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摔開他的手,冷問道:“你為什么救她?”
開心道:“我并不是要救她,只是不想多生枝節。”
永和聽了二人的話,才知道,方才如果不是開心的那一腳,將她踹了開去,她現在就跟前身地上躺著的兩個死人一樣。
背心剎時被冷汗打得透濕,臉色慘白。
再看開心,卻有些喜悅,他以往見了她冷冷淡淡,關鍵時候卻護著她的。
扶著丫頭起身,腰上痛得一抽,冷哼道:“活得不耐煩了,連皇家人也敢毒殺,來人…”
附近侍衛匆匆趕來,見是開心和惜了了,便不再上前。
永和見來了人,喝道:“給我拿下。”
院中侍衛面面相覷,并不上前。
永和的人瞅著地上死尸,又哪里敢上前,有經不得催促的,蹭著上前一步。
被惜了了冷眼掃過,嚇得往后一退,絆到后面的人,跌倒下去。
永和見無人聽她的話,惱羞成怒,揪住身邊正慢慢后縮的嬤嬤,一耳光摑在她臉上,罵道:“沒聽嗎,叫你們把他拿下。”
說著,用力將嬤嬤往前一推。
嬤嬤不敢掙扎,被永和推出,眼見要到惜了了面前,嚇得面色鐵青。
惜了了剛要抬手,被開心抓住手腕。
“一個狗奴才也敢無禮。”開心上前一步,攔在惜了了身前,一腳將嬤嬤踹開,冷聲道:“這是‘常樂府’,還輪不到你來拿人。”
說罷,拽了一臉怒氣的惜了了轉身離開。
永和鐵青著臉,重哼一聲,“你們給我等著。”由下人架著,轉身往來路急走。
王妃看天色,也是不早,正要叫無憂拿出惜了了的信函。
有下人神色慌張的匆匆進來,“王妃,不好,永和公主被人打了。”
女皇一怔之后,大怒,“誰這么大膽?”
“稟皇上,是惜公子。”
“惜公子?”女皇沉著臉看向無憂。
無憂握著的茶杯一頓,和不凡對看一眼,轉臉低問,“了了人呢?”
“郡主,惜公子就在門外。”
女皇冷哼,“這府里的人,真被皇妹寵得無法無天。”
永和一天到晚,沒片刻消停,王妃實在頭痛。
向外傳話,“讓了了進來。”
開心放開惜了了的手腕,低聲道:“無憂那丫頭的脾氣…你進去忍口氣,先把不凡的事,過了再說。”
惜了了眼里怒氣未消,看著開心,終是點了點頭,步上臺階。
永和已被人挽著哭哭啼啼的奔來,徑直進了屋,披頭散發地撲到女皇榻邊,“皇上給我做主…”
“怎么回事?”
跟著永和的嬤嬤上前道:“是郡主的侍兒毒殺了公主身邊的兩個嬤嬤,公主叫人將他拿下,他反而出手傷人…”
無憂一聽‘毒殺’二字,又見開心和了了正雙雙站在窗外,已猜到是怎么回事,慢慢起身,“他為什么毒殺皇姐的人?”
“這…”嬤嬤不敢再說。
永和睨了眼惜了了,哭著搶道;“那侍兒勾引我,我責罵了他幾句,他就…”
惜了了恰好進來聽見,美人臉一沉。
說這府中侍兒勾引永和,女皇哪能相信,不過永和身為公主,被下人打了,是逆天之罪,當下冷哼了一聲,“哪個侍兒,這么大膽。”
平民打皇家的人,是死罪。
永和瞅著惜了了絕色的面龐,實在不舍得,但事情鬧到這一步,再垂涎他的美色,卻也不能翻口,只有見一步走一步,指了惜了了,“就是他。”
王妃笑了笑,反而端了茶盅,開始慢慢喝茶,仿佛置身事外。
女皇見王妃如此,感覺事情不這么簡單,細細打量惜了了,暗暗稱贊,好漂亮的人兒。
心里也有計較,定是永和見人美貌,想要沾染。
暗罵永和,混帳東西,把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帶來這里。
但不管永和如何混帳,她都是皇家中人,豈能任人打得?
又見惜了了見她,竟是不跪,更是著惱,重哼了一聲,“皇妹,這事,你看該如何處置?”
王妃仍是撥著茶葉,“皇姐不是在為難我這做妹妹的。”
“呃?”女皇猜想,這侍長得如此絕色,必是興寧寵著的,所以才將球踢給王妃,這得罪人的事,讓王妃去做。
不想,王妃竟毫不避忌的說為難。
“如果是侍兒,就好辦了,打死就是。可是他…他哪是什么侍兒。”
女皇微愕,看向永和,永和心里也‘咯噔’一下,飛快的看向惜了了,腦子飛轉。
王妃不讓她們胡猜,接著道:“他是寧兒的夫郎。”
女皇倒抽了口冷氣,“就算是寧兒的夫郎,難道就能隨意毒殺皇家的人,還出傷公主?”
