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惜了了這個小毒物在,絕不可能有人能輕易動得了無憂。再不濟,無忱的那身功夫,打不過逃肯定沒問題,只要拖上一陣,不凡自會趕來,所以開心和寧墨到是可以放心離開。
此去北齊宴宮,說的輕松,但誰都知道,進了皇宮,就等于把腦袋懸在了刀口上。
無忱愁苦地瞅了瞅寧墨,又瞅了瞅開心,卻只憋出一句話”“我不想守寡,你們要早些回來。”
開心笑嘻嘻地問,“我回來了,是不是就可以”神情曖昧。
無憂把“那你別回來了。
,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偷瞧著寧墨,心虛地點了點頭。
開心挑高了眉稍,“那我們肯定回來。”了了趕緊拽了他的袖子,加了一句,“別忘了,你還欠著我一套青花茶具。”
開心瞥了他一眼,吹了聲口哨,“你再賣力些,多打探點消息,我就能早些把欠你的還上,否則…”
了了很想踹他一腳,那么好的消息,降級只換了他一套茶具,他占了大便宜,還要得寸進尺,憋著氣,悶哼,“知道了。”無憂不想守寡,他也不想失去這兩個兄弟。
寧墨靜看著無憂,“我們走了,你自己多小心。”
無忱點頭,扯著他的衣角卻不肯放”“真不能帶上我?”
寧墨指腹輕撫她的還顯蒼白的面頰”“我們很快就回來。”
無憂這才放了手,抱起死死咬著寧墨袍角的雪蛋,打定主意,如果他們兩個月不回來,她就去找他們。
開心和寧墨翻身上馬,深深又看了無憂一陣,才打馬而去,出了村子,見不凡和洪凌騎馬候在路邊,洪凌背上背著個包裹。
二人將馬拉住。
不凡上前一一看過兩個親弟弟苦澀中卻頭有些欣慰”“洪凌同你們一起回去。”
開心有些詫異他將洪凌給了他們,就等于把桫欏林中支配權交給了他們,“那你呢?”不凡傷勢未愈又單身陷在南朝的皇政之中,比他們更需要洪凌的保護。
“也就三兩個月,無需擔心。”不凡拍了拍開心的肩膀,“你這小子,真沉得住氣。”他們兒時是最好的伙伴這些年被他瞞得好苦。
開心笑了,拉過寧墨的手,三兄弟的手掌交疊在一起,眼眶微紅”“都活著就好。”
寧墨極少說話,又是極能隱忍的人,這時鼻子也是一酸,目光在不凡和開心臉上一一巡過,道:“都活著就好。”
不凡眼眶漸漸濕潤,他們三兄弟終于在一起了,點了點頭”“此去只求打探消息,該退則退,千萬不可沖動。我別無他求,只求你們活著。”
寧墨輕點了點頭。
開心拍拍兄長的肩膀,“知道。”
“走吧。”不凡不再留他們。
三兄弟才將將相認,就得分別,心里萬般不舍。
洪凌看看天色,“走吧再不走,天黑了就進不前頭的泯城。”
開心和寧墨這才和不凡道別而去。
不凡看著他們三人走遠,才深吸了口氣,帶馬慢慢走向寧墨的小 院,站在樹下,遠遠望著院中正看著蛇兒和雪蛋打架的無憂,眸色慢慢的黯了下去,直到天黑,才轉身慢慢離開。
院子里少了兩個人,就顯得冷清。
無忱和了了一人坐了竹桌一頭,手托著腮,大眼瞪小眼的發呆。
瞧著瞧著,無憂就瞧出了想法,如果捏著了了細白的脖子,用力掐上一掐,給他留上半口氣,讓他要死不死的,不知身上會不會出現圖騰玟身。
惜了了被她一雙眼,老在脖子上轉悠,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將衣領提高。
無忱伸長手臂,探過桌子,將他拉高的衣領又拽了下來,接著看。
尋思著這個力道不容易把握好,如果輕了,多半沒用,重點,萬一給掐斷了氣,她就成了千古罪人。
惜了了昨天見她合歡毒發作,怕又勾起她體內淫毒,他還得把她往不凡那兒送,這種爽了人家,苦自己的差事,他可不愿意做,不著痕跡地又把衣領往上拉,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裹起來。
無忱看了一陣,認定自己沒有把握好力道的本事,嘆了口氣,問道:“你有沒有讓人快死掉,卻又不死的藥?”
惜子了皺了眉頭,“這容易得很,不過你跟誰有這么大的仇恨,要這么泡制他?”
無忱來了精神”“泡制完了,是不是能讓他再活過來,和以前沒兩樣?”
,“這得看什么藥,有的能,有的不能。”惜了了提了神。
無忱兩眼放光,坐直身,向他湊近些”“能的,可不可以給我些,告訴我用法?”
