來一去,就差了許多。請你仔細思慮。”

  柴嘉看了過去,問著:“你是?”

  “在下是賴同玉,賴頤之嫡孫。”賴同玉說著。

  “什么,您是賴頤之嫡孫?”柴嘉猛的一驚,王守田可以感覺到,他頂上氣運一陣波動,顯是真的吃驚了:“您也拜他為主公?”

  “主公英明神武,去年時,就以一隊之兵,破一都,斬殺大將,又求才若渴,禮賢下士,我奉之主公,愿為之鞠躬盡瘁。”賴同玉大聲說著。

  “嘶…”

  賴頤,字季真,圣林元年進士,生性曠達豪放,風流瀟灑,忠誠體國,為時人所傾慕,歷經縣令、太常博士、禮部侍郎、秘書監等職。

  后上書皇帝言弊,皇帝大怒,貶于蜀地,但是仍為蜀人所敬重。

  若不知道也罷了,知道的人,立刻對王守田另眼相看。

  在古代社會,龍生龍,鳳生鳳,猛虎無犬子的印象深入人心,這等國之重臣的嫡孫,都拜在這個年輕的大人門下,必有出奇之處。

  頓時,原本準備拒絕的心思,一下子打消,柴嘉思考了片刻,神色嚴肅的起身說著:“大人百里而來,足見誠意,我不才,愿為驅使,臣拜見主公。”

  “好,我得柴嘉,如得百人之力也!”王守田喜出望外,連忙上前扶起,大聲說著。

  想不到有著賴同玉,立刻就發揮了作用。

  氣數之道,就是如此奇妙啊!

  狂喜之后,又立刻說著:“我任命柴嘉為火長,立時生效,到船上就可換衣。”

  “謝主公。”這火長未必在柴嘉眼中,但是還是磕頭謝恩。

  這一言一應,只見王守田玉印里的氣數,頓時又少了許多,玉印里空空,只剩著一絲底氣了,幾乎同時,柴嘉頂上云氣,就多了幾分。

  當下諸人同為君臣,一起歡笑喝酒,柴嘉又說著:“主公,臣既跟隨主公,臣有一批鄉中弟兄,可否同去?”

  “這個當然,柴火長你是勇士,其弟兄必是壯士,一起同去。”王守田說著,將包裹取出,里面還有六錠銀子,取出五錠:“安置同去,需要銀兩,這些你先拿去用用,其它的到了縣里再說。”王守田說著。

  “諾!”

  “要不要等著?”

  “主公,此廟畢竟荒涼,不是久留之地,主公現在在哪,等我收拾了東西,帶上弟兄就趕來回合。”

  “恩,我在嚴山縣碼頭,到時候可尋我。”目的達到,王守田也不想大冬天睡在破廟里,也就說著。

  柴嘉又喝完一碗酒,磕頭行禮:“臣去也!”

  說著,起身而去。

  看著他遠去,賴同玉贊的說著:“真是奇男子也,主公好眼光。”

  “哈哈,全靠你了,想到你才來,就為我立一大功,果是國之重臣賴頤之嫡孫…我們回去吧,等人來了,就直接回去。”

  “主公,不是說還有一人嘛?”賴同玉有些迷惑。

  “還有一人,只怕不是現在能說動。”王守田擺了擺手說著。

  若是全盛時,也是勉強,現在氣數消耗甚多,雖然時時在補充,卻也是低潮時,剛才邀請著柴嘉就幾乎失敗,何況那人?

  就不自取其辱了。

  王守田這樣決定,大家都沒有意見,一行人又返回著嚴山縣碼頭。

  王守田半途中,都含著笑意。

  柴嘉加入,自己又有一員猛將,雖然未必是第一流的名將,甚至未必是第二流大將,但是就算是第三流勇將,控制數郡還是不成問題。

  再說,人都會成長,只要細心培養,未必不能再進步!

