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止哈哈一笑,“我不碰她,但不能保證她不碰我,我不是你這等坐懷不亂的君子,如果她碰我,我可就難向你保證。”
“你看錯了她。”不凡從他身邊走過,先行離去。
鳳止出了‘寒梅冷香’,就有丫頭領著他進了后院備好的廂房。
房間極大,到處掛著輕紗羅帳,剛熏的香,煙霧繚繞,里面半透屏風畫面著各式相偎相依的男女,往這屋里一坐,就如同沐在了春色中。
鳳止面帶桃花,斜眺著那方云英石屏風,慢慢啜著清茶,嘴角噙笑,這次怕是不凡看走了眼。
沒一會兒功夫,見無憂帶著千千款款進來,
也不起身,輕搖頭扇子,媚惑人的眼微微瞇起,笑吟吟的看著她,“就這么迫不及待?”
“你確實迫不及待了。”無憂笑著笑到他身側,接過丫頭奉上來的茶,輕輕的吹了吹茶葉。
淡定得讓鳳止一時間分不清她是做什么想法,現在這份矜持到底是故意裝出來的,還是她當真本來就如此。
他歪著頭看了她上陣,臉探過桌,向她貼近,眸子里流光蕩漾,象釀了千年的老酒,叫人看上一眼,便能就此醉去,“春宵苦短,何況只得半夜,難道郡主想在這里喝茶到天亮?”
無憂挖了挖被他呼出的氣搔癢的耳朵,“確實不該浪費春宵。”
朝千千遞了個眼色。
鳳止以為她是支千千退去,眼里的琉璃光華越加的醉人。
不想,千千只是拍了拍手掌,然后走到書案前攤開紙筆,就勢坐在一側磨墨,全然沒有要退下去的意思。
意外中,聽見門外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轉頭看去。
見幾個花里胡哨,有的甚至幾乎穿了衣裳等于沒穿的少年,含羞帶澀的垂著頭漁貫而入。
搖著的扇子頓時停住,迷惑的看向無憂,她這是唱的哪出?
無憂只是略略抬了抬眼皮,淡淡道:“都散開吧。”
這些侍兒得了宋媽指點,只當郡主口味重,喜歡多人一起玩樂。
他們本是皇族挑出來,放在后宮的侍寵,平時所學也是如何討女皇,公主歡心,自沒有那么多羞恥之心。
聽郡主放了話,便三三兩兩的各自散開,或坐或臥,擺出的姿態自也盡是誘惑之色。
鳳止眼里的笑意漸漸褪去…有鬼…
“郡主,這是…”
無憂笑了笑,起身走到桌案后坐下,“你看,我這些侍兒比你如何?”
鳳止瞟了那幾個侍兒一眼,低低一笑,反問,“郡主認為呢?”
無憂提起筆試著墨汁的濃度,“畫虎畫皮,難畫骨…他們是皮,你卻是骨…”
“既然如此,郡主為何還要有此一問?”
“因為你看得出他們的不足,才能調教得了他們。”
“調教?”鳳止皺眉,難道當真是自己想錯了,她并非為了那夢境,而是沖著那件事。
“嗯,如何?”無憂淺言淡笑。
“調教他們,對我有何好處?”
“如果調教得好,允你入府。”
“這有何難,你想要如何調教法?”鳳止挑眉,媚態橫生,掃了眼千千,直看向無憂,這屋中可只得她們兩個女人。
無憂起身,繞著他轉了一圈,抓了他的扇子在手,托了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高些,這張臉和冥王實在全無二樣,可這性子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自然要你親自來,否則我如何知道你能多少本事?”
“能與郡主共渡春宵是在下的榮幸。”他從她手中慢慢抽回扇子,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充滿誘惑,電得人骨頭都要酥去。
“既然如此,可以開始了。”
鳳止瞅了坐在書案邊的千千一眼,“你的丫頭不回避?”
“她何需回避?”無憂裝做不解。
鳳止不答,輕睨著她。
大戶人家,許小姐的貼身丫頭都是賠嫁,不少賠嫁過去后,也是讓夫君收房,在房中服侍。
但這樣的情況,大多出現在要么這位小姐性格懦弱,要么就是極為在乎地位,將自己的丫頭給了夫君,令夫君更留連她這一房。
但他怎么看,無憂都與這兩類人無關。
她既不懦弱,又無需拿自己的丫頭來討男人歡心…
難不成,她當真生性放蕩,竟不忌男女?
