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城,是馬騎,當然快了許多。
下午時,王守田三人就到了府城。
到了府城,直趕到了北極宮,這是位于城東。
北極者,天帝別稱也,只是供奉的香火并不旺盛,還不如城隍,更不如佛寺,不過,就算香火不盛,總有些人上香。
“按照我前世聽來消息,王潔**香,應該是明日吧?我守株待兔就可。”王守田默默的想著。
前世,蜀王得賢妻而得運的說法,視為佳話,流轉雖然不是很廣,卻有許多人知道。
王守田囚禁十三年中,也曾經在思量這種說話是不是有些道理,因此記得這日子。
不過現在的王守田,雖然來了,卻并不以為是全是:“人主之運,在于得人也,眾志成城,才能凝聚出龍氣,豈是一個所謂的幼鳳命格所能?不過,也許有些幫助是真,我明天倒要看看王潔庭和李承業,到底是何等人物?”
就在尋思著,里面已經有個廟祝迎接出來,以為香客,說著:“施主請進。”
這北極宮,殿宇重重,主殿很高,到了里面,一個神像高居殿中。
只是看上去,就會發覺,實際上各個神像,面目都相當類似,只是以衣飾來區別。
站在香案前,王守田先請了一柱香,上前敬了,又跪下來行禮,跪在了蒲團上,一時間竟然沒有話可說。
可什么也不說,實在太失禮了。
“天帝在上,我等拜于駕前,別無所祈,只祈我神洲江山,始終在我華夏赤子手中!”王守田跪在蒲團上念念有詞,拜了一拜。
隨手取出一兩銀子,遞給廟祝,廟祝接過,又仔細一看,頓時大喜,說著:“施主真是慷慨,給天帝增添香火,必會延壽增福。”
見王守田要離開,又連忙說著:“施主且慢,請在功德薄上簽名,必可得神佑也!”
王守田擺手說著:“這如何使得。”
“施主當然使得,來來,請簽上大名。”能隨手拿出一兩銀子,必是大客戶,這廟祝豈可輕易放過,留下姓名以后才可“助緣”啊!
拿著功德薄和毛筆就上來了,王守田也無可無不可,拿起筆來就要簽,才翻開,突然之間一怔。
這張紙的上面,二個名字已經簽了。
王潔庭,香火錢一兩。
李承業,香火錢三兩。
握著筆,手竟然有些哆嗦,怎么回事,明明是明天才到這里進香,遇到了一個神秘的道士,何以在今日?
按捺著心思,王守田在下面簽了名,就裝著不經意的問著:“這王潔庭和李承業,是何許人也?”
“這位公子,這王潔庭,可是大帥義女,為亡父祈福,捐了香火錢一兩,這李承業,是李家的公子,捐了香火錢三兩,都是與神有緣啊!”廟祝笑的說著,說到這里,又冷哼了一聲:“不知道哪來的野道士,就跑來撞騙,虧他的跑快,不然,就要拿下問罪。”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王守田不由“轟”的一聲。
如果說提前一天是偶然,那這傳說里的道士又出現,實在是讓人可懼可怖了。
心思翻滾,種種前世傳言而出。
李承業的妻子王潔庭對蜀王李承業建立霸業起了很大的作用,據說李承業娶得此女,事后,王潔庭相父教子,將家業打點的井井有條,李承業運勢果然蒸蒸日上,數年后,起兵奪取王守田節度使之位,以后一發不可收拾,統一蜀地,稱蜀王,意圖奪取天下。
這是其一,其二,卻是素兒 素兒傳承異人,對占卜問卦之事十分精通,原本歷史上,蜀王攻取太素縣時,她還沒有成年,侍奉蜀王之母。
蜀王起兵,其城被圍,危在旦夕,素兒為此占卜問吉兇,卜為當固守。敵人果然退卻,因此獲得重視。
蜀王將要派兵奪取主人公的城,素兒占卜后是個吉卦,果然奪取了節度使。
蜀王后來統一蜀中,籌劃進攻秦地,素兒力排眾議,獨言秦地不可取,取則有不測之禍,為國家計,宜取荊州,并將此話寫進詩中,送給蜀王作為勸諫,蜀王不聽從。
血戰六年,得大片秦地,蜀王召素兒,詢問他的歷數前程。
素兒回答說:“大王攻下秦地,應當更加為國家大事深思!”