了了把對搖得跟浪鼓一樣,“蘇家的毒絕只傳子女,如果你跟我生個孩子。我倒是可以教我們的孩子。”
無憂有些失望。
惜了了看著不忍心,道:,“你告訴我想把這藥用在誰身上,如果那個人真對你做了萬惡之事,該罰的,我可以幫你出手。”
無憂心想,如果跟他說,是想用在他身上,他多半不肯。
將在一邊瘋耍的雪蛋撈了過來,推到他面前”“給它。”
惜了了怔了一下,“為什么?”
,“因為它禍害人家的雞窩,我得給它一些教訓。”無憂話月說完,雪蛋直接翻白眼裝了死,而湊到桌邊聽八卦的蛇兒鼠竄逃開。
“你不是已經教訓過了?”惜了了雖然不知無憂想做什么,也知道她是拿雪蛋當借口。
,“我突然覺得教訓的不夠。”不過是撤個小謊,無憂臉不紅心不驚,“我想,你肯定不忍心下手的,所以你只需把配方給我,我自己配藥。”
,“我下得了手。”惜了了手指輕動,裝死的雪蛋突然一抽搐,抖了幾抖,真翻了白眼。
無憂大吃一驚,摸摸它的鼻子,有呼吸。
抓了它后脖子上的一撮毛皮,將它提了起來。
雪蛋的腦袋,四腳軟搭搭地垂了下去,任她怎么搖晃,都象霜打過的爛葉子,沒半點反應,頓時急了,“喂,1卜狐貍,你對它做了什么?”
惜了了伸手順了順雪蛋嘴邊的扛胡須”“你不是想要教訓它?”
無忱沒想到惜了了說下手就下手,晃了晃象死狗一樣的雪婆,氣白了臉”“誰讓你動手了?解藥。”
“我只會下毒,不會解毒,要解毒,你只能找寧墨。”
無憂險些暈了過去,狠狠瞪了惜了了一眼,往馬棚急跑,琢磨著還能不能追上開心和寧墨。
身后飄來惜了了頗感趣味的聲音”“等你追上寧墨,它早醒了。”
無忱猛地剎住腳,轉身過來”“什么意思?”
“我只給之下了兩天的藥量,睡上兩天自然醒來。”惜了了不敢真把她給急走了。
無忱微微錯愕,重新將雪蛋提到眼前細看,氣若游絲,確實象是命懸一線的模樣,有些不放心”“兩天后一定醒?”
惜了了撇了撇嘴角,不屑道:“世間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曼珠用毒。
無憂臉上怒意一掃而空,面露喜色,將雪蛋朝躲得遠遠地蛇兒一擲,“幫我照看著雪蛋。”
蛇兒見雪婆向它飛,忙躍了起來,一口咬住雪蛋后脖子的那拽毛皮,將它接住。
惜了了看著象爛菜葉一樣吊在蛇兒口上的雪蛋,有些同情它,這輩子竟得了這么個不靠譜的主人。
手上一緊,被無憂抓住,本能地要縮回,卻覺得她的手又冷又軟,細細滑滑,觸著他手上肌膚,極為舒服,呼吸微窒,不再動彈。
無忱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翻著他的指甲看,看完左手看右手,可是他的指甲干干凈凈,沒有哪個指甲縫里沾著藥沫,皺了眉頭”“剛才是哪個手指下的毒?”
惜了了心想,不告訴她,她就能把他的手指再翻幾遍,也就能再多握他一陣,道:“忘了。”
無忱橫了他一眼,果然重新翻他的手指,從頭到尾又翻了兩遍,仍尋不到半點藥沫的影子,尋思恐怕這藥無色無味,如果讓他把每個手指舔一舔,或許能中毒,轉念一想,如果指上有毒,他定是不肯舔的。
只要是他不肯舔的手指,就該是方才下毒的手指,設法把他按住,強迫他舔上一舔,這事也差不多成了。
她想到就做,上前一步,將他困在桌邊,令他無法逃開,當真抓了他的手指往他口中塞去。
原以為他多半不肯,她得用用強,結果惜了了微微一愕后,竟配合地張了嘴,將她的手提合著他的一并含入口中,軟滑的舌頭自覺地伸了過來卷上她的手指。
無憂手指又癢又濕,忍著手指上軟癢的奇怪感觸,等著了一陣,不見他象雪蛋一樣人事不知,正想退出手指,換一根,抬眼,見了了愜意地半瞇了狐貍眼,面色潮紅,模樣竟是極致得嫵媚誘人。
微微怔了一下,被他空著的手一拉,腳下不穩,半跌在他身上,這姿勢活象她正按了人家美少年,干不堪之事,心里一咯噔。
飛快地掃了眼左右,好在沒有下人看見,否則等寧墨回來,聽人一瞎傳,說他們前腳走,她后腳就干這等壞事,多半會生她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