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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了了更加迷茫,想問,終是沒好意思問出口,放開她的裙幅,平躺下去,閉上眼,照她說的忍著…
無憂見他老老實實的躺著不動,不敢再招惹他,清了清噪子道:“我要問問題了。”
惜了了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我想知道長寧的身世,或者她與芷蘭皇后有什么聯系。”無憂慢呼出口氣,她眼前浮過長寧第一眼看見她時,眼里閃過的詫異。
直覺她認得自己這張臉,起碼見過。
自己長得和興寧一樣,如果她見過的是興寧,不該是這樣的神情。
她不相信,長寧只是南朝長公主這么簡單。
所以如果自己猜的不錯,她就是當年用自己換子言的少女。
可是年齡對不上,這里面有貓膩。
如果自己當真猜錯了,這次機會也不算浪費。
起碼,以后不會為這件事去費心神。
惜了了睜開眼,側臉向她看來,眼里還有沒完全褪去的欲望,但她的問題顯然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他眼里的火在漸漸熄滅,不直接答她,反問道:“這次去祭天,見到了長寧公主?”
“嗯。”
“你認為她南朝長公主的身份有問題?”
“算是。”無憂笑了笑,既然蘇家能是天下第一信息站,長寧前來的事,他不可能一無所知,“不能說,是嗎。”
“涉及皇家的,按理不能。”惜了了看著她的眼,一眨不眨,“皇家的事,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我不想你有危險。”
無憂失望的笑了一下,“那算了。”
他伸手過來,握了她耳邊的發束,“這件事,對你很重要?”
“或許很重要。”無憂抿住了唇,這是她能尋找子言少得可憐的線索之一。
“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他仍看著她的眼,神態認真,沒了羞澀,也沒了窘迫。
“問吧,如果我能告訴你,就告訴你。”
“你是誰?”他能掌握蘇家龐大的信息網,絕對不是僅僅因為他是蘇家唯一的嫡親血脈就能辦法,靠的還有他敏銳的觀察力,舉止投足間對人心的揣摩。
雖然據說她與常樂兒時長得一樣,但連她的親生母親對她都有所懷疑,他豈能不留心?
然而他派出去查探的人,盡數無功而返,這種情況,在他這里還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曾經令他相信,她就是常樂。
然而在鳳止那里,沉睡之中,是他生命最薄弱的時候,卻也是意識最敏感的狀態。
他從小玩毒,試毒,嗅覺和身體的感知能力均比常人不知高出多少。
那口陽氣,進入他體內,雖然只得一剎那間,但他聞到她體內獨特的梅香,那是平時別人聞不到的味道,只有在高熱時才會散出來的氣味。
這些年,他見過興寧發燒,一身臭汗,絕無她身上那股寒梅般的冷香。
讓他得到證明,她不是興寧…
無憂即時驚大了眼,望著他的眼不答。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眸子忽閃,她不是常樂,以后自己的事了了,可以帶她一起離開。
“你既然認為我不是常樂,為何不自己去查?”
“我查了,但查不出。”惜了了也不瞞她。
“既然查不出,為何這么說?”
“我想證明你不是常樂,太容易,只需一點藥沫,就能讓你片刻間高燒不下…但我不愿那么做,我不想別人知道…”
無憂打了個寒戰,他說的不錯,自己身上帶著特有的體香,只要高燒,就會散出來,而興寧未必有這股體香。
體香一香散發出來,自己就原形畢露。
惜了了既然說得出讓她高燒,自然察覺了她的這個特性。
“我也不知我算是誰…我不過是得以偷生的一縷殘魂,只不過無巧不巧的被送來了這里,偏又和興寧長得一樣,所以…”無憂苦笑了笑,“我只是想有一個暫時的安身之地,等我的一些事辦妥了,就離開,一定不會給你帶來不便…”
惜了了笑了,她只要不是常樂,是誰都不重要,拿著她的頭發打結玩,“長寧公主的事,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自己知道就好,萬萬不可外揚。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無憂見他把自己的頭發和他的結在一堆,皺了眉往回抽,“我自然不會告訴別人。”
“長寧其實是芷蘭皇后和齊皇的長女,北齊當年失蹤的長公主…長寧公主年幼多病,任南皇如何的保,仍在十歲時夭折。而南朝為了保住妹妹這世上唯一活著的骨肉峻宣公主,就瞞下了長寧夭折的事,讓峻宣公主頂了長寧的身份。南皇為了守住這個秘密,連自己的愛妃,長寧公主的母親,都殺了。如果有人知道,你知道這件事的話…”
他說到這里,就不再說下去,只要不傻,都能明白這里面的厲害關系。
無憂之前就懷疑過,但這時聽惜了了親口說出,腦中仍‘嗡’地一聲響,搶救頭發的手即時頓住,“她真的是芷蘭皇后的兒女中,唯一活著的嗎。”
惜了了將她的發縷奪回來,與自己的長發并在一起,打著結玩耍,歪著頭看她,“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不能再答。”
無憂即時噎住,真是堵死人了,“你要怎么才肯告訴我第二個問題?”
