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正想將惜了了提進屋里,關了房門再繼續,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低笑,“來的真是時候,居然趕了一場好戲。”
扭頭過去,卻見鳳止搖著扇子進來,眉頭不由地一皺,他壞了她的好事。
鳳止撞了人家好事,不但不回避,反而大搖大擺地踱到桌邊坐下,很欠揍地道:,“你們繼續。”
惜了了桃紅的臉蛋頓時漲紅得如同涂了豬血。
無忱失笑,這人臉皮厚得真不是一般二般,垮下臉”“好看?”
,“好看。”鳳止點頭,目光槽無憂和惜了了曖昧姿勢從上看到下,道:“男女之事是技術活,差上一點,也就少了幾分樂趣,你們都還年幼,自是少些技巧,我這么瞧著,能幫你們指點一二,定教你們受用無窮。”
惜了了一臉張更象要滲出血,又急又怒,正想給鳳止一些教訓,無忱將他按住,笑道:“要讓你失望了,不過走了了長了幾根白頭發,我正在幫他撥去。”
她說完,當真往惜了了耳根后尋去,惜了了立馬配合,“還沒看見嗎?”
無忱道:“別急,就好。”
鳳止臉上的笑有些僵,了了才十幾歲,義發烏黑,哪來的白頭發,再瞧著二人活象母猴給公猴捉虱子,有些無語。
本以為她喝下“今生忘,會活得好沒趣味,不久便會厭倦生存,結果現在看來,她倒活得比以前更滋潤,心頭越加不是味道。
無憂斜瞥向鳳止,“你來就是為了看人家的閨房之樂?”
了了從小長在山里,雖然后來碰不得女人,但并沒有世人那么深的男女之別的觀念,聽無憂說閨房之樂,反而歡喜,伸手將無憂抱住。
鳳止的視線移到了了環抱在無憂腰間的手臂上”“哎喲”我得恭喜蘇大當家的納得美妾,只是蘇大當家的納妾可有征得常樂郡主同意?
惜了了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兒,跳了起來”怒指向鳳止,“你不要胡說。”耳朵一痛,已經被無憂揪住。
無忱臉上黑云滾滾”完全看不得”“納妾?”
她并沒想與惜了了有什么,但想到這只小狐貍居然有老婆,還敢來招惹她,吵著生孩子,哪能不生氣?
“你別聽他胡說。
”惜了了很想一把毒讓鳳止要生不能,要死不得,但又怕無憂誤認為他心虛,偏著頭,叫道:,“輕點,痛。”
這種事,哪能青口白牙張口就說,鳳止為人雖然不靠譜,但無憂也不能半點不信,“怎么回事?”
“你先放手”我慢慢告訴你。”惜了了護著耳朵。
無忱放了手,在桌邊坐下。
惜了了一得自由,瞪向鳳止,“你整天挖空心思給興寧當夫郎,
做什么不在婉城好好呆著,跑這兒來胡纏?”
鳳止翹了二郎腿,“我幾時說過想給興寧當夫郎?倒是興寧如果知道她的夫君們,在這里與別的女人一起過著小日子,會如何感想?”
“你”惜了了是說c是一的人,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巫仙會當眾胡說八道”怒道:“你再胡說,我不客氣了。”
,“夫君們?”無憂聽出了味道,把惜了了揪了過來,阻止他在鳳止沒把話說清楚前,動上手。
“不錯,除了這位了了美人,寧墨,開心都是常樂郡主興寧的夫郎。”鳳止笑嘻嘻地,唯恐這水不夠渾。
無忱怔了一下,一顆心如同沉如不見底的冰潭,轉身撈過放在院角的掃帚,向鳳止兜頭兜臉的打去,“你是什么東西,跑這兒來胡言亂語,給我滾。”
鳳止正好整以暇地等著看戲,沒想到掃帚竟是往他身上招呼,大驚失色,跳了起來,滿院子亂躲”“喂,女人,這事天下人人皆知,你不信可以去打聽打聽。”
無忱見他不往外跑,打得更緊,“誰信你這些鬼話?”
鳳止再逃得快,也比不得無憂的身手,沒一會兒功夫,背上頭上就狠狠的挨了幾掃帚,郁悶非常,沒了偽裝的無憂,簡直兇悍得如同潑婦,但這樣的她,卻讓他覺得熟悉親切。
惜了了笑著坐回桌邊,端了茶,喝上一口,道:“對,別信他,打他。”
無格一眼瞪來,忙低頭喝茶,濃密的長睫毛輕輕扇動,象受委屈的小媳婦。
等鳳止打他身邊路過時,一股異香飄開。
鳳止臉色一變,伸手掩向鼻子,卻哪里來得及,怒道:“臭狐貍,你敢下毒?”
