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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說心事

  (二更)

  不凡悶笑,口中卻道:“突然痛得厲害,你幫我看看?”

  無憂看他,眉目舒展,哪來什么痛得厲害的神情。

  暗呸他一口,天下大奸非他莫屬。

  明明不讓她看,才故意拿話堵她,堵完了,再來裝模作樣。

把他不愿生生扭成了她不愿…奸人  偏明知如此,卻拿他沒辦法,硬是被他堵得,不敢去看。

  瞪著他百良無害的笑臉,臉上陰晴不定。

  真恨不得在他傷屁股上狠狠的踹上一腳,弄他個鮮血淋淋,看他給不給看。

  不凡瞧了她一陣,終于忍笑不住。

  他越笑,無憂越惱,繃不住臉,轉身就走。

  手握了珠簾,才想起來的目的一個沒辦。

  將珠簾重重摔回去,沖回榻邊,黑臉道:“你笑夠沒有?”

  不凡手握著拳,放到唇邊,輕咳了一聲,才漸忍了笑,抬手撩開她唇邊粘著的一絲秀發,輕嘆了口氣,“做我妻子就這么難?”

  無憂神色一黯,自己為著子言而回,步步刀尖,錯一步,便送掉性子命,而子言仍然下落不明,如果子言真死于鬼面之手,這仇報下來,也是九死一生,還何談婚嫁之事。

  老實的點了頭,“難。”

  “何難?”

  無憂轉身背對著他,靠坐在榻邊,嘆了口氣,“興寧是天女轉世,受人信奉。天女是為了蒼天百姓才下凡受苦,雖然大家都說她行為惡劣,或許上天正是給了她這么個惡劣性子,讓大家憎恨,厭惡她,她才會有那許多的磨難,最終痛苦不堪…”

  比如,她深愛著身后榻上這位,卻不得到他的心,這對一個女人來說,何嘗不是痛苦的折磨。

  不過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那又如何?”不凡望著她耳后紅痣,手在枕下輕撫裝著她的玉佩的小金鎖。

  “我不能奪為蒼天百姓而受苦的人的愛人。”無憂苦笑了笑,何況她是姨娘唯一的女兒。

  幼時,在冷宮,只有姨娘對自己和子言是真心愛護。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因自己的私心,傷害姨娘的女兒。

  “我說過,我并非她真正的夫君,不過是與王妃的協議。”他眉頭慢慢沉下,明知興寧身體揣著的,不過是貪念凝成的邪物,而不是什么天女,卻不能說出。

  天下眾國君如果知道這件事,必結盟將北齊,西越,南朝踏為平地,一洗欺天之辱。

  那又將是人怨天怒的殘暴殺伐。

  三朝國君固然該死,但百姓是何等無辜。

  當年眾國君領兵血洗桫欏城,大破城門,逢人便殺,不分老幼,城中上百萬百姓,無一存活。

  他雖然未親自經歷,但送他前往神醫處的忠仆,正是當年護送母親從暗道逃離的軍師之妻。

  如今被他奉養在桫欏林中,雖然已經年邁,但每天入夜,仍不敢閉眼,每每想起那場屠殺,仍痛哭難止。

  當年服下毒酒,被母后送出宮的時候,迷糊中,母后緊攥著他的手,低泣:“凡兒,如果有朝一日,能繼承你祖父的遺愿,重建桫欏國,千萬不要再讓血洗城民的事情發生。切記,無論天大的恨,也要如你祖父一般,善待百姓。”

  無憂回頭睨了他一眼,眸子便是一沉,他固然是為了協議留在府中,但興寧愛他卻是千真萬確,笑了笑,“我要尋我的夫君。”

  如果子言還活著,又并非天女的夫君,仍是孑然一身,愿意和她一起的話,她是要與他一起歸隱田園的。

  如果是天女的夫君…

  輕咬了咬唇,不敢再往下想…

  只要他活著就好…

  不凡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如果,他不愿見你呢?”

  “不會。”無憂抱了抱胳膊,仿佛看見子言抱著她坐在熊熊大火中,溫柔的在她耳邊道:“那我把會的,都講一遍給你聽,可好?”

  唇邊露出苦澀的笑,“他不會,如果他知道我還在,一定會來尋我。”

  “如果不會呢?”

  無憂睨向他,“你可有把會的故事挨個講給人聽過?”

  他略為遲疑,違心道:“沒有這時間。”

  無憂微微一笑,小臉上揚溢著幸福和滿足,“他會…我睡不著,他會給我講故事,一直到我睡著。在我不該睡的時候,他也會給我講故事,不讓我睡。不過…”

  “不過什么?”他心頭苦澀,好象又回到過去,懷中抱著那軟呼呼的小身體。

  “不過,我還是不爭氣的睡著了…”無憂眼角微濕,如果那時再撐一下,撐到姨娘來,或許不會是現在這副光景。

  不凡抬手,指尖輕拭她的眼角,柔聲問道:“后來呢?”