惜了了臉上一紅,不答她的問題,突然問道:“無憂…剛才那樣,是不是就可以結成夫妻,生下孩子?”
“哪樣?”無憂滿腦子長寧的事,對他莫名其妙的問題有些漫不經心。
惜了了見她神智游離,全然無心的應付他,有些著惱,忽地一下坐起身,“就是那個,哎喲…”
無憂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拍著胸口,正要罵,頭皮一痛,也‘哎喲’一聲,轉頭看去,不禁啞然失笑。
他居然把兩個人的長發結了個同心結。
將他拽了回來,免去頭痛之苦,這才想起他剛才的問話,揚了揚眉,目光不懷好意的往他下面溜去,故意拉長聲調,“你說那個啊…”
惜了了問那話,已經是鼓著勇氣,被她陰陽怪氣的一逗,頓時漲紅了臉,窘得無地自容,即時又翻了臉。
無憂忙一把握住他的發束,不容他跳開拉痛自己的頭皮。
惜了了頭皮剛剛繃緊,便老實的躺了回來,“你真是個壞女人。”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好。”無憂一挑眉,攥著他的發束,將他拉近些,“我們做交易吧,我有三百金珠…”
“三百金珠?”惜了了眸子一明又一暗,試著問道:“那三百金珠,你哪來的?”
“與你無關。”無憂撇嘴,眼里閃過一抹異樣,銀狐雖然討厭,卻也不能平白把人家賣了。
“三百金珠,我不稀罕。”惜了了不再追著問。
“也是。”無憂泄氣,他有全天下最大的信息站,找他做生意的人,全是出得起價的人,他自是看不起三百金珠的。
轉身,平躺下去,后枕了后腦,望著頭頂天花,他想要的是沙華…
可是自己靠著沙華的血活著,如果用他的信息來與了了交易,不管了了如何對他,自己都是忘恩負義,這樣的事,她不能做。
雖然得到的信息未能盡興,但這已經是天大的意外收獲。
既然她是芷蘭皇兒的長女,如果子言是北齊被毒殺的太子,那就是芷蘭皇后的長子。
如果他活著,不會不和姐姐聯系。
長寧,她唇邊露出一抹淺笑,深吸了口氣,“算了,我要回去了,謝謝你的生辰禮物,我很喜歡。”
剛要起身,惜了了竟向她蹭了過來,手指一點點爬上她的腰,面色緋紅的道:“你教我生個孩子,我或許能告訴你許多…”
無憂眉稍一挑,很干脆的應了,“好啊。”
惜了了長睫輕扇,斜飛的眼角媚態橫生,羞澀又興奮,“真的?”
“真的,拿紙筆來。”無憂眉開眼笑。
惜了了雖然不明白生孩子為什么還要紙筆,仍望了眼窗邊書案上的紙筆,自己的頭發又與她的結在一起,又實在不舍得解開那個同心結,索性將無憂一起拽到書案邊。
坐到案頭為她磨墨。
無憂攤開紙,提了筆,見了了眼巴巴的在一旁瞅著,既好奇又興奮,被她一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臉轉開,等她視線移開,又立馬轉過來瞧她。
瞄她的臉,又瞄她手中的筆。
無憂被他這么盯著,反而有些難為情,瞪了他一眼,“轉過去,不許看。”
惜了了自己也害羞,認為她雖然無賴,終究是個女子,男女之事也免不了會害羞。
輕咬了咬唇,當真背轉了身去。
無憂想了想,在白紙上畫了進來。
先畫了個類似卵巢一樣的東西,再在里面畫了個球,注明‘卵子’,再畫了一堆小蝌蚪,小蝌蚪游到卵子面前,被它吃掉,然后就變成了個小娃娃…
無憂畫完,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用幼兒性教育法來教導小狐貍,應該合適…
輕咳了一聲,“你可以轉過來了。”
惜了了臉上火燒火辣的燙,扭扭捏捏的轉了過來,見無憂身上衣裳齊整,和剛才沒有什么兩樣,微微一愣