  現在,旗下,武將方面,有著何五郎、柴嘉、賀仲、張毅四員,其中何五郎、柴嘉、賀仲,都是勇將命格,控制一鎮軍事綽綽有余。

  文的方面稍微遜色,但是有著賴同玉和薛遠,也算打下基礎,日后控制一縣內政,也是綽綽有余。

  可以說,羽翼已經初步豐滿了。

  心情不錯,回去速度就很快,沒有多少時間,就到了嚴山縣。

  等到了船上,船上已經開過了伙食,看見一行人回來,賴同玉的妻子岳氏就上來問著:“大人,夫君,可曾用了?”

  “用了,你煮些茶吧,我和你夫君有話說。”王守田說著。

  “是!”

  親兵還在甲板上,而王守田和賴同玉就到了船艙里坐下,王守田半閉著眼坐在椅上,雙手扶膝,似是養神。

  片刻后,王守田才說著:“今日全靠你…也靠著賴公之威靈。”

  賴同玉坐直了身子,就欲說話,王守田擺了擺手:“賴公的事,我早就聽說了,小時候就聽著,哎,慷慨上書,貶職千里,一代名臣啊!”

  王守田嘆息了一聲,頂上絲絲白氣,又一點點的充實著金印,隱隱有著一種宏闊的氣度,他說著:“賴公忠精愛國,正氣凜然,卻落得這個份上,朝廷還以惡謚加之,使其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寧,你身為嫡孫,卻要為之努力,早日去掉惡謚,加以美謚。”

  在古代,謚號非常重要,特別是在天子體系中,這謚號就決定著大臣在死后的待遇。

  有美謚者,往往死后有靈,有威德。

  若是相反,自然是死后受苦,墮落地獄。

  賴同玉聽著這些話,不覺五內俱沸,心立刻縮了起來,眼淚一紅,勉強忍住,不使它奪眶而出。

  賴同玉低著頭,渾身顫抖,說著:“我等子孫無能,子孫無能,不能為祖先去掉惡謚…”

  說到這里,終于忍耐不住,號陶大哭,淚水開閘之渠一樣涌出。

  “你不要這樣,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話說祭祀不過五代,只要賴家五代之內,能去掉這事,也就可以了。”王守田含糊著安慰著:“朝廷不許,也有其它方法。”

  賴同玉拭干了淚,說著“這個臣明白,天下大勢如此洶涌,臣必會輔助主公,以求有一日能雪此大恥。”

  這話說的都含糊不清,但是大家都明白。

  要朝廷改謚,說難不難,說容易不容易,第一條就是子孫建立莫大功勞,朝廷追回惡謚,以示其功,這點在現在朝廷搖搖欲墜,幾如風中蠟燭的時候,已經不適宜了。

  其次就是支持明主,等鼎足一方之時,就可圖之。

  這無疑是隱隱暗示著志向。

  到了這里,就不必多說了。

  說了幾句話,就各自休息,王守田到了甲板上,凝視著水波。

  命格之數,在于集眾,前世王守田急功近利,最后囚禁十數年,若是一般人,都崩潰了,他前幾年也忍耐不住,后來卻沉下心來,一腔孤憤,滿腹才華都傾泄在圣賢書上,讀書而氣凝,十數年養成了這浩然正氣。

  但是這又有多少用途?若不是正巧破開時空,引動時空變異,終被所化,無法改變世間絲毫。

  在這人世間,唯有走正道——集眾人之力,成大器之數。

  歷史上,不少人文章詩詞華彩回溢,令人目眩神迷,但是比起有益世道,卻未必比得上一個清知縣。

  王守田若有所思,自感自己責任重大。

  下午,終于雪雨完全停了,露出了天空,只是這時,也接近著黃昏,冬日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風帶著濃重的寒意,陰影越來越濃。

  太陽淡淡的光芒,照射著,紅色向四下蔓延著,蔓延了半個天空,一層比一層逐漸淡下去,直到變成了灰白色。

  要黃昏了,王守田想著,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只見為首的,正是柴嘉,后面跟著十幾個青年,都拿著一些包裹。

  見此,王守田浮現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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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妹妹要高考,又出了點事,一個稍微遠一些的奶奶腦出血,為此要舉行民間驅鬼儀式,忙了一天,只能更一章了,我向讀者道歉明天開始,肯定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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