  “后來,我醒來,已經把他丟掉了…所以,我一定要把他找回來。”無憂轉過身,輕輕撫上他的眼,“對不起,我親近你,是因為你跟他很象。眼睛象,性子也很象。但你不是他…”

  這是她第一次愿意和他談過去,他聽著,心里卻象壓了一塊鉛石,將他的心往下墜,一直墜,墜入無底的深淵。

  她掛念他,他欣喜,然這份欣喜之后,卻發現她卻因為過去的自己,無法容下現在的自己。

  如果她知道,他是天女指認的夫君,那又會如何?

  他不敢再往下想…

  “你醒來后,怎么會丟掉了你的夫君?”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透,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在自己懷中沒了氣息,為何會再次活生生地回來。

  “我被人帶去了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啊,不說這些了。”無憂舒了口氣,這些話說出來,突然間好象輕松了不少,“你的傷…”

  “皮肉傷,不打緊。”不凡想知道,她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但這些事,不能問得太急,引起她起疑。

  無憂點了點,如果真有事,寧墨不會這么輕易離開。

  突然回頭,定定的看著他的眼。

  他也不避,靜看回她,幽黑的眸子如同一潭不見底的深潭,任你怎么看,也無法將他看透。

  過了許久,無憂才問道:“寧夫人是你要的?”

  “不是峻珩嗎。”他目如止水。

  “少來,峻珩又不指著寧墨生兒子,要寧夫人做什么?”無憂嗤鼻。

  “我也不指著寧墨生兒子。”他眨了眨眼,有一些頑皮,又有一些,她第一次在院中見著他時,他將她摁入花叢,卻陷害她勾引他時的無賴。

  無憂被嗆得險些一口血嗆了出來,睜圓了眼,將他瞪著。

  他笑笑道:“鬼面很貴,我可請不起。”

  無憂搔了搔頭,是啊,鬼面只要礦山,出手就是礦山,不凡如何請得起。

  難道當真是峻珩?

  如果是峻珩,那么必有所圖,那么寧夫人落在他手中,怕是難有好日子過。

  更重要的是寧墨…該如何是好?

  可是方才寧墨并無焦慮之態。

  “寧夫人…”

  “不用擔心,寧夫人吉人自有天相。”

  “你怎么能這么肯定?”

  “我識天算,否則怎么做得了軍師?”

  “你就吹吧。”無憂白了他一眼,雖然不信他會什么天算。

  不過,他做得軍師,自有過人的謀算能力,他說不必擔心,必然有因,只不過不肯告訴她罷了。

  如果是他不愿告訴她的事,就算她打破了砂鍋,也是問不出來的。

  望望天色,已是不早。

  怕惜了了等得不耐煩,又惹出事端,不再再久呆。

  攤開手掌,“我的東西。”

  不凡捏了捏鼻子,無辜問道:“什么東西?”

  無憂認為不凡雖然心有千竅,但行事上是個大丈夫,絕不會貪她的東西,所以發現跌落錦囊,被他拾到,才半點不擔心。

  冷不丁,見他不認賬,怔了一下,“錦囊。”

  “這個么?”不凡從枕下摸出錦囊。

  “就是它。”無憂松了口氣,臉上重新綻開笑容,將他手中錦囊一把奪過。

  入手卻是扁的,臉色一變,把錦囊捏了捏,又倒了倒,連眼睛都杵到了袋子口,里面哪有玉佩的影子。

  “玉佩呢?”

  “一個圓的玉佩,這么大…”無憂手指捏著圈比劃。

  “有么?”不凡裝傻。

  “當然有。”無憂見他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著了急,將錦囊丟在一邊,伸了到他方才摸出錦囊的枕下尋找。

  從下面拽了個長命小金鎖出來。

  她急著尋找玉佩,仍不由的被小金鎖的精巧吸引,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拱形的鎖面上,梅瓣疊繞中,一面環著個‘無’字,另一面是個‘憂’字,下面掛著的小鈴鐺更是精巧可愛。

  就這么多看了一眼,便喜歡上。

  知這東西是給自己打的,但他的東西,她不能受。

  接了他的東西,與他就更加糾纏不清。

  將小金鎖擲到他身上,將整個枕頭掀開來尋玉佩。

  可惜枕頭下,空空蕩蕩,再無一物,冷汗從額角滲出。

  丟下枕頭,揪住他,“你拾到這錦囊時,里面真沒有玉佩?”

  不凡不答,拾起她摔在自己身上的小金鎖,攤到她面前。

  從她方才的神情,他已經知道答案,仍問道:“喜歡嗎。”

  無憂猶豫了一下,才將頭搖得象浪鼓,違心道:“不喜歡。”

透戲,下面推倒的是開心和了了中的一個,大家猜對沒有?大家可以接著猜會是他們中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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