了了大眼一眨”“不過是些軟骨散,讓你跑得慢些,回去睡一覺,就會沒事。”
鳳止果然覺得腳下變得軟綿綿地,提不起力氣,怎么跑都跑不快,緊接著背上又挨了幾掃帚,趕緊往院外跑,省得被人瞧著丟臉,回頭罵道:“臭狐貍,你別得意你也別想好過。”
了了手一抖,心虛地睨了無憂一眼。
無憂好氣又好笑,擰著一股的勁把鳳止打出院門,回轉身,一把揪了惜了了,拖拖拽拽地將他扯進屋,往床上一丟,“說,怎么回事?”
這件事如果只涉及了了一人,倒也罷了,卻還有寧墨和開心。
了了坐直身,理好衣衫”“這件事,你已經忘了,其實也就沒必要再提。”
無忱黑著臉,拉了一旁角凳坐在他面前,“可惜我知道了。”
了了和寧墨開心他們一樣,不希望她和常樂府再扯上任何一點關系,但她現在問起,如果不說明白,她自己去婉城打聽就麻煩了”“我們跟興寧是有過婚約,但那只是和靖王妃,也就是郡主的娘之間的協議,并非真正的婚約,只是圖個名分可以留在府里。現在已經解了,你別聽鳳止胡說,妾不妾的,是他看不得人家好,故意說來給人添堵的。”
無忱皺眉,感情她的夫君們全是爬墻出來的紅杏,“你們為什么要留在府里?”
“開心為什么,我不知道,我是為了查一些事情,而寧墨是為了照顧我進的府。”
,“你為什么進府?”
,“反正你是要做的夫人的,蘇家的事,我不必瞞你。”
無憂翻了個白眼,誰要做他夫人了,但為了知道后文,默著沒出聲。
惜了了向前坐些,拉了她的手,“無憂,這些事,你聽過就好,別去理會。”
,“理不理會,得你說完才知道。”
,“那我不說了。”惜了了沉了臉,他不想她再卷入那些是非。
無憂隱隱覺得這些事與自己有關,更想知道”“好,我不理會,你說。”
“在十幾年前,祥云公主帶過一個孩子來谷里,求我娘救那孩子,那孩子表面上看,能蹦能跳,沒什么事,但我娘說,那孩子應該是前不久傷心過度,胸腔內積了一團淤血,堵塞血脈,如果不清除,三年之內,心脈會完全堵死,他再不能活,只有我家祖傳的化血丹才能清除那團淤血。
我爹深得蘇家醫術,會也配制化血丹,但由于化血丹是蘇家秘傳,他離開了蘇家,便不再配制,所以只有我娘有。”
無忱知道這些過往牽扯到他后來入府,靜靜聽著,不敢打岔。
惜了了停了一會兒,才接著道:“那時我娘恨死了皇家,不肯相救,可是她看見那孩子肩膀上的一個圖騰刺青,什么也沒說,就將化血丹給他了。”
無忱抽了一口氣,“那孩子是寧墨還是開心?”
,“開心。”惜了了輕抿了抿唇,他和開心的緣便那時結下,開心是他出生后,第一個不覺得他是怪物,愿意接近他,給他講谷外故事的孩子。
無憂心里隱隱作痛,兒時痛苦得甚至失去生存的意志,怪不得睡夢中眉頭會一直鎖著,嘻嘻哈哈不過是后來生存的偽裝。
“你娘為什么看見他身上的刺青,就肯救他?”
“因為我出生時,肩膀上也有一個那樣的刺青,雖然不完全相同,卻能看出是一幅畫分開的,我娘說,或許那孩子跟我有什么前緣,所以救了。”他神色微黯,祥云公主后來給他玉佩護身,不過是還他娘當年的贈藥之恩。
無憂呼吸一窒,“你說你出生時,也有那樣的刺青?”
了了點頭”“不過長到三歲后,便看不見了。”
無憂額內青筋輕跳,果然是他,怪不得看他時的感覺會不同,情不自禁地想親近,初時以為他長得太漂亮,害她生了邪心,想吃他豆腐,其實不然,他真的是四夫之一。
但這事,不能大意”“這事,還有誰知道?”
,“只有我和我娘知道。”
無憂伸手撫上他的右肩膀,“這里嗎?”寧墨的圖騰在左肩膀。
了子搖頭,將她的小手移動左肩膀上”這里。”
無忱哪里還有懷疑,慢慢閉上眼,如果寧墨和開心知道,一定會很高興,過了好一會兒,才讓情緒平靜下來,“后來呢?”
“后來,我娘死了,我爹也在墳前自殺”
無忱的手不由地握緊,了了抬眼起來,與她四目相對,心里淌過一股暖意,“我想知道為什么我爹會不要我娘,我爹收養的孩子叫沙華,那時我還不知道沙華就是寧墨,只查到常樂府的郡主興寧每個月要服沙華之血,所以進了常樂府。而王妃也想借我蘇家,查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所以我與王妃不過是相互利用,至于給興寧做夫郎,是唯一可以留在府中,又不被人懷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