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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 此侍非彼侍

  和想到剛才常樂從花叢里鉆出來時,闊裙皺皺巴巴的厲害,可是衣扣一粒未解,可以想得到,她如何迫不及待得將那小侍撲倒。

  在常樂正在興頭上,向她要人,確實不合適,但是一想到剛才所見的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和那嬌柔得如同楊柳的腰肢,腿間便是一緊縮,一股欲望隨之化開。

  眼前又再浮起開心象蒙了陽光的狹長眼眸,放蕩不羈的一瞥一眸,都蕩人心魂。

  隨即又想到想到他寬闊的肩膀,粗壯的臂膀,碩實的胸脯,窄緊的腰腹,有力的長腿,是女人見了都想被他壓在身下行歡。

  眸子一冷,心里暗恨,憑什么好的全給她。

  開心是她的夫,不能隨意染指,要個侍兒總是可以。

  摟著女皇的肩膀,撒嬌道:“皇上偏心,我及笄,只給我封了個駙馬,皇妹及笄,卻送皇妹三十二侍,聽說那三十二侍,皇妹并不喜歡,送我一個,有何不可?”

  在永和在向女皇開口要人的時候,無憂從院外進來,見不凡站在臺階下,仍是與她分開時所穿的衣裳,衣裳已是半干。

  一算時間,他被女皇喚來已有三四個時辰,心間隱隱的疼,在臺階下站住。

  “你一直在這里?”

  不凡抬眼,平和的向她看來,神色溫和,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換成別人站了這許久,早累得面青唇白。

  而他此時,面色只是有些蒼白,并無太多頹然之色,和聲道:“進去吧,王妃在等。”

  無憂不理,上前握了他耳邊發束,掌心發束,濕濕涼涼地粘在一起。

  足可見他一直淋著雨站在這門外。

  勃然大怒,如果是尋常人,在雨中這么個站法,非大病一場。

  耗盡體力,再做體罰,九死一生。

  母皇根本是想置不凡死地。

  就算她是西越的女皇,這里卻是北齊的地盤,而且是常樂郡主的地盤,她憑什么在這里為所欲為,寧墨,又置不凡于死地。

  放開不凡的發束,毅然轉身,奔上臺階。

  不凡見她神色有異,抓住她的手腕。

  無憂回頭,眸子半瞇,含著怒氣。

  不凡輕搖了搖頭,低聲道:“不要再為我的事頂撞女皇。”

  無憂用力一掙,卻被他握得更緊,在這里又不敢大聲與他爭辯,驚動里面,到頭來又是不凡的不是,只得壓低聲音,冷道:“放手。”

  “我自有計算,不必擔心。”

  無憂冷笑,有計算能在這里淋上幾個時辰的雨?

  用只得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我不是擔心你,只不過是我們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你倒了,我也完了。”

  他笑了,“心口不一。”

  無憂眼眶微紅,胸口越加隱痛,他這么會揣摩人心,為什么不多為自己計算些。

  “別哭。”他收了笑。

  無憂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放柔和聲音,“我不會莽撞亂來。”

  不凡這才放開她。

  無憂進門,見永和幾乎是滾在了女皇身上,“皇上,幫我討了,好不好?”

  女皇兩腿都有傷,竟由著她這么折騰,可見平時有多寵愛,心中越加黯然。

  她對兄長,妹妹的孩子都如此寵愛,偏偏對自己的女兒,那般冷淡無情。

  女皇皺眉道:“你們姐妹間的事,你去問她便是,如何來問我。三十二侍,已贈給你皇妹,就是你皇妹的人,我哪有再去討要的道理。”

  “我討,怕她賭著氣,不肯給我。”永和沒忘記,如何得罪的常樂。

  王妃擱下茶盅,“不過是個侍兒,一會兒跟寧兒說聲,領了去就好。”

  永和大喜,忙向王妃道謝。

  無憂冷笑,只怕是此侍非彼侍。

  剛才永和貪婪的目光追著了了背影,只險些沒流下口水。

  女皇身邊的嬤嬤看見無憂,輕咳了一聲。

  所有視線向無憂望來,見她臉色鐵青,都閉了嘴,氣氛頓時沉悶下來。

  無憂向女皇和王妃見過禮,只淡淡的和永和打了個招呼,徑直道:“皇姨是想要我的夫君的命嗎?如果是想要他的命,大可直說,何必這么折騰人。他死了,大不了,我隨他一塊去了便是,大家一干二凈,也不用礙別人的眼。”

  女皇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永和見無憂說話就嗆人,暗暗高興,明里卻不敢表露出來,溜下床榻,安靜的立在一邊。

  王妃將茶盅重重的往桌上一頓,“放肆,你怎么跟你皇姨說話的?”