蜀王進封素兒為妃子。
待得蜀王與秦王廝殺,各自元氣大傷,胡人鐵騎三十萬入侵,素兒觀看氣數,哭著說著:“我本依異術而扶大王,已經是獲罪于天,為的就是一日大王成龍,可抵消我的罪孽,現在國家舉事已大錯,難以再維持下去了,我也其壽不長了,與其等到天譴之日,不如我先綢繆。”
她知道自己難以幸免于禍,于是辭別出外拜天,一會兒就氣絕而死了。
蜀王用很多珠玉寶貝來為她殉葬。
次年,蜀王王后王潔庭,夢見素兒撫著蜀王的兩個兒子說:“倘若你們有不測之禍,我當在陰間保祐你們。”
后來,胡人攻打,蜀王屢戰屢敗,終至滅亡。
王守田原本上得府城,卻是想打這二女的主意,但是這時,卻心中一片冰寒。
就剛才提前一天又重演的事來說,豈無大力安排?
這使他放下功德薄,一時猶豫不決。
王守田轉著圈,視線在墻壁上無意識的轉動著,似是欣賞壁畫,實是又有一段片段浮了上來。
“據說李承業祖先有潛龍龍穴,主三代潛伏,第四代騰飛,是以才能在這代崛起,這地龍之說,前世只是只字片語,卻不清楚具體。”
“若是不知也罷了,單看田紀先生所作所為,日后二個弟子都推薦給李承業,實是未雨綢繆,這里面的水實在太深了,雖然我要改變乾坤,何懼之有,但是卻不是現在就插手這些。”
“我王守田兼有十數年未來的記憶,再加上能望氣見運,更是地球二十一世紀的而來,難道缺了這個女人,就不能成事了?”
想到這里,王守田驀然轉過身來,不由哈哈一笑,卻是放下了心事。
過了一會兒,他面上的笑容漸斂,凝思片刻,又向神像拜了拜,說著:“祈神靈庇佑大帥安康。”
說完,就又給了廟祝四兩銀子。
然后就不理連聲感謝的廟祝,對身后侍立牙兵說著:“走,我們回鄉,明日一早,就返回屯田!”
“諾!”二個牙兵都應是,三人迅速上馬,不再回顧。
而在這時,徐管家門口,卻在列隊。
已經挑出了五十余人,正好組成一個隊。
五十幾個少年,被父母領到王家面前,聚在一起,人人都是興奮又不安。
又有十數個中年人,臉色憔悴,臉有饑寒之色,凝神打量著這些年輕人。
“小官人說了,你們都是鄉里當過伍長火長的老營,雖然說現在老了,但是至少能帶著練這些小伙子。”
“這次你們跟著過去,就擔任他們的臨時伍長火長,領著他們操練,直到他們練成。”徐管家似乎有些威信,說著。
“徐副隊正,不知道你家小官人給多少糧給我們?”
“小官人說了,就按照伍長火長的軍俸給糧!”
這話一出口,下面頓時大嘩,個個老營都有著不敢相信的顏色。
“徐副隊正,你說的是真的?”
“這個自然,小官人說了,汲水縣地處前線,沒有強兵可不得了,因此先把兩營兵練了,再下面就把那些屯田的民壯,也粗粗練下,總使他們知道些號令。”
“等軍屯完了,總要有些編甲,我跟小官人說了,你們到時候就可頂上去。”徐管家大聲的說著。
這一說完,個個老營不由精神大震,一人就說著:“徐副隊正既然說了,那就是了,我等愿意跟隨小官人。”
“那就先把這些小伙子編下伍火,省得過去時亂糟糟。”
“說的不錯!”頓時,這五十多的少年,就被這些老營,紛紛領去了,沒有多少時間,就編出了十伍五火來。
看著外面場地上一片熱鬧,王氏充滿了喜悅,又在傾聽著荷桂說話。
“你說小官人看上了那個趙家的那個丫頭?”
“是的,聽人說叫趙婉,我已經看了,很不錯的姑娘,她父母帶著她,投靠著兄弟,當然寄人籬下并不好過,按照我看,若是您同意,一說就成,當丫鬟當妾都行,不過,按照小官人的意思,似乎是不當丫鬟。”荷桂笑的說著。
“小官人的確年紀大了,現在過年就是十八了,討個妾伺候著,也是應該,不過,他還沒有娶妻,先納妾再娶妻,這名聲可不太好聽…既然他中意了,你就先過去說,把她討在跟在我身邊養著,等娶了妻,再納到房里。”王氏想了想,就說著。
“小官人明年就是十八,可以及冠了,您也應該給他討個門當戶對的親事了,以小官人現在的身份,城里的大戶都可娶得。”荷桂滿臉喜色,說著。
“…”說到這個,王氏微微收斂了笑意,一聲嘆息并沒有發出來,沉在心里。
若是普通人家,自己作母親的,早就可以作主。
但是現在,決定這事的,應該是府中那個男人了。
不過,現在那個男人,只有這個兒子,想必也不會虧待了小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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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趕完了,雖然有些超時,也是無可奈何了明天就會恢復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