無憂看了惜了了一眼,后者早被氣青了臉,以他的性子,別指望他能在眾人面前解釋。
走到永和面前,繞著永和轉了一圈,看得永和毛發直豎,冷笑道:“難道我的夫真的能勾引皇姐?”
“怎…怎么不能?”永和強辯。
惜了了幾時當著這許多的人戲笑過,撇了臉,拂袖就要走。
無憂拽了他的袖子,不給他離開。
惜了了掙了掙,沒能掙開。
她反而微微側身,用身體擋住眾人視線,將手滑進他闊袖中,與他五指相扣,緊緊握住。
惜了了偏頭過來,見她朝他頑皮的眨了眨眼,好象在眾人面前,偷偷與他玩一件有趣的游戲。
怒氣漸漸淡褪,繃著的臉蛋也隨之緩和下來。
轉過臉,再看永和,又再是眼如寒潭,“他為何要勾引皇姐?美貌?還是床上功夫?”
她此話一出,殿中下人埋頭偷笑。
常樂雖然惡名遠揚,但美貌卻也是天下 惜了了才緩和的臉色又再沉了下去,抽手要走,結果無憂將他的手扣得極緊,沒能抽出,反而帶了她后退。
無憂也不穩住身形,隨著他的力道,后背靠在了他身上,如果他再往前,勢必把她拉摔在地上,只得重新站住,偷偷將她推來站直。
暗罵了聲,“無賴。”
無憂感到耳朵微熱,轉臉看去,恰好看見他紅唇輕動,讀懂‘無賴’二字,挑了眉,將他的手一掐。
突然偏頭到他耳邊,用只得他聽得見的聲音道:“我就無賴,你不爽,咬我啊。”
惜了了窘得粉臉通紅,開始扭手,試圖將手掙脫出來。
無憂將他又是一掐,攥得更緊,“咬啊,不敢?”
惜了了哪敢當著這許多的人咬她,只能狠狠得地她瞪著。
無憂偷笑,得意的晃了晃頭,眼角見不凡向她看來,他的視線下移落在她掩在惜了了袖中的手上,忙安分下來。
她這些小動作瞞得了別人,瞞不過不凡。
永和在無憂的逼視下,偷看女皇。
王妃接口道:“這件事,關系到寧兒和她的夫君的聲譽,確實該說個明白。”
女皇就算想護短,被王妃一句話堵回來,眉頭緊皺,“說。”
永和向來聽說府中厲害的是不凡,而興寧性子暴虐,卻是全無城府。
本以為不凡為女皇傷受一事把絆住,府中再無能人,而王妃礙著女皇在,不敢出頭。
這件事就算是自己站不住理,但對方也不敢當眾給她沒臉,她頂多受幾句責罵,這事也就過了。
哪知現在這丫頭竟完全不顧彼此臉面,完全口無遮攔,恨得咬牙,只得硬著頭皮道:“榮華富貴。”
無憂湊到她面前,象是聽見世上好笑的笑話,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榮華富貴?原來皇姐這么有錢,連甲富天下的蘇家大當家,也要出賣色相,換得皇姐的賞賜。”
“蘇家,哪個蘇家?”永和眼皮一跳。
“天下還有哪個蘇家?”無憂冷笑。
永和的臉瞬間紫漲,再說不出話。
女皇也是一驚,將惜了了重新打量一翻,刮了永和一眼,什么人不招惹,竟招了他。
王妃嘆了口氣,道:“這事,就這么算了。”
永和自打知道惜了了是常樂的夫,就知道這事,自己冒進了,絕難討得好。自己這邊不過是死了兩個下人,能這么算了,自然最好。
正要謝恩。
無憂臉一寒,“此事如何能算?”
“寧兒,了了雖是你的夫君,但永和卻是公主…”王妃低喝。
無憂將惜了了拉近自己,對身后問道:“剛才皇姐身邊是誰跟著的?”
府中給永和引路的兩個丫頭,忙奔了進來,跪在跟前,“是奴婢。”
“是怎么回事,如實說,有半句假話,亂棍打死。”
這府上,無憂是主,府中出事,她站出來處理,自無人能攔。
女皇雖然寵愛永和,但興寧卻是她親生女兒。
如果能好好把這事和過去,自然好。
但回念一想,這事確實是永和過了,興寧不肯依也是在所難免,索性也由著她們自己去鬧。
府中的人均是不凡親選,沒有靠不住的,哪能幫著永和這么一個外來的公主,迫害自家公子。
被無憂一喝,就一五一十的將當時情形仔細說了一遍。
無憂冷瞥了永和一眼,氣得笑道:“先前皇姐討要我府中侍兒,現在又要我的夫君,請問皇姐還要什么?是不是要將我整人上逐出府出,將整個‘常樂府’雙手奉給皇姐?”
哦也,回家蹭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