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夜色把這個院子清理好后,炎赫一揮手道:“你們先回去吧。”那些手下就帶著炎天和芳兒的遺體訓練有素的離開了。
人走光了,地方也清理干凈了。這個干凈整潔的院子里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
突然,炎赫伸手過來欲拉開我的衣領。“你干嘛?”退后一步,我警惕的看著他。
他似笑非笑,“只是幫你處理傷口而已。”
我大囧,“只是皮外傷而已。”我囁囁的說。
“那也要處理。女孩子要是留疤就不好了。”他輕笑著說。
我想了想,也對,便乖乖聽話。簡單的清理下傷口后,他拿出一個玉瓶,將里面的藥粉輕輕的灑在我脖子和肩膀的傷口上。我覺得尷尬,就找些話題來說。
“二皇子的事都被你父皇知道了嗎?”
“恩。”
“他的計劃是什么樣的?”
“就是你之前說過的。不過他到沒想過弒君,只是想給父皇下牽引而已。”
“牽引不是毒妖的獨門奇毒么?”
“恩,毒魔是他徒弟。”
“那你父皇應該沒事吧?”
“無事,那毒魔根本配不出牽引。拿給老二的是假的。”
“那他的那些手下呢?”
“就毒魔跑了。”
“他為什么要抓那些女子?”
“安插到各個官員府邸。”
想起了于府的十三姨太太,我明白了。想必他是用所有每月一解或者三五月一解的那些毒藥來控制那些女孩子來幫他做事。
“草草,跟我走吧。”炎赫的聲音傳來,驚醒了正在低頭想事情的我。
“啊?你說什么?”我茫然的抬頭,沒反應過來。
“我說,我喜歡你。”炎赫長臂一勾,我就撞到了他懷中,“跟我走吧,讓我來照顧你。”
臉上熱熱的,心里暖暖的,習慣性的想拒絕,但是話到了嘴巴卻說不出來,“我——”
“不許像上次那樣拒絕我,”炎赫霸道的說,“無論如何,這次我都不會放手了。從老四那里再見到你的那刻起,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放手了。”
同樣的霸道,為什么這此我此時心里卻是一片暖洋洋的感覺呢?我咬了咬嘴,“我只是平凡小女子一個,哪有什么好啊?”
“你好不好只有我有資格說,”炎赫傲然反駁我,語氣復而溫柔,又道,“草草的好只有我知道就好了,其他的人統統沒發現最好。”
“可是——”我諾諾道,“我不喜歡跪來跪去的?”
他輕笑:“除了我父皇,你誰也不用跪。”
我伏在他懷里偷笑。
忽然感覺炎赫在我頭頂輕吻了一下,“傻丫頭,開心了吧。”
忽而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我抬起頭問:“你娶妻沒?”他看樣子也二十一二了,這個年紀成親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曾。”他嘴角含笑看我。
“那——”我眼睛骨碌一轉,“可有紅顏知己?”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還是等到了王府你自己看吧。”炎赫狡猾道。
我還是有點哼哼,嘰咕著“長這么帥,又是高干子弟,太沒安全感了。”
“高干子弟是什么的東西?”炎赫好奇。
“就是像你和二皇子、四皇子這樣的“東西”。”我突然覺得牙酸酸的。
“那帥是什么意思?”他挑眉看我。
“說你長的好看,容易被人惦記!”我覺得牙疼。
他聞言大笑。然后在我耳邊悄聲說,“草草你可要看緊了,你夫君我可是金國第一美男子。”
頓時,我覺得面前有幾只烏鴉飛過。——真真是,太不安全了。而后我才知道炎赫在金國有兩大美譽,除了“金國第一美男子”之外,還有“戰神”之稱。