不管是與不是,只需一試便知。
他凝看著她的眼,輕勾衣帶,衣襟松松散散的敝開,露出大片泛著柔和光澤的肌膚,伸手去攬她的腰。
無憂向后退開,轉身走向千千。
鳳止收回手,右手握著扇子,在左手掌心中一拍,半瞇了眼,越加摸不透這個小女人。
無憂回頭過來,一指那些少年,“是跟他們,能不能入得府,就看你的表演了。”
鳳止突然間,心里竟不是滋味,與峻珩做的那些事,確實是另有所圖,入府只不過是其中的一步,而且是勢在必行。
調教峻珩的人,就象是去一個地方,在途中所見的風景,看過就過,并沒有多少感覺。
然而這時聽她這般說出來,而且也是用這樣的方式,雖然同樣能達到目的。
應該說,得以她的認可,才是最直接的辦法,望著她花顏般的笑臉,眉頭卻是一皺。
掃了眼橫臥躺著眾少年,一個個搔首弄姿,一個媚眼,一個媚眼的朝著無憂拋,突然間極不舒服,第一次對這些事生出厭惡的感覺。
無憂提了筆,以筆指著離她最近的那兩個身上只得一層薄紗的少年,一本正經的道:“就從他們開始,不過…在我這兒,可不能象在峻珩那里一樣,隨意糊弄了事,得你自己真槍實彈的上…”
鳳止臉色一變,瞇眼看向她手下的攤著的白紙,“你這是?”
“難得請到你來調教我這些侍兒,這場面豈能白白錯過,當然得留下些紀念才好。我欠人家一些酬勞,而那個人最喜歡的就是香艷艷的東西。你做的好,可以入府,而我可以將欠的債還了,你我各得其所。”
鳳止再好的性子,這時臉也沉了下去,當真應了不凡所說,他看錯了這小女人。
慢慢將衣襟拉襲,走向門口。
無憂‘咦’了一聲,“你不想入府了?”
“在下無斷袖之好,郡主另請他人。”
“難不成,你到了我這里,還指望調教些女人給我?你無斷袖之好,我卻也無百合之好。”無憂冷著臉,眼里盡是譏誚之色,“我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來來去去不過是應付峻珩的那點能耐。”
鳳止斜眺著她,忽而一笑,“何需其她女子,在下自能讓郡主識得男歡女愛的個中滋味。”
無憂笑了,“你太臟。”
她這話一出,在座的眾男兒,面色均是一變。
那些侍兒們,更是屏息靜氣,大氣不敢出一口,他們這些人為了練得一身好Cng上功夫,誰不是在女人堆里滾出來的,聽了這話,哪敢再往她看一眼,唯恐被她看出蹊蹺。
鳳止眼底出現一絲裂痕,深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去了。
無憂這才笑笑然的看向那些神色慌亂的侍兒,暗自冷哼,盡是些禍水,實在不明白皇姨將這些人送來這里是什么目的。
千千扭著脖子,目送鳳止出了院門,輕輕拽了拽無憂的袖子,好不失望的低聲道:“就這么讓他走了?”
無憂打了個哈欠,“要不我送你去試‘寒梅冷香’,讓他調教調教你?”
千千粉臉剎時象被開水燙過的大蝦,但有眾侍兒在場,又不敢跟頂撞無憂,跟在她身后出了門,撅著嘴小聲嘀咕,“哄了人家來,結果什么也沒看著。”
無憂斜挑挑的瞟向她,“這些個侍兒,還不夠你飽眼福?”
千千回頭望了眼,無憂一走,就軟癱在地上的侍兒們,有些喪氣,“如果不是看多了前面的那些公子,他們也算入得眼,可是天天對著那些公子,再看他們,簡直俗不可耐。”
無憂‘噗’地一聲笑,這丫頭眼光也挑剔了。
“不過,真看不出來,神巫竟這么性感…真是太迷人了…”千千兩眼盡是紅心,“如果剛才他肯…哎喲,那些畫拿回去沒準能換個上好的法器…”
無憂早已經習慣了她的花癡相,這時仍禁不住嘴角一抽,這丫頭比她想象中還要腐。
“冥王到底是什么人?”
“冥王,當然是冥界的王…”千千見無憂翻了個白眼,忙補允道:“冥王就是十殿閻王的頭頭…”
無憂吃了一驚,“你初初摔下來時,見著的那人,真是冥王?”
“我仙位雖小,但好歹是個仙,又是天地間最八卦的仙,自然不會認錯了他。確實是冥王,而且還是初初上任的冥王。”
“呃?說來聽聽。”無憂與冥王相處十八年,對他的來歷過往卻是一無所知。
“歷代冥王,均是由冥家世襲,不過如果雖然為世襲,這個位置卻不是只要冥家后人都能坐上,而是重重考核,批批淘汰,最終能達到條件的自是翎毛鳳角,正因為太過苛刻,冥家能達到要求的越來越少,直到上一代冥王,元配一直未曾生育,冥王想子心切,先后納了二十七個妾侍,生下的一百多個孩兒,均沒有一個能過得天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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