  無憂不懼,接著道:“事情沒弄明白,卻要他一個讀書人,在雨里站了幾個時辰,不是要他的命,是什么?再說,皇家的人都是要臉面的,皇上要臉,母親要臉,難道被人奉為天女的我,卻不要臉?這事傳出去,天下人不知會如何恥笑我。”

  王妃本來就是想保不凡,不過皇姐端著皇上的架子壓著她,不能硬來,喝罵無憂,也是面子上的事。

  這時見她不再叫女皇為姨,而是皇上,又自稱天女,可見不再用親情來說事,而是用地位。

  天女雖然沒有無國無土,其地位卻不在任何國君之下。

  既然搬了地位說事,她這個王妃自然得靠后,順著桿子滑下,沉默下去。

  女皇臉色發青,既氣又惱,又是無奈,自己心心念念,百般寵愛的女兒,幫著人家辦事,全然不顧她這個親娘。

  眼里噴出的火,幾乎將無憂燃起來。

  永和埋頭偷笑,這賤蹄子,最好頂得失去皇上寵愛才好。

  女皇瞪了無憂一陣,最終長嘆了口氣,怪得了誰,誰叫她是養在人家家里,又不知自己才是她的親娘,臉色慢慢緩和下來。

  “他雖然是你的二夫,但就算以后太子來了,這家仍是他管著,犯了這么大的錯,不吃點苦頭,以后如何知道長進沒些韌性,以后如何在太子眼皮下管好這家?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你們好。”

  無憂僵著不買賬。

  女皇看著她那強勁,真恨不得把她帶回西越,自己重新養過,回頭對嬤嬤道:“去把紇公子請進來,賜坐。”

  不凡進來,謝恩坐下,麻木的腿,半天才恢復知覺。

  無憂見他皺著的眉頭慢慢展開,才松了口氣,繃著的臉緩和下來。

  屋內緊張的氣氛才有所好轉,女皇松了口氣,道:“都是自家,又不在外面,沒這么禮數,都坐吧。”

  永和見無憂這么沖撞女皇,也沒事,不凡不過是她的二夫,竟能得個坐,又嫉妒,又惱恨。

  有無憂在場,不敢過于親近女皇,于屋中一側的偏位上坐下,偷偷冷眼向無憂瞥去。

  一眼看去,卻見無憂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而眼底卻是冰冷一片,心里‘咯噔’一下,怕是剛才叫皇上向她討侍兒的事,被她聽去。

  這神情看來,那個侍兒真是得寵的,并非外面傳言,三十二侍,無一受宏。

  心里敲著小鼓,這事怕是要黃。

  不料無憂突然沖著她一笑,“要侍兒,是么?”

  永和討要侍兒的事,被當著無憂的二夫直問,臉上自然無光,但剛才已經開了口,這時卻也不能說不是,只得道:“不過是身邊少個人服侍,皇妹不方便就算了。”

  “不就是侍兒嗎,沒有不方便的,送你便好。”

  永和沒想到她答應的這么爽快,反而覺得無憂是想著什么古怪法子來刁難她,一時間反而不敢答。

  無憂在不凡身邊坐下,接了他遞來的茶,慢喝了一口,朝王妃身邊的陳嬤嬤道:“你去后院,把所有人盡數喚來在門外候著,讓他們以后就服侍永和公主。”

  永和怔了一下,不敢相信常樂竟把所有侍兒盡數給她,偷看了王妃一眼,見王妃神色全無變化,看樣子這些侍兒果然是不得常樂寵的,笑道:“一個就夠,無需這許多人。”

  “盡管領去,我這幾位夫郎個個被我娘寵得上了天,無論哪一個,都叫我頭疼不堪,實在沒什么精神再理會這些侍兒,留在我府中也是白白養著,他們閑得久了,反而生事端,倒不如皇姐領去管教。娘,我說的對嗎。”

  這些侍兒,多少都是女皇的眼線,王妃早想打發,不過是礙著女皇的面子,不得下手,無憂這么做,正合她心意,笑笑道:“反正是你的人,你說怎么就怎么。”

  那些個侍兒在這么許久,也給女皇帶不回什么消息,早被她視作一堆廢物,無憂愛怎么處理,她也所謂,也不攔著。

  “那就這么定了。”無憂轉頭問不凡,“你晚些叫人給他們收拾出來,一人封些銀子,別讓人出去,說我們小氣?”

  “好。”不凡罰了一天的站,卻神色淡然,全無怨色。

  永和這才相信她并非兒戲,見她如此大方,反而著惱,如果不是她府中盡是絕色,她如何能如此大方?

  就拿這個她一心護著的紇不凡來說,雖然長相平凡,但氣質上,卻又哪能是他人能比。

  只不過常樂從小迷戀紇不凡,是人所皆知,就算紇不凡再是人中龍鳳,她也不敢去招惹。

  至于三十二侍,雖然她只想要那一個,其余三十幾個并不稀罕,但常樂開了口,她也不能再多說什么,省得一句話不對,反而弄巧成拙。

也就笑著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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