直到快大半夜,我們才去各自安歇。原來這里竟然是孟城。炎赫叫其他人先回去了,打算陪我一路逛回去。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攜手進城去逛街。其實孟城我也蠻熟了。但是逛街是情侶必修課之一,我這個好學生,自然要“發憤圖強”一番。
第一次覺得孟城真是繁華啊,我看看這個摸摸那個,開心的像只麻雀。
走著走著,突然發現居然走到的孟家醫館的門口。我不由自主的停住腳步朝里望去,一道青色的身影正好從內堂掀簾而出,視線與我撞個正著。兩人神情都微微一怔。
我看桑云的視線從上到下滑到我和炎赫交握的手上,我頓時覺得不好意思,想掙脫。可是炎赫的手握的緊緊的,根本掙不開。
“館主,這是炎赫。炎赫,這位是桑云館主。”我尷尬的笑道。卻發現桑云的視線剛剛從和炎赫的對視中挪開。不知道他們眼神交流了些什么的我只能裝傻的微笑。
“館主和珍兒還好么?”我扯開話題。
“好。”桑云回答簡潔。
“珍兒呢?怎么不見她?”我繼續找話題。
“出去了。”還是簡潔。
我摸摸鼻子,還是走吧。“那館主替我想珍兒問好,我們先告辭了。”
“稍等片刻——”桑云轉身進入內堂,不多時,捧了一件樂器出來。
“我的吉他!”我幾乎是驚喜的撲了過去,我還以為被抓的時候落在客棧再也找不回來了呢。
我沖到桑云面前,激動是撫摸著。眼神發亮,滿臉通紅。
見我這樣,桑云也微微含笑道:“那日在街上看到,就購了回來。”
“謝謝你!館主。”我誠懇的看著他,他溫和含笑的和我對視。
“草草,這是什么?”炎赫走上前來瞥了桑云一眼,問道。
“這是我師公給我做的樂器,這個世上僅此一把。還好館主給我買回來了。”我激動而喜悅。
“葉姑娘曲藝非凡,歌聲優美,是桑云此生聽過最美的。一曲過后,終身難忘。”桑云突然說了這么一長串來夸我,有點出乎我的意料。記憶中的桑云——很含蓄啊。
“哪有——”我正要謙虛一番。
“那想必炎赫今生有福了!”哪知炎赫卻突然打斷我笑著朗聲道。
桑云沒有再說話。炎赫一拱手說了聲“告辭”就拉著我走了,我只回頭高聲道:“館主請多保重。”
經過一間首飾店,店家看見炎赫氣度不凡的樣子趕緊拉生意。“這位公子,小店的貨可是金國最齊最好的。這位姑娘長的這么漂亮戴上我們的首飾最適合不過了。”我翻了翻白眼,且不說他那個最好最齊,我現在的樣子最多也不多“清秀”二字而已。不過我現在并不想告訴炎赫我的真面目,我們才剛剛開始。現在要說我們彼此完全交心,那是不現實的。何況——我潛意識里,還是把這當做清漓紫的身體。而我是葉草。
炎赫拉著我的手往里走,“拿最好的出來。”老板聞言,樂顛顛拿出了一個大托盤。里面珠閃翠亮,金光閃閃一大堆。
“我不要,我不喜歡這些東西。”我忙道。要戴這些東西就得弄那些很麻煩的發式。我不會也嫌麻煩。
“草草,選一些吧。你看你什么都沒有。等到了府里,下人們還以為我小氣呢。”炎赫笑著對我說,見我神色還在猶豫,又道:“戴給我看,好嗎?”
我只得在托盤里看了看,實在不是我的風格,我又順著柜臺看去。
“老板,你把那個簪子給我。”我指向一根銀簪。那根簪子雖然看起來不華麗,但是造型很別致,是一株蘭草的模樣。正好合我心意。
老板看我只要了一根銀簪,好象有點失望。
我轉身拿起簪子亮給炎赫看,“我喜歡這個。”
大概知道我為什么喜歡這個簪子,炎赫笑著點了點頭。我把絲帶放下來,把上部的頭發挽了起來用簪子簪起來。沖著炎赫甜甜的笑。——攬過我,炎赫輕輕